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天一早,駱聽荷和顧晴就乘飛機回了瓊市,劇組也很快恢復了平靜,快得好像一切只是個意外一般。
瓊市,錢穆每天都在重新整理聞頭條,期冀著能看到關於天河總裁的新聞,但一直沒有他想要的新聞出來。
他開始有點焦慮,這時一個電話進來,是他的表弟桂從海。
“什麼?沒砸到?”錢穆滿臉震驚:“那賤人反應這麼快?”
“行行我知道了,你不要暴露了。”
掛了電話,心煩意亂的錢穆就著酒吧女郎的手灌了口酒,空調冷風吹過,錢穆肥胖的身體上密密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裡有一絲不安掠過。
旁邊的女郎還在勸酒,錢穆強壓下這份不安,胖手伸進女郎的裙底。
正當他快將女郎放倒在沙發上時,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一個陌生人發來一條彩信。點開是兩張圖片,第一張照片是方雅穿著睡袍站在一個男子門口,男子只是微微露出一個側臉,臉上還打了馬賽克。第二張是置物架坍塌後那條木頭還未來得及收走的照片。
錢穆的心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半是生氣半是害怕,前一張照片裡方雅想做什麼不言而喻,後一張照片狠狠地打了他的臉,他早就知道駱聽荷一定會追查這件事,但沒想到她能查得這麼快這麼徹底。
駱聽荷一個小丫頭不可能有這麼大能耐,這麼短時間能查到自己身上,一定是駱家父母出手了。想到這錢穆有點不寒而慄,駱家的雷霆手段他領教過。
弄死駱聽荷是錢穆父親的意思,為了報復駱家父母前幾天將錢家驅逐出了地產市場。
正在驚慌之際,又一個電話進來,是方雅。
電話一接通,方雅就迫不及待地問他置物架的事情,她想用咖啡收拾駱聽荷的事只跟錢穆和助理說過,而當時正是錢穆同意她這麼做並保證給她撐腰的。
“你在質問我?方雅,你個婊子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給了你機會演戲?”面對方雅,錢穆毫不客氣,汙言穢語脫口而出:“你這麼髒的女人哪有質問老子的資格?爬了我錢穆的床,還想著在劇組裡泡其它男人?”
不理會方雅在電話那頭的苦苦哀求,錢穆又極盡難聽之言狠狠地罵了她一通,掛掉電話之後將第一張照片甩給方雅。
見慣類似場景的酒吧女郎不敢作聲,低頭在一旁默默倒酒。
劇組,收到照片的方雅臉色刷地變白。她那天明明看到走廊上沒有人,怎麼還會有人拍到照片?
又想起剛剛錢穆毫不留情的辱罵和威脅,方雅知道他是準備將所有事情推到自己頭上,錢家在瓊市勢力不小,又是出了名的不擇手段,如果自己敢反抗的話會沒命吧。
——駱聽荷他們都敢動,更不用說區區一個自己。
——至於演戲,大概待這部劇殺青,自己的演戲生涯也就結束了。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方雅每天失魂落魄,她不再糾纏季淵了,老老實實地按照陳鵬的要求拍戲,劇組的效率倒也提高不少。
在全劇組的配合下,《愛有晴天》順利殺青。
季淵回到瓊市,一時沒有什麼工作,又恢復了每天練舞練歌的生活。
不過這次的課表明顯合理得多了,他甚至每天有了閒暇時間。
這次回來還沒有見過駱聽荷,一直是黃芯時不時地發訊息問自己的練習情況。聽黃芯說,駱聽荷最近挺忙的。
——也不知道那傢伙的腳好了沒。
回到家,季淵看著自己從劇組帶回來的活絡油出神。
駱家父母前段時間去英國參加了一個地產招標會議。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華僑買了塊地,希望找一家中國的地產公司為自己設計一箇中國傳統古典園林。
這個專案雖然不大,但是那位老先生在英國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人脈價值遠超建築園林的價值。所以不少地產公司都想要爭這個專案,其中就包括最有競爭力的駱家和錢家。
在招標過程中,錢家想耍小聰明擠掉駱家,沒想到被駱家父母識破。駱家父母當著老先生和眾多地產大鱷的面揭穿了錢家的把戲。
其實在商戰中,這些把戲實屬尋常,但相互之間爾虞我詐是一回事,在大家面前赤裸裸地揭穿又是一回事。
為了討好房地產巨頭駱家,又為了給老先生留下好的印象,順便也是為了報復錢家一直為富不仁的打壓,當即便有許多公司表示不會再與錢家合作。錢家不僅丟了專案,回到國內也再難找到新的合作物件。
這就是錢家對駱聽荷下手的原因。
招標會議結束,駱家父母成功競標,昨天剛剛回到瓊市。
駱聽荷有點頭疼,自己的腳還有一點腫,雖然可以走路,但姿勢和正常人相比還是會有點不同。昨天晚上媽媽給自己發訊息,讓自己今天過去吃飯。要是被他們看到自己的腳受傷,少不了又是一頓叨叨。
果不其然,駱聽荷才剛進駱家的院子,自己的腳傷就被秦紓發現了。
“你這腳怎麼回事?崴了?”秦紓上前扶住駱聽荷,一邊往客廳走一邊開啟叨叨叨模式:“我們這才走多久,你就能把腳崴成這樣,你都23了,怎麼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反正也被媽媽發現了,駱聽荷也不遮掩了,吊著秦紓的手臂衝她撒嬌:“這還是養了好久的結果呢,一開始真的痛死我了。”
“蓮蓮腳崴了?”坐在沙發上的駱遠林看見駱聽荷一瘸一拐地進來,立馬沉下了臉:“怎麼崴的?你一天到晚都在辦公室怎麼還能崴到腳?”
“我十多天前去了趟郢市,在那邊崴的。”駱聽荷慢慢走到沙發邊坐下,撈起茶几上一個草莓就開始吃。
“你崴了十多天都還沒好?”駱遠林精準地抓住了重點:“你沒塗藥嗎?上了藥沒揉開?”
被駱父這麼一問,駱聽荷腦海裡突然想起了季淵給自己揉腳的樣子:“上了,也揉開了,它就是好得慢,我也沒辦法啊。”
駱遠林:“你怎麼崴的?這麼嚴重。”
駱聽荷:“穿高跟鞋跑,摔的。”
駱遠林:“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找罪受,穿高跟鞋跑什麼步。”
駱聽荷:“有東西砸下來啊,我得躲啊。”說到這裡,駱聽荷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駱遠林:“你們最近是不是收拾錢家了?”
“怎麼?錢家找你報復啊?你這腳弄成這樣是錢家搞的啊?”駱遠林聯絡之前駱聽荷的話,很快推出原因。
“嗯,他們想用一個櫃子砸死我,還好我躲得快。”駱聽荷本來不想嚇到父母讓他們擔心,結果沒說幾句話就被駱父猜出來了,她乾脆直接說了。
——第二次了,上次梁家那件事也是。每次都是自己的原因害女兒差點遭殃。
駱遠林摸了摸駱聽荷的頭,“你好好養你的腳,這事我會處理。”
“嗯。”駱聽荷只顧著吃草莓,絲毫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形象。
駱遠林看她這樣又忍不住敲她腦袋:“坐要有坐相,女孩子家,吃東西要文雅!”
“嗯好的好的。”駱聽荷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午飯好了,坐在飯桌旁的駱聽荷滿心哀怨,她都崴腳了她爸媽還惦記著催婚!
“蓮蓮,你都23了,差不多該帶個男朋友回來了。”這是秦紓。
“女大當嫁,你這年齡都能結婚了,結果你還沒有男朋友。”這是駱遠林。
“是啊,你看蘭家那個蘭茵茵,聽說再過幾個月就訂婚。”這是秦紓。
“你要多給人家機會,才能互相瞭解,天天呆在辦公室你怎麼找男朋友?”這是駱遠林。
“我開娛樂公司我給誰機會?明星女婿你們又不要。”聽多了嘮叨有點炸毛,駱聽荷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明星女婿”這個詞一出,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付雲航,但都沒有明說。自從付雲航劈腿與駱聽荷分手,駱家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這個人的名字。
沉默了好一陣,秦紓輕輕地說:“蓮蓮,其實我們也不是排斥明星。只是這個圈子多亂你也知道,我們只是怕你被騙。”
駱聽荷低頭不語。
“你想跟誰談戀愛都可以,”駱遠林總結,“下次把他帶回來,我跟你媽必須先看看。”
回了公司,駱聽荷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顧晴哭訴,推開門,駱聽荷毫無形象地往沙發上一癱:“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崴腳會被叨叨,我不知道還會被催婚。”
“我一回去就聽見蘭茵茵要訂婚的事,她真的是我輩楷模,不用父母催就知道找男朋友,找的還合父母心意。”
“我上哪兒去找個男朋友啊,晴晴,不如我倆湊合過吧。”
顧晴:……
“姐,這真不怪我沒提醒你……”顧晴無奈扶額,話音未落,裡面衛生間傳來沖水的聲音。
!顧晴辦公室居然還有其它人!
一想到剛才自己的祥林嫂言論,駱聽荷尬得把頭往沙發扶手上一埋,企圖用不露臉的方式挽救一下自己在天河的形象。
誰知那個人開了衛生間門後,聽腳步聲他竟然朝自己走過來了!
駱聽荷並不想抬頭看他,她乾脆趴沙發扶手上裝睡。
“小荷?你的腳好了嗎?”
那個人居然還是季淵!
反正被認出來了,形象也沒了,駱聽荷破罐破摔地直起身,強作淡定:“快好了,你怎麼在這?”
“我的珠寶公司今年要找個男代言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天河藝人裡面我準備給季淵。”顧晴解釋到。
顧晴自己除了在天河參股當總監之外,還有一家小珠寶公司,幾年做下來倒也有了一定規模,每年會請明星代言,大多數時間是找天河自家的明星。
“哦,可以啊。”駱聽荷自然沒有意見:“你們籤合同了嗎?”
“這不是剛跟他說了這事……你就祥林嫂上身了嘛。”一想到剛剛駱聽荷的尷尬,顧晴就忍不住嘲笑她:“你剛剛說我倆湊合過是吧,我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我後來想了想,我嫌棄你。”駱聽荷不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