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五位
“槽點好多。”
共享完記憶之後，李帆陸拾忍不住評價，在他旁邊，鬼滅陸拾用力點頭，認同了他的發言。
龍族陸拾的嘴角抽了抽，道：“再怎麼樣也比你這個每天從早到晚都在進行繁衍行為的傢伙要好多了吧？我都不知道同步你的記憶有什麼用！”
李帆陸拾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笑著說道：“學習姿勢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啊，還是說……你不喜歡？”
“……”龍族陸拾沉默三秒，然後伸出大拇指，“喜歡，下次多來點。”
鬼滅陸拾瘋狂點頭，覺得龍族陸拾說的很對。
敖丙陸拾無奈地看著耍寶的三人，失笑道：“總而言之，一切都按照我們原本制定的計劃，穩中向好地發展著，大家鼓掌！”
幾人“啪嘰啪嘰”鼓起掌來。
正如敖丙陸拾所說，在龍族陸拾通關日本劇情的這段時間裡，另外幾人也沒有閒著。
敖丙陸拾一邊修行，一邊嘗試將一些科學知識轉移到封神世界，雖然有相當一部分都驗證失敗了，但即便是成功的那一小部分，也給他提供了不菲的人道功德。
如今的陳塘關在他的運作下，雖然還到不了現代化的程度，對於科技的運用已經相當成熟了，類似水車這種方便的器械已經被投入使用，飲食上也脫離了一直以來的水煮和烘烤，人們學會了榨油，也掌握了炒制和油炸的技術。
整個陳塘關在陸拾的帶領下蒸蒸日上，李靖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而除了推動科技樹之外，敖丙陸拾也沒有放下修煉，最近他正在研究該怎麼煉化功德，順帶著還研究了一下煉器和鍊金這兩種技術，希望能將兩者有機結合，看看能不能煉出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龍族陸拾編織的稻草小人給他提供了一些思路，不過還有很大的改良空間。
他這也不算是不務正業，畢竟之後他要面對的是封神浩劫，還有從太乙真人那裡截胡哪吒的因果，以及哪吒身上揹負的一萬七千殺劫。
天道不會親自動手，但他可以引導世間的機緣巧合，說不定什麼時候劫難就落到頭上了，陸拾還是要早早做好準備才行。
相比起被老天爺追著努力的敖丙陸拾，鬼滅陸拾就相對清閒很多。
他依舊在四處拜訪鬼殺隊的柱，嘗試學習其他的呼吸法來補全自創的龍之呼吸，這段時間他連續習得了風之呼吸和音之呼吸，現在正在前往桃山，拜訪前任鳴柱的路上。
學習的旅程是枯燥乏味的，如果非要說什麼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風柱不死川的挑戰了。
不知道是因為陸拾殺死了上弦，還是因為他與蝴蝶香奈惠的關係太過於親密，總之風柱不死川看他相當不爽，在學習風之呼吸的過程當中沒少趁機找他的麻煩，然後……
然後他就被陸拾打自閉了。
現階段的風柱畢竟不是未來的風柱，其實力放在鬼殺隊都算不上頂尖，仔細算算也就是欺負欺負上弦陸的水平，對上半天狗和玉壺都有點費勁。
鬼滅陸拾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最好低調一點。
音柱的特訓沒什麼好說的，一直“華麗”“華麗”地大喊大叫實在讓人厭煩，不過雛鶴大嫂做的便當還挺好吃的——豈可修，為什麼這傢伙有這麼好的老婆啊！
而在陸拾四人組當中，過的最舒心的肯定就是李帆陸拾了。
這貨每天固定時間上班下班，身邊永遠都有美少女環繞，日常就是鋤禾日當午和清明上河圖，偶爾解決一下手持催眠APP和能夠消除自身存在感的男性角色，日子過得波瀾不驚。
……倒也不是完全波瀾不驚，有一件事還是挺讓人驚訝的，那就是他被人告白了。
雖然說吃過的肉已經很多了，甚至還拿下了好幾個班級裡的美少女，但是被美少女告白，李帆陸拾還是頭一次。
更別說向他告白的人還是他的學生。
吉田咲，著名反衝鬥士《變身》的女主角，作為一個好好學習的土妹子，上了高中之後想要變成受歡迎的女孩，於是打扮成了辣妹，結果被小混混盯上，騙去KTV，還被下藥。
關鍵時刻陸拾趕到（經典英雄救美了），KO了小混混，帶走了吉田咲，並大公無私地用自己的身體幫助吉田咲解毒。
還不快謝謝肉身解毒真君！
總之，就是因為這件事，他被吉田咲告白了——然後他拒絕了。
開玩笑，他在李帆世界生活了又不是一年兩年了，而是整整二十多年了，他深刻了解這個世界的設定，那就是永遠不要在某個女人身上付出感情，永遠不要和某個女人確定關係，不然你一定會被牛！
雖然但是，陸拾相信李帆世界也有純愛，但他也相信，一旦這個世界有一個牛，那就說明這個世界遍地都是牛了。
陸拾寧願牛別人也不會讓別人牛自己！
所以他拒絕了吉田咲……然後又在幾天後跟這妹子上了一趟戰場。
不交往不代表著不交佩，聽懂掌聲。
總之，他的生活是現有的幾個陸拾當中最平淡，也是最多姿多彩的，深受其他三位陸拾的好評。
“這次的新人來的好慢啊，難不成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嗎？”等了半天都沒看到新人的龍族陸拾抱怨道了一句。
緊接著，黑暗當中就有聲音傳了出來。
“新人，是說我嗎？”
伴隨著聲音，黑暗中走出來了一個穿著黑色兜帽衛衣的少年，他看上去大概在十七八歲的樣子，模樣和四位陸拾有八成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眼睛。
他的眼睛乍看沒什麼，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眼睛內部有一連串的數字閃爍，看上去充滿了科幻的感覺。
“來了來了，期待已久的新人入夥環節！”龍族陸拾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拍向少年的手臂。
但是他拍空了。
在龍族陸拾的手掌落下來的瞬間，少年快速閃到了一邊躲開了龍族陸拾的觸碰，然後警惕地看著篝火周圍的四人。
另外四人面面相覷。
“什麼情況？”龍族陸拾抓了抓頭髮，“他難道沒看出來我們其實是同一個人嗎？”
“也有可能是看出來了，但卻不敢相信。”李帆陸拾推了推眼睛，分析道，“可能在他的認知當中，我們應該是某種偽裝成陸拾的其他什麼「東西」。”
“有道理。”鬼滅陸拾總算有了臺詞，“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哥幾個併肩子上，強行同步。”封神陸拾擼起袖子，“反正如果不同步記憶的話就不能離開篝火點亮的範圍，這麼點空間，他跑不了。”
黑衛衣陸拾：“……”
你們當著我的面商量怎麼對付我，這真的好嗎？
“停停停！”他連忙制止準備一擁而上的四人，小心翼翼地問，“你們……不是遊蕩AI？”
“AI個鬼！你哪隻眼睛看我們像AI？”龍族陸拾翻了個白眼，把手伸過去，“趕緊的，同步完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剛回國，連個好覺還沒睡呢。”
黑衛衣陸拾又看了一眼另外三人，發現他們默契地將手疊放在了龍族陸拾的手背上。
他嚥了一口唾沫，咬咬牙，也把手放了上去。
下一瞬間，他明白了一切。
——
昏暗的房間裡，傳出“嘩啦”一聲。
一隻手從武盛滿水的浴缸當中伸出來，扶在了浴缸的邊緣，緊接著，一個赤身果體的少年從浴缸裡爬了出來。
水珠順著鎖骨流淌下來，沿著肌肉的輪廓重新流回浴缸當中，少年甩了甩頭髮，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清醒過來。
在意識清醒之後，少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到背後，拔下那根插在後腦勺上的粗大管子。
這東西學名叫什麼，陸拾不太清楚，他只知道這東西俗稱深潛裝置，能夠幫助安裝了輔助電子腦的人進入網路世界。
說得更明白一點，這是一種駭客裝置。
至於為什麼要在浴缸裡使用，原因其實很簡單，這東西的原理實際上就是將人腦當電腦來使用，我們都知道，電腦在工作的時候需要用到伺服器，而一旦電腦的運轉超過了伺服器的負荷，伺服器就會發熱，嚴重甚至會強制關機。
大腦也是一樣的，甚至在某些情況下，大腦發熱甚至能直接把腦袋烤熟。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深潛必須在浴缸裡進行，更有一些謹慎的駭客，會在浴缸里加入大量冰塊，提高降溫速度。
不過陸拾通常情況下是不會這麼做的——不是因為他不夠謹慎，而是因為他太過謹慎，謹慎到一旦身體出現發熱情況，他就會立刻退出深潛狀態。
這位是為什麼，明明他的駭客技術很不錯，但卻接不到什麼委託的原因。
陸拾翻身從浴缸裡走出來，任由健美的肉體暴露在空氣中，他抬起手，用力握拳。
力量確實有所增強，但是沒有想象當中那麼多。
同樣是同步記憶和力量，李帆陸拾能夠發揮全部的力量，是100%的陸拾，敖丙陸拾修為最高，但是卻用不出其他世界的能力，是80%的陸拾，龍族陸拾的狀態還要再降，因為他連法力都很難使用，是50%的陸拾，而自己……
陸拾再次握拳，大概估算了一下。
大概連百分之一的陸拾都沒有。
怎麼會這麼弱？
陸拾捏了捏眉心，感受著羸弱的身體，心中生出疑問。
他現在的狀態和沒經歷同步的區別不大，頂多就是多出來了一些記憶，知道了很多各種各樣的知識，還學到了各種姿勢……但是卻做不到一拳轟開一棟樓的壯舉。
所以說，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允許使用超自然能力嗎？
陸拾摩挲著下巴，不太清楚自己猜測得對不對。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陸拾又催動了幾個法術，還嘗試著用了龍族世界的言靈。
結果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所以說，共享對自己而言有什麼意義？
陸拾想不通。
陸拾正打算測試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別的能力獲得了同步的時候，他的視線內彈出來了一個抖動的視窗。
有人在給他打電話，圖示是一個貓貓腦袋。
“喂，薩莎。”陸拾接通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一個任務，想找你幫忙。”電話對面是清脆的女聲，“到生物技術偷一份研究資料，來不來？”
“今天下午，來生見面。”
“沒問題。”陸拾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薩沙也是駭客，是一個傭兵小隊的成員，陸拾和她相識在一次任務當中，之後關係逐漸變好，再到後來兩人合作執行任務，薩沙給陸拾留下的印象都非常好。
陸拾很信任薩沙——儘管信任這玩意在這個城市是絕對的奢侈品。
走出浴室，陸拾站在洗手池面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他的長相略微有些秀氣，一眼看過去就是非常好欺負的那種感覺，兩顆電子義眼閃閃爍爍，在不明真相的群眾眼中平添一抹神秘感。
陸拾照著鏡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裡裡外外、來來回回檢查了一個遍，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難不成真的共享了一個寂寞？
陸拾皺了皺眉，覺得這事不能馬虎，還是要找個診所檢查一下——至於醫院，雖然陸拾有很多錢，但他不喜歡浪費。
給醫院就是浪費了。
陸拾穿戴好衣服，走出家門。
強烈的陽光讓已經許久沒出過房間的陸拾眯起眼睛，他努力適應著強光，直到眼睛終於睜開，周圍的景色也被陽光送進他的眼中。
入目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摩天大廈，天上有汽車在無數摩天大廈之間穿行，沒有任何一輛交通工具會裝在建築物上——除了某波音767。
街道上來來回回的行人服裝各異，沒人會在乎其他人穿什麼，也沒人會在意自己會不會因為穿奇裝異服被其他人圍觀。
這個城市，是絕對自由的。
自由到才剛剛出門，陸拾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槍聲。
真是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陸拾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輕聲呢喃。
“早安，夜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