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陶樺遇襲受傷
絕世寶劍不翼而飛,挖掘隊裡死了兩個人,原本平靜的鳳城古墓遺址彷彿被隴上了一層恐怖的神秘面紗。
梁怡的那封信把他的死因交代了一清二楚,且與那把劍有關,這不由得讓十一想到了那隻詭異的銅胎青花瓷鼻菸壺。
“難道那把絕世好劍真的跟那隻鼻菸壺一樣?有影響蠱惑人心的本事?”十一躺在床上,腦海裡不由得回想起白天在梁怡房中發現的那封信,心裡瞬時毛毛的。如果那把劍真的跟銅胎青花瓷鼻菸壺一樣,那劍上的殺氣影響擁有者的心智,嗜血衝動,後面可能還會有人遇害的。
想到這兒,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翻身下床,趿拉著拖鞋往外走。
夜深人靜,走廊裡靜謐的沒有一丁點聲音。十一深深吸了口氣,輕輕關上房門,扭身往走廊盡頭走。
鳳城的夜晚要比滬上冷些,風也大,走廊盡頭的窗戶被風吹得呼呼響,偶爾街上有車子開過,晃過一道白光。
“喵!”一聲尖銳的貓叫打破寧靜,窗外黑影一閃,十一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這時,走廊盡頭一道黑影迎面衝了過來。
有人!
十一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兒,陶樺房間的門從裡面推開,陶樺穿著睡衣衝了出來。事情發生得太快,十一毫無反應的時候,對面的黑影已經衝到了近前。
那人穿著黑色的西裝,頭上戴著帶帽簷的紳士帽,迎面衝過來的時候,手裡白光一閃,直直的朝她砍了過來。
日本刀!
十一驚呼一聲,猛地側過身子,刀鋒貼著鼻尖砍了過去。黑衣人趁她躲開的瞬間竄了過去,陶樺同時追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沒好氣兒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十一驚魂未定,哭笑不得的說,“我找你有事兒,剛才什麼情況?”
陶樺上下打量她一眼,確定她沒受傷,拔腿繼續往前追。
十一愣了下,這時蔣晨房間的門開了,蔣晨面色發白的衝出來,見她站在門口,不由得愣了一下,“十一?你怎麼在這兒?剛才發生什麼事兒了?我聽見走廊裡又腳步聲。”蔣晨攏了攏身上的開衫毛衣,走到她身邊問。
十一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有個黑衣人從那邊衝過來,拿著刀,陶樺已經去追了,也許是劫匪,或者小偷。”她訥訥的說,目光掃了一眼陶樺房間虛掩著的門,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
蔣晨擔憂的看著她,“你沒受傷吧?”
十一連忙搖頭,“沒事兒。”
走廊裡很靜,頭頂昏黃的白熾燈打在她臉上,蔣晨這才發現,她身上只穿了件睡裙,裙襬下瑩白的小腿筆直纖細,腳下踩著雙粉紅色的拖鞋,露出兩排秀氣圓潤的腳趾。
臉上一陣發熱,蔣晨連忙別開視線,溫柔的說,“我要去衝一杯牛奶,你要麼?”
十一剛想搖頭,蔣晨的突然靠近讓她莫名的有種壓抑感,到嘴邊的話又壓了下去。
“走吧!”
下了樓,大廳裡亮著昏黃的燈,櫃檯旁邊有一間茶水間,以供客人打熱水,沖泡牛奶咖啡使用。
十一坐在沙發裡,從這裡正好能看見茶水間裡的蔣晨。他穿著針織開衫,灰色的褲子,微微側著身子的時候露五官柔和的側臉,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溫潤親切。
謙謙公子溫潤如玉!說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人吧!
“看什麼呢?”蔣晨突然回頭,迎上她略微有些迷濛的視線,不由得笑了笑,端著牛奶走過來。
雖然是夏夜,鳳城的夜裡依舊有些涼,十一縮在沙發裡,小小的一團,抬起眼睛看著他的時候,彷彿一隻可憐的貓糰子。
只是這隻貓糰子一旦發起脾氣來,那是帶著利爪的。
蔣晨微微勾著唇,把牛奶遞給她,然後脫下身上的開衫披在她身上,“夜裡涼,坐一會兒,也許一會兒陶探長就會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夜裡,這樣陌生的城市總會讓人產生一種孤寂的感覺,十一突然有種茫然的感覺,想老頭兒,想小吳,想滬上的一切。
“怎麼了?”
身邊的沙發下陷,十一扭頭,蔣晨捧著杯子挨著她坐下。
“想家了。”笑了笑,低頭安靜的喝著牛奶,垂落的劉海擋住了眉眼,蔣晨並不能看清她的表情。
角落裡的落地鍾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十一側頭看了眼窗外黑洞洞的長街,開始有些擔心陶樺。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杯子裡剩餘的牛奶已經涼透,十一嘆了口氣兒,把杯子放回茶水間,回頭的時候,蔣晨站在門口,昏黃的燈光在他身上留下一層淡淡的光圈。
“困了,回去睡吧!”她嘆了口氣兒,瞄了眼窗外,把肩上的開衫拿下來遞給他,“謝謝。”
蔣晨接過開衫,看著她走上樓梯,一步一步,最後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開衫上還殘留著她的體溫,帶著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很淡,一點也不像她給人的感覺那樣,張揚中略帶幾分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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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劈面而來的一刀嚇到的關係,十一夜裡睡得並不安穩,恍恍惚惚間好像聽見極其細微的腳步聲。
是陶樺麼?
十一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連鞋都來不及穿便衝到門邊拉開門,果然,陶樺正站在門口。
“你回來啦,怎麼……”
“讓我進去。”陶樺連忙打斷她的話,伸手一推,將她推回房間,反手關上門。
十一莫名的別他推回來,剛想發飆,他整個人便朝她倒了下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十一還來不及伸手扶住他,就被他整個人帶倒,重重砸在地板上。
“喂!你幹什麼?你……你受傷了?”十一一臉詫異的看著他,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
陶樺疼得一呲牙,硬撐著從她身上翻開,整個人仰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兒。
十一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翻開他的黑色睡衣一看,不由得皺了皺眉,“我送你去醫院。”
“不行。”陶樺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來。”
“我來?”十一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他,“你腦子瓦特了?我又不是醫生,我不行的。”說著,皺眉看了眼他胸口的刀傷,從上到下斜貫半個胸口,傷口上的皮肉翻翻著,血把整個胸膛都染紅了。
陶樺硬撐著坐起來,大手死死的抓著她的手,篤定的看著她,“聽話,去一樓茶水間,我記得那兒的一層櫃子裡有一箇舊醫藥箱。”
十一搖頭,“乖什麼乖?我不行,必須去醫院,不然你會失血而死的。”
“墨十一。”陶樺搖了搖呀,硬撐著從地上爬起來,“那就不要管我,當我沒來。”說著,轉過身跌跌撞撞往外走。
十一無奈的看著他,氣得真恨不能一棒子把他打昏算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棒槌的人?“好,我給你包紮,你別動了。”
陶樺動了動唇角,轉過身朝她伸出手。
“幹嘛?”十一沒好氣兒的說。
陶樺一笑,“扶我一把。”
十一嫌棄的剜了他一眼,沒好氣兒的扶著他到床邊坐下,然後轉身輕手輕腳的下樓去找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