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感情驚變
“帝都太冷，車多人多，環境不好。我在那帶了幾天，皮膚乾的不行，嗓子也難受。一回S市就好了！”餘渺渺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連水都是S市好喝！”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康婷嬌嗔白了她一眼，：“照你這樣說，哪些往帝都跑的，難道都不要命了？”
“你還真別說，對於這個現象，我總結了幾點。”餘渺渺夾著毛肚往紅湯裡涮：“這些人，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追夢階段，在這個階段的人，大多數是些年輕人，憑著自己年輕，敢拼，敢闖，紛紛往大都市跑，是最'常見的飄渺一族。這個階段的‘死亡率’很高。那些在追夢路上跑的人，會因為各種原因猝死半路，比如體力不支，比如心力交瘁等。挺過這個階段的人就進入第二階段，懷疑階段。這個階段的人可能已經開始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嚐到了甜頭。可是，人生一下子失去目標，他們就會開始思考，類似我是誰，我從哪來，我到底要幹嘛這些可能沒有結果的問題。最後呢，可能把自己給抑鬱壞了，然後，卒…”
康婷聽著她這些不著邊際的理論，笑：“你怎麼會有這樣的突發奇想…”
“哎！你怎麼不問問我第三階段是什麼呢？”
這可是她嘔心瀝血的理論，怎麼康婷一點也不感興趣。
康婷被她打敗了，捧場問：“那第三階段是什麼？”
“第三階段就是返樸階段。這些經歷過前兩階段的幸運兒會想，我現在做的這些事情，換個地方不也一樣可以做？甚至有可能會更好？為什麼偏偏要在這耗著？雖然享受了繁華都市的物質，但身體卻垮了…所以，他們會逃離大都市，去尋找隱世之地。而S市佔據天時地利，是他們的不二選擇。”
“所以你的結論是？”
“我的結論是，我們是最最幸運的人，雖然不在帝都這樣的大都市打拼，可是，卻享受著第三階段的成果！”
“噗…”康婷被她這一番理論弄得苦笑不得：“照你這麼說，以後就在S市定居了？”
“不！”餘渺渺搖頭：“落葉歸根，才是人生最高境界！”
“好吧！為了你能早日實現你人生最高境界，走一個！”
兩人咕咚咕咚，帶著豪邁喝下一杯酒。
康婷看了她一眼：“行啊！渺渺！去了帝都一趟，連喝酒都進步神速了啊！”
“嘿嘿？是麼？”餘渺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傻笑。
“這次去帝都…”康婷突然十分神秘一笑：“有沒有碰到什麼豔遇啊？”
餘渺渺想起和陸航淵每晚吃飯暢遊帝都夜景的情景，心如擂鼓。
“怎麼可能有嘛？”餘渺渺趕緊將燙過頭的鵝腸撈起來：“你都不知道房展又多累人，我們住的地方離房展會又多遠。天天又是工作餐，連逛街的時間都沒有。”
“是麼？”康婷挑眉審視餘渺渺，心裡疑惑不解。
推敲之前陸航淵的話，他應該對渺渺也是動了心的啊。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看渺渺這樣子，也不像隱瞞戀愛，這到底怎麼回事？
“沒人向你表明心跡？”康婷突然冒出一句。
餘渺渺被辣椒嗆，連忙拿著酒咕咚咕咚直灌。
“康婷，不要在吃飯的時候講這種冷笑話好嗎？”
康婷笑：“行！”果真一句話不再提。
餘渺渺看了看她：“對了。樣板間裝修進度如何？”
“吊頂已經完工了。不過…”康婷壓低聲音道：“我發現一個特別奇葩的事情。”
“怎麼了？”
餘渺渺看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在星域，你還能發現奇葩的事？說來我聽聽？”
“其實事情真是巧了！我只是偶爾過去檢查下裝修進度，質量什麼的。沒想到那天，就你去帝都的第二天，你們有個同事帶著一男一女去我們樣板間看裝修。本來這也沒什麼，關鍵是那個男的居然是同行，你們同事和那裝修公司的居然帶客戶來看我們公司的裝修，還大言不慚說是他們公司裝修的。當時我就炸了，從門口衝進去問：‘嘿，哥們，我怎麼從來沒在公司見過你？走錯門了吧？’你都不知道當時你同事和那裝修公司的男的臉色有多好看。那男的就差點拿把刀朝我揮過來了。但是，我康婷怕過誰！你說這人損不損，本來同行之間競爭激烈我也能理解，但是你這競爭方式也太拙劣了吧！而且，居然你同事也是腦子有問題的，居然也和對方一丘之貉。她難道不怕我向你們公司檢舉告發？蠢！”
餘渺渺咬著筷子聽完：“我那同事…什麼樣子？”
康婷的話其實不假，為了賺錢，為了業務去爭取客戶可以，但是以不正當手段來贏得客戶，如果後面出了什麼問題，售樓員走了，裝修公司搬了，那最後還是會落在星域頭上，讓容川染上汙點。
她提出的組團裝修，解決了打扮的客戶裝修問題，可是剩下的少部分，也不能因為售樓員的原因，而對公司造成任何損失。
“你那個同事啊…”康婷想了想：“各自和我差不多高，不過那身材，相當好。胸是胸，腰是藥，屁股是屁股，讓同樣身為女人的我，感到相當妒忌。不過…一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大家死的時候都是一具白骨，我心裡也平衡了…”
餘渺渺沒有被她後面的‘幽默’逗笑，反而心思沉重：“是柳七七，那個裝修公司的男的，應該就是許德良了。”
“你之前和那個裝修公司的接觸過。”康婷挑眉。
“嗯！”餘渺渺攪拌著碗裡的冰粉：“就有一天晚上，雯雯當牽頭人，將大半同事帶去了許德良的局…”
餘渺渺把那晚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聽得康婷慶幸又感慨：“你啊，也真是，有錢賺都不機會！居然還向公司建議。居然還過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餘渺渺笑：“如果我沒有這麼做，那來你今天經理位子坐？”
“那確實！”康婷舉起酒杯：“我得好好感謝你這個恩人，讓我朝理想進了一步，讓我人生開始有了轉機！”
前半句話餘渺渺聽懂了，但這後半句她怎麼就不理解呢？
不過，肯定是好事。她康婷，怎麼可能讓自己吃虧！
兩個女人笑意宴宴，一切盡在酒中，一飲而盡。
康婷擦擦嘴：“以我的直覺判斷，那富雯雯和許德良之間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經歷過杜曉磊的事情，餘渺渺知道康婷的直覺很準！可是，富雯雯和許德良？！
不可能！
富雯雯喜歡杜曉磊，又不是柳七七那樣拈花惹草的人，一定是為了錢才和許德良合作的！
康婷笑她傻：“既然大家的關係建立在金錢之上，那她為什麼還要幫許德良拉這麼多同事？善良？渺渺，我遇到的所有人裡，恐怕只有你一個人乾的出這事來，不要回扣，還幫忙牽線搭橋！她富雯雯，不可能！”
“可是她喜歡杜曉磊啊！怎麼可能對別的男人有好感！”餘渺渺反駁。
她怎麼也忘不了，昨晚深夜街頭，富雯雯被杜曉磊擁入懷裡，那眼角的閃光。
如此珍惜重視感情的人，不會朝三暮四的。
“渺渺，你難道不知道嗎？身體和精神是可以分開的，但也可以合二為一的。真的動心，那就是合二為一，如果處於其他目的，男女最會用我精神上還是終於你這樣的鬼話讓對方相信，讓自己好過。可實際上，身體背叛的那一剎那，是因為精神已經先背叛了。所以，你相信富雯雯，我並不相信！”
餘渺渺被她這樣的理論所震撼。
這根本就不想以前那個唯愛情至上的女子說出來的話。
這樣的康婷，讓餘渺渺十分的陌生，可又有些灑脫的感覺。
聯想到康婷醉酒後的話，下午開的車，現在的言論，餘渺渺斟酌開口：“康婷，你…是不是和阿澤…”
“沒…”康婷笑。
餘渺渺鬆了口氣，她就說嘛…
“可是也快了！”康婷補充道。
餘渺渺詫異的張大了眼睛：“你…你…”
兩個人都買房子了，都要結婚了，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康婷聳聳肩：“感情這事我真沒辦法！與其委曲求全在一起，等著最終的爆發，還不如提前引爆。我起碼得為自己留條路，趁年輕輸的起的時候決定。免得有了孩子，沒了工作再來思考這些問題來的好。”
“你想好了？畢竟…”你們相戀了四年。
“這有什麼想沒想好的。有時候啊，男人愛不愛你，你從一個眼神都能察覺到。”
“你是說，阿澤在外面有人了？”
“這個我倒不知道，不過，他現在看我的眼神，沒了以前的那種…那種…”康婷眯眼想找出一個合適的詞形容：“反正就是看著你，眼睛都是閃光的那種感覺。他現在的眼睛就是死魚眼，除了錢可以讓他稍微有點反應外，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感興趣。”
“有可能是他工作上太累了呢。但是又不想給你增加負擔，一個人默默承受呢？”
“誰上班不累？他一個大男人連這樣的心裡承受能力都沒有，還在Zf部門幹什麼？我之前不是沒有提醒他，說他不合適，結果他非要去。那你去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不合適，辭職也來得及啊。可是他呢，不撞的頭破血流不罷休。你看現在房地產市場多好，努力這兩年，什麼都有了…”
“那房子的按揭？”
“到時候我自己付！畢竟，我現在的工資負擔的起。我也是個有良心的人，既然到時候要分開了，我不會讓他繼續負擔這個房貸的…”
康婷陸陸續續說著什麼，餘渺渺再也聽不進去了…
為什麼進入社會後，一切都在悄悄變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