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李家軍
李四霸及一眾山賊聽聞對方竟是李陽及其團練，頓時僵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團練…居然反過來打劫山賊？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他們打家劫舍半輩子，只有他們搶別人的份，何曾想過自己會官家團練反打劫的一天？
“拿下！繳械！”
李陽大手一揮。
護衛們立刻一擁而上，刀槍瞬間架在了山賊們脖頸上。
黑風寨眾人被這陣勢徹底嚇住，哪還敢有半分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熟練地卸下他們的武器，搜走他們身上的每一個銅板。
“哈哈，收穫不錯嘛。”
“看來你們黑風寨生意挺興隆啊。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這條財路，我李陽收下了！下次出門，記得多備點銀兩貨物，免得爺白跑一趟！”
李陽踱步到李四霸面前，拍了拍那輛裝滿皮毛的貨車。
說罷，又指揮手下，將山賊們的馬匹、武器、貨物、銀兩搜刮一空。
最後連山賊們身上的外衣、靴子也盡數剝下！
再用粗麻繩捆得結結實實，嘴裡塞上破布。
整個過程乾脆利落，儼然一副專業土匪的做派。
赤身裸體的李四霸被捆在地上，秋風吹過，冷得瑟瑟發抖。
黑風寨威名赫赫，方圓百里誰聽了不膽寒？
今日竟被一個地主佬帶隊搶得精光，還剝衣羞辱！
這事若傳揚出去，黑風寨將在綠林中徹底淪為笑柄，永世不得抬頭！
不久。
山坳隘口上，那巡邏的山賊終於察覺到山下異狀。
他們小心翼翼地摸下來檢視，都驚呆了！
四當家及其手下二十餘名弟兄，竟被剝光了捆在地上，貨物馬匹全都不翼而飛！
眾人慌忙上前解救。
李四霸一獲自由，胡亂套上手下遞來的衣服，狼狽不堪地逃回山寨。
黑風寨坐落於險峻的山頂。
木製圍牆高厚，瞭望塔上人影綽綽，易守難攻。
山寨聚義廳內。
李四霸撲倒在地，哭喪著臉喊道：“二當家！我們…我們的貨…全被劫了！”
虎皮交椅上的李二霸，聞言猛地站起身。
“什麼？是哪條道上的不開眼，敢動我們黑風寨的東西？是臥牛山的？還是清風崗的那夥人？”
“不…不是…是山下那個李陽…帶著他的團練，把我們給…給搶了！他們還…還把我們衣服都給扒了…說…說下次還來…”
“李陽？那個地主佬？”李二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才是土匪啊！
現在居然被普通百姓給反搶了？
而且還做得如此徹底，如此羞辱人！
“二哥！大哥的仇還沒報，現在又受此奇恥大辱！這口氣絕不能忍！我們點齊人馬，殺下去報仇！”李四霸紅著眼睛吼道。
“報仇？”李二霸苦澀道，“拿什麼報？他們現在有好幾百號人，裝備精良！而且那個地主佬手裡還有個神物，隔空就能取人性命，大哥怎麼死的你忘了？你想去試試？”
李四霸聞言面露出懼色，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日趙天霸被一槍斃命的恐怖場景。
“那…那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們一次次騎在我們頭上拉屎？那個李陽還說下次還要來！這…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李四霸憋屈得幾乎要吐血，“二哥，要不…我們報官吧！”
李二霸氣得直接給了他一個耳光，“你他孃的是被搶傻了嗎？報官？我們是賊！他是官府備過案的團練！官府幫誰？長點腦子！以後出貨，多帶人手，眼睛放亮一點！”
然而。
接下來的一個月，成了黑風寨噩夢般的日子。
無論他們如何小心，變換路線、增加人手、偽裝身份，李陽的人總能精準地伏擊他們。
這支團練戰鬥力極其恐怖，配合默契，下手狠辣，反抗者格殺勿論，每次都將他們洗劫一空，然後揚長而去。
一時間，黑風寨財物損失慘重，更是人心惶惶。
另一邊。
團練營地的校場上卻是一派火熱景象。
李陽正親自督導戰士們訓練。
烈日之下，數百名戰士揮汗如雨。
騎兵策馬衝刺劈砍，弓手挽弓勁射，長矛兵結陣突刺，刀盾手攻防演練，呼喝之聲震天動地，一股精悍之氣撲面而來。
就在這時。
一輛覆蓋油布的馬車緩緩駛入大營。
“東家！郡城匠作鋪的第一批甲冑送到了！”
趙虎跳下馬車，快步走到李陽面前。
“快！開啟看看！”
李陽連忙上前。
木箱被開啟，一副副簇新的甲冑出現在眼前。
李陽拿起一副鐵扎甲，入手沉甸甸的，甲片由熟鐵打製，工藝紮實，還配有鐵盔和護脛。
他親自穿上試了試，除了分量確實不輕，防護性和貼合度都相當不錯。
他又試了試硬皮甲，雖防禦力稍遜，但勝在輕便靈活，對劈砍防禦效果良好。
“好！都是好東西！”李陽滿意地點頭，“趙虎，把這五十副甲立刻分發下去，讓兄弟們換上訓練！”
“是！”
很快，五十名精銳戰士換上了嶄新的甲冑。
鐵甲森然，皮甲挺括，配上他們本就彪悍的身形，一股精銳之師的氣勢油然而生。
這樣一名披甲戰士，對付十個無甲的山賊絕對不在話下。
現在終於知道朝廷為何對甲冑管制如此嚴格。
...
看著校場上操練的披甲戰士。
李陽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
很快，他眼睛一亮！
是了，指揮系統！
一支真正的軍隊，豈能沒有旗鼓號令？
接下來的幾天。
李陽帶著張文再赴郡城，尋訪各家工坊，又定製了一批軍械。
繡著巨大“李”字的帥旗和各色隊旗、用來傳達指令的五色令旗、牛皮戰鼓、銅鉦（鳴金收兵之用）、牛角號、以及代表不同等級的軍官令牌。
最高權力的虎符則由他親自保管。
裝備運回營地。
李陽立即召集全體人員，舉行了一場簡短的儀式。
他正式宣佈：“自今日起，我等團練，更名為‘李家軍’！”
他參照腦中模糊的古代軍制，結合現狀進行了整編。
五人為一伍，設伍長。
二伍為一什，設什長。
五什為一屯，設屯長。
二屯為一佰，設百夫長。
五佰為一營，設營長。
經過嚴格選拔和考核，各級軍官很快被任命到位。
原家丁總管趙虎，憑藉其能力和忠誠，被任命為首任營長，統轄全軍。
整編後的李家軍，下轄：
騎兵百人
刀盾兵百人
長矛兵百人
弓箭手五十人
斥候二十人
傳令兵十人
司號鼓手十人
後勤輔兵十人
編制既定，李陽立刻開始進行旗鼓號令協同訓練。
很快，校場上景象大變。
戰旗獵獵舞動，隨著鼓點節奏變化，隊伍進退有序。
號角聲此起彼伏，傳達著不同指令。
傳令兵手持令旗，在各佇列間飛奔傳遞命令。
李陽坐於指揮帳內，只需在令旗上寫下指令，傳令兵便能迅速送達各隊。
他第一次感受到如臂使指、指揮數百人的暢快感。
“哈哈！好！”
李陽看著眼前初具規模的“李家軍”，心中豪情萬丈。
然而，就在此時。
一名斥候快馬疾馳入營，直奔指揮帳前。
斥候飛身下馬單膝跪地。
“報——！”
“稟東家！發現一隊官家馬車儀仗，正朝我營地而來，看旗號，似是白水縣駱大人的車駕！”
“駱大人？”
李陽臉色微微一凝。
“傳令！全軍即刻解散，收回所有旗幟戰鼓，甲冑入庫，兵器換成普通刀棍！”
“一半人立刻去劈柴、挑水、晾曬糧草，裝作尋常莊戶操練模樣！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顯露軍中規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