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有件禮物幫我給姐夫!
另一邊,學堂的舍館之內,一盞孤燈如豆。
黃彥明正煩躁地翻著書,地將寫滿字的宣紙丟在一旁。
“砰!”
房門被猛地撞開,兩道狼狽不堪的身影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撲倒在地上。
正是馬三和李劍。
“黃……黃公子!”
馬三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著血絲。
抱著黃彥明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李劍更是悽慘,手腕腫得像個饅頭。
他捂著胳膊,疼得齜牙咧嘴,聲音都在發顫。
“那葉淵……他簡直不是人!他……他不僅搶了我們的錢,還把我們打成這樣!”
黃彥明看著這兩個廢物的慘狀,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竄上了頭頂。
他猛地一腳踹開馬三,將桌上的硯臺狠狠掃落在地,發出一聲巨響。
“廢物!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黃彥明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兩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讓你們去教訓一個崔元,你們都能被葉淵那個贅婿打成這樣!我黃彥明的臉,都讓你們給丟盡了!”
馬三和李劍被他罵得縮著脖子,不敢吭聲,只是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黃公子息怒!是那葉淵太陰險了。”
“是啊黃公子,他現在當了督導,越發猖狂,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裡!”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斷地添油加醋,試圖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葉淵身上。
黃彥明胸口劇烈起伏,他何嘗不知道葉淵的難纏。
這幾日,他不僅要忍受每日五百字的心得折磨,還要在學堂裡時時面對葉淵那張雲淡風輕的臉。
那張臉,彷彿無時無刻不在嘲笑著他的無能與失敗。
“黃公子,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李劍捂著手腕,眼中滿是怨毒。
“這口氣,我們咽不下!您一定要想個法子,好好收拾那小子!”
黃彥明在屋裡來回踱步,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他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可現在,葉淵在學堂裡有張夫子和蕭斌護著,背後還有院長撐腰,想在學堂裡動他,已是難如登天。
看著地上兩個還在哀嚎的廢物,黃彥明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他緩緩停下腳步,聲音冰冷緩緩道。
“急什麼?”
馬三和李劍聞言一愣,茫然地抬起頭。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學堂裡,他有夫子護著,我們動不了他。”
“但出了學堂,他就是個沒了爪牙的廢物贅婿!”
“先讓他猖狂幾天。”
黃彥明重新坐回桌前,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輕輕吹著氣。
“等到下個月的澤川詩會,我自有辦法,讓他當著全縣所有讀書人的面,身敗名裂,再也抬不起頭來!”
“詩會?”
馬三和李劍對視一眼,皆是滿臉困惑。
“黃公子,一個詩會而已,能把他怎麼樣?那小子邪門得很,對對子那麼厲害,萬一……”
“對對子?”
黃彥明嗤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那是小道!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真正的文人雅士,比的是詩詞歌賦的真才實學!”
黃彥明放下茶杯,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
“你們懂什麼?這次的詩會,非同尋常。”
“我收到可靠訊息,這次的澤川詩會,是由州府的徐家贊助的!”
“徐家?”
馬三和李劍依舊一臉茫然,他們這些縣裡的小混混,哪裡聽過什麼州府的大家族。
“徐家,那可是咱們川北州府三大豪門之一!生意遍佈整個大乾,富可敵國!”
“更重要的是,徐家這一代的長子,徐文宇,不僅才華橫溢,年紀輕輕便已是舉人,更是深得州府通判大人的千金青睞!”
黃彥明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嫉妒與羨慕。
“據說,那位通判大人,已經有意招徐文宇為婿!你們想想,一旦攀上了徐家這棵大樹,那便是真正的魚躍龍門,平步青雲!”
馬三和李劍聽得目瞪口呆。
“黃公子的意思是……”
“不錯!”
黃彥明敲了敲桌子,一字一句道。
“這次詩會,徐大公子也會親臨!這正是我們結交他的最好機會!”
“只要能在詩會上一鳴驚人,寫出幾首驚才絕豔的詩作,入了徐大公子的眼,他日飛黃騰達,便指日可待!”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目光再次變得陰冷。
“而葉淵……他不過是個靠著些歪門邪道,譁眾取寵的贅婿罷了!”
“到時候,在真正的天之驕子面前,他那點微末伎倆,只會顯得更加可笑!我要讓他知道,什麼叫雲泥之別!什麼叫自取其辱!”
馬三李劍也紛紛點頭:“好那我們就在等一個月。”
......
王家,二房宅院。
幾個平日裡德高望重的賬房老先生,此刻正襟危坐,神情專注,甚至帶著一絲學生般的緊張。
他們的目光,都匯聚在主位上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王采薇穿著一身嶄新的石榴紅襦裙,小小的身子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雙腳還夠不著地,在空中輕輕晃悠。
她小手有模有樣地背在身後,清脆的聲音在賬房內迴響。
“張先生,您方才那道題算錯了,應該是七百二十三兩,不是七百三十三兩。”
“還有李先生,您這筆賬,用珠心算,半盞茶的功夫就能理清,何須一個時辰?”
被點到名的兩個老先生,臉上皆是火辣辣的,竟是齊齊起身,對著一個十歲的小丫頭,恭恭敬敬地拱手。
“三小姐教訓的是,我等愚鈍了。”
王沱站在賬房門口,看著這一幕,臉上滿是自豪,心中暗自驚歎。
采薇的變化之大,這一切,都是那個贅婿葉淵的功勞!
待到授課結束,王沱才走進賬房,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誇讚道:“我兒采薇,真是天賦異稟,假以時日,定能青出於藍!”
王采薇被誇得小臉通紅,心中喜滋滋的,她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王沱跟前,拉著他的衣袖撒嬌。
“爹爹,我今天可以去找姐夫玩嗎?我還想讓他教我做那個會飛的燈籠呢!”
王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蹲下身,慈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
“當然可以,不過……你等等,爹有件禮物,要你捎給你的葉淵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