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水蛭
這一次林川沒有拒絕，但依舊保持自己原來的態度，只說了一句活下去，便將鹿秋行成功攬入麾下。
三人繼續出發，黑太歲被鹿秋行藏在了背後的袖口之中，僅僅用一根細麻繩綁住了袖口。
“你這麼放著不怕它跑了嗎？”
葉無天很是好奇，更加不明白為什麼鹿秋行的衣裳後還會多個袖子。
“這應該是東北一些藥師的手段，曾經聽說過這東西名為定風袖，專門抓活物和藥材，只要能藏進袖子裡的，基本跑不出來。”
林川一番科普得到了鹿秋行的認可。
“不愧是林先生，對於這方面的事兒還是頗為了解。”
“只是聽人耳聞罷了，這麼看起來，這五家的底蘊確實不錯，像你們這種老牌獵藥師也能輕而易舉請到，確實有幾分能耐。”
鹿秋行擺了擺手，表明這次出面，其實陳家在告知不歸山三十年開啟之後才出面的，而且這次出面的大部分獵藥師能耐都不低。
說話之間，林川突然抬手打斷他的發言，示意做出戒備姿態，三人背對背靠著，環顧四周警惕著任何可疑動物的出現，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濃郁到足以衝昏頭腦的血腥味。
“好重的血腥味，你們聞到了嗎？”
葉無天第一個開口，林川此時循著氣味飄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裡頓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怎麼了林先生！”
鹿秋行注意到林川的眼神不對，開口問道。
“這附近有些不太好的東西，現在咱們是順風，不出意外的話前面應該還會有不少，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我猜測的東西，但如果是，你們保持呼吸，不要左右亂瞟。”
“好！”
其餘兩人的執行力相當之高，在任何情況之下，林川總是他們所能信任的人。
三人逐漸沿著風的方向走去，越是往前，血腥味就越是濃郁，就算是葉無天一類，也開始胃裡倒騰。
“怎麼越往前氣味就越重？”
葉無天捂上鼻子，但似乎沒有用，血腥味已經沁入心脾，那不是用鼻子就能感受到的氣質。
“不是人血。”
鹿秋行安慰了一聲。
“你還能分辨動物血和人血的區別嗎？”
葉無天調侃了一句。
“我不能，但是袖子裡的黑太歲一直都沒什麼動靜，它對人血的反應很強烈，但是現在沒動，多半不是人血，我說的對吧？林先生？”
林川搖搖頭。
“不一定，黑太歲有靈性，如果遇到一些很棘手的動物或者植物，它也不敢動彈。”
“那你的猜測是什麼！？”
鹿秋行還是很好奇開口問道。
“水蛭。”
這短短兩個字，二人的表情都是一臉懵逼。
“水蛭？那東西確實吸血，但是也不至於能弄出這麼濃重的血腥味吧？那得吸乾多少人的血？”
葉無天對此存疑。
“如果是很多人的血呢？”
林川接過話茬，他默默轉身，頓足立於二人身前。
“怎麼不走了？”
“走不掉了，咱們被水蛭包圍了。”
林川說完，周圍草叢開始有東西在聳動，不斷砸倒雜草向著三人的方向撲過來，葉無天抽出黑色毛巾，試圖有上面殘留的劇毒嚇退它們，但結果可想而知。
“不行，怎麼越來越多了，這裡不是雨林，水蛭怎麼可能活下來？不應該活在潮溼的地方嗎？”
鹿秋行拿出一隻打火機，那是唯一令水蛭有所忌憚的東西，不過也支撐不了多久。
“林川，快想想辦法，再不動手咱們就要一起完蛋了，實在不行，我就放血吸引它們的注意！”
葉無天抽出匕首，正當他打算割開手臂的瞬間，林川一把抽出了鹿秋行袖子裡的黑太歲，將其丟向水蛭群裡，下一秒，水蛭紛紛飛撲而去，更有甚者長出來了翅膀。
“我是不是看錯了，那些水蛭怎麼會有翅膀？！”
葉無天無處訝異，揉了揉雙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你沒看錯，水蛭屬於環節動物，嚴格意義上來說和毛毛蟲同屬，很少有人見過水蛭成長，不過有一種傳聞，當水蛭吸收足夠的血液以後，會化繭成蝶，當然，水蛭所化作的並不是蝴蝶，而是一種毒蟲，名為鬼蜮。”
聽到這個名字，其餘二人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黑太歲就像是被投入狼群的羊，頃刻之間便被吸食成了幹。
“可惜了，不過能救咱們一命，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鹿秋行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保住性命那就是好事。
“其他人呢，我怎麼一直沒有看到他們？”
林川踢了一腳草叢裡的一根骨頭，順勢出現的還有一顆頭顱，黑洞洞的眼眶之中，一條水蛭緩緩從中脫落，尤為駭人。
“這是咱們見過的活人嗎？還是之前上山的那一批人？”
“不是三十年前的，這些骨頭新鮮度極高。”
林川沒有點明，但是已經明確告訴其他兩人答案，而且七零八碎的骨頭很能說明問題，說明水蛭出現的猝不及防，一瞬間的功夫就吸乾了不少人。
“林先生，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鹿秋行疑惑問道。
“你是在想黑太歲和水蛭明顯有些互相剋制的關係，黑太歲這體格子很明顯要是餵給水蛭，那根本連一分鐘都撐不下去，可這黑太歲如此龐大體型卻又活了很多年，這其中似乎有什麼貓膩。”
“所以你是覺得，這水蛭是人為導致的？”
林川點破鹿秋行的想法。
“至少，這種水蛭我沒見過，要是有這種程度的破壞力，恐怕整座山也未必能吃得住。”
鹿秋行的想法和林川一致，排除水蛭生存的條件，那極有可能就是有人放置進入不歸山裡的。
“是呼延保嗎？”
“不是他，呼延保不會做出這麼沒有品味的事兒，恐怕是有人假借呼延保的名義做出這種下作手段。”
以林川對呼延保的瞭解，這件事兒絕對不是他乾的。
“那現在怎麼辦？繼續往前走會不會有更多的水蛭？”
如今進山再一次成為兩難的抉擇，所有人需要做一道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