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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結局·歲月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伴隨著陣陣清脆悅耳的童音,張徹的腦袋隨著讀書時的抑揚頓挫而一搖一晃。

如今,這張徹已經七歲了,開始在李宇的指導下讀《詩經》之類的書籍了。而張允文則是在教授他一些基本的加減乘除和基本的物理化學知識。

放下書卷,張允文摸了摸唇上的兩撇髭鬚,一振衣衫,走出了房門。

此時,庭院之中,秋葉飄落,瑟瑟秋風乍起。

今年已經是貞觀二十一年了。離那粟末人襲擊大唐物資車隊已經過去了一年了。歲月如梭,轉眼之間,往事俱為陳跡。

在這一年之中,張允文呆在長安,過著閒暇安逸的生活。除了隔三岔五的上朝或是在幾個部門辦公之外,剩下的時間卻是遊山玩水,將整個關中都逛了個遍。

其時,大唐四境無戰事,就算是有點小摩擦,也是唐軍在欺負周邊的異族。所以,張允文才能夠這般悠閒。

在去年夏季的時候,駐守在吐谷渾的兩萬唐軍往高原上開拔,翻越積石山,和祿家軍隊在多瑪附近打了一場小仗,此戰,共計殲滅祿家軍隊九百二十七人,己方損失三百四十人。這種損失比例在大唐對外戰爭中是非常罕見的。一般來說,和北方遊牧民族作戰,損失在十比一、九比一,當然計算這個比例的時候,是除開了火器,只算冷兵器。由於大唐精良的鎧甲和武器,損失一直維持在這個程度。沒想到在高原上和吐蕃人打這一場小仗,損失便是如此,若是大唐與吐蕃全面開戰,那士卒的損失又該是多少?

無論是李世民還是李績,對於這個結果都非常的不滿。於是,那些駐守在吐谷渾的唐軍士卒,趕緊日夜操練,爭取能在高原之上,打出令人滿意的成績來。

不過這一仗打完之後,那欽陵派遣使者前來長安,恭敬的向李世民詢問,我吐蕃那裡冒犯了大唐,竟惹得大唐天兵東來?

李世民則是義正言辭的說道:“吐谷渾乃是我大唐屬國,爾等縱馬劫掠吐谷渾,我大唐保護屬國,此乃名正言順之事,難道你家欽陵還敢責難朕不成?”

聽到李世民這般說,那敢問吐蕃使者當即不語。

如今的高原局勢,已經明朗了許多,以欽陵為代表的新貴族和吐蕃舊貴族雖然在內鬥,但是,對外之時,卻是同心協力,抗拒羊同,進兵庸旌,和唐旌結成同盟,共同對付庸旌。當初松贊干布離世,祿東贊被囚時,整個吐蕃四分五裂。如今,在這欽陵的不斷征戰和外交攻勢之下,庸旌被困守於一隅之地,數次大敗於吐蕃與唐旌聯軍,覆滅之日,為期不遠。對付羊同,這欽陵更是想盡了辦法,引誘離間用了個遍,暗地裡還培植自己的勢力,這樣一來,羊同處在一種半分裂狀態,無暇對吐蕃展開攻擊。

當李世民看到那些從吐蕃傳來的關於這欽陵的情報之後,李世民長嘆道:“這欽陵還真是一代梟雄,觀其行事,或明或暗,不擇手段。若是此人為執掌吐蕃,我大唐想要攻破此地,卻是有諸多麻煩啊!”同時下令士卒加緊操練,務必要在這欽陵破滅羊同之前,訓練出至少五萬適合高原作戰計程車卒來。

如今大唐四境安寧,而國內的情況也是不錯。由於重商令的實施,使得商業迅速發展起來,長安城內,時常可見一輛輛大車進進出出,而那大運河之上,更是帆影重重,川流不息。與繁榮的商業相比,大唐的道路情況便要差了許多,雖然每年官府都會徵發徭役修繕道路,但是,眾多的行商客旅很快便將那些已經修繕好了的道路軋出兩道深深的轍印。這路,依舊是不好行走。

然而徵發徭役,要浪費的勞動力,修繕的官道,要不了幾月又會被踩出一條條深坑。這讓李世民很是頭疼。雖然張允文上了一道奏章,讓各地商賈自行籌錢,修繕道路,不過此份奏章被李世民駁回了。他說這道路乃是國之大器,修路之事乃是國家之事,哪裡能讓商賈插手。對於這種情況,張允文也很無奈。先放在這兒吧,以後在慢慢勸說李世民。

商業繁榮,農業也不差。隨著江南的開發,江南地區人流漸漸增多,以揚州為代表的城市發展迅猛。而每年上繳的租庸,是呈遞增趨勢。再加上幽州營州的人口開始往遼東遷移,那些被唐軍俘虜的異族在漢人的言傳身教下開始了漢化,衝遊牧狩獵,專為耕作。雖然最終要實現整個遼東有遊牧狩獵轉向農耕文明將會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但是,現在至少有一個不錯的開頭了。

近三年來,整個遼東平壤新增耕地兩千多頃,這些從中原遠道而來的農民砍伐數目,排幹沼澤,開闢出一塊塊耕地來。而遼東道平壤道諸州,對於這些新開墾的農田也免除了一年的賦稅。

說起農業,就不得不提起棉花來。如今隴右諸地及觀眾西部北部,凡是不適合種植糧食的地方,統統種上了棉花。每當棉花收穫的季節,站在田埂上望去,只見漫山遍野,一片素白。棉花的大量種植帶動了棉紡織業的飛速發展。然而在機械裝置不健全的情況之下,棉農憑藉著經驗,慢慢摸索,再結合高昌那邊傳過來的紡織裝置,造出了改進型,比起原來的機械,效率微微有所提高。所以,棉布的售價比起麻布、葛布,還貴上許多。

正是由於大唐現今無內憂外患,河清海晏,所以張允文能夠拋開工作,悠閒的帶著家小遊山玩水的原因。

不過令張允文感到憂心的是,李世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如今,這朝會已經是十日一次了,平時有什麼事情,多是找太子處理。重大事情,才交由李世民。李世民半生戎馬,軍功赫赫,在朝野之中,威信無人能及。而李治,在威勢之上,則是與其父相差甚遠。好在現今李世民仍能主政,這讓張允文放心不少。

看到現在的唐朝,張允文心頭不由有些得意。正是自己在唐朝的一系列活動,使得此時的唐朝比起歷史上的藥強上不少。雖然不能盡善盡美,但是,張允文相信,在自己身後的人一定會做得更好的。

“老爺,老爺,外面來了個當兵的,說是有要緊事要跟你說!”

就在張允文站在庭院中慢慢的踱步之時,只見一名丫鬟進來向張允文報告道。

張允文走到前廳一看,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士卒站在前廳中,見張允文到來,這位小夥子行了一禮,然後拿出一份請柬遞給張允文:“張將軍,這是我家將軍送來的,請你今晚前去赴宴!”

張允文開啟請柬一看,只見落款是蘇定方,不由猛的醒悟過來,貌似今天是蘇定方回長安的日子,自己怎麼忘了。

當下便說道:“好,今晚我一定到蘇大哥那裡,為蘇大哥,接風洗塵!”

蘇定方被封為武邑縣子,也算是躋身貴族之列了。在他擔任安東都護的第二年,李世民賜下了一座大宅子給蘇定方。今夜,蘇定方便在自家宅子裡請客。

當張允文到達蘇定方的住處之時,老遠便聽見裡面傳來陣陣喧譁之聲。

進入院中一看,只見十多二十人正舉著大碗,互相敬酒。這些人皆是軍中武將,有蘇定方的同僚,也有戰場之上的戰友,一個個毫不客氣的大碗喝酒,大口啃肉,還不時拿蘇定方開著玩笑:“怎麼樣,老蘇,高麗的娘們兒滋味不錯吧!”

“你是安東都護,在那邊你最大,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強搶民女啊?哈哈哈……”

聽得這些人的調侃,蘇定方也覥顏說道:“高麗娘們兒確實不錯啊,那皮膚,真他孃的滑,老裴,你要不要試試,老子回來的時候,呆帶了幾個高麗婢回來,待會兒送你一個!”

裴行儉哈哈一笑:“算了吧,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除了裴行儉,還有段雲松、席君賣等人,這些人和張允文都很熟悉,喝了兩碗酒,便談開來。另外一些人則是當初張允文在憲兵營和現在的左羽林軍的屬下。

“允文,你小子不仗義,當初把我丟在遼東,受那天寒地凍之苦,冬天的時候,天天啃肉乾,嘴裡都是腥味,如今回來,就想著啃白菜蘿蔔!你說說,哥哥我該怎麼罰你?”已經有幾分醉意的蘇定方指著張允文道。

張允文趕緊端起一碗酒來:“要不罰小弟喝酒?”

蘇定方當即便給張允文到了一碗烈酒,口中大聲喊道:“喝,喝……”

那些張允文的屬下難得見到張允文被灌酒,一個個跟著和道:“喝,喝……”

一碗烈酒下肚,重重的出了一口氣,抹了一下嘴巴,大聲道:“光是老子一個人喝哪兒行,你們全都得喝!”

“好,喝!”

蘇定方這場接風宴席,最終演變成了灌酒宴席。一個個將軍,抱著海碗,一碗碗的喝著。不時有人趴在桌子上。不過很快就被侍立在一旁的親兵給扶下去了。

當張允文喝完一碗酒,看著院中醉得七七八八的人,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舉觴醉臥天地間,蒼茫歲月又一年。

那些醉得七暈八素的傢伙也不知道張允文在笑什麼,跟著他笑了起來。

大漠的風揚起陣陣沙塵,沙子從沙坡之上往下滑落,發出陣陣響聲。這便是所謂的“鳴沙”。

龜茲以東,便有一座鳴沙山。每當大風吹起的時候,這裡沙鳴之聲,震耳欲聾。

鳴沙之聲將很多聲音都蓋住了,比如說這風聲,比如說鳴沙山下大軍行軍時,鐵甲的鏗然之聲。

此時,在鳴沙山下,一支唐軍正緩緩的行軍。

這是一支由安西都護府大軍、右衛大軍以及高昌、焉耆、回紇大軍組成的聯軍,人數多達兩萬人。這支軍隊有左驍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擔任行軍大總管,安西都護、西州刺史郭孝恪擔任行軍副總管,另外,還有沙洲刺史蘇海政,尚輦奉御薛萬備等一批將領也赫然身在其中。

大唐貞觀二十一年冬,龜茲王討伐疊卒,其弟繼承王位。安西都護郭孝恪,見時機成熟,便提議對龜茲用兵。李世民在斟酌片刻之後,欣然同意了郭孝恪的意見。

不過這龜茲和焉耆不一樣。焉耆乃是西域諸國中勢力較小的一個,而這龜茲,長期以來,皆是西突厥在西域堅定的盟友,且實力雄厚,比起當年的高昌,還要強上一些。所以,僅憑安西都護府的軍力,是不可能戰勝龜茲的。於是,李世民便將阿史那社爾的左驍衛大軍調去,開進西州,與安西軍一起,進攻龜茲。

在調軍的同時,李世民也發了一份討伐檄文,說龜茲浸失臣禮,侵漁鄰國,朕當起兵伐之。

當這份檄文傳到龜茲之時,龜茲王大為恐慌,聯絡西突厥處月、處密部,為其側翼,相互呼應,靜待唐軍。

而阿史那社爾領軍開至焉耆之後,便立刻領軍向龜茲殺來。不過欲進攻龜茲,得先除去其側翼的處月、處密部。

越過鳴沙山,往西北而去,攻擊目標便是處月處密二部。

“啟稟大將軍,我等在西北三十里處,遭遇到突厥遊騎!現已全殲對方,正往西北擴大偵察範圍!”在翻過鳴沙山的時候,一名偵察兵快馬加鞭,揚起陣陣沙塵,來到阿史那社爾面前,向他報告道。

阿史那社爾聞言,向身邊的親兵傳令道:“通知郭將軍,令他領軍中騎兵先行出發,往西北直撲處月處密二部,爭取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那親兵聞言,抱拳一揖,立刻縱馬離去。

阿史那社爾揚起馬鞭,用帶著濃濃關中腔的漢話喊道:“加快行軍速度!”

等大軍盡數透過鳴沙山之後,郭孝恪便帶著一支由五千騎兵組成的隊伍脫離大隊,先行一步。而剩餘的多為步兵,也有不到千騎的騎兵。行軍方面,自然慢了一步。

郭孝恪領著大軍急速賓士了近兩個時辰,沿途竟然一個突厥遊騎也沒有,想必是被那些偵察兵清理乾淨了。正在郭孝恪全力趕路的時候,三騎偵察兵來到他面前,向郭孝恪報告發現了處密部的位置。

原來,這突厥人在得知唐軍出動大軍之後,每日便會派出數百騎遊騎在方圓百里內偵察。當偵察兵們遇上這些遊騎的時候,大軍離處密部還有百餘里。郭孝恪這一番疾馳下來,離處密部只有十多里了。

“將軍請放心,小人已經將這附近的突厥遊騎全部清除!不過依小人看來,這突厥人見其斥候長久未曾回還,定然心頭生疑,還望將軍儘快行動!”這名偵察兵在向郭孝恪之命道路之後,向其建言道。

郭孝恪卻是冷哼一聲:“本將軍行事還有你來多嘴?”

這名偵察兵心頭雖然委屈,但還是連忙告罪。

郭孝恪冷聲道:“還不趕緊帶路!”

在偵察兵的帶領之下,大軍很快就來到了這處密軍營的外圍。說是軍營,按照突厥人紮營的習慣,不過是一個由白色帳篷聚在一起的聚落。馬匹牛羊等牲畜則是在軍營外面由專人看護著。

站在離處密軍營不到一里的地方,看著處密軍營,郭孝恪猛的一舉馬槊,大聲吼道:“兄弟們,跟我衝啊!”

郭孝恪身後,一騎騎騎士如同洪水一樣,向處密部落湧去。

這郭孝恪也是一員猛將,他揮動著馬槊,衝在最前面。兩名聽到動靜,從營帳中出來的突厥士卒剛剛往這邊一瞧,便見一名手持馬槊的大鬍子藉著馬勢衝殺過來。強大沖擊力下,馬槊一下便將一人穿透,那具屍體還掛在馬槊之上。

郭孝恪抽出馬槊,口中大喊道:“殺——”

“殺——”

一片應和之聲在四周響起。

這些唐騎,多為阿史那社爾帶來的突厥騎兵,深知突厥騎兵的戰法,並能採取對應的剋制措施。而那些漢人騎兵,裝備這明光甲和精良的長槊橫刀,在武器裝備方面不知要超出這些西突厥人多少,往往是對方一石以下的弓箭射出的箭支,落在明光鎧之上,鑽個箭頭進去,傷及皮肉而已。

在加上唐軍的突然襲擊,很多處密戰士深知還來不及上馬,便被縱馬而過的唐軍士卒斬殺。眾所周知,這些遊牧民族強大之處便是在於其騎兵的強大,而騎兵沒上馬,成了步兵,比起漢人的步兵差了不知多少。

在稍微抵抗了一下之後,這些處密戰士便搶了馬匹,往南逃亡而去。

郭孝恪見狀,當下整合隊伍,追著那些處密戰士往北而去。

留下這些準備投降的處密人相互對望,大感僥倖。慌忙騎上馬匹,往西逃亡而去。

往南是前往處月部和龜茲,往西則是返回西突厥。

郭孝恪死死追著那些潰兵,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同樣知道,這些處密戰士不往西逃竄而是往南,那麼說明南邊是處月部的軍營。所以他死死的追著潰兵,而有不加殲滅,就是希望用這些潰兵來衝擊處月部的軍營。

不出這郭孝恪所料,南面果然是處月軍營。

不過處月軍營早已有了防備,戰士們手中拿著彎刀,舉著上弦的弓箭,嚴陣以待。

然而他們沒有料到的是,有六七百名處密潰兵作為先驅,往自己營地衝來,而唐騎正跟在他們後面,氣勢洶洶的殺來。

這處月將領也到果決,令士卒放箭,射殺衝在最前面的處密戰士之後,有帶著剩餘計程車卒往浩蕩而來的唐軍衝殺而去。

如同兩隻相互碰撞的野獸,兩支騎兵頓時絞殺在了一起。

郭孝恪一馬當先,大吼一聲,手中馬槊刺出,將迎面衝來的一名西突厥士卒紮了個透心涼,接著再猛的一橫掃,將一人掃落馬下。其餘士卒也不甘示弱,大聲吼叫著,用手中的兵器,收割對方士卒的生命。

此刻,冷兵器時代戰爭的殘酷體現無疑。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場面,有著幾株荒草的地面很快便被鮮血染紅。兵器的碰撞聲,人類的喊殺聲,馬匹的嘶鳴聲,迴盪在這大漠之中。

經過近一個時辰的激戰,唐軍終於將這支西突厥軍隊擊潰。在斬首近一千之後,剩餘士卒往西或者往南逃竄。

郭孝恪領兵往西追擊而去,在後面用弓箭射殺了不少計程車卒。追出了三十里遠,這才領兵而回。

這時候,阿史那社爾帶領的唐軍主力到達了當初處密人的營地,繳獲了大量牛羊馬匹。

兩軍會合之後,阿史那社爾對郭孝恪道:“郭將軍不愧是大唐虎將,領兵連破兩陣,斬首近兩千,當真是此戰首功啊!”

郭孝恪笑了一笑,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阿史那社爾並不生氣,而是看著郭孝恪道:“今日雖然已經連破兩陣,但是處密處月二部,依舊威脅我軍側翼,若是我軍欲圖進攻龜茲,定當受到這二部攻擊。所以本總管決定,先行擊破這二部,然後在進攻龜茲!”

聽到阿史那社爾分析軍情,郭孝恪不敢怠慢,細細聽著。末了,他說道:“我兩萬大軍遠征西域,最近的糧草供給之處乃是焉耆,據此亦有數百里。兩萬大軍每日消耗甚巨,所以末將以為,此戰,當速戰速決,若是被處密處月二部拖住,可極不利於我軍啊!”

阿史那社爾點點頭:“正是如此!所以我準備廣佈斥候,以騎兵為機動,一旦偵察兵偵察到敵軍動向,騎兵即刻出動,打擊敵酋!”

先前兩戰之中,唐軍折損騎兵四百多人,不過繳獲了近兩千馬匹,直接裝備給了步兵,平添了兩千騎兵。畢竟大唐步兵幾乎人人都會騎馬,即使不會馬上作戰,也可以以馬匹為代步。

不過現在還有時間,足夠那些不會馬上作戰計程車卒學個七七八八。

兩戰之後,處密處月二部便龜縮於龜茲西北,除了遊騎和偵察兵的碰撞之外,根本就沒有撈到主力部隊的影子。而此時,已經是貞觀二十二年正月了,大漠之中,落雪成冰,朔風刺骨,身上鐵衣,手中武器,上面似乎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唐軍出擊,戰鬥力定會大大減弱。

所以,在整個正月和二月,除了遊騎和偵察兵的戰鬥之外,沒有任何戰鬥。倒是龜茲那邊還派出了一支騎兵過來,遠遠望了一眼,見到唐軍整軍上馬,又立刻遠遁而去。

到達三月中旬的時候,天氣已經漸漸回暖,冰雪融化,河流漲水,岸邊青草也生出了嫩芽兒。

終於,偵察兵發現了處月部一處千人規模的騎兵,六千多大唐騎兵即刻出發,往那處月部騎兵殺去。在郭孝恪領騎兵先行出發之後,阿史那社爾忽然覺得不對,怎麼這支騎兵似乎像是在等待自己一樣!保險起見,為以防萬一,當下遣薛萬備領八千步卒快速行軍,跟隨郭孝恪而去。

後來郭孝恪的遭遇證明了阿史那社爾的謹慎是十分正確的。當郭孝恪的騎兵在與這支處月部騎兵廝殺一番之後,對方即可往西退兵,一直到達一處緩坡之前。

這時候,緩坡後面的處月處密二部聯軍爬上山坡,接著地勢往下衝去。而唐軍後面,亦出現一支騎兵,截斷唐軍退路。

面對這種情形,郭孝恪像是穩住軍心,還組織士卒發動了一次反衝鋒,和那些從山坡之上衝下來的處月處密聯軍絞殺在一起。

起先,郭孝恪還能控制住局勢,隨著兩部落的兵力越來越多,到後來,整個戰場混亂不堪,膠著一片。

就在這時候,薛萬備領八千步卒殺來。

唐軍見援軍到來,士氣大振。

鏖戰了近兩個時辰,唐軍以戰死一千六百多人為代價,終於擊敗了處月處密近兩萬聯軍,斬首四千餘,俘虜七千餘人。餘者逃竄。

唐軍之所以損失這般嚴重,卻是那郭孝恪中了敵軍埋伏造成的。

此役之後,兩部落勢力大減。

接著,阿史那社爾又帶著騎兵與兩部落打了兩場戰役,將處月處密二部往西趕了兩百多里,直到兩部落回到西突厥草原之上,這才放棄追趕,轉而南下,從北面和西面兵分五路,進攻龜茲。

除了阿史那社爾、郭孝恪、薛萬備之外,伊州刺史韓威、沙州刺史蘇海政,各領步騎突入龜茲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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