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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你不是良春溪

這話將羅母都說得懵了。

“你什麼意思?”

羅雪猛地跳起來,“良春溪你閉嘴!”

她直直朝春溪撲過來,卻被春溪牢牢拽住手腕,然後一把給她掀了回去。

“小雪?!”羅母和羅嬸嬸嚇了一跳,急忙去扶羅雪。

羅雪摔在沙發上,並沒有出什麼事,她赤紅著眼睛,不管不顧地爬起來又往春溪這邊撲。

這次春溪還沒動手,魏佑霖和良蘊忽然站起身,擋在了她面前,攔住了羅雪。

羅母和羅嬸嬸也急忙將羅雪拉回去。

“小雪你幹什麼?冷靜一點!”

春溪就看戲一樣看著羅雪發瘋,她對羅母道:“阿姨問我什麼意思?你對自己的女兒做過什麼好像並不清楚?你難道沒有想過自己那個出色的女婿怎麼來的?俞家和鬱家早有婚約,訂婚的兩人又青梅竹馬感情正好,你女兒和俞涉江當時的未婚妻比起來,家世比不上,相貌比不上,感情基礎也比不上,她憑什麼能讓俞涉江退了婚和她在一起?憑的還不是當個垃圾玩意兒嗎?!”

本來掙扎著的羅雪,忽然僵住了。

春溪冷冷地看著她,“甚至俞涉江為什麼答應和她結婚呢?因為鬱家那個女兒死了啊,死得可真是巧,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裡的暗示明顯得誰都能聽懂,羅母怒道:“你胡說些什麼?!小雪和涉江是正正經經戀愛然後結婚的!你又不是當事人,在這裡胡亂揣測什麼?還有鬱家那姑娘遭遇的是意外,和我家小雪有什麼關係?你這樣說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良小姐!”

又對魏延和良蘊說:“魏先生,魏太太,你們兩個都是頂有教養的人,但是你們的女兒實在是教育得失敗!”

一直沒說話,態度不明的魏延忽然開口了:“羅太太,我女兒教育得怎麼樣,不勞你操心,倒是你女兒,的確是教育得不怎麼樣!”

魏延話少,又性格冷清,鮮少這樣直接懟人,羅母都呆愣了一下。

良蘊也收斂起臉上慣常的笑容,說道:“小溪的確是做錯了,我們當父母的稍後自己會教育她,羅太太與其在我女兒身上浪費功夫,不如教育一下你自己的女兒?也別張口閉口都是誹謗,剛剛羅小姐那反應,可不像是小溪在誹謗她。”

的確,剛才春溪都還沒開口,羅雪就急不可耐地衝上去想阻止她說話,那反應不是心虛是什麼?

羅母一噎,臉色有些難看。

羅雪已經稍稍冷靜下來,她沉聲道:“無憑無據的事,良小姐張口就來,你在江哥面前也是這樣誹謗我的嗎?”

春溪冷笑一聲:“這麼說你是不承認?那不如打電話問問你的江哥?當初是怎麼回事,作為當事人之一,他恐怕清楚得很!”

羅雪臉色一變。

見辯駁不成,她直接道:“就算是真的,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和良小姐有什麼關係?我們現在說的是你不知廉恥插足我和江哥感情的事!”

羅母和羅嬸嬸急忙附和:“對,就算真有什麼,輪得到良小姐來多管閒事?我們來不是和你們說這個的!不要故意轉移話題!”

羅雪就是篤定春溪不敢暴露身份,所以才這樣說。

她猜測魏延根本不知道春溪不是他女兒,春溪要是暴露了,那能有好果子吃?

卻不料春溪聽到這話臉色都沒變一下,她道:“轉移話題?倒是沒有,你們不是來討伐我嗎?不是想要我的解釋嗎?這就是我的解釋啊——都是報應,活該!”

她甚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很有禮貌地問道:“俞涉江他提離婚了,那羅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同意?”

羅家人都一臉錯愕,接著忍不住憤怒,轉向魏延和良蘊道:“這就是你們魏家的態度?!”

魏延和良蘊還沒說話,春溪就道:“兩位,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的事你們完全可以問我,不必去找我爸媽,他們的決定並不能代表我的決定。我的態度就放這裡,我就是要效仿你女兒做個噁心的垃圾玩意兒,並且並不打算悔改,好了,沒其他問題的話,請回吧。”

“良小姐這是連名聲都不要了是不是?”羅母,“那你等著你做的這些噁心事曝光吧!到時候我看你——”

“隨便。”春溪打斷她,“不過希望阿姨能想清楚,我若是被曝光,你女兒也別想落著好!”

羅母氣得發抖,她當然不敢拿羅雪的名聲去賭,她雖然說春溪是在誹謗,但是她自己的女兒她自己清楚,羅雪剛剛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還有春溪剛剛提到鬱家,提醒了她,鬱家可就那麼一個女兒,如果那位鬱小姐的死真的和羅雪有關……

“沒事了?”春溪揚聲吩咐傭人,“送客!”

羅家人怒氣衝衝地來,這會兒又怒氣衝衝地離開,不同的是走的時候還有些狼狽,像被趕出門的一樣。

那三人一走,魏家就安靜下來。

客廳裡所有人——包括魏延,都盯著春溪看,等著她的解釋。

春溪一時沒開口,客廳裡一片沉默。

最終是良蘊出聲打破了凝滯的氛圍,她拉著春溪坐下,溫柔地幫她理了理耳邊的發,道:“下次罵人罵對方就好了,別罵自己,她是垃圾,可你不是。”

春溪愣了一下,而後忍不住笑。

“我知道了,媽。”她輕聲說。

抬眸對上魏延的視線,春溪默了默,坦然道:“我的確是插足他們的感情了。”

魏佑霖和魏佑嫻都錯愕地看著她,她這才和付時遊離婚多久?而且她之前不是喜歡付時遊嗎?為什麼突然又和俞涉江扯上關係了?

魏佑嫻當即就沉了臉,道:“你以前想怎麼樣沒人管你,但你現在是魏家人!你知不知道你這事傳出去對魏家的名聲有多大影響?別人會怎麼看魏家、怎麼看我們?!良春溪你能不能知點廉恥?!”

春溪沒說話。

魏佑嫻不解氣,還想再說,可冷不防魏延突然看了她一眼,她只能閉嘴。

不同於魏佑嫻的憤怒,魏佑霖沉默著沒有開口,只是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春溪,心裡慢慢浮現出一個讓人震驚的猜測。

“你並不喜歡俞涉江。”魏延說,他的語氣是篤定的。

所以春溪為什麼要搭上自己的名聲,去當人小三?

春溪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沉默。

良蘊想幫春溪,可是她同樣也不知道春溪為什麼要這麼做,只能無聲嘆息。

忽然魏延自己轉動輪椅,往外邊去,他叫春溪:“跟我出來。”

春溪看向良蘊。

良蘊安撫地握了握她的手。

春溪跟著魏延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魏延停下來。

春溪正想著待會兒該怎麼應對,冷不防他突然問道:“小溪呢?”

春溪一愣,而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良蘊親生的女兒,如今她替代了身份的人。

雖然知道魏延很可能早就看出來了,但是如今他親口說出來,春溪還是覺得有些忐忑。

她神經緊繃,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死了。”

一陣死寂蔓延。

站在魏延背後,春溪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到過了許久,他聲音聽不出起伏地說:“阿蘊沒和我說過。”

和他說?

春溪無聲地扯了下唇,人是魏佑嫻謀殺的,跟他說,他就會為死去的人主持公道嗎?

來到魏家後,春溪只看到魏延對魏佑嫻和魏佑霖的忽視和不在意,可是她在來魏家之前,良蘊就曾經告誡她,不要低估那姐弟倆在魏延心裡的地位。

良蘊說這話的時候,難得地露出嘲諷的神色,所以春溪記得很清楚。

“你來魏家做什麼?”魏延忽然問她。

春溪不說話。

數秒過後,他說道:“我曾經見過你爸爸一面,他也以為你已經死了,一直都很想念你,還有你媽媽,她也回來了。鬱遲,你難道沒有想過回家?”

他都不需要問春溪,就猜透了她的身份。

春溪僵立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忽然魏延嘆了口氣,聲音似乎滄桑了許多。

“你該回去看看的。”他說。

春溪不認為他是在為她的事感慨難過,她知道他是想到了魏沉。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問,魏沉為什麼不回來?他做了什麼傷了自己兒子的心?

可是到底沒有問出口。

……

春溪和魏延回來,已經是將近一個小時後。

良蘊一直在等著,見他們進來,先看了兩人的神色,而後悄然鬆了口氣。

她上前站到魏延身後,問他:“要上樓嗎?”

魏延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他點點頭。

良蘊推他上了樓,然後得了空就急忙過來找春溪,直接拉著春溪去了她房間。

“怎麼樣?”剛關上門她就問道,“我看他沒什麼異常,身份沒暴露吧?”

春溪搖頭,“他知道我是誰了。”

良蘊一呆,“什麼?”

“他知道我不是小溪了。”春溪又重複了一遍,“我還告訴他,小溪死了。”

良蘊臉色紅紅白白,她許久沒說話。

“那他有說什麼嗎?”沉默良久,她聲音有些艱澀地問道。

春溪沉默。

良蘊就明白了。

她慘然一笑,只覺得心十分的冷。

“那他現在是什麼意思?”稍稍平復了下情緒,她問道。

相比起來,春溪就冷靜得多了,她說:“媽,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不會有什麼改變。”

“可是你的身份不是已經……”

“可是我還有我哥啊。”

良蘊一愣。

春溪平靜地道:“你看他是不是很可憐,只因為我和我哥有關係,他對我就能包容到這個程度。”

……

提起死去的女兒,良蘊情緒很低沉,春溪安慰了她好一段時間,她才從春溪房間離開。

她走後不久,春溪聽到敲門聲。

她以為是良蘊去而復返,開啟門,卻看見門口站的是魏佑霖。

“有事?”春溪看著他。

魏佑霖好像有些奇怪,之前一直沒說什麼話就算了,羅雪朝她撲過來的時候,他竟然還起身幫她擋了。

魏佑霖說:“有些事想問你。”

他語氣有些不對勁,春溪想了想,側身讓他進來了。

“你是誰?”他問道。

春溪關門的手一頓,她面不改色:“我是誰你不知道嗎?”

“你和鬱遲認識嗎?”他盯著春溪問道。

春溪淡淡一笑,“你問這個幹什麼?”

魏佑霖說:“你對鬱遲的事,好像很瞭解,之前和羅雪說起她的事,又那樣憤怒,你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嗎?”

春溪看著他,不說話。

魏佑霖繼續道:“如果不是感情很深厚的朋友,你大概不會這麼恨羅雪,還因為那件事,搭上自己去報復羅雪。”

春溪不置可否。

他話音一轉,又說:“可是據我所知,你一直都在Y國,沒回來過,是怎麼和鬱遲成為關係很好的朋友的?”

“這些,和你有關係嗎?”春溪冷淡地反問。

魏佑霖好像沒有感受到她的不耐,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春溪:“那天小七叫你遲遲,我聽見了。”

春溪面色凝滯了一瞬,接著又恢復如常,“然後呢?”

“你是鬱遲?”

春溪冷聲道:“你愛怎麼猜就怎麼猜,隨你的便。”

她又拉開門,“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沒其他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見春溪不承認,魏佑霖也不再繼續追問,只是踏出門的瞬間,他忽然又抵住門,沉默片刻,回頭輕聲問她:“真正的良春溪在哪裡?”

春溪沒回答。

……

魏佑霖蹙著眉頭,腦子很亂。

他走到樓上小露臺,確定周圍沒人之後,撥通了付時遊的電話。

付時遊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發現自己一閒下來,就滿腦子都是良春溪,然後越想越氣憤,越想越不甘。

只有工作的時候還好些,於是他用工作將自己給淹沒了。

這時候他已經在辦公室待了太久,精神一放鬆疲憊就洶湧而來。

可是他不想停下。

直到魏佑霖的電話到來。

魏佑霖以前和他關係挺好,但是自從他和春溪結婚,對方因為魏佑嫻的關係,就和他有些疏遠了。

看到是他的電話,付時遊有些意外。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

“佑霖?什麼事?”他推開面前的電腦,往後一靠,抬手揉捏了下眉心。

魏佑霖說:“時遊哥,我以前好像聽你說過你喜歡的人叫鬱遲……能和我說一下嗎?”

這個名字,讓付時遊的腦子陡然變得清明。

他放下了手,睜開剛剛閉上的眼睛,聲音冷靜:“你問這個幹什麼?”

魏佑霖知道,他如果不說出理由,付時遊恐怕不會告訴他。

他曾經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很好奇,追問過,但是付時遊很避諱,並不願意和他多說。

於是猶豫了下,他說:“我可能……得到了一些和那位叫鬱遲的小姐相關的訊息,可是不太確定,所以想找你問問。”

“什麼訊息?”付時遊直起了身子。

“那位鬱遲小姐,她當初到底是遭遇的什麼意外?時遊哥你為什麼認定她已經死了?”

付時遊沉默了數秒,才道:“五年前梨陽地震,她也在那裡。”

魏佑霖錯愕。

那次地震他自然是知道的,程度十分的嚴重,遇難人數觸目驚心。

他知道的是,向南就是在那次地震救援中喪生的,他沒想到,竟然這麼巧,鬱遲也是。

“我沒找到她。”付時遊說。

魏佑霖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說沒有找到鬱遲的遺體。

魏佑霖心中一個激動,就問道:“那你怎麼就確定她已經遇難了?說不定她去了其他地方呢?”

“不可能。”付時遊直接說,“當時她……很重要的一樣東西,還放在家裡,她不可能離開。”

魏佑霖不明白付時遊說的很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有什麼東西重要到鬱遲不可能離開,甚至付時遊還對此篤信不已?

他沒有問,只確認道:“鬱遲和俞涉江,是不是有關係?”

付時遊的聲音冷了一些:“你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他沒耐心再聽魏佑霖繞彎子,直接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個……”魏佑霖從付時遊的回答,大概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此刻他心情很複雜,又是震驚又是疑惑,“時遊哥,你有沒有覺得,良春溪身上……有很熟悉的地方?”

魏佑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意思也太明顯了,付時遊錯愕,他登時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他回想著和春溪有關的一切,她身上的確是有很多讓他熟悉的地方,總讓他想起遲遲,但是對比起來,也只是相似而已,和遲遲還是有很多差別。

而那些相似,他之前也問了,春溪說是為了討他歡心,特意去打聽的!

“她和俞涉江搞在一起了你知道嗎?現在俞涉江要和羅雪離婚,今天羅家人來我家了。”魏佑霖說,“可是她好像……並不喜歡俞涉江,我看她的樣子,好像是故意去這麼做的。羅雪問她的時候,她跟羅雪說這都是報應……因為羅雪之前搶了鬱遲的人。”

“對了,”魏佑霖遲疑了下,“她還說,鬱遲死得太巧了,似乎是懷疑鬱遲的死和羅雪有關係。”

付時遊的臉色徹底變了,他一邊撈起車鑰匙往外走,一邊道:“我們待會兒見個面,當面說!”

他動作太急,一下子將桌面上的電腦給帶到了地上。

可他甚至沒有去看一眼電腦有沒有摔壞,電話還沒結束通話,他已經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見了面。

魏佑霖都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付時遊就說道:“把你知道的所有,都跟我說一遍!”

魏佑霖被他的臉色給嚇到了,他還從沒見付時遊神色這麼焦急、這麼凝重過。

魏佑霖想了想,從羅家人到了魏家之後開始說起。

付時遊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變來變去。

“我就猜想,她是不是和鬱遲是感情很深厚的好朋友?不然怎麼會為她去報復……”

“不可能!”付時遊不等他說完就沉聲反駁,“遲遲所有的朋友,我都知道!”

他心情有些激盪,難以平復。

朋友的這個猜想直接否決了,那真相是什麼呢?

想到春溪身上那些和遲遲相似的點,他就喉嚨乾啞,心跳快得沒法控制。

“還有,我女朋友——叫蘭七,不知道時遊哥你知不知道,她和良春溪是好朋友,我之前無意間聽她喊良春溪,喊的是……遲遲。”

付時遊“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抓著魏佑霖的胳膊,“你說的是真的?!”

魏佑霖沒料到他竟然這麼激動,“對,但是除了這些,我沒有明確的證據。”

他說出最大的疑點:“如果她真的是鬱遲,那就說明她不是良春溪,那她為什麼要裝成良春溪來到魏家?而且鬱遲既然沒死,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回來找你?”

為什麼不回來找他?

付時遊想到自己當初的欺騙,心中苦笑,如果她知道他是他,她怎麼會不回來找他?

至於她為什麼要頂替“良春溪”的身份——

付時遊敏銳地想到了一點:“真正的良春溪呢?”

魏佑霖沉默了下,搖頭說:“不知道。”

“魏叔和良姨知道她的身份嗎?”付時遊又問道。

魏佑霖說:“我爸的話……我不知道,但是良姨,她肯定是知道的。”

怎麼可能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認錯?

所以如果這是一個陰謀,良蘊必定是主要的參與者。

至於魏延,他這麼多年沒將良春溪接回來,可是現在又對人這麼縱容,實在很難看清他對這個女兒的態度。

他之前有沒有見過良春溪?他現在知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冒名頂替的?

這些魏佑霖都不知道。

付時遊都沒怎麼猶豫,就拿出手機撥通了良蘊的電話。

“良姨,我想和您見一面,有些事想要問問您。”

魏佑霖說:“時遊哥,如果她知情,那她肯定也不會告訴你的。”

他有些煩躁地說:“如果現在的良春溪真的是假的,那麼她們到底在圖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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