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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李善長謀反?

洪武二十三年夏,應天城的悶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罩得人喘不過氣。

錦衣衛指揮同知蔣瓛剛從李府工地巡查回來,一身飛魚服被汗水浸透,還沒來得及換衣,府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來者是李善長府上的家奴盧仲謙,臉色慘白,雙手攥著衣角,像是揣著天大的秘密。

“盧仲謙?你不在李府伺候,跑到我這來做什麼?”

蔣瓛坐在堂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案,眼神銳利如刀。

他知道盧仲謙是李善長身邊最得力的家奴,掌管李府的採買事宜,此刻突然深夜來訪,絕非小事。

盧仲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清晰:“蔣大人,小人要告密!告我家老爺李善長,長期與胡惟庸餘黨往來,還收受胡惟庸的賄賂!”

“什麼?”蔣瓛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盧仲謙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再說一遍!李善長與胡惟庸往來?可有證據?”

胡惟庸案已過去十年,當年牽聯數萬人,朱元璋雖未株連李善長,卻也早已對他心存芥蒂。

如今若真有證據證明李善長與胡惟庸有關,這無疑是捅破了天。

盧仲謙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雙手奉上:“大人您看!這是胡惟庸當年送給我家老爺的和田玉璧,還有一匹西域汗血寶馬。

那寶馬現在還養在李府的馬廄裡。

小人還親眼見過,胡惟庸派來的使者,每年都要偷偷來李府兩三次,每次都帶著重金厚禮,兩人在書房密談,不許任何人靠近。”

蔣瓛開啟錦盒,裡面果然躺著一塊溫潤的和田玉璧,玉璧上雕刻著繁複的龍紋,一看就價值不菲。

馬券上的字跡清晰,落款正是胡惟庸的印章。

他拿著錦盒,手指微微發抖——這些東西,足以證明李善長與胡惟庸並非毫無往來。

“還有更重要的!”盧仲謙嚥了口唾沫,聲音壓得更低,“小人還聽到,胡惟庸當年派使者來,不止是送禮物,還替胡惟庸求我家老爺,讓他在陛下面前求情,赦免他的親戚丁斌。

丁斌因為胡惟庸案被流放,我家老爺答應了,還暗中派人給丁斌送過錢物!”

蔣瓛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丁斌是胡惟庸的姻親,當年因牽連胡惟庸案被流放至邊疆,李善長竟敢暗中包庇,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往來”,而是公然違背朝廷律法!

“你說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虛言,你可知後果?”蔣瓛死死盯著盧仲謙,語氣帶著威脅。

“小人不敢撒謊!”盧仲謙連連磕頭,額頭磕出了血,“小人在李府待了二十年,深知老爺的脾氣,他仗著自己是開國老臣,越來越放肆。

小人也是怕被牽連,才連夜來向大人告密,求大人給小人一條活路!”

蔣瓛不再多問,立刻讓人將盧仲謙帶到密室看管,自己則拿著錦盒和馬券,快步往皇宮趕。此刻已是深夜,奉天殿的宮燈卻依舊亮著。

朱元璋近來常熬夜處理奏摺,似乎早已預料到會有大事發生。

“陛下,大事不好!”蔣瓛衝進御書房,單膝跪地,將錦盒和馬券呈了上去,“李善長家奴盧仲謙前來告密,揭發李善長長期與胡惟庸往來,收受賄賂,還暗中包庇胡惟庸親戚丁斌!”

朱元璋正拿著硃筆批閱奏摺,聽到“李善長”三個字,手猛地一頓,墨汁滴在奏摺上,暈開一片黑色。

他接過錦盒,開啟一看,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好一個李善長!朕念他是開國老臣,饒他一命,他竟敢暗中與胡惟庸餘黨勾結,還包庇逆黨!蔣瓛,立刻派人去邊疆,將丁斌押回應天,嚴加審訊!”

“臣遵旨!”蔣瓛躬身領命,轉身快步離去。

御書房內,朱元璋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夜色,雙手背在身後,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盧仲謙的告密,像一顆驚雷,炸碎了他對李善長最後的一絲信任。

他想起之前湯和借兵的事,想起李善長頻繁會見舊部的舉動,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或許,李善長的野心,遠比他想象的更大。

錦衣衛的動作極快,短短五天,就將流放邊疆的丁斌押回了應天。

丁斌年近四十,在邊疆流放十年,早已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皮膚黝黑,身材消瘦,眼神裡滿是惶恐。

審訊設在錦衣衛的詔獄內,陰暗潮溼的牢房裡,刑具整齊地掛在牆上,泛著冷光。

蔣瓛坐在審訊桌後,面前擺著紙筆,身後站著兩個手持鞭子的錦衣衛校尉,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丁斌,你可知罪?”蔣瓛的聲音在牢房裡迴盪,帶著冰冷的威嚴。

丁斌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大人,小人……小人不知何罪。”

“不知何罪?”蔣瓛冷笑一聲,將盧仲謙的供詞扔在丁斌面前,“你因牽連胡惟庸案被流放,李善長卻暗中給你送錢送物,還替你向胡惟庸求情,這些你敢否認嗎?”

丁斌看到供詞,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不說話?”蔣瓛拍了拍手,身後的校尉立刻上前,拿起鞭子,“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的。來人,先打二十大板,讓他醒醒!”

“啪!啪!啪!”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格外刺耳,丁斌的慘叫聲在牢房裡迴盪,很快就疼得暈了過去。

校尉用冷水將他潑醒,丁斌渾身是血,趴在地上,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肯說了嗎?”蔣瓛的聲音依舊冰冷,“李善長除了包庇你,還與胡惟庸有什麼往來?胡惟庸當年謀反,他是不是知情?”

丁斌看著牆上的刑具,又看了看蔣瓛冰冷的眼神,終於崩潰了。

他哭著道:“我說!我說!大人別打了,我什麼都說!”

他喘了口氣,緩緩道出了十年前的秘密:“當年胡惟庸謀反前,曾派李善長的弟弟李存義去遊說李善長。

我那時在胡惟庸府中當差,親眼看到李存義去了李府,回來後對胡惟庸說,李善長聽了之後很震驚,罵他說‘你這麼說到底為了什麼?你們一定要慎重,否則九族都要被滅’,沒有答應。”

“後來呢?”蔣瓛追問,手裡的筆快速記錄著。

“後來胡惟庸不死心,又派李善長的老友楊文裕去勸他,說‘事成之後,當以淮西之地封你為王’。”

丁斌的聲音帶著恐懼,“李善長聽了之後,還是沒同意,卻也沒立刻拒絕,只是說‘容我想想’。

過了沒多久,胡惟庸親自去了李府,和李善長密談了一個時辰,具體說什麼我不知道,但胡惟庸回來後,說李善長‘已有意動’。”

“再後來呢?”蔣瓛的心跳越來越快,這些證詞,足以將李善長釘死在“謀反”的罪名上。

“再後來,胡惟庸又派李存義去了一次李府。”丁斌的聲音更低了,“李存義回來後說,李善長嘆了口氣,說‘我已經老了。我死之後,你們好自為之’。

大人,這意思就是,他雖然沒明著答應,卻也預設了胡惟庸的謀反計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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