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扭轉戰局（2）
“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夜色中此起彼伏，火光映亮了半邊天。
“隊長！有人來救我們了！”一名“雪狼突擊隊”的隊員一邊丟出手雷，一邊激動地喊道。
“兄弟們，打起精神！小心鬼子的子彈，撐住！”吳鐵軍神情振奮，卻依舊保持著冷靜的判斷。
此刻他們只剩下十一人，能在日軍和偽軍密集的火力網中堅守至今，已是奇蹟，也足以配得上“國軍精銳”四個字。
“隊長，你說那是不是獨立團的‘猛虎突擊隊’？”
一名隊員抬頭望向爆炸方向，滿臉驚疑。此刻能出現在松樹崗的，除了那支被他們特意留在後方的突擊隊，已無人可想。
“他們也太猛了吧……”
另一名隊員忍不住低聲感嘆
訊息靈通的他們早就聽說過獨立團那支‘猛虎突擊隊’，據說編制和他們一樣，不過十一個人，但眼下僅憑那點兵力，竟能壓制住上百鬼子的火力，這實力簡直駭人！
“不管是誰，只要能救我們，就是兄弟！”
吳鐵軍沉聲喝道，聲音中透著咬牙切齒的堅決，“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守住陣地，把那些衝上來的二鬼子全打趴下，一個不留！”
他握緊手中的MP18衝鋒槍，額角青筋暴起。
此刻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帶兄弟們活著突圍！
他們面臨的最大威脅，已經變成了那些被迫衝鋒的偽軍。小林一郎下令讓他們頂在最前面，硬生生去填國軍的火力。起初，偽軍們被日軍的督戰隊逼著猛衝，國軍被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可當吳鐵軍一方喘過氣來後，局勢立刻不同。
“雪狼突擊隊”的裝備一流，火力比“猛虎突擊隊”還猛，每人一支德制MP18“花機關”，射速快、威力強，簡直是為巷戰而生。
“噠噠噠！噠噠噠！”
特戰隊員們端起衝鋒槍，子彈成片地掃向衝來的偽軍。短短几秒，血霧在黑暗中炸開，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些沒來得及臥倒的偽軍，被打得身體碎裂、四肢亂飛。地上橫七豎八，全是鮮血和殘肢。
不到三分鐘，偽軍陣線徹底崩潰。有人裝死，有人轉身狂奔。
日軍軍官揮舞著武士刀大罵，卻依舊擋不住崩潰的潮水，幾個逃兵被當場擊斃，可剩下的仍舊四散而逃。
畢竟，他們當漢奸就是為了苟活，送死的事誰願幹？
眼前的混亂讓小林一郎氣得幾乎咬碎了後槽牙。前方偽軍的潰敗，徹底打亂了帝國士兵的攻勢。槍火被阻，視線被遮，隊形亂成一團。
而這，正是吳鐵軍想要的機會。
“殺！不管是小鬼子還是二鬼子，統統幹掉！”
他大吼一聲，端起衝鋒槍率先開火。
“砰砰砰！砰砰！”
幾乎與此同時，佔領炮樓機槍陣地的“猛虎突擊隊”也開始反擊。
劉蒼霖帶著小隊調整槍頭，架好的重機槍怒吼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
三挺輕重機槍對準炮樓內外的日軍和偽軍，像死神的鐮刀一樣掃射。另一組三人則利用制高點居高臨下，向外面衝鋒的鬼子傾瀉火力。
密集的彈雨撕裂了夜空，原本還在呼嘯前進的日軍士兵瞬間被撂倒成片。失去了炮樓上的“保護傘”，他們成了活靶子。
“八嘎！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拿下炮樓的！”小林一郎的怒吼被槍聲淹沒。
戰局徹底反轉。
江辰風站在高處，冷冷望著下方被擊潰的敵陣。夜風拂過他的臉，帶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
“時機到了。”他沉聲道。
吳鐵軍和他的殘部此刻依舊被兩面夾擊，危險依舊存在。
“全員準備——掩護他們撤出包圍圈！”
“兄弟們，準備突圍！目標炮樓方向，沿著邊線撤離，注意節省彈藥！外圍的鬼子太多了，必須儘快突出去！”
吳鐵軍一邊抬手用MP18花機關掃射，一邊嘶吼著下達命令。
“是，隊長！”雪狼突擊隊的殘餘隊員齊聲回應，聲音嘶啞卻堅決。
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深知此地若再死守，遲早被鬼子活活耗盡。
此刻炮樓方向火力驟減，又有友軍掩護，正是最佳突圍時機。而且他們能清楚感覺到，黑暗之中至少有一個狙擊手在遠處掩護他們射擊。
原本對那支“泥腿子出身”的“猛虎突擊隊”並不看好，如今吳鐵軍的心情卻極其複雜。誰能想到，這支看似草臺班子的特戰隊，竟然能在短時間內強攻日軍據點？難不成那狙擊手夜裡也能精準開槍？
他一時間難以置信，在他印象裡，就連德意志那種狙擊強國，也鮮少能做到這種地步。
可眼前的事實就擺在那，打了他個措手不及。現在他根本沒工夫細想，只憑戰場直覺判斷此刻正是突圍的唯一良機！
“噠噠噠！噠噠噠！”
槍聲震耳欲聾，火光閃爍。殘餘的九名特戰隊員在吳鐵軍帶領下，三人為一組組成Y字突擊陣型，迎著子彈殺出一條血路。兩翼交替掩護，中間負責突擊，他們的MP18衝鋒槍火力極強，幾乎讓日偽軍抬不起頭來。每次點射都伴隨著飛濺的血花，敵人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火力再猛也有極限。很快，日軍的擲彈聲和機槍聲又恢復了。炮樓上的林蒼霖等六人雖控制了機槍陣地，但連續掃射一輪後，彈鏈幾乎耗盡，接下來的射擊只能輪流交替，火力驟然下降。
與此同時，炮樓內外的日軍也在小林一郎的怒吼下重新組織反撲，雖然因為失去了制高點的機槍陣地，他們的衝鋒損失慘重，但仍然藉助掩體不斷還擊。
局勢一時僵持，戰場陷入短暫的膠著。
而另一頭，小林一郎看著逐漸失控的戰況，臉色鐵青，肺都快氣炸了。
明明是精心佈置的陷阱，開局順利無比，可如今卻被國軍攪得一團糟！
“八嘎！用擲彈筒！我要讓這些支那人全部死光！”他怒吼著拔出軍刀，血氣衝頂。
他麾下雖然傷亡慘重，但原本就有近千人，偽軍也還剩好幾百，武器彈藥充足。
只要一聲令下，那十二組擲彈筒和歪把子輕機槍就能掀翻整片陣地。只是夜色太深，敵我相距太近，一旦誤炸到自家人，他也得背鍋，但此刻小林一郎已被憤怒衝昏頭腦，哪還顧得上這些。
“趙二！趙二人在哪裡！”
“太君，我在！”趙二帶著幾個偽軍軍官小跑過來，滿臉堆笑。
“立刻命令你的弟兄們衝上去！誰後退，死！”小林一郎咬牙切齒地命令。
趙二一愣——他明白這話的意思，那是要讓他們給日本人當肉盾啊！他心裡罵娘，卻又不敢違抗，畢竟惹怒了小林一郎，腦袋立刻要落地。
小林見他遲疑，頓時怒火上湧，“譁！”地拔刀出鞘，寒光一閃，殺氣逼人，“趙桑！你是聾子嗎？想死嗎？”
趙二嚇得渾身直抖，連連點頭哈腰：“太君息怒！我立刻去執行命令！”說罷趕緊轉身，衝著身後的手下吼道：“蠢貨們！快衝！誰要敢磨蹭，自己去給太君陪葬！”
“是！”偽軍軍官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跑去傳令。
隨著命令下達，大批偽軍被迫往前衝鋒，背後日本人持槍逼迫，誰敢停下立刻就被擊斃。
日軍陣地上十二具擲彈筒迅速架起，炮彈一顆接一顆地飛出，爆炸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掩體前的一排歪把子機槍同時開火，彈雨鋪天蓋地，不分敵我。
那些被逼衝鋒的偽軍還沒跑出幾十米，就被自家炮彈炸成一堆殘肢。
然而，撤退中的“雪狼突擊隊”卻因依託炮樓堅固的掩體，反而奇蹟般保住了性命，邊打邊退，成功脫離主火力區。
“轟！轟！轟轟！”
“噠噠噠！砰砰砰！”
炮火持續轟鳴，夜空被燒得通紅。
吳鐵軍帶著剩餘幾人邊還擊邊後撤，終於退到一處廢棄的執勤掩體後，暫時喘了口氣。
此時，遠處黑暗中，江辰風透過夜視鏡冷靜地觀察著戰局。
炮樓上最具威脅的機槍手已被他清除，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松樹崗前的擲彈筒和歪把子輕機槍陣地。
他眯起眼，輕輕吐出一口氣。
“先幹掉那群玩擲彈筒的……否則，吳鐵軍他們撐不過五分鐘。”
而若不盡快清除這些日軍，炮樓上林蒼霖率領的六人突擊小隊同樣難以全身而退。顯然，這次鬼子是傾盡全力佈下重局，江辰風之前的連連戰果，已讓他們疼得咬牙切齒。
此刻，江辰風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冷厲的笑意。
他轉頭朝身側正在聚精會神瞄準的王猛打出一個訊號。王猛透過夜視儀捕捉到那細微的手勢，立刻停下動作，目光明亮地望向江辰風，等著新命令。
江辰風在夜色中朝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即比出特定的手語訊號。那是猛虎突擊隊專用的無聲交流方式，只有佩戴夜視鏡的戰士才能看清。
“老王，要不要比一場，看今晚誰幹掉的鬼子多？”江辰風打著手勢，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
“好！”王猛精神一振，他早就想和江辰風較量一回，看看這位被稱作“雲嶺槍神”的教官，究竟強到什麼地步。
而江辰風也正有此意，他要看看自己親手帶出來的狙擊手，成長到了什麼程度。
兩人相視一眼，心領神會地各自趴伏下去。江辰風手中的CS191步槍冷光閃爍，而王猛端著裝備夜視瞄準鏡的CSZ203狙擊步槍，緩緩瞄向遠方。夜幕下，鬼子的陣地在鏡中清晰可見。只是距離太遠，王猛要想做到一槍斃命，仍得花時間校準風向與角度。
但江辰風不同。他不需要校準，天賦加上多年實戰訓練，讓他的射擊幾乎成為本能。
“砰！砰！”
兩聲輕響劃破夜色。夜視儀中，正準備發射擲彈筒的兩個鬼子腦袋幾乎同時爆裂，身體軟綿綿地倒下。王猛愣了愣，忍不住暗歎一句：“這速度……簡直不是人！”
“砰！”
他不甘示弱，急忙開槍，但因為心急，子彈只是擦過敵人的手臂，那鬼子痛得嚎叫，卻仍舊沒死。王猛暗暗懊惱，知道自己還差得遠。
江辰風手指再次輕輕釦動扳機。
“砰！”
一道火光在鬼子陣地炸起，他居然直接打爆了一顆正要裝入擲彈筒的九一式手榴彈！爆炸的烈焰瞬間吞沒附近的五個鬼子和兩門擲彈筒，火光照亮半個夜空。
王猛目瞪口呆地轉頭，只見江辰風神色平靜，似乎方才那精準到恐怖的一槍不過是例行操作。
“砰！”
又一槍出膛。一個正揮舞武士刀指揮的鬼子軍官腦袋被瞬間打穿，鮮血迸濺。緊接著，又一名試圖接手指揮的軍官剛張口喊命令，便被子彈直接貫穿眉心。
短短數秒，鬼子指揮層已被悉數擊斃。陣地上一片慌亂，不少士兵驚恐地嚷著：“天照大神！有幽靈！支那鬼的幽靈在殺我們！”
“八嘎！是誰！出來！”
“啊——！”
鬼子的叫聲、慘叫聲此起彼伏，隨即被新的槍聲淹沒。
江辰風如同夜色中的死神，冷靜、無聲、致命。
王猛咬牙穩住呼吸，重新瞄準目標，他這次小心得多，連續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
六槍接連響起，五個鬼子胸口中彈倒地，兩挺歪把子機槍徹底啞火。
這成績已足以讓任何狙擊手驕傲，但王猛仍感挫敗，他殺了十三個，而江辰風的戰果早已翻倍。
“砰，砰，砰砰砰……”
槍聲不歇。江辰風冷靜地連發十數槍，鬼子陣地上不斷有人倒下，幾乎每一槍都帶走一條性命。那場景如同單方面的屠殺。
此時，躲在炮樓下掩體中的“雪狼突擊隊”明顯感受到鬼子的擲彈筒聲突然停止，連機槍火力也削弱了許多。
所有人都明白，是那支被他們看低的“猛虎突擊隊”在夜色中創造了奇蹟。
“天哪……就十一個人，他們竟能把整整一支鬼子大隊壓得抬不起頭！”一名士兵難以置信地喃喃。
吳鐵軍緊握手中的槍，神情振奮，低聲喝道：“兄弟們，機會來了！趁現在突圍！”
戰士們立刻行動，朝著炮樓側翼衝去。
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拼了命，也要殺出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