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沒了他可以找別的男人
下午兩點鐘，春溪接到了付時遊的電話。
他約她三點在民政局見。
春溪說：“好。”
她帶上需要的證件，和良蘊說了一聲，然後出了門。
流程她已經在心裡預想過很多次，並不覺得陌生，只是春溪全程都有些走神，手續都辦完了，她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從民政局出來，春溪沉默著走開，上了自己的車。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裡多了一本離婚證，一份離婚協議。
“走吧，回去。”她對司機說，沒往付時遊那邊看上一眼。
這時跟著付時遊的杜浩突然跑了過來，道：“良小姐，請等等。”
春溪看向窗外，“還有什麼事嗎？”
杜浩說：“付總問良小姐的東西是不是都已經搬完了，如果沒有的話，請在明天之前全都帶走，因為後天他會請裝修團隊將房子重新裝修一遍，怕良小姐的東西不小心被弄丟了。”
杜浩的語氣很客氣，春溪卻聽得有些不好受。
她朝杜浩身後看去，不遠處付時遊已經上了車，車窗關得嚴嚴實實，她看不見他一點人影。
沉默片刻，她道：“重要的東西我都已經帶走了，其他那些都是不要的，勞煩杜特助轉告一下付總，幫我都扔了吧。”
說完她升起車窗，對司機說：“回家。”
杜浩轉身回去，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他往後看了一眼，看見付時遊靠坐在後座上，微微合著眼睛，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像是很疲倦一樣。
他一字不落地將春溪的話轉告給付時遊。
付時遊聽了，久久沒有說話，杜浩悄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像是睡著了沒有聽見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睜開眼道：“走吧。”
車子朝著與春溪完全相反的方向開去。
……
時間已經不早了，付時遊放下手頭的工作，回了家。
走到門口，要開門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些什麼，在門口操作了下，然後就看到，春溪錄入的指紋已經被刪掉了。
他盯著那個小小的螢幕，眼中的光明滅不定，好一會兒，才開門，邁步走進去。
“先生，您回來了？”吳嬸上前幫他拿衣服。
付時遊沒有說話。
房子很大，一開始就只有他和吳嬸兩個人，他覺得沒什麼，後來春溪住進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變化。
可是現在春溪走了，他竟然覺得，這地方過於空曠了。
見他情緒不對，吳嬸說話都變得小心起來，“先生，這會兒要吃晚飯嗎？”
付時遊點頭，“嗯”了一聲，沒說其他話。
很快，吳嬸將準備好的飯菜都擺上了桌，付時游去樓上換了衣服下來，走進餐廳，在熟悉的位置坐下。
地方是熟悉的，飯菜也都是合口味的，但是付時遊對著一桌子美味佳餚，卻沒有什麼食慾。
他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眉間閃過一絲躁鬱，起身離開餐廳。
吳嬸進來，見桌上的菜都沒怎麼動過，有些惶恐，“先生，是做得不合您口味嗎？”
付時遊腳步頓了一下，說：“沒事，我只是不怎麼餓。”
吳嬸欲言又止，在付時遊腳步要邁出餐廳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我看太太她其實……”
“吳嬸，”付時遊打斷她的話，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感情，“我和她已經離婚了，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叫她。”
說完徑自抬腳離開。
吳嬸看著他沒有一絲停留地走開，轉身去收拾碗筷，一分鐘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
……
在書房待到很晚，付時游回到房間，他開啟燈，看著燈光照亮臥室裡的每一個角落。
這房間太大了些。他想。
臥室裡少了很多東西，是春溪將她的東西帶走了。
房間並不亂，付時遊掃了一眼，發現似乎是她收拾過了，他的每一樣東西，都被恢復到了原來的地方——她沒回來時候的樣子。
明明這樣才正常，他卻覺得，房間裡東西太少。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他今天明明很累，但是躺在熟悉的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他走到櫃子面前，翻找半天，找出曾經買的助眠藥，吞了兩粒。
重新回到床上，腦子總算不像之前那樣清醒了。
睏倦一點點襲來，即將沉睡過去的時候，他下意識伸手，往旁邊撈了一把——什麼都沒有。
他猝然又清醒過來。
在黑暗中靜默許久，付時遊坐了起來。
他開啟燈，看向旁邊，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煩躁地揉捏了下眉心，他下床拿起手機，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臥室，去了旁邊的房間。
然後總算能夠入睡。
……
春溪剛回到魏家沒兩天，魏佑嫻又回來了。
相比以前，她性格收斂了許多，面色也總是沉鬱的，看到春溪，都不會對她冷嘲熱諷了。
只在必要的時候，會說一兩句話，但是謹慎了許多，魏延臉色一個不對，她就會閉嘴。
魏家有傭人悄悄說，大小姐這是長進了，學聰明瞭，懂事了。
可是春溪卻知道，懂事了？恐怕不是。
魏佑嫻是不會再明目張膽地針對她了，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到，總有一道針一般的目光，時不時就落到她身上。
魏佑嫻的確是學聰明瞭，知道不能再在魏延面前張揚囂張不知所謂，但是對春溪的怨恨，可是一點都沒少。
春溪毫不懷疑，只要讓她找到機會，肯定會往死裡搞她。
但春溪也沒太將這放在心上，只要魏延還在，魏佑嫻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另外魏佑霖這兩天也有些不對。
不僅說話和魏佑嫻一樣小心，甚至連門都不出了。
春溪一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良蘊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說是魏佑霖這段時間不知道在搞什麼，經常不著家。
雖然以前也是這樣的，但是之前他不管和狐朋狗友怎麼混，晚上還是要回來的，就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最長的一次竟然三天沒回來。
魏延雖然沒對這個兒子寄予什麼厚望，但是說不管還是不可能的，這次魏佑霖太過分，魏延什麼都沒有問，直接派管家去把人給“請”回來了。
據說當時魏佑霖正和朋友浪得厲害，可能是覺得魏延一直沒給他打電話，也沒讓人叫他回家，就覺得沒問題了，所以玩得很放心。
誰能想到魏延的反應竟然會這樣強硬。
這對魏佑霖來說是好多年沒有的遭遇了，所以他這下乖得很。
“一家人”一起坐在飯桌上的時候，春溪忍不住悄悄看了魏佑霖一眼。
對於魏延這次的行事，魏佑霖有沒有覺得難堪她不知道，但是高興肯定是有的。
——這讓別人聽來可能覺得搞笑，但是經過這些時候的接觸，春溪已經看出來了，魏佑霖心裡，一直都對魏延對魏沉的偏愛耿耿於懷，即使已經二十多了，在這方面，卻還像個期待父親的愛的孩子。
魏延願意管他，他心裡指不定多開心呢。
“爸。”春溪正想著這些，就聽到一直沉默的魏佑嫻忽然開了口，“她和時遊哥離婚，我們家和付家的關係不會受到影響嗎？”
魏佑嫻這問題是怎麼都避不開，肯定要考慮的，還真不能說她是在針對春溪。
春溪抬眸看了她一眼，對她刮目相看。
要是換了之前的魏佑嫻，知道她和付時遊離婚，肯定已經樂瘋了，在飯桌上肯定就忍不住要對她冷嘲熱諷幸災樂禍了。
哪能忍到這時候再開口？還問的是一個誰都挑不出錯處的問題。
飯桌上眾人都將注意力從飯碗中轉移了出來。
魏延道：“我和付家老爺子已經透過電話了，不會有什麼影響。”
可硬要說什麼影響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魏佑嫻竟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點點頭，道：“沒有影響就好，不過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找謝家那邊幫忙。”
她話音一落，飯桌上一片寂靜。
謝家？
她不加任何描述，只說一個“謝家”，其他人立即就明白過來她說的是哪個謝家。
春溪和良蘊下意識就看向魏延。
魏佑霖和魏佑嫻可能不知道，但是春溪和良蘊因為魏沉的關係，卻清楚謝家和魏延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他最愛的女人，魏沉的母親，就是出身謝家。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裡除了魏延，誰也不知道，但是春溪知道的是，據說魏沉的母親死後，魏延和謝家就再也沒有往來。
如今魏佑嫻在他面前提起謝家，還說出這種話，他心裡怎麼想？
同時春溪也忍不住看了魏佑嫻一眼，她怎麼和謝家搭上關係了？
似乎察覺到春溪的目光，魏佑嫻抬眸和春溪對視一眼，主動跟魏延解釋道：“謝家的謝凜，您應該聽說過，我和他交往了。”
謝凜？
春溪眼皮一跳。
魏延知不知道謝凜她不知道，但是她是知道的，她不僅知道，她還認識，之前付時遊問起她和謝家有什麼關係，她還拿謝凜當藉口，說是謝凜幫她的忙。
謝凜，是謝家老爺子的么孫，謝家老大唯一的兒子，魏沉的表弟，早年去Y國留學，去年才回來。
她倒是沒想到，魏佑嫻竟然和謝凜交往了？
那她說出剛才那種話，的確是有底氣，畢竟謝家的家業現在主要是謝家老大在打理。
魏延許久沒有說話，他的沉默，讓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凝滯。
魏佑嫻都有些不安了，她不知道魏延的反應為什麼這樣奇怪，他難得不該對她刮目相看、然後讚賞她嗎？
“爸？這有什麼問題嗎？”她強裝鎮定問道。
魏延看了她一眼，終於開口，語氣一如既往地的清冷：“沒有什麼問題。”
魏佑嫻終於鬆了口氣。
“但魏家還沒到要找謝家幫忙的地步。”魏延說，他看向春溪，“後天要和付家一起吃頓飯，你記得空出時間。”
春溪動作一頓。
和付家吃飯？
她點頭，應聲，“我知道了，爸。”
魏佑嫻莫名有些憋屈，之後沒再提起“謝家”。
吃完了飯，良蘊推著魏延出去散步，魏佑霖什麼都沒說就上了樓，春溪看見他還在樓梯上，就迫不及待拿出了手機。
她從冰箱拿了盒冰栗子，正要走開，忽然對上魏佑嫻陰鬱的目光。
“有事嗎？”春溪露出微笑。
“你現在還笑得出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魏佑嫻冷冷地說，“我以為被付時遊拋棄了，你會哭得不能自己。”
春溪面不改色，“我知道你喜歡他，但是你這樣說也太抬舉他了，世上好看又有能力的男人那麼多，沒了他我又不是不能再去找別人。”
“找別人？”魏佑嫻的眼裡流露出濃濃的刻意的憐憫，“然後繼續被拋棄嗎？”
她走近春溪，說：“良春溪，你最好看清自己吧，你覺得你配得上誰？死皮賴臉不擇手段的後果，就是被人拋棄，就像現在這樣！”
“謝謝你的提醒。”春溪笑容不變，“不過我至少曾經擁有過，你呢？人家從一開始就看不上你，現在還是看不上你。”
魏佑嫻臉色猛然一變，“你！”
春溪笑得更開心了，她看明白了，魏佑嫻哪裡改變了啊？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只不過是畏懼魏延的威勢，刻意將那些都掩藏起來罷了！
“我也提醒你一句，魏佑嫻，你看清自己吧，以為自己配得上誰？還在爸面前炫耀自己找了個厲害的男朋友，可謝凜那是什麼人啊？他前女友圍起來都能繞魏家一圈了，你有什麼獨特之處，能讓他為你借謝家的勢幫忙？”
春溪毫不掩飾地嗤笑一聲，看著魏佑嫻難看的臉色，滿意地拿著冰栗子施施然走開。
本來想去外面，但是想到樓上有個漂亮的小露臺，春溪腳步一轉，朝樓上走去。
可沒想到魏佑霖竟然會在那裡，她剛靠近，就聽見他在和人打電話：“……我這幾天有點事，就不去找你了，我在花店給你訂了些花，接下來他們會每天給你送一束，你記得簽收……不許說不喜歡，不許扔掉，枯萎了也不許！……沒有，我哪有給別的女人送過花？你是第一個，真的……小七……”
小七？
春溪的眼睛眯了起來，盯著魏佑霖看了好一會兒。
她沒有驚動魏佑霖，悄然又轉身下了樓。
……
很快就到了和付家約好的一起吃飯的時間，地點是魏延訂的，在魏家旗下一家酒店。
魏家所有人都去了，包括魏佑嫻和魏佑霖。
到了之後，發現付家來人也不少，除了付淑美，其他人全來了。
包括付二叔一家，以及付南行。
春溪目光掃過，不自覺地在付時遊身上停頓了片刻。
離婚對他好像沒有什麼影響，他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不一樣。
魏延和付老爺子坐在一起，良蘊坐在他身邊，春溪只不過慢了一步，良蘊身邊的位置就被付二嬸坐了，對方已經熱情地和良蘊攀談起來。
最後不知怎麼排的，只剩下兩張相鄰的椅子空著了，而站著的人，只剩下春溪和付時遊。
春溪懷疑付家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沒有看付時遊，鎮定自若地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下。
“時遊，坐下，你還站著幹什麼呢？”付老爺子說。
付時遊在春溪身邊坐下。
春溪餘光無意間一瞥，看到他似乎是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
都已經離婚了，還和她坐在一起，他心裡應該是厭煩的。
拿出手機回了條訊息，春溪這樣想到。
那邊付老爺子和魏延已經說起來了，老爺子一開口就嘆了口氣，跟魏延說：“兩個孩子沒有太深的緣分，但是魏家和付家多年的情分了，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關係就受到影響，所以前思後想，還是定下了這頓飯。現在坐在一起，一是我們兩家人好久沒聚了，二也是為將這件事說清楚，免得其中生出什麼誤會，影響了感情。”
魏延輕輕點頭，說：“付叔考慮得有道理。”
無非就是一些場面話，春溪聽了兩句就沒有關注了。
她來之前沒吃什麼，這會兒就有些餓，開始動筷子之後，就默默地開始吃東西。
冷不防聽見有人點了她的名：“這事情真的是太突然了，之前我們什麼不對都沒有發現，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哥我嫂子為什麼離婚。嫂子，你和我哥那麼般配，好好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突然就離了啊？”
說話的是付婕，她語氣遺憾又失望，像是真的覺得可惜。
在這種場合問她這個問題，本來就十分不妥當，但是付婕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好像真的只是關係一樣。
春溪心裡有些厭煩，付婕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跳出來噁心她，之前沒怎麼在意，是因為對方到底沒有做太過分的事，只是嘴欠。
但是現在她都和付時遊離婚了，實在是不想再忍了。
見桌上其他人都看向她，春溪放下了筷子。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唇，瞥了付婕一眼，道：“原因有很多，其中一個，就是我不能理解你哥的某些行為，比如對你的縱容和親近。”
話一出口，桌上一片寂靜。
春溪面不改色，繼續道：“我知道你們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這話也別和我說了，我不是你和你哥，明白卻沒法理解。並且我心胸狹窄，你們所有的親近行為，我看在眼裡都覺得不舒服，反正換了我，我是不會這麼大了還隨隨便便摟抱我哥的手臂的。”
所有人都忍不住驚愕，沒想到春溪會一點面子也不給留地說出這些話來。
——當然要是春溪知道他們心裡所想，會一聲冷笑，心說這已經說得很客氣了。
要不是付老爺子和付老太太，以及魏延這三個長輩在，她會真的一點面子也不給付婕留。
付婕一臉的慌張無措，眼睛都紅了，倒不是裝的，她是真的被嚇到了——老爺子他們都在，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春溪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以後她還怎麼在付家立足啊？還怎麼做人啊？！
“嫂子，我……”
她想要解釋，然而春溪並不給她機會，“還有，你上次特意跟我說，你哥有喜歡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愛上我，讓我認清事實，我仔細想了想，也對，一輩子就這麼短，我實在沒必要給自己找罪受，還是離婚的好。說起來還要多謝你。”
這話一出，付婕臉都白了，她想也不想就否認：“我沒有！”
她能感覺到付老爺子、付老太太，還有付母落在她身上的帶著懷疑的目光，這三個人要是因此看她不順眼，接下來她在付家要怎麼過啊？！
付婕忙不迭否認，又極力辯解，然而春溪不和她吵，什麼都不說了，一副她說什麼都任她去的神情，這讓其他人對付婕的懷疑又加深了幾分——更何況春溪說的全都是真的。
付婕急得要掉眼淚，站起身就想往外跑，被她媽一把又扯了回去。
付二嬸笑得抱歉又尷尬：“小婕她雖然年紀長了，但還是和小孩子似的不懂事，但她有些話可能只是好意，並沒有其他意思，春溪你別誤會了……”
春溪扯了下唇，沒應聲。
良蘊不輕不重地道：“算起來春溪比她也大不了多少，從小也是被她外公外婆寵大的。”
意思很明顯就是說，怎麼同樣的環境，別人能懂事，你家的就不能？別找這種爛藉口了！
付二嬸笑容頓時更加尷尬了，都快維持不住了。
不管春溪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到了這時候，付老爺子和付老太太都只能無奈地和魏延說抱歉。
良蘊已經開口幫春溪說話了，魏延自然只能說沒什麼，不然兩家的情面還要不要了？
春溪重新拿起筷子，繼續填肚子。
旁邊的付時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之前她怎麼說的來著？
因為知道自己錯了，反悔了，不想再將錯誤繼續下去了，所以離婚。
現在又變成是他這邊的不是了？
所以她提離婚，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剛冒出來，付時遊心裡就嗤笑一聲，再探究這個有什麼意義？無非就是心裡有了別的男人。
而這些理由真真假假，不過都是她隨時可以利用來算計別人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