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別怕,我來了
艾娜憤怒地瞪視著那個率先開口的男子,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另一個身材臃腫的貴族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嗤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斯爾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這兩個小丫頭囉嗦什麼?整個羅曼諾夫家族的守衛都已被肅清,其他人更是早就逃得無影無蹤,難道還指望有誰能來救她們?直接動手,把金鑰搜出來!至於之後是你兒子想玩,還是你自己想玩,隨你們的便。”
“姐姐...”
艾莉在艾娜身後,小手緊緊攥著姐姐的衣角,恐懼像西伯利亞的寒風,吹透了她的心臟。
兩姐妹的性格,雖然妹妹更加活潑一些,但艾娜才是羅曼諾夫家族傾力培養的繼承人。
面對危局,仍是姐姐艾娜更顯沉著。
“別怕。”艾娜反手輕輕握住妹妹顫抖的手指,低聲安撫。
“是啊,不用怕,我們很快的。”臃腫貴族獰笑著揚手,“動手!”
一聲令下,頓時幾名氣息陰冷的護衛衝上前,強大的魔法波動在他們周身匯聚,氣氛瞬間變得粘稠而沉重,壓得艾娜幾乎喘不過氣。
能參與今天這場掠奪行為的,至少也是高階法師。
面對這些人,艾娜與艾莉根本無力抗衡。
艾娜倔強地昂著頭,眼中是絕望與不屈交織的火焰,但力量的絕對差距,讓她明白這只是徒勞的掙扎。
就在那護衛的手即將觸碰到艾娜的瞬間。
“轟!!!”
一聲巨響猛然炸開,古堡堅固的穹頂如同脆弱的蛋殼般破碎,一道身影裹挾著烈風與無數碎石,如同隕星,悍然砸落在大廳中央。
狂暴的氣浪以落點為中心轟然擴散,水晶燈劇烈搖晃,光芒亂顫,那幾個逼近的護衛被這股力量直接掀飛出去,撞在牆壁上,生死不知。
塵埃緩緩散去。
來人站直身軀,凌亂的長髮在未息的氣流中微微飄拂。
他甩了甩自己的長髮,一臉懵逼地低聲自語,“呃...這是給我送哪裡來了?”
張月白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茫然地環顧四周。
這次他在召喚位面滯留太久,光是送葬龍族就花了整整三十日。
日復一日地恢復魔能、舉行送葬,終於在萬獸墓墟徹底崩塌的前一刻,將所有龍族的身軀全部送走,隨後他立刻從這個小世界掙脫而出。
只不過,因為錨點的缺失,他在位面通道中迷失了方向,最終被隨機拋回魔法位面的某個角落。
看清楚是座人類城市的建築,張月白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海上,也不是什麼人類禁區,要不然就完蛋了。
不行不行,這能力以後還是少用為妙。
要不然,哪一天遲早會出事。
當他目光掃過身後那對相擁的姐妹時,艾娜與艾莉眼中同時迸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是...是你?”艾娜的聲音顫抖,如同溺水之人終於抓住了浮木。
張月白雖然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但見艾娜身軀微顫、艾莉淚痕未乾,再環視周圍虎視眈眈的眾人,他本能地向前一步,將兩姐妹護在身後。
“別怕,”他聲音平靜,“我來了。”
僅僅五個字,讓艾娜緊繃的神經驟然一鬆,強忍許久的淚水終於滾落。
那臃腫貴族最先從震驚中回神,臉色鐵青,厲聲喝道,“哪來的野小子,也敢插手我們幾大家族的事?不想死就趕緊滾。”
另一邊,斯爾巴也眯起雙眼,指間悄然流轉起魔法輝光,陰惻惻地接話,“年輕人,這趟渾水,蹚錯了可是會送命的。”
對於兩人所說的話,張月白卻恍若未聞,只是微微側首,輕聲問艾娜,道,“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想對你們做什麼?”
聽到這話,艾娜深吸一口氣,迅速清晰地回答,“他們趁我們家族劇變,聯手逼迫我們交出寶庫金鑰,想要瓜分羅曼諾夫的家產。”
張月白微微頷首,目光轉向仍在啜泣的艾莉。
他伸出手,極輕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嗓音溫柔得如同在哄一個受驚的孩子,“他們欺負你了?”
艾莉怔了怔,隨即用力點頭,鼻音濃重,“嗯。”
張月白撫了撫她的發頂,再次轉向那群貴族時,眼神已徹底冰冷。
一股若有似無的氣息自他周身瀰漫開來。
那並非磅礴逼人的威壓,卻帶著屍山血海、萬獸墳場中淬鍊出的死寂與冰冷,令在場所有法師脊背發寒。
整整一個月與龍屍為伴,外加得到祖龍本源力量後的張月白,身上已經沾染出了這種從屍山血海中踏出來的氣勢。
現在的他靜如沉淵寒潭,深水無波,斂盡所有鋒芒。
動則如出淵潛龍,石破天驚,其勢銳不可當。
“你...你想幹什麼?”有的人忍不住後退半步。
“哦?”
張月白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卻銳利如刀,“正巧,我剛在另一個位面,參與了一場盛大的葬禮。看來這裡也有人需要一場體面的‘送行’。”
他緩緩抬手,指尖冰白色的漩渦隱隱凝聚,整個大廳的溫度彷彿驟降。
“現在,你們誰想先來試試?”
貴族們面面相覷,從那驚天降臨到此刻令人膽寒的氣息,他們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年輕、來歷不明的東方法師,恐怕是今夜最大的變數。
原本勝券在握的棋局,在這一刻,徹底脫離掌控。
“你是大夏的張月白?”
斯爾巴眯起眼睛,眉頭緊鎖,試圖將眼前這張年輕東方面孔,與記憶中那個在賽場上驚鴻一瞥的身影重疊起來。
他之所以對張月白印象深刻,並非出於多少關注,更與那場學府大賽本身無關。
只因為那一屆,剛好他的兒子也參加了,最後也正是被眼前這個年輕人親手淘汰出局,所以他才會記住張月白的樣子。
“你認識我?”
張月白嘴角微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目光平靜地迎向對方審視的視線,姿態從容得像只是在問候一位故人。
“這件事跟你這個東方人應該沒關係吧?”斯爾巴臉色陰沉地說道,“所以,請讓開。”
聞言,張月白輕笑一聲,那笑聲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
他非但沒有退讓,反而向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