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餘聞雨和肖煦（35）
錯了？
難得肖律師能夠認識到錯誤，餘聞雨自然是豎著耳朵等著下文。
等了半晌，卻忽地就沒了動靜。
她不禁將腦袋從他懷裡探出來，可見那張清俊斐然的面龐雖是難得帶著笑意，可那雙眸子好似暗下來的暮色，有著暮靄沉沉。
許是察覺到了她在看著他，他稍垂眸看向她。
目光相撞，幾秒的停滯之後，她有些慫的先將視線收回，佯裝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你不是說你發現錯了嗎？那你倒是說說哪裡錯了，不帶這麼吊人胃口的。”
“好，我說……”
某律師少見的很好說話，隨後說的還是讓她的小心臟“砰砰砰”地失了節奏的話。
“我錯在沒有早點認清自己的感情，沒有早點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你。”
還錯在自打發現她藏著一本相簿之後，自以為是的以為她即便嘴上說喜歡他，心裡其實還住著個別人。
大錯特錯！
如果不是王潤雪今天拿來了那本相簿，即便他有心追回她，卻也會因覺得她心中有他人而小心顧及太多。
餘聞雨瞬覺所有的情緒都七零八落的傾斜而來，開心的、委屈的、難過的……
怎麼能不開心？她終於等到了她一直盼著的話。
怎麼能不委屈？不過一句話，她竟是等了十年。
怎麼能不難過？因為他的沒有早點發現，已經換來了兩張離婚證。
“聞雨……不對，我應該稱呼你小男才是。”
肖煦沉吟了片刻繼續道：“小男，正如之前我跟你說的，早在我們相親的時候我就認出了你，也正是因為相親的那個人是你，我才會在當天便提出了結婚。”
小男？
所以，他喜歡的確實是藍男，是真實的她對嗎？
“這樣呀……”終於可以做回自己的藍男吶吶出聲。
她下意識地捂著自己心口的位置，有點恍神，實在是幸福來得太突然，過於不真實。
恍神間，她突兀有了別的想法，衝動的用另一隻手用力捏了捏肖煦的臉頰，問他：“痛嗎？”
“痛。”肖煦實話實說，不明所以。
更不明所以的是，才應完，對方忽然猛地將自己推開，自言自語般：“痛就不是夢，所以真相只有一個，他在騙我？”
肖煦：(⊙o⊙)…
還不待解釋，便被對方指著沒好氣道：“你早不說已經認出我，偏偏在我說出那些事情之後，所以，你根本就是趁機藉著我的話騙我回去對不對？我現在很懷疑你說喜歡我也是假的！”
！！！
肖煦無奈的很，起身指著房間的方向道：“你跟我進去，我拿個東西給你看，你看見就相信了。”
藍男想到之前被他按在沙發上的場景，警惕的搖頭：“你自己去拿就是，讓我進去幹嘛？”
“防止你趁機跑了。”肖煦直接言明。
“我是那樣的人？”
“嗯。”
兩人一時僵持不下，最終想了個折中的方法，藍男將身份證交於肖煦，肖煦自己去房間取出了東西。
隨著身份證交還於她，一條手鍊也落在她的掌心。
正是去醫院探望肖母那晚，不小心掉在捐款箱裡的那條！
旁邊，伴著肖煦的聲音：“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酒吧後巷見面的時候，你戴的便是這條鏈子。”
他又拿起手鍊親自幫她戴上的同時，不介意道出自己的囧事博取點同情分。
“那晚你走後，我試了很多方法想從捐款箱裡掏出這條鏈子，結果還沒掏出來，就來了幾個保安把我給圍住了，他們以為我是想偷你捐的那些錢……”
藍男聽著不禁想笑，那些錢原本就是他的。
“……不過還好，總算是解釋清楚了，他們將鏈子還給了我。現在，鏈子的鎖釦也修好了，你願意重新回到我的身邊，讓我們的感情也重修於好嗎？”
他以前從未說過告白的話或是甜言蜜語，耳根子有些發燙。
之前的懷疑，漸然又沒了。
藍男覺得自己挺不中用的，前一刻覺得好笑，後一刻又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
感情，是可以修好的嗎？偏偏她又很不中的用的忘不了他。
她強迫自己迴歸現實，問他：“你不介意我跟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
話音才落，卻見肖煦笑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只是當時以為你真的不喜歡我了才遂了你的意思。”
心中埋著一句話：就算真的有過，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畢竟，一直是他在辜負她。
藍男原是想小小考驗他一下，莫名有種被吃定了的感覺，接著潑涼水。
“你別忘了，你媽恨不得給你找個可以生一支足球隊的老婆，可我連顆蛋都下不了，就算我們真的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我要的不是會下蛋的雞，也不是能產一支足球隊的豬，我要的是你。更何況，我也沒辦法讓別人生，湊在一起也免得禍害了別人不是？”
肖煦說話間從口袋內掏出手機，點開一個影片送到餘聞雨的面前：“你當真以為我這麼晚來找你，是想給你時間忘記我嗎？”
影片的封面是肖母坐在輪椅上的影象，點開，藍男便見她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問肖煦自己的形象好不好，會不會給他丟人之類，待整理好了衣服，還特意將因病變得活動不能自主的那隻手藏於毛毯下面。
一切準備就緒才道：“聞雨，媽知道你現在應該很討厭我，應該的應該的。媽這次不囉嗦了，就想說：你回來吧，小煦少不了你，這個家也少不了你……”
說不囉嗦，後面還是嘮叨了一番，表達的意思其實很簡單，說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看清了一些事情，也想開了一些事情，以後不會再強求要生孩子，一切皆看天命。
因病，她說的其實並不利索，花了常人兩三倍的時間才表達完，中途因嘴角有些歪，才擦了幾次口水，不忘讓肖煦幫忙把擦口水的動作給剪掉。
不過，在影片的最後，她還是拿出藏於毛毯下的手，告知了自己真是的病情，表明不想騙她。
看後，藍男竟莫名地覺得她有幾分可愛。
將手機還於肖煦時，未料他趁機又將她拉進了懷裡。
耳側，伴著他的聲音：“以前，我不確定怎麼才算愛上一個人，更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現在，我很確定我愛你，你能給我一個好好愛你的機會嗎？
我記得你說過，我就是仗著你喜歡一再的欺負你。現在，有一個可以讓你仗著我愛你，你任意欺負我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確定不要？”
語調磁性溫緩，落著情真意切的意味。稍調的尾音，竟帶著幾分誘惑。
她在他的懷中掙扎了，但自個都覺得掙扎的有點不走心。
聽完，腦緒、心緒盡數被“我愛你”三個字給佔領。
原來，這三個字經他的口說出來，比它們原本的意思還要讓人動心。
不可否認，她心動了。
藍男好一會才平復心緒，不由勸著自己：就算他的話未必全可信，但趁機討要自己十年來的“感情債”貌似也不錯……
終是遵從了自己的內心，挑眉，“任意欺負你？所以，你能跟以前我那麼乖的聽你的話一樣，乖乖地聽我的話？”
“嗯。”肖煦雖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是應下了，不忘補充：“不含放你離開我身邊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