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利用價值
“這次我也也有損失！”
陸航淵說完話，在桌下的手，慢慢握緊。
這讓在場的兩個人，神色各異。
段潔是吃驚，William是不解。
段潔看著他面沉如水的臉，一時之間拿不準這話是真還是假。
“呵～陸總。別忘了，我好歹也是經理，銷售資料，總部下發的檔案，我也是有了解的！”
換句話說，她壓根就不相信陸航淵嘴裡所謂的損失。
同樣的感覺，質疑也在William腦海裡盤旋。
跟隨陸航淵多年，對於他的習性，性格，早已瞭解。此刻男人拳頭緊握，眼裡迸發出的怒火，分明就足以表明，陸航淵這話，並不是誇大其辭。
可是，是什麼損失？
William思索一番，並不得其解。
此刻又聽見男人到：“來日方長，你會知道的！”
一股殺伐狠厲之氣迎面撲向段潔。
段潔一愣，知道今天這樣種種，已經無法轉環。可是，她還有的利益，還必須爭取。
“既然陸總執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強求。明天，麻煩陸總通知財務部，把我應得工資和提成準備好！”
這次銷售業績創造容川歷史新高，作為銷售經理，她也可以拿到不菲的提成。足夠她揮霍一段時間。
“希望陸總不要貴人多忘事！”
段潔性感的紅唇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起身就要離開。
“忘了告訴你！”陸航淵眸光凜冽看著女人的背影：“你只有基本工資可拿！提成，沒有！”
“什麼？”段潔猛地轉身，臉上滿是錯愕：“憑什麼！那是我應得的！你這是公報私仇！”
“恰恰相反！”對上女人怒不可遏的眼眸，陸航淵從容挑眉：“我是在為你著想！”
段潔眯眼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也許，我也可以把你應得的提成給你。不過，剛才說的那番話，你說我要不要作為證據，上交總部。看總部會有什麼反應？”陸航淵認真的想了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們會以商業間諜的罪名起訴你。到時候，你不僅沒有提成可拿，而且會忙於應對官司忙的焦頭爛額，一無所有，身敗名裂。以後無論去哪家房地產公司應聘，都不會有人敢錄用你…”
段潔聽得咬牙切齒，精緻美麗的妝容下，五官扭曲：“陸！航！淵！你！卑！鄙”
“這話可不是這樣講的！”陸航淵不以為然的笑笑：“我可是在幫你！以免你一步錯，步步錯！”
“是啊！段潔！”William也開口：“你主動提出辭職，放棄提成，破財消災有什麼不好！”
破財消災！呵！好一個破財消災！
這筆提成不菲，自從她入行以來就沒有賺到過，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她不甘心！
可是，陸航淵的警告，她也相信對方一定可以做到。
“陸航淵，今天你對我趕盡殺絕，總有一天，我會找你算賬的！你等著！”
“怎麼！你還沒有清醒？還想找你的靠山撐腰？”陸航淵搖搖頭，站了起來：“帝都美女遍地跑，他身為容川的太子爺勾勾小指頭，千嬌百媚，奼紫嫣紅，前仆後繼。你…”
陸航淵睥睨的將段潔從頭到腳掃了一眼：“你以為自己身上有哪一點，可以吸引他，自認為你是他的真愛！說不定現在，他已經到了帝都，出現在某個女人床上了…你，不過一顆棋子…不，現在，也許已經是一顆廢棋罷了！”
“你胡說！你撒謊！”段潔情緒失控，衝到陸航淵面前，指著他大吼：“顯榮是愛我的！他說過，等這件事結束後，就會對外公佈我們的關係，就會和我結婚！你不要在這挑撥離間！”
“是不是挑撥離間，你自己清楚！”陸航淵抬手，示意了下William。
William立馬將下午自己剛得到的訊息報告交給了陸航淵。
陸航淵迅速掃了一眼報告內容，搖搖頭，十分可惜的模樣：“怪不得康總來去匆匆，原來明天，他會在容川酒店舉行訂婚儀式啊！”
“什麼？”
段潔一把搶過陸航淵手上的資料，急迫看了起來，隨即心如刀割。
帝都日報上，康顯榮訂婚訊息佔據了兩頁篇幅。
一篇是介紹康顯榮身家背景資料的，而另一頁，是介紹的女方資料。
世家，有錢，有權，無論是哪一點，都是她段潔努力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
“哈哈…”段潔開始笑的肆意，可那扭曲的表情卻有點像在哭：“竟然是這樣！他一直都在騙我！利用我！哈哈哈…我怎麼那麼傻！我怎麼那麼傻呀！哈哈哈…”
段潔跌跌撞撞，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出了包廂。
餘渺渺來不及躲避，與段潔碰見。
可是，眼神空洞的段潔似乎陷在自己的無限悲慟中，並未意識到餘渺渺的存在。
餘渺渺微微鬆了一口氣，看著段潔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無意中會偷聽到這樣勁爆的內幕。
說實話，職場上的爾虞我詐她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讓她覺得出乎意料，讓她感到震驚的是陸航淵。
她覺得這個男人十分遙遠和陌生，而自己卻從未看清楚過。
或許，自從答應出任星域開始，他就已經開始佈局謀劃，伺機而動，瞞天過海。
餘渺渺突然想起之前因為調研報告沒有透過，第一次去辦公室碰見他正在寫字的時候。
那鋒芒畢露的‘捨得’二字不是練筆。
結合剛才所聽到的一切，她恍然大悟。
所謂’捨得‘，不是他對於康顯榮的算計排斥的自我寬慰，而是以退為進。
在銷售方案被盜後，他故意調高價格，故意混淆視聽，讓對手無房可賣，為的就是等利好訊息的刺激。。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不動聲色的掌控之中。
可偏偏，自己自作聰明，傻里傻氣跑去跟他通風報信，為他分析形勢，鼓勵他堅持下去……現在想起來，真是覺得可笑又多餘。
陸航淵看見自己這些行為，在心裡應該是嘲笑自己吧！
餘渺渺嘴角扯過一絲苦澀的笑，正打算離開，又聽見裡面兩個男人的對話。
“陸總，多虧您之前有先見之明，做了兩套銷售方案，否則，段潔和乾宇公司也不會那麼容易上鉤！這下，康顯榮和杜升，對您再也挑不出什麼刺來了！”William由衷讚歎，並鬆了口氣：“也不枉這段時間來，我們的忍辱負重了。”
“情況恰恰相反！”陸航淵搖了搖頭：“後面我們的路，將會越發艱難！”
William很快明白過來，臉色凝重：“你是說……”
“沒錯，他們現在知道我們從一開始謀劃防備他們，等二期開盤的時候，康顯榮不會輕易罷休。”
“那乾宇還會和康顯榮合作？？”
“這個，應該不會！乾宇應該計劃趁這股樓市熱，將後期的地轉讓開發。畢竟，乾宇在其他省的樓盤銷售業績並不客觀，資金鍊緊張。他們二期預售價格正在上報，預售許可證也正在審批，以顧明輝的性格，一定會極力勸服老總滿三個月之後再開盤。藉此來向我耀武揚威。所以，這段時間，你還要辛苦一陣，幫我暗中觀察乾宇的動靜。”
“我知道了！”
“行了！這段時間也辛苦你了！等二期預售許可證下來，我一定會好好給你放個假休息休息！”
William沒有笑，突然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那段潔走了，銷售經理的位置就這麼空著？是不是應該安排我們的人上去？”
“這個你不用擔心！”陸航淵略微沉吟：“康顯榮既然干預一次，就會干預第二次。我到時候自有安排！”
“嗯！我透過這段時間發現，現有的售樓員還是有可以值得培養的苗子。如果藉此提拔他們，一方面方便以後控制，另一方面，可以讓他死心踏地為我們做事！”
“嗯！我會再考慮考慮！你先出去吃點東西吧！”陸航淵透著一股濃濃的倦怠。
William朝門口走去，突然想起什麼回身。
“對了！陸總！你知道剛才您去送康顯榮上車，我在宴會廳看見了什麼嗎？”
陸航淵抬眸看著他。
“杜曉磊居然把餘渺渺介紹給他老子了！”
在門外聽著的餘渺渺忽然心跳狂亂不止。她可什麼也沒有做啊！這有什麼好向陸航淵彙報的！William，你要不要這麼八卦？
陸航淵，你…千萬別誤會！
餘渺渺豎起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
依舊是William的聲音：“認識杜曉磊這麼久，我還從來沒見過他把哪個女孩子介紹給他老子過。即便是之前傳聞中的女朋友。您說，他是不是對餘渺渺有什麼特殊的想法？我們是不是應該趁機利用這個機會，拉攏餘渺渺，離間杜升和杜曉磊？”
餘渺渺拳頭握緊，差點就想衝進去將William暴打一頓！
這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和杜曉磊就是純潔的同事關係！怎麼從William的嘴裡說出來，透出一股濃濃的曖昧？還打算利用她，使用美人計？
她也算得上是美人？
呵呵…真是好笑。
陸航淵，你不會那麼沒眼光，聽取William的建議的吧？
餘渺渺回想兩人從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心漸漸沉到了腳底。
既然陸航淵能提前洞察康顯榮他們的計劃，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平時杜曉磊對自己的一舉一動？
所以，從頭到尾，從一開始到現在，陸航淵所做的一切，已經是在無形中有意拉攏自己。
原來，自己還居然這麼有利用價值…
呵…
餘渺渺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