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形勢嚴峻
沈辭目光變得凜冽，審視著初夕，充滿壓迫感。
地面被初予的鮮血染得通紅，屍首分離，猙獰的頭顱遺落在地，凝視著沈辭，死不瞑目。
廣場一片寂靜，學生們退到了外圍，憂心忡忡地看著這裡的景象，緩緩逼近，很快便圍滿了人。
長老們則被上元的精英團團包圍，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的蔓延，讓人大氣不敢出。
與沈辭對峙的初夕一身血衣，臉色蒼白，顯然已經沒有多少戰力，再動起手來，結果可想而知。
這也是沈辭為何有耐心陪初夕廢話的原因。
不過這僅有的耐心，在初夕提及洛城之後，也逐漸消磨。
他眯著眼，端詳著初夕，神色認真，像是在觀賞一個精美的藝術品，眸底的威脅帶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學生們甚至不敢去直視他。
很快，廢墟之中便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學生，一眼望去，烏泱泱的，就連中州城內的高手都被驚動，飛掠至華庭半空，觀看情況，當他們意識到場下之人是沈辭時，難以壓制心中的震動。
“你自命不凡，一向看不起洛城，可修煉混元功法的你，又比魔頭高貴多少？”
初夕不受沈辭的威脅，冷嘲出聲。
話裡所透露出的訊息，讓人心驚。
“混元功法天道不容，沈宗主獨斷專行，有違天道！”
瞬時間，無數高手落地，眼露忿忿，將沈辭包圍。
有貪生怕死的，就有為大義豁出性命的，即使看出初夕一方勢弱，依舊義無反顧和他們站在一起。
中州的世家都在觀望，見此，也都不再龜縮，忿忿出動。
“難怪混元暴徒總是殺不盡，合著是爛在內部了！”
以蘇昭為首的蘇家人率先抵達華庭，緊接著是楚家與皇甫家的高手，傾巢而出，勉強湊齊十位靈皇強者，論戰力，絕不是上元的對手，但在氣勢上，卻一點不輸，爆發出背水一戰的氣勢。
華庭被圍得水洩不通。
沈辭轉頭，視線劃過在場眾人，無波無瀾，彷彿在看一場笑話，最終目光落在初夕身上，“這就是你的後手？”
“我說過，不想見血，也是給你們一條生路，一同修煉混元，一起進步不好嗎？非要這般苦苦相逼，逼得我將你們通通殺了才滿意？”
他似乎難以理解，面向人海，眼露疑惑。
看得大家咬牙切齒，都被他這副嘴臉給無恥到了。
蘇昭站了出來，“是沈宗主說的，要為了光明正義，與魔族血戰到底，如今我們也是為了正義，不想依靠邪門歪道殘害同道中人提升修為，堅持到底，這不是沈宗主一直信奉的嗎？”
他話語中滿含諷刺，捏緊拳頭。
魔族還未平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正道修士還有什麼生存空間？
在場的人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中州這些年因為混元功法犧牲無數修士，個個都是天之驕子，卻因為這個功法，死的不明不白，中州尚且如此，更別提各個國家所受的傷害。
“你說的好聽！混元功法幫的都是一些雞鳴狗盜之輩，一朝得勢，血洗一方，現在神州紛爭不斷，都是因為你！”
趙清寧咬牙，滿心憎恨，他們天啟因為混元功法犧牲了多少無辜之人，上元的宗主居然還在這裡蠱惑人心，再沒有比這荒唐諷刺的事了。
趙清寧的話都說到了大家心裡，近些年，誰沒有受到混元功法的傷害？那些暴徒比魔族人還要猖狂，四處殺戮，如果大陸真允許修煉這樣邪性的功法，還有什麼安寧日子可過？
“正義？”
沈辭低頭嗤笑，眸底裡滿是瘋狂，像是忍耐到了極點：“你們知道魔尊洛城有多強大多難多付嗎？我這是為了天下人著想，如果沒有混元功法，正道被魔族超越是遲早的事！真到那一天，難道就有你們的生存空間了？”
他辛苦修行數百年，才有如今的實力，可再想前進一步，難如登天，甚至能感知到自己的瓶頸與天賦，就到這裡了，飛昇太過遙遠，讓人感到絕望。
偏偏後頭還有一個不停追趕的洛城，修為一日千里，如此年輕，就已經不是他能夠比擬的。
好幾次，他險些敗在洛城手下，這要是傳出去，天下人會怎麼看上元，怎麼看他？
他無路可走，洛城能墮魔，他為何不能修煉混元功法？
提起洛城，沈辭就難以剋制心中的狂躁。
“可你這般，和洛城又有什麼分別？你還有資格討伐魔族嗎？”
楚九塵皺眉，難以苟同他的想法。
“貪婪就是貪婪，大方承認便是，何必拉著天下蒼生陪你一起？”皇甫越譏笑：“天下修士可受不起。”
他一語揭穿沈辭的私心，暴露在所有人眼前，各色的目光落在沈辭身上，有失望，怨恨，憤怒，難過。
曾經有多崇拜上元宗主，如今就有多失望，大家都無法接受，邪惡的混元功法是從他手裡流出，尤其是因為混元功法而失去至親的人，恨沈辭恨到了骨子裡，無法原諒。
初夕冷眼看著，看著沈辭的嘴臉被撕開，偽善的笑意逐漸保持不住，被憤怒所替代。
“既然如此，你們非要選擇死路，我也無可奈何。”
他輕笑出聲，眸光森冷。
話音剛落，正合的衛兵便蜂擁而至，以絕對的碾壓之勢，將在場眾人包圍，這樣一來，他們所擁有的人數優勢也因此丟失。
“只需宗主下令，我等立刻踏平華庭！”
領頭的靈皇修士上前，向沈辭作揖，眼神恭敬，直到沈辭點頭，他才站直了身邊，視線轉向初夕等人，毫不掩飾眼裡的不屑，“以卵擊石，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妄想與上元作對，不是找死是什麼？我奉勸你們一句，及時收手，與沈宗主一同修煉混元道，剷平魔族才是正理！”
“放眼天下，有誰能與宗主有一戰之力？”
他殘酷的話語如同刀劍刺入大家的心臟。
正如他所說，整個神州除了洛城，無人能夠與沈辭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