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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你再像也不是他

她艱難地伸出手,去摸他的臉,摸到一手的血。

“……南哥!”她哭著喊他。

他卻說:“……我沒事,別哭。”

他輕輕地說:“對不起,不該和時遊一起騙你……”

但是她已經聽不清他說什麼了,她伸出手去,摸到那塊牢牢壓在他身上的巨石,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卻還安慰她:“沒事,救援很快就到了……”

可是他最終也沒能等到那時候。

她無法控制地昏迷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再次將她喚醒,卻不是她的南哥。

她眼前終於出現了光,有人將她抱了出來,她在擔架上,撐著最後一點清醒,固執地回頭往那個小角落裡望,和人說還有她的南哥在那裡。

卻只聽到幾聲遺憾地嘆息,和哽咽的安慰。

又一次醒來,有人單膝跪在她身邊,跟她說她很可能要死了,問她要不要拼一拼最後一絲可能。

她渾渾噩噩地答應了,被人握著手,在一份協議上籤了字。

在清醒的最後時刻,她用盡所有力氣,抓著那人白大褂的一角,乞求對方:“可以……帶他走嗎?”

……

那麼多個日日夜夜過去,春溪如今想起這些,還覺得清晰如昨。

就連那痛苦和絕望的滋味,都分毫未減。

她說完,情緒許久沒能平復下來,抬手遮著眼睛,掩去眼底和臉上的情緒,可是她的悲傷和難過是那樣的明顯,眼睛已經控制不住地順著臉頰流淌而下,哪能遮掩得住。

付時遊根本不知道這些,他只覺得腦袋裡轟轟地響,幾度張口,卻沒能發出聲音。

他緊緊地閉了閉眼,數秒過後,才勉強平復心情,啞聲道:“我……”

說話都變得那樣困難,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他還能說什麼。

春溪沒有理會他的反應,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那兩個受僱於羅雪綁住我的人,早已經找不到了,所以我沒有任何證據,沒法用法律手段去制裁兇手。而且就算找到,又能拿她怎麼樣呢?綁架?這能判多久?”

死去的人再也回不來了,她這五年日日夜夜都在苦痛中度過,就算羅雪和俞涉江真的被判了刑,她又怎麼甘心,就這樣放過他們?!

“對不起……”付時遊澀聲道,“這麼多年,竟然讓你一個人承擔。”

他不由自主地,又一次伸出手去,可還沒觸碰到她的臉,就被春溪避開。

付時遊心裡難受極了,他默然半晌,又慢慢收回了手來。

他眼中的各種情緒慢慢收斂起來,最後一雙眼眸中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意。

他的聲音卻是輕柔的:“接下來的事,讓我來就好了,你不必……再讓自己這麼辛苦。”

春溪勉強地笑了一下,輕聲說:“你現在這麼厲害,你哥哥要是知道,肯定會很欣慰。”

她垂了下眼,聲音平靜地說道:“希望你不要怪我之前瞞著你,我之前懷疑你也是參與者。”

付時遊一愕,他怔怔地看著春溪,許久沒能說出話來。

所以這……就是她非要嫁給他的原因之一嗎?

“我不怪你。”良久之後,他說道。

“……謝謝。”春溪低頭短暫地笑了一下,然後說:“我要走了。”

她繞過付時遊要離開,付時遊卻忽然拉住她,說:“寶寶沒事。”

春溪腳步驟然一頓,她猛然回頭,滿目的不可置信,“……你、你說什麼?”

她語氣小心翼翼,生怕剛剛是聽錯了一樣。

她的反應她付時遊心中無比酸澀,他道:“他被人扔在一間小出租屋裡,好心人路過聽到哭聲,就把他抱出來了,我也去得及時,他沒出什麼事。”

“真的嗎……?你沒騙我嗎?”春溪的眼淚“唰”地一下又下來了,她緊緊抓著付時遊的胳膊,不斷地和他確認。

當初她去保姆家裡沒找到人,還被人綁起來,後來那人和羅雪打電話,她問過羅雪,羅雪很遺憾地和她說:“那個孩子嗎?我和他也無仇無怨,但是江哥該很恨他,誰讓那是你和別的男人生的。遲遲,你別怪我。”

之後她心如死灰,這麼多年,她都以為她的孩子已經不在了。

卻沒想到在付時遊這裡會聽到這個訊息。

“他在哪裡?!”她抓著付時遊,急切地問道,“他現在怎麼樣?他……”

“你別激動。”付時遊安撫她,“他現在很好,五年來一直健健康康,沒生什麼大病。”

頓了頓,他跟春溪說:“他已經起了大名,叫停淵,鬱停淵。”

……鬱停淵?

春溪一個字一個字地琢磨,只因為擁有這個名字的人特殊,這三個字好像也變得和其他漢字與眾不同了,彷彿格外的溫柔可愛。

從這個姓,她猜到了一些,“他……在我爸爸那裡嗎?”

付時遊說:“是。”

他微微低頭看著她發頂,很想要抬手,輕輕撫摸她的發,給她溫柔的安慰。

“你想他的話,去看他吧。”他說。

春溪卻久久沒有說話,抓著他衣服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才慢慢收回手來,看到他被抓皺的衣服,勉強又心不在焉地笑笑,說:“不好意思……”

又說:“多謝你……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付時遊喉嚨滾動,半晌,卻只說出一句:“你不必和我這麼客氣。”

春溪卻沒能聽進去,她所有的心思都不在這裡了。

她嗓音沙啞地說了告辭的話,神色恍惚地要離開。

付時遊卻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什麼?”

他斟酌良久,問道:“你當初為什麼,那麼討厭我?”

春溪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疏離地笑笑,說:“當初年少不懂事,有些不禮貌,沒想到付總能記到現在……我為當初的偏見道歉。”

她這個回答本沒什麼問題,但不是付時遊想要的。

他又問:“那你喜歡我哥什麼地方?”

他看著春溪,像是在等待著一場宣判,身側的手手心不知不覺出了一層汗。

喜歡他什麼地方?

沉默了一回兒,春溪說:“喜歡他的寡言、穩重、有擔當,喜歡他逼我跑步後給我遞手帕的溫柔,喜歡他監督我時的耐心,喜歡他說了不許玩車我受傷後卻又為我上藥的心軟……”

隨著她的述說,付時遊一身的血液慢慢的冰涼下來,他連個笑容都擠不出來。

“你就只喜歡他的……這些嗎?”

回想起以前,春溪眉目都溫柔了許多,她抬起頭來,看著付時遊,難得露出一個清淺的笑,說:“他身上我最喜歡的,就是這些,當初之所以答應和他在一起,也是因為這些理由。他也有開朗話多的時候,我其實不喜歡那樣性格的人,但是隻因為是他,所以不管他什麼樣子,都是我愛的模樣。”

付時遊怔怔的,他努力想要牽動一下嘴角,卻失敗了。

他從沒覺得笑容這麼困難過。

“是嗎……?”他輕聲說。

“之前逼迫你和我結婚的事,很抱歉。”春溪說,她眼睫輕輕垂下,在眼瞼處形成一片陰影,完美掩去了眼底的情緒,“我後來想清楚了,當初真是錯得離譜,誠然你們都長得一樣,但你始終……不是他。”

付時遊喉頭輕輕動了動,卻連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他現在不僅覺得笑容困難,連呼吸似乎都變得艱難極了,每一下都好像會牽動胸腔裡跳動的那顆心臟,疼得無以復加。

他聽見春溪跟他說:“我要走了。”

他極其費力地,擠出一個勉強至極的笑,說:“我送你。”

春溪輕輕搖頭說:“不用了。”

她和他錯身而過,背影一步步離他遠去。

付時遊在擦肩的那一瞬間,差點沒能控制住內心的衝動,伸手拽住她的手。

可是最終,他還是任由她慢慢遠離。

在她的腳步徹底消失的時候,他無力地靠在了門邊的牆上,心中無比苦澀,只覺得一直以來的自己,都是個笑話。

……

吳嬸將春溪送出門,春溪回頭禮貌又得體地和她道別,面上看不出一點異樣。

可是轉身那瞬間,眼淚控制不住,決堤而出。

她脊背挺得筆直,不敢轉身看一眼,生怕會發現付時遊在看她。

直到上了車,她才敢放鬆緊繃的雙肩,在車子裡泣不成聲。

司機本來要問是不是直接回家,話還沒出口就聽見後座微弱的哭聲,從後視鏡裡一看,頓時嚇了一跳,緊張地問道:“……您怎麼了?”

春溪彎著腰,腦袋幾乎要低到膝蓋裡去,過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直起身來。

她慢慢地擦去自己的眼淚,靠在車窗上,隔著玻璃看向外面,除了眼睛有些紅腫,又恢復了冷靜自持的模樣。

“沒事。”她嗓音沙啞,“回家。”

司機這才啟動車子。

等回到魏家的時候,春溪的情緒已經平復到表面看不出來了。

進了家門,發現家裡有些熱鬧。

魏佑霖和魏佑嫻竟然在吵架。

她還沒走到客廳,就聽見魏佑嫻聲音尖銳地道:“魏佑霖你是個成年人了!不要再這麼天真好嗎?!你想結婚,適合的世家千金多了去了!你找誰不好,偏要找一個會所服務員?!而且會所那種地方,東西都找不出一樣乾淨的來,在裡面工作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魏佑霖怒道:“小七是什麼人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指手畫腳!你也知道我是個成年人了?那我的私事是你能隨便干涉的嗎?我該和誰結婚我自己清楚!你管好自己的事吧!”

春溪走進去,發現客廳裡有三人,魏佑霖、魏佑嫻,還有蘭七。

魏佑霖和魏佑嫻兩人面對面吵的火藥味越來越濃,蘭七站在一邊臉色僵硬,很是不安。

春溪走進去,並沒有掩飾自己的動靜,三人立即就發現了她。

“吵什麼?”春溪淡淡地說。

蘭七看到她有些驚喜,直接就跑到了她身邊來,“小溪!”

春溪臉色稍稍柔和了些,應了她一聲,又問:“怎麼過來了?”

蘭七看了那姐弟倆一眼,道:“佑霖帶我來的。”

她注意到春溪似乎是哭過,立即擔憂又急切地問道:“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春溪搖搖頭,說:“沒事。”

魏佑嫻本來就對蘭七很有意見,見她竟然和春溪認識,並且關係不淺的樣子,臉色頓時更不好看。

“我就說佑霖雖然混,但也是個有分寸的人,怎麼突然就說要和一個會所服務生結婚,原來是你在背後教唆的!”

春溪抬眸看了眼她,一副並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冷淡模樣。

魏佑嫻冷笑道:“我告訴你吧,只要有我在,你的陰謀休想得逞!佑霖該娶的是門當戶對的世家千金,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你給我閉嘴吧!”魏佑霖沉著臉道,對於魏佑嫻不斷地對蘭七口出惡言,他很是憤怒。

蘭七聽著心裡也很不好受。

雖然她說不喜歡魏佑嫻,所以不在乎她想法,但是對方到底是魏佑霖的親姐姐,她哪能真的一點不在意。

春溪安撫地握了握她的手,走上前去,“娶個家世相當的世家千金?我是誤會你了嗎?你竟然允許他找一個強大的幫手,和你分庭抗禮爭權奪利?”

不等魏佑嫻說什麼,她又道:“還是說,就算是要娶門當戶對的,也得你看了之後點頭才可以?然後你再給他找一個立場偏向你那邊的?”

春溪笑了一笑,“這想法還真是完美,利用自己弟弟、同時也是爭權對手的婚姻,為自己拉來一個強大的幫手?”

魏佑嫻臉色僵了一下,她怒道:“良春溪你在胡說些什麼?!”

魏佑霖一開始本來沒那樣想,只認為是魏佑嫻管他管得太久,不知道適可而止了,可是聽到春溪的分析,又看到魏佑嫻有些心虛的反應,他竟然懷疑起來。

魏佑嫻冷不防對上他探究的視線,頓時氣得不行,“魏佑霖你豬腦子嗎?!人家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你還真信了是不是?!你腦子不行就別胡思亂想了吧!免得讓人坐收漁翁之利!”

魏佑霖還沒說什麼,春溪就先一步冷笑道:“我挑撥你們的關係?你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又做了什麼呢?不過是把一個被矇蔽的人叫醒罷了。”

魏佑嫻看向魏佑霖。

魏佑霖沉默不語,顯然是偏向了春溪這邊。

魏佑嫻氣得胸口直起伏。

“好、好,魏佑霖你好得很!枉我這些年對你那麼好!”

她不斷地職責著魏佑霖偏向外人、不知感恩、狼心狗肺。

魏佑霖忍著怒氣一直沒反駁,等她罵夠了,才忽然出聲,說:“你是很關心我,但是姐,如果你是真的愛我,那不管我是什麼樣子,你都該是支援我的,可是為什麼,我不過是想要沾染家裡的公司,你就對我態度大變樣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一個弟弟,還是一個只能任你操控的傀儡?”

魏佑嫻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一時間臉色紅紅白白,精彩極了。

春溪見狀,悠然坐在了一邊,彷彿一個看戲的觀眾。

魏佑霖的話好像開啟了一個什麼開關,姐弟倆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激烈,以前一些不在意的過去的事,這時候都被挖出來,當成了對方對自己感情不純的證據。

魏佑霖或許是隱忍了太久,一下子突然爆發了,魏佑嫻根本超不過他,最後也不知道是理虧還是什麼,又一次憤怒地摔門而去。

魏佑嫻一走,魏佑霖的目光就落在了春溪身上。

要是換了平常,他不會當著蘭七的面對春溪怎麼樣,怕蘭七傷心和生氣,但是這時候他情緒太過激動,心裡頭又憋著一股氣,就冷冷地對春溪說:“我知道你什麼打算,但是我告訴你,魏家的家產,你一絲一毫都別想染指!”

蘭七愕然地看著他。

她正要幫春溪說話,被春溪給阻止了。

春溪並沒有生氣,她只是神色有些冷淡,“那你恐怕還是不知道我的打算,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我對你們魏家的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嘲諷地笑了一下,“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覺得我稀罕魏家這點東西?”

魏佑霖語塞,他反應過來,春溪的確是不可能對魏家的家產有什麼圖謀。

鬱家家大業大甚至要超過魏家一些,卻只有她這麼一個孩子,她想要鉅額財富,只要回家,什麼沒有?完全沒必要費盡心思去謀劃別人家的。

可是明白這點之後,魏佑霖更加疑惑,既然不是為財,那她是想要什麼?

春溪沒理會他的審視,她繼續冷淡地道:“不知道你進公司後進展如何?魏佑嫻可是已經悄悄和半數高層都私底下接觸過了,甚至已經有不少人都表明了態度偏向她,你呢?”

魏佑霖道:“你怎麼知道的?”

問話的同時他心裡悄悄警惕起來,不是對春溪,而是對魏佑嫻,他都沒想到,魏佑嫻竟然會搞這麼多小動作。

明明她剛剛還說並沒有要和他爭權奪利的意思!

“當然是想辦法打聽到的。”春溪沒有和他多說,因為魏延和良蘊回來了。

魏佑霖立即放下其他,將蘭七帶到魏延面前,有些緊張地道:“爸,這是小七,她全名叫蘭七,是我……女朋友。”

他握著蘭七的手,第一次在魏延面前這樣認真,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對蘭七的態度。

想到之前魏佑嫻的惡言相向,蘭七也有些緊張,打招呼的時候都磕巴了。

魏延衝蘭七點點頭,態度如何看不分明。

良蘊倒是溫和地回應了蘭七。

春溪頓了頓,上前和魏延說話,狀似無意地和他透露蘭七是她好朋友。

魏延這才來了點興趣,“哦?”

春溪說:“認識五年了,我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一直都待在一起,說是朝夕相處也不為過。蘭七曾經身體不是很好,但現在已經健健康康找不出一點問題了。”

魏延目光微微一動,他並不認為春溪是在和他說廢話,那她的意思……

他看向蘭七,“身體不好?是怎麼回事?”

蘭七有些受寵若驚,來之前魏佑霖就和她說過不止一次,說魏延性情冷清,話很少,讓她不要在意。

所以剛剛魏延的冷淡,她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卻沒想到,魏延竟然會主動關心她。

魏佑霖也有些意外。

只有良蘊看了春溪一眼。

“也沒什麼……”蘭七挺直了脊背,猶豫了一下,將自己進實驗室前的情況和魏延說了。

“怎麼治好的?”魏延聽完,又問。

蘭七遲疑地看了春溪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那些都是不能外傳的隱秘。

春溪衝她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說:“是一位非常厲害的醫生給她治好的,那位醫生水平非常高,人也長得好看,就是性子有些冷,不過人還是很好……”

她說到這裡,就沒有繼續了,蘭七默契地接了下去。

她人也聰明,發現說起三少後魏延整個人都耐心溫和了許多,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還是絞盡腦汁回想起曾經的細節,慢慢地和魏延說。

兩個人竟然就這樣慢慢聊了起來,氣氛很是和諧,魏佑霖一開始預想的冷場和針對完全不存在。

春溪悄悄地走開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魏佑霖時刻緊張著蘭七,魏延臉色一不對,就急忙悄悄握她手一下提醒她,不由得笑了笑。

魏佑霖或許不是最好的人選,但是難得的是他和蘭七互相喜歡,那她就儘可能幫一下吧,或許……他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天氣已經有些涼了,春溪走到樓頂露臺,一陣秋風吹來,將她頭髮都吹得凌亂了一些。

她衣裳有些單薄,卻感覺不到冷似的,眼神空茫地迎風站了一回兒,忽然就地坐下了,也不管地上有沒有毯子。

她靠在欄杆上,抱著屈起的雙膝,盯著虛空中某一處,不由自主發起了呆。

最終是俞涉江的電話拉回了她飛走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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