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好事總是招人惦記
“給你！”
胖軍士在內褲裡掏了半天，摸出一根漆黑的鑰匙狀物品。沒等艾虎伸手去接，三個女生都躲得遠遠的。瑪麗安還大聲威脅：“艾虎，你要是敢接，我就把你手砍下來！”
“去那邊，”艾虎指使胖軍士，“那個破噴水池邊上，好好洗洗。”
兩根金條打發了胖軍士，鑰匙入手。艾虎又逼著那胖子把古烈被伏擊的山谷標記在地圖上。胖軍士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勉強標了幾個可能的地點。艾虎結合著當天殺出天水關的回憶判斷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篩出其中最為靠譜的一個。
“這件事以後你就當忘了吧，”艾虎塞給他一個銀鐲子，是從山腳下那幫攔路強盜箱子裡找到的不義之財，“這個就當你標記了地圖的額外獎勵，拿去賣至少也值十幾二十塊錢的，再見。”
胖軍士麻木地把鐲子塞進懷裡，轉身往遠離公園的方向走去。不管怎麼說，他已經進鎮了。這裡有充足的食物供應，有地方睡覺，也有定期前往大後方的班車。兩根金條雖然不多，充當回黃鶴城的路費卻綽綽有餘。只要回了黃鶴城，他恨恨地想，只要回了黃鶴城，潘將軍肯定很願意花錢買你們幾個人的訊息……
他想得太入神了，一頭撞上什麼才驚醒過來。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陰暗的小巷角落。周圍是四個軍裝大漢，此外再無一人。街道兩旁處處關門閉戶，唯一大門敞開的破落酒吧似乎已經倒閉多年，連招牌都鏽蝕到搖搖欲墜。軍裝大漢們圍上來了。冷風吹過，鏽蝕的酒吧招牌輕輕搖晃，吱嘎吱嘎的聲音像某種不祥的暗示。
胖軍士越看周圍越心慌：“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幹你，”一個瘦瘦的人從黑暗的酒吧裡走出來，鷹鉤鼻，眼神陰厲，“終於逮到你了，談談軍械庫的事情吧。我是說，古烈的私人軍械庫。”
“你……你是誰？”
“你眼神不太好啊，”旁邊另外一人笑著說，“大門檢查站，還是我放你進來的，忘了？”
胖軍士驚恐地搖頭。連續歷經變故，他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已經快要崩潰了。
“好吧，自我介紹一下，”鷹鉤鼻瘦子說，“我姓泰，這個姓不太常見對不對？但你要記住，紅石鎮的鎮長也姓泰，”他湊近胖軍士，把一口煙噴在對方臉上，“在這裡，姓泰的人說了算。”
“你想要什麼？”
“軍械庫的地址和鑰匙。”
“地址我可以給你，”胖軍士搖頭，“但鑰匙沒有——”
沒等說完，旁邊某軍裝大漢已經一拳塞在胖軍士臉上，打得他在地上滾了三圈。還沒停下來，另一人上去一腳，胖軍士又滾了兩圈。
“不、不要打！”胖軍士吐著血沫，儘可能快地坦白，“鑰匙已經被拿走了，就剛才一起進鎮的那四個人。他們很厲害，我沒辦法！”
自稱姓泰的鷹鉤鼻瘦子楞了楞，看向身旁一個負手而立的猛漢。那人一直沒出過手，軍衣緊緊繃在彪悍結實的身軀上，只是站著就自然而然給人一種壓迫感。
“不像是說謊，他沒膽子說謊，”猛漢看著胖軍士，搖搖頭，“還是搜一下吧。”
鷹鉤鼻瘦子立刻吩咐那些軍裝大漢：“還楞站著幹什麼。我師傅說搜，那就快搜！”
“啊，你們要幹什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胖軍士激烈的口頭抵抗也毫無作用。幾名軍裝大漢一起上，飛快把胖軍士扒了個精光。其中一人捏著鼻子把胖軍士的內褲拎起來：“這裡縫了個暗袋，”他晃晃內褲，扯成兩半，“喔，金條！”
對這幫人來說，兩根金條是胖軍士身上唯一看得上眼的東西了。十幾塊錢的銀鐲子，他們根本不屑一顧。胖軍士抱著撕成布條的衣服苦苦哀求：“我什麼都沒有了，放了我吧！”
“軍械庫在哪？”
“在、在劉家坳……”
鷹鉤鼻瘦子面露疑惑：“劉家坳？是哪？”
一個軍裝大漢說：“我知道，紅石鎮北面大概四十里路，一個小村子。”
負手而立的猛漢皺起眉頭：“怎麼會在那裡？”
那軍裝大漢也隨聲附和：“是啊，現在北面可不太安全啊。”
這話一出，果然鷹鉤鼻瘦子和其他軍裝大漢們都露出失望的神色。北面屍潮正在南下。除了真正不要命的瘋子，現在誰敢往北去？賺了錢也要有命來花才行。
總是不甘心，鷹鉤鼻瘦子咬咬牙：“只有四十里路，應該沒關係吧。”
“或許可以試試，”鷹鉤鼻瘦子的猛漢師傅對胖軍士說，“把地圖示出來。”
“不！標了地方你們就會殺了我。我可以帶你們去，但你們必須得保證放我走！”
鷹鉤鼻瘦子看了胖軍士幾眼，笑道：“行，就這麼辦，”又命令身邊的軍裝大漢，“給他件衣服。”
被幾條軍裝大漢夾在中間，光著身子只裹了件軍大衣，這走路的滋味想必不好受。胖軍士苦苦哀求：“能不能帶我去吃頓飯？我三天沒吃過東西了，就想吃口熱的……”
軍裝大漢推他一把：“快走！”
胖軍士眼睛一閉，倒在地上耍賴：“你們打死我吧！打死我，軍械庫在哪兒你們也別找了。要不帶我去吃，要不現在就給我一槍，痛快的！”
一軍裝大漢掏出手槍指著胖軍士腦袋：“我擦，你個死肥豬還有種啊！”
“慢著，”鷹鉤鼻瘦子低頭看著耍死狗的胖軍士，拿腳尖踢踢他，“起來，帶你去吃。”
“我要吃那家羊肉店，就進鎮那條大街上那家！”
鷹鉤鼻瘦子氣得笑起來：“媽蛋的，給你吃你還敢挑？”
“也許你們找到軍械庫就打死我呢，”胖軍士死也不起來，“老子死也要做個飽鬼！”
這時鷹鉤鼻瘦子的猛漢師傅發話了：“小二，小七，你們兩個帶他去吃，就那家店。吃完帶回二公子府上。今晚先準備準備，我們明天一早出發。”
倆軍裝大漢看看鷹鉤鼻瘦子，見他也點頭，立刻躬身答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