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幸就是纏繞著她
莫維安握著樑子寧纏在他腰間的兩隻手,悠悠的轉過身,樑子寧像一攤泥癱軟在地上,莫維安拽著她的兩隻胳膊肘兒欲把她拉起來,她哭的很悲慟,手指都在顫抖中,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無奈又心疼的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樑子寧哭的傷心欲絕,她情緒失控的過了頭,一聽莫維安說要走,她的心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樣,立刻急的哭了起來,越哭越悲傷,到最後哭的不能自已。
躺在床上樑子寧緊緊的握著莫維安的手不放,一雙水霧迷朦的眼睛看著他,那小可憐樣真的讓莫維安疼到了心坎裡。
“睡吧!我不走!”莫維安輕嘆一聲妥協的哄著她,眨了眨上眼睛,那珍珠般的淚水又從那雙美眸裡滾了出來,樑子寧看了看他,一雙銅鈴大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目光渙散而無焦距,莫維安輕嘆口氣,蹬掉腳上的拖鞋上了床,把她冰涼的身體摟進了懷裡,夜深沉,相擁的人漸漸入眠。
樑子寧要和糖果解約的訊息不脛而走,鬧得沸沸揚揚的,各大媒體都極盡所能的挖出關於她的各種報道,從她的童年成長史,到學習經歷到感情之路都被剖析的清清楚楚,各家媒體的報道煲貶不一。
糖果影視像是早有預謀似的,對媒體方面作出的解釋把責任全推到了樑子寧一個人身上,說她如何的示寵而嬌之類的。
媒體也一邊倒的傾向糖果,這樣周密的有我針對性的言論不得不說糖果是早有預謀的,以糖果影視在娛樂圈的地位,想要毀了一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李庭雨那樣高雅的女人,也有這麼蛇蠍的一面。
那樣高雅的女人,實在沒想到會用這麼狠的手段來對付她,是她太過單純了,能在這個商圈取得成績的人,哪一個不是智慧過人,手段狠厲呀!
李庭雨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這樣的舉動無疑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呀!
樑子寧又一次遭受重創,整日窩在家裡欲欲寡歡,莫維安似乎很忙,每日都是在深夜歸來,凌晨離去,偶然有他回來,她還沒處的時侯,他也未提過解約的事情,更沒提過她的那些緋聞,就像什麼都沒生過一樣,他不提,她也不問,只是悶悶的在心裡猜測著。
一直緊的神精變得度高度脆弱敏感,腦袋更是整日嗡嗡的疼。
交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看外面風雨飄搖,雨簾一樣的傾盆大雨像窗戶的圍幕一樣緊貼著玻璃窗上,她看著像湧浪一樣一波一波打向窗戶的雨水,心也被捲起了浪濤。
屋內靜的只有落雨的聲音,手機鈴聲在這樣靜的空間突兀的響起,響了很久才喚回樑子寧神遊的神智,起身一個一個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翻找著手機,在沙發座墊的縫隙裡翻出手機。
“喂,姐!”樑子寧虛弱的說著。
樑子寧接通電話剛叫了聲姐就被那端尖利的聲音打破,聽了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她頓覺五雷轟頂,一手緊緊的抓著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緩緩的從沙發上滑坐在地上。
掉落在地的手機還傳出踢踏踢踏的腳步直聲,腦袋猛然間疼的抖了一下,像被一股無形的猛力衝擊到似的疼的四分五裂。
樑子寧跌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劇烈的喘了幾口氣後猛然站起來,在屋內一陣翻箱倒櫃後衝出了家門。
她穿著拖鞋衝進了暴風驟雨中,傾盆大雨淋溼了她身上的衣物,伸手攔著計程車,卻輛輛都是我載著乘客觀,淚水混合著雨水,朦住了她的雙眼。
“吱”的一聲響,這刺耳的剎車聲比轟隆隆的閃電聲更加響亮,樑子寧呆楞的站在路中間看著刺眼的車燈閃過,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跌坐在雨中,汽車擦著她的衣角撞在了電線杆上。
“找死啊!”司機降下車窗凶神惡煞的罵了一句。
樑子寧跌坐在雨水中,一隻手支撐著地面,額頭被雨水打溼的瀏海緊緊的緊貼著,一張清麗的小臉被沾著巨大的恐懼,用力從地上爬起來,站在雨水中半天才回過神來,她急匆匆的從家裡跑出來,是要去停車場開車的,沒想到糊里糊塗的跑到了大馬路上。
她的神智完全不清醒了,她怎麼能清醒的了,樑子愉說母親出了意外,正在搶救室搶救,生病岌岌可危,她怎麼能不慌了神,亂了分寸。
一道閃電在她的頭頂響起,讓她剛回過的理智又消失,沉浸在悲傷無望中像個木偶人一樣仰望著被雨幕遮蓋的天空。
有人拽她,把她拉上了車,她身上的雨水滴在車子的真皮座椅上,她那雙清亮的被雨水朦住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她面前的是什麼人。
陸文山拿著毛巾擦著樑子寧臉上的雨水,樑子寧迷惑的看了他很久才回過神來。
雙手擅抖的握著他的手急不可耐的說,“送我去機場,送我去機場。”
看著六神無主,聲音慌亂的樑子寧陸文山說,“好!我送你去機場!我先打電話訂飛機票,你先跟我回去換身衣服好不好?”
抽咽一聲,眉眼都帶著愁意呢喃了一聲,“嗯!”
陸文山帶著樑子寧回去換了身衣服後就去了機場。
雨霧朦朦,路上急匆匆的車輛行人,樑子寧那顆急躁的心更加不安了起來,一路上她緊緊的拽著手機一直不停的給樑子愉打電話,一直在通話狀態下的手機讓得不到任何訊息的樑子寧更加慌亂不安了起來。
詭異的天氣,突如其來的橫禍,讓她的一顆心涼到了極點,和樑子愉的通話中,她只知道母親受了傷,傷到頭顱有生命危險,她扔了電話就跑了出來,神智完全不清醒的她遇了陸文山。
陸文山帶她去機場的路上,她才想起來要打電話給樑子愉瞭解情況,沒想到樑子愉的電話一直佔線中。
快要窒息的她,臉色變得慘白了起來,她不知所措的看著陸文山,那可憐的美眸向他尋求著幫助。
陸文山一隻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握著她的冰涼的小手說,“你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他的安慰沒安撫好她那顆擔擾的心反而讓她落下了淚。
一路上樑子寧都在不停的流著淚,直到飛機降落,陸文山帶著她去了葉文華所在的醫院。
她在醫院的長廊上飛奔著,看到樑子愉形單影隻的站在搶救室,那僵硬的如雕塑一般的身體,還有那雙定了神,一動不動的看著搶救室的眼睛。
樑子寧一顆心咚咚的跳著,走到樑子愉身邊一把拽著樑子愉的胳膊肘兒問,“媽媽她怎麼樣了?”
樑子愉閉了一下眼睛,艱難的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後說,“在裡面搶救了!”
樑子寧手捂著嘴不讓自已哭出聲音,淚水沿著指縫落下,她的情緒眼看著就要崩潰了,樑子愉拍了拍她的背說,“不要這樣,媽媽會沒事的,天佑良善,她那麼善良,老天一定會庇護她的。”
“到底是怎以回事啊?”樑子寧張著嘴邊哭邊問。
“家裡的人疏忽大意,媽媽從家裡出去沒有人發現,等到再派人去找的時侯,發現她躺在草地裡人事不醒了,顱腦外傷,像是從高空墜落受的傷……”樑子愉說著說著也泣成聲。
她接回方多多後,就把母親從精神病院接了回來,雖然母親的病沒全愈,但也不像以前那樣瘋顛,在家裡的日子還算安靜,只是每日都只是安靜的坐著,不言不語像個聾啞人,看見方多多的時侯那僵硬的臉總會帶著笑容,那是難得的從母親臉上看見的幸福笑容,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過下去的樑子愉沒想到會發生今天的慘劇。
“媽媽是怎麼跑出去的?”樑子寧帶著淚狐疑的問著。
樑子愉深深的嘆了一口道,“只聽說接了個電話就變得不安起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樑子愉轉頭抹淚,經過父親的事情後她已經覺得梁家夠不幸的了,做夢也沒想到瘋痴了的母親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麼悲,那麼傷的事情怎麼全都讓梁家遇到了。
樑子寧看著搶救室的燈哭過不停,樑子愉剛冷靜的站在那,陸文山看著骨瘦如柴的姐妹倆,眼眶發酸,曾經這些都是他的親人,轉眼間就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造化弄人。
陸文山擰著眉站在姐妹倆的身後,樑子寧一個勁的流眼淚,哭的他的心發慌。
站在那很久,久到雙腿發麻抽筋搶救室的燈都沒有熄滅。
一張臉皺成了苦瓜,她開始不安的四處張望了起來,看到站在身後的陸文山她含淚說,“陸文山,你幫幫我?”她眼神無措的哀求著。
陸文山心裡軟了的地方疼的立刻被敲出了一個大洞,把她摟進了懷裡,仰著頭不讓眼裡的液體流出來。
“子寧,有我在,阿姨不會有事的。”他信誓旦旦的保證,那沒有溫度的身體在他的懷中漸漸的柔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