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黑太歲
男人扒開林川的手，反觀眼神之中帶著怨恨。
“下山老子還能走！”
說罷踉蹌著便要起身，但還沒等他站穩身形，雙腿一軟便癱倒在地，急喘著倒地不起。
林川搖了搖頭，上前再次將其扶起。
“別衝動，再衝動，我也保不住你，死還是活，你自己選！”
男人吃過虧才後悔，此時其他人已經相繼離開，偌大的山道只剩下三人。
“坐好！”
林川取出異獸針中饕餮。
“異獸針！”
男人一眼認出林川手裡的神器，脫口而出。
“有點疼，忍著點。”
男人咬緊牙關，當饕餮刺入他的穴位，胸口彷彿有一輪烈日在燃燒，雙眼逐漸模糊，呼吸急喘，吞吐出氣息呈現一種淡紫色。
“淡紫色的氣息？！”
葉無天見到此情景也為之震驚。
“那條蛇的蛇毒呈現淡紫色，中毒者，五臟六腑連同血管血液都會呈現一種淡紫色，一旦蛇毒完全侵染，神仙難救！深呼吸，不要停！”
男人聽著林川的指示深深呼吸，吞吐的氣息從口鼻之間湧現，彷彿無數淡紫色的煙霧，沉澱落在二人面前的草地上，葉子也被染上顏色，迅速枯萎。
良久，男人的嘴唇終於恢復紅潤，他睜開雙眸看向林川，下一秒，抱拳作揖。
“多謝林大夫，在下鹿秋行，是陳家的獵藥師！”
林川卻並不在乎他到底是誰，只是淡定收回銀針說道：“下山吧，雖然劇毒已清，但你身體各處還有殘餘毒素未曾清除，若是在走下去，我也不能保證你能活下去。”
“林先生，謝謝您的好意，但我不能下山，做完這一單我就一輩子不愁吃喝，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謝謝。”
見他如此堅持，林川也不好再繼續勸說，隨即站起身帶上葉無天繼續出發。
往前走了幾段，葉無天手裡的指南針突然出現了問題，在空曠的山道之中不斷抖動，徹底失去方向。
“怎麼會失靈呢？這周圍難不成有什麼磁場影響指南針的執行？”
林川環顧四周，突然瞧見不遠處的草叢之中有什麼動靜。
“保持警惕，有東西正在靠近。”
剩下的二人瞬間戒備，蹲伏身體，隨時等待著危險降臨。
林川小心翼翼踩著草叢向前靠近，當他撥開草叢時，一團怪異的肉團蟄伏於地上某種野獸的身體之上抽搐抖動。
他隨手撿起一根木棒輕輕挑動肉團，那肉團卻好似受驚極速皺縮，瞬間遁入地底連同野獸屍體也被一併吸入其中。
“剛剛那是什麼！？”
葉無天疑色看向林川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黑太歲。”
“黑太歲？那是什麼？”
“什麼？林先生您真的看清楚了嗎？”
鹿秋行聽到黑太歲三個字，兩眼放光。
“不確定，我也只在書中見過這東西，黑太歲，日伏晝出，生而食素，化為太歲，生而食肉，化為黑太歲，傳聞黑太歲可治百病，不過沒什麼醫學依據。”
“我曾有幸曾在陳家的禁地見過，那塊黑太歲足有巴掌大小便已價值千金，可從未聽說過著黑太歲會跑，就算是陳家那塊也只能移動不足半米的距離，剛剛那確定真是黑太歲嗎？”
鹿秋行對於林川的猜測表示懷疑。
林川搖了搖頭，從模樣來看確是黑太歲無疑，至於為什麼會如此之快我也不清楚。”
三人之中，唯有葉無天對此一無所知。
“咱們要追嗎？”
“不必，鹿秋行，我幫你抓到黑太歲，你即可便下山吧。”
聽到林川如此慷慨，就連鹿秋行也愣了愣神。
“若真能捉到黑太歲，他日你們若能活著走出不歸山，我必登門拜謝！”
林川倒是沒指望他報答自己，不過身邊少個人也就少一分擔憂，念罷從袖中取出一把小刀，緩緩割開手腕，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草叢。
“林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黑太歲嗜血食肉，擅通人性，人血是最快吸引它的東西。”
說話之間，三人突感腳下土地抖動，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即將破土而出。
“小心！”
葉無天一聲厲喝，林川二人迅速做出反應，後撤步火速撤離現場，原本腳下的土地之下，一頭龐然大物破土而出，蟄伏於血跡之上，貪婪吮吸著鮮血。
三人看到如此龐然巨物對視紛紛露出詫異顏色。
“這……真是黑太歲嗎？為何會如此巨大？”
“它對鮮血如此渴望，多半是飲血而生，若再任由其發展下去，不出三十年，恐成妖物，我吸引它的注意，你們幫我拖住它！”
“可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林川沒有回答便沿著山道狂奔，逆風散發出的血腥味霎那間引起黑太歲的注意，一路遁地緊追。
“遁地了！怎麼辦？”
鹿秋行和葉無天二人面面相覷。
思緒片刻，葉無天便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前方土地連開數槍，子彈貫穿土地，一股如同原油一般濃稠的汁液噴湧而出。
“這黑太歲到底有多大？！”
此時林川已經迂迴過來。
手上的傷口也隨即癒合。
“喂！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
二人對視一眼，這才反應過來開始刨土，當他們看清楚著黑太歲的本體依舊震驚，佔據半邊山道之下的土地，黑太歲宛如一塊活著的黑肉，吞吐之間，洩漏出黑色汁液彌補剛剛被子彈貫穿的傷口。
“林川，怎麼做？太大了！？”
林川跳下樹叢，端詳著黑肉，果斷出刀，刀光劃過，黑太歲頃刻短為兩節，極速收縮，不消片刻便僅剩下巴掌大小。
“這……這，怎麼縮水這麼嚴重？”
鹿秋行一臉懵逼，原本他還在思考該怎麼處理比較好，現在看來這東西似乎也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困難。
“黑太歲斷尾求生，剩下的這塊你得用鮮血飼之才能存活，我想這一塊，足夠你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吧？”
“謝謝你林先生！不過我想若是我能留下助你一臂之力，咱們能一起下山對我而言也算是報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