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夫君，你哪學的？
王家。
當明珠將縣衙公堂上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彙報給葉淵和王思語時，內院的氣氛，瞬間冷了下去。
葉淵端著茶杯，臉上露出一抹不出所料的冷笑。
他早就猜到柳井不會供出徐濟川，只是沒想到，他竟敢拿思語來做文章。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脫罪，而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一旁，王思語那張清麗絕俗的俏臉上，早已覆上了一層寒霜。
她一雙清亮的鳳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怒意與厭惡。任何一個女子，被人用這種方式當眾編排，都不會有好心情。
不過，怒意過後，她看向葉淵的目光中，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擔憂。
“這個柳井，不過是徐濟川推出來的替罪羊。如今事情敗露，徐濟川定然惱羞成怒，接下來，你行事要更加小心。”
她清冷的聲音裡，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關切。
“放心。”葉淵放下茶杯，淡然一笑，伸手握住了她微涼的玉手。
王思語身子微微一僵，卻沒有抽回。
葉淵看著妻子那雙流轉著波光的鳳眸，輕聲道：“徐濟川此人，雖囂張，卻也自負。他在布坊生意上布了那麼久的局，投入了大量的本錢，在沒有看到最終結果之前，是絕不會輕易狗急跳牆的。”
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帶上了一抹深意。
“相反，他現在怒火攻心，必然會想方設法找回場子，注意力只會集中在如何報復我們身上。這，恰好是我們的機會。”
葉淵的眼中閃爍著智慧與謀算的光芒，聲音平穩而有力。
“趁他怒，挖他根！”
他緩緩道：“徐家為了打壓我們，囤積了大量的棉布和生絲，如今怕是早已堆積如山。這筆錢，就是他的根。是時候，該讓這些貨，動一動了。”
王思語冰雪聰明，瞬間便明白了丈夫的深意，那雙美麗的鳳眸中，異彩連連。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明珠略帶急促的稟報聲。
“姑爺，夫人，威遠鏢局的劉總鏢頭回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王思語那雙清亮的鳳眸中怒意未消，聽到明珠的稟報，精神卻猛地一振。
這幾日連番的攻防讓她心力交瘁，劉總鏢頭的歸來，無異於一針強心劑。
她立刻道：“快請劉總鏢頭進來！”
不多時，一個身材魁梧、步履沉穩的中年漢子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正是威遠鏢局的總鏢頭，劉遠。
“葉公子，王小姐。”
劉遠一進門，便對著二人抱拳一笑，臉上帶著一絲風塵僕僕，但眼神卻極為明亮，“幸不辱命！按照葉公子的吩咐，已經在外地尋到了合適的貨源，並且簽下了長期的供貨契約。”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興奮：“如今，第一批貨已經在路上了。我怕夜長夢多，便快馬加鞭，先行一步回來報信。”
“劉總鏢頭辛苦了。”
葉淵含笑點頭，親自為他斟上一杯熱茶，隨口問道：“總鏢頭回來之後，可有去過別處？”
劉遠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搖了搖頭，正色道：“不曾。葉公子交代過此事事關重大，劉某不敢有絲毫大意，離了鏢局便第一時間趕來此處。”
“好。”
葉淵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那這訊息，還請劉總鏢頭暫時不要走漏。這幾日，也勞煩總鏢頭深居簡出，暫避一下風頭。”
劉遠心中雖有疑惑，但見葉淵神情鄭重，便知必有深意。
他不是多話之人，當即抱拳應下：“葉公子放心，劉某明白。”
葉淵又與他交代了幾句，劉遠便起身告辭，匆匆離去。
待他走後，內院中只剩下葉淵與王思語二人。
王思語看著丈夫那沉靜的側臉，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擔心商盟之中，有人會走漏風聲？”
“小心無大錯。”
葉淵轉過頭，看著她那因擔憂而微蹙的秀眉，輕聲道，“畢竟只是一個鬆散的聯盟，人心隔肚皮。況且……”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劉總鏢頭已經回來了，想必徐家派出去的那些人，在這兩三日內，也該有訊息傳回。我們必須在這之前，引徐濟川徹底上鉤。動作，要快了。”
王思語的心絃瞬間繃緊，她凝視著葉淵，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徐濟川為了打壓我們，高價收購市面上的棉布生絲，如今定然囤了滿倉的貨。”葉淵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柳井被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是時候，讓王家布坊也動一動了。”
“現在，就開始降價！”
“降價？”
王思語聞言，秀眉蹙得更緊，臉上滿是擔憂，“夫君，布匹生意不同其他，一旦降價，損傷的是自家的名聲。日後想再把價格提上來，可就難了。”
“呵呵，”
葉淵聞言輕笑出聲，他看著妻子那認真的模樣，眼中滿是欣賞，“尋常的降價自然不可，但若是換個法子，便另當別論了。”
他胸有成竹地道：“我們可以借藥鋪的東風，做一些促銷。我打算讓藥鋪那邊，專門設立一種‘會員’。”
“會員？”王思語的鳳眸中露出好奇之色。
“不錯。”
葉淵解釋道，“凡是在王氏藥鋪一次充值十兩銀子者，即可成為藥鋪的‘會員’。日後，會員在藥鋪購買任何藥品，皆可享受折扣。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限期贈送布坊的優惠券。憑此券，在王家布坊購買布匹，同樣可以減免一定的金額。”
他看著妻子那漸漸亮起的眼眸，繼續道：“如此一來，我們既是變相降價，又不會損傷布坊的根本。等到徹底收拾了徐家，再慢慢減少優惠券的發放便是。”
王思語冰雪聰明，瞬間便想通了其中關竅，一雙清亮的鳳眸中異彩連連，看向葉淵的目光裡，那份藏不住的驕傲與濃情，幾乎要溢位來。
她故意板起那張清麗絕俗的俏臉，輕哼一聲：“你一個讀書人，滿肚子的鬼點子，都是從哪兒想出來的？”
“我還有更多的鬼點子。”
葉淵看著她那嬌嗔薄怒的模樣，只覺得心頭一熱，他湊近幾分，在她耳邊低聲笑道，“娘子若是想聽，今夜隨我回屋，我慢慢說給你聽。”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王思語的臉頰“唰”的一下飛上兩抹紅霞，連耳根都變得滾燙。
她又羞又惱地瞪了葉淵一眼，那雙波光流轉的鳳眸，卻媚意天成，看得葉淵心中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