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狹路相逢
“吃羊肉燒烤去吧，就進鎮那條路上，招牌最大的那家店。”
定好旅館房間，補充了彈藥、乾糧和飲水，在這小鎮要做的事情基本只剩下逛街。四個人走著走著，肚子都是一陣響。互相尷尬地笑過之後，黃春麗就建議吃羊肉燒烤去。說起來，她似乎挺好這一口。艾虎想起在天水關請她吃燒烤的時候了，那天她拿得最多的也是羊肉串。
說到吃，瑪麗安兩眼立刻開始發亮：“同去，同去！”
四人說笑著走到店門口，正好看見胖軍士被兩條軍裝大漢夾著迎面過來。黃春麗一愣：“章軍士？”
軍裝大漢沒守過門，不認識黃春麗以及其他三人，更沒見過艾虎一柄大劍三分鐘砍翻四百人的大場面。不過他們既然當兵，多少有點眼力價兒，動力裝甲意味著什麼還是懂的。
眼看來了救星，胖軍士當場就開始哭嚎，聲聲尖厲如殺豬：“黃軍士，救我啊！他們要殺人滅口！救命！救——唔唔唔……”
左側軍裝大漢果斷給了胖軍士肚子一拳，打得他蝦米一樣弓下腰。右側那人則警惕地盯著艾虎等四人，沉聲放話：“幾位是新來鎮上的？他是我們鎮長二公子點名要的人，幾位不想惹麻煩的話，最好就當沒看見。雖然多多得罪，但這個面子請幾位一定給。回頭小弟做東，再請幾位到鎮上最好的酒樓擺酒賠罪！幾位，行個方便？”
艾虎是真不想動手。跟胖軍士原本也沒什麼交情，能搜刮的也都搜刮了。為了救他跟紅石鎮的地頭蛇打起來，沒這義務吧？再說眼前這大漢也識得人情世故，場面話說得亮亮的，臺階也給了軟話也放了，面子上完全過得去啊。
黃春麗腳步略微凝滯，看艾虎沒有救人的意思，也就沒伸手。
看四人繼續往燒烤店走，沒有停下來救他的意思，胖軍士一咬牙，放聲大喊：“姓黃的，姓張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揭穿你們身份？你們敢不救我，就算死、我也要把你們拉下水！到底救不救？”
聽見這話，艾虎站住了，回頭看著胖軍士。
你死定了，他幾乎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我最恨的就是被威脅！
可憐胖軍士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見艾虎站住了回頭，這胖子以為這招有門，心頭略定。他堆起滿臉媚笑，對艾虎哈哈兩聲：“兄弟，我也只是為了保命啊，”然後又狐假虎威地呵斥架住他的軍裝大漢，“還不趕緊放開！不說別的，你們就算一起上，打得過動力裝甲咩？命只有一條啊、兄弟！替人做事，不要做到連命都沒——”
嘭！
一句話沒說完，胖軍士的頭已經如西瓜般爆開。艾虎收回紅有三鐳射手槍，掛回腰間，繼續朝燒烤店走去。
“等等！”
艾虎回頭，瞧著那個喊等的軍裝大漢：“什麼事？”
“這、這個，”軍裝大漢明顯有點虛，但又不想退縮。他也算有勇氣，迎著英克雷動力甲那蝗蟲頭複眼的滲人注視，竟然把話從頭到尾說完整了：“這胖子是我們鎮長二公子點名要的人。被你殺了，我們沒法回去交待。”
“你想要什麼交待？”
“請幾位跟我回去，解釋一下事情經過。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只要說明情況，保證不為難。”
“那我們要是不想去呢？”
這時從各條街道噌噌噌跑過來好些士兵，甚至還有一輛頂著30口徑機關炮的裝甲運兵車。有人壓陣，軍裝大漢也多了幾分底氣，說話更硬：“不想去？紅石鎮也是講法治的，不可能你當街殺了人跟沒事一樣吧？你們裝備好，我承認，但我們人也不少。大家還是留點和氣的好”
艾虎嗤笑：“就你們這點人？”
看那些躲在裝甲車後面的兵，大多數拿一杆出廠不知道有沒兩百年的AK，鏽都沒打磨乾淨。唯一有點威脅的只有裝甲車上那管炮。不過真要動手，艾虎有自信讓它一發也打不響。
氣氛漸漸轉冷，隱隱有些劍拔弩張的苗頭浮現。
就在這時，羊肉店裡一群人勾肩搭揹走出來，見了立在門口的艾虎等四人，突然一怔：“黃春麗？艾虎？”
艾虎回頭一看，不認識。不過顯然是軍人，都帶著槍。而且這裝備可比紅石鎮那些民兵精良多了，人手一套戰前軍隊專用的高強度戰鬥護甲，槍也是改良過的大口徑10毫米衝鋒槍或鐳射步槍，甚至還有一支電漿步槍。這顯然是新長江的正規軍。
“你認識？”艾虎問黃春麗。
黃春麗搖頭：“不認識。他們是南方軍團的人，潘人美的手下。”
“這個怎麼看出來？”
“他們胸口有白盾標記，是潘家的族徽。在南方軍團裡應該也屬於嫡系。”
這時對面的人嘩啦啦都拔槍在手，大喊：“你們這些赤龍軍逃兵，還不趕快放下武器投降！”
艾虎頓時就要拔槍。黃春麗攔住他，站到前面說：“收起你們的槍！你們知道天水關發生了什麼嗎？你們的槍應該對準北方的殭屍，而不是在這裡打自己人！”
“喲，還是個妞，”為首的南方軍士官大笑，用電漿步槍對黃春麗瞄來瞄去，“從天水關逃跑的不就是你們嗎？還把古烈將軍給賣了。你們這些赤龍軍，平時吹得厲害，打起仗來除了兩條腿都是軟的。”
“我們沒有逃跑！”黃春麗大怒，“第一個逃跑的就是你們南方軍！是你們丟下了在前線拼死拼活的我們，丟下了古烈將軍！”
“胡扯！潘將軍在廣播裡說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你們這幫赤龍軍首先丟下古烈將軍！”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這些首先逃跑的人傷亡慘重，九死一生才逃到這裡。而你們這些戰鬥到最後的南方軍，反而活下來的最多？你在關外打過仗？見過潮水一樣衝過來的殭屍？你開過幾槍？打倒過幾個？”
面對黃春麗連珠炮一般的問題，南方軍士官臉色開始不自然：“反正……反正電臺裡就是這麼說的，你狡辯也沒有用！赤龍軍的番號已經沒有了！潘將軍已經下令通緝你們！你們現在是通緝犯！馬上投降！我還可以保證給你們俘虜的待遇。”
艾虎嗤笑：“就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