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夜談
舒小曼放下鑰匙，不知為何，心裡對方海毫無防備，起身走進臥室，任憑方海折騰。
看著她的狀態，方海不由得想起了施暴之人，心裡長嘆了一口氣後，旋即拿起鑰匙走出了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舒小曼被噩夢驚醒，她猛地睜開雙眼，看向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但片刻之後，她嗅到了一股香味從屋裡鋪面而來，恐懼在心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飢餓感。
她看著桌上擺滿的菜餚，旋即走進廚房，此時的方海穿著圍裙，正在熱火朝天得炒菜。
“你醒了，餓了吧，洗洗手，最後一道菜馬上就好。”
“好。”
不多時，二人坐上飯桌，舒小曼看著豐盛的菜餚，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方海見狀笑了笑道：“這裡可是你家，你這麼拘謹幹嘛？餓了就吃啊，嚐嚐我做飯的手藝如何。”
“嗯嗯。”
舒小曼輕點頷首，端起飯碗嚐了一口。
“啊！”
她一時間下意識得驚呼，惹得方海一笑。
“抱歉……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
“吃吧吃吧。”
二人通力合作，最終一桌子的菜餚被吃了個精光，舒小曼靠在沙發上，一本滿足，她看向廚房正在刷碗的男人，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有想讓這種安全感一直延續下去的衝動。
“洗好了，把藥喝了吧。”
“藥？什麼藥？”
舒小曼不解得看著方海手裡端著一小碗黑色藥湯，散發出濃郁的刺鼻氣味。
“這是安神湯，今天你受了不小的驚嚇，我看你起床的時候還是臉色蒼白的，做噩夢了吧，喝了它，你能好睡一些。”
舒小曼也沒想到方海如此體貼，隨即輕點頷首，接過藥湯，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那你繼續休息吧，我先走了，對了，出院手續的話要不然你先留著，等下次有時間我再找你來拿，反正也不著急。”
“你要走了？”
舒小曼突然開口，秀眉微蹙。
“不然呢？難不成我睡你這兒嗎？”
舒小曼打心底不想讓方海厲害，心裡有很多事兒想要問他，但他這一走，自己二人估計猴年馬月才會再次相見，強烈的慾望驅使著她喚住了方海。
“你可以留下……陪陪我嗎？”
說到最後嗓音已經低到聽不清楚，但方海耳力極好，卻輕點頷首表示只要她不擔心自己這個陌生男人留宿的話就沒關係。
“沒關係，你留下吧。”
舒小曼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方海不是那種人。
隨即她下樓買了一套男人的衣物，方海換上後出奇的合適。
“還不錯，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男人到底是你什麼人？”
提及此事兒，舒小曼只是表示那個男人和她無關，只是同事關係而已。
方海瞭然，便不再多問。
“我晚上睡沙發，你要是害怕就把門反鎖。”
“不……你能不能……能不能進屋？”
方海愣了愣，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你打呼嚕嗎？”
冷不丁的舒小曼又問了一句，俏臉緋紅。
“不打，不過咱們睡一個床不太好吧？”
“誰讓你睡床上了，你睡地上，我一個人害怕。”
方海尷尬一笑，點了點頭：“好，你放心就好。”
方海洗完澡躺在了舒小曼準備地鋪之中，還能嗅到淡淡的花香，他閉上眼睛，房間裡的燈光亮起，舒小曼裹著浴巾，緩緩走進房間，好似她才意識到方海還在房裡，嚇得立刻關上了燈，不過也僅僅是這麼一瞬間，她那完美身材卻在方海眼前暴露無遺，即便裹著浴巾也能看出她傲然身材。
“抱歉，我忘了你還在。”
“沒事兒。”
片刻之後，舒小曼躺到床上，方海打著哈欠，腦子裡想的卻是白天的畫面。
“你睡了嗎？”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先說！”
再次尷尬異口同聲。
“你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舒小曼悄然問道。
“沒……很舒服。”
“你想說什麼？”
舒小曼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在想白天的事兒。”
提到這個，舒小曼心裡再起波瀾，隨即向方海說出了劫持她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原來他妻子患有嚴重尿毒症，起初他還有些存款，但尿毒症需要很多錢，久而久之，醫院發現男人沒錢支付醫藥費之後，中斷了對女人的治療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直至昏厥。
“那就沒想過暫時先救人嗎？”
方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舒小曼嘆了口氣。
“院方想過，但……醫院不是慈善機構。”
“只是藉口罷了。”
方海的出言打斷，令舒小曼無力反駁，當初她確實是為了自己姐姐的病才選擇當的醫生，但真正當了醫生之後才發現有更多的事兒是她自己無力挽回的。
“明天我們去趟醫院吧。”
方海突然說道。
“你還要去醫院做什麼？”
舒小曼不解。
“當然是治好她的病。”
“尿毒症晚期？恐怕……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治好她吧？”
雖然舒小曼也希望如此，但絕症晚期，並不是現在市醫院的手段能夠治癒的。
“不過是尿毒症而已，倒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是醫院拖延的時間太久，會比較麻煩而已。”
這番話讓舒小曼赫然想起了方海和姜暮之間的賭約。
“你是怎麼贏下他的？”
“誰？你說那個少爺？”
“嗯嗯。”
“不過是他自取其辱，我到也不想讓他怎麼樣。”
方海未曾提及其中秘密，但對於姜暮，他確實看不上眼。
“你到底是什麼人？今天能治醒昏迷的女人，僅憑几根銀針就治好了那位老太身上的頑疾？”
“大壩村的村醫，僅此而已。”
方海說完，閉目睡覺，舒小曼知道方海如今還是耿耿於懷，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默默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次日，二人再次來到醫院，得知昨天發生事故之後，女病人暫留病房，情況更加嚴重，她的老公被送往精神鑑定，如今成了燙手山芋，無人問津。
“這麼說，你們醫院是不打算管了是嗎？”
方海皺著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