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斷
“子寧啊!”他深情款款的叫著她,“我是真的不能沒有你。”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淚從陸文山的眼角滑落。
“文山哥,我爸爸死了,他死了。”樑子寧顫抖著身體,唇被她咬出了血,淚也隨著身體的輕顫抖落下來。
樑子寧的身體抖的像風雨中飄零的落葉,陸文山看著真是心疼到了骨血裡。
“子寧啊!我們不哭了啊!”陸文山雙手一伸又把她圈在懷裡。
“我媽媽瘋了,瘋了,瘋了啊!”樑子寧仰著臉呼天搶地的哭著,哭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子寧,子寧……”陸文山抱著樑子寧流著淚,他不能替她痛,只能陪她同悲。
樑子寧在陸文山懷中悲痛欲絕的哭著,他恨不能代她承受這種肝腸寸斷,他伸手在她佈滿淚痕的臉上擦著,他這邊擦掉,那邊淚水又溼了她的整個臉頰,他一遍一遍的擦著,兩隻眼睛像泉眼一樣汩汩的往外湧著淚水。
哭到渾身癱軟樑子寧也沒止住洶湧而出的淚水,躺在陸文山溫暖的懷裡,那熟悉的男性氣味讓她貪戀,可她不得不忍痛割愛。
離開他的懷抱,她坐起身冷然的看著他,“你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我了。”聲音嘶啞無情。
“子寧。”他無奈的喚她的名字,伸手欲摟她卻被她躲過。
“我們就當作不認吧!”她撇過臉冷漠的說著,心中卻被尖刀劃過般疼,天知道她說出這話,心裡有多痛,這可是她深愛的男人啊!
“不能因這個意外,毀了我們的幸福啊!”陸文山剋制自已的衝動,冷靜的說著。
“我們的幸福,你認為我現在還能和你有幸福,和仇人在一起我會幸福嗎?”她吼著,“我看到你,只會想起我死去的爸爸,瘋了的媽媽。”
“子寧,你難道不愛我了嗎?”陸文山目光灼灼的看著樑子寧。
“愛,愛的天崩地裂,可正是你斬斷了我們之間的愛。”樑子寧情緒激動,張大嘴大吼著,淚水順著臉頰滑進嘴角。
“別折磨我好不好?”陸文山肯求著。
“走吧!我是一刻也不想看到你。”樑子寧把陸文山往車外推。
陸文山怔愣的站在那,看著樑子寧的車緩緩的駛進梁家大門,那自動大門又緩緩的闔上,淚順著他的眼角流著,他呵護了二十年的小丫頭心真狠,就這麼的把他推到了她的世界之外。
他的心疼著,得疼一輩子,她怎麼說的,文山哥,我愛你,愛到山崩地裂,我恨你,恨到海枯石爛,未了她扯著嗓子吼著,她說,曾經你把我變成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現在你把我變成全世界最不幸的人,就讓我愛你不能愛,恨你不能恨的活著吧!
抽筋剝骨的疼痛向他的血肉筋骨蔓延著,她說,我一直追隨你的腳步,你卻把我弄丟了,是的,是他把他的寶貝弄丟了。
樑子寧站在窗邊,看著門口那英俊挺拔的身影出神,這是她幼時就傾心的人啊!她曾經說過生為他生,死為他死,可現在了,她和他之間是仇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是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溝壑呀!
樑子愉馬不停蹄的忙著,樑子寧整天見不到她的人,大忙人天一亮就敲著她的房門大叫著,說盛世的莫總來了,讓她去感謝一下。
她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反應過來已經不見了樑子愉的身影了,她弓起身子,頭往枕頭上磕了兩下,大清早的,就讓她有殺人的衝動。
盛世的莫總來了,讓她去感謝他,她不是早就三叩九拜的謝過了嗎?
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從床上跳起來,整理好自已後直奔莫維安下榻的酒店。
她說,“莫總,我是來感謝您的!”她說的極其恭敬正式。
莫維安看著她,眨著眼勾著嘴角笑著,“對我就這麼疏離,一口一個莫總,一口一個您您的,把我弄的好像你的長輩似的。”莫維安戲謔的說道。
樑子寧不作答,只是笑著,她這是第一次,對人尊重還被人指責,她實在想不出來,不叫莫總叫還能叫他什麼?叫他莫維安,那樣太不禮貌了,像他秘書一樣,叫他莫先生,這樣也不是不可。
“莫先生。”她立馬改了口,由莫總變成了莫先生。
莫維安聽到她的稱呼,眉頭深鎖,臉色叫先前更冷了,樑子寧疑或的看著他,心裡暗自嘀咕,難道自已又稱呼錯了。
“你要說來感謝我,要怎麼感謝我了?”莫維安轉了個話題,不在糾結稱呼的問題。
“帶你去吃好吃的吧!”樑子寧笑著,臉上閃著興奮的光芒。
“什麼樣的好東西,讓你這麼高興?”莫維安眉峰微揚,連帶著聲音也上揚了起來。
樑子寧笑容擴大,像個討到糖吃的孩子,“去了,你就知道了。”沒有了之前的疏離與拘緊,說出的話語也鮮活了起來。
“喜歡杭菜?”莫維安看著滿桌的杭菜問著。
“我爸爸是杭州人。”樑子寧回答的迅速,只是跟著這速度,一雙明眸也被蒙上了一片晶瑩的霧氣。
莫維安了然,父親對於女兒來說是靠山,只是現在這靠山沒了,只能抓住點什麼讓自已獲得點溫暖。
“中瑞現在上了正軌,你的憂心之事已經解決了,怎麼看著還比以前更瘦了?”莫維安盯著她瘦削的臉,自然的問著,那口氣好像親人的關心似的。
“沒有啊!”樑子寧伸手摸了摸自已的臉頰說著。
莫維安晶亮的眸子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穿透似的,她抬起頭挾了塊東坡肉放在嘴裡咀爵著,嘴上油呼呼的,她卻一點也不顧忌形象。
“你不吃嗎?”樑子寧對著一直盯著她的莫維安說著。
“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當我的面這麼吃飯的。”莫維安調侃著。
“明白,都是以淑女的標準,一個米粒一個米粒放在嘴裡細細的咀嚼著,沒人敢像我這樣大快朵頤的。”樑子寧邊說邊往嘴裡塞菜,一刻都不停下來。
莫維安就那麼怔怔的看著她,她眸裡那片悲傷沒逃過他犀利的眸子,這是該有多悲傷呀!才用這種吃法來掩蓋快滾落下的淚水呀!
“那你為什麼敢在我面前這麼不顧形象的吃?”莫維安雲淡風輕的問著。
“那是她們為了博得你的好感,故意那樣做的,絕對不是真性情,我估計她們一離開你的視線,吃的比我還歡快。”樑子寧篤定的說著。
莫維安傾著嘴角笑,“你也應該注意一點,免得給我留下不好的映象。”
她連忙擺手,“沒關係,沒關係的。”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她們那樣做是覷覦你這身金光閃閃的皮相。”
他聽到她這麼隨意的話,哈哈大笑,樑子寧也跟著笑起來,沒有了先前的拘緊與疏離,一頓飯吃的到也很愜意。
樑子寧的夢想是做個優秀的主持人,她一直往這方面努力著,可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你光努力不行,你還得有人脈,有人提攜你,以前這都不是問題。
她記得以前有人說過,子寧有我在你前面為你踩路了,你不用擔心的,可如今,那為她踩路的人和他隔了一道銀河,這條路註定要她一個人孤軍奮鬥。
她參加了電視臺的主持人選撥比賽,這是她的夢想,她沒有放棄的理由,她得努力攀上頂端,這樣才能與他齊步並肩。
這幾年,電視臺的各種選繡節目都很火,這次SCTV舉辦的快樂新主播選撥賽,報名的人數無以計數,人山人海的黑壓壓的一片,幸運的是樑子寧輕而易舉的拿到了競級三百強的PASS卡。
她拿到卡之後心情有些沮喪,身邊的參賽者過關了,都是左擁右抱的一同歡慶,沒透過的也都是圍滿了親友在安慰,而她一個人拿著這耀眸的PASS卡,只能看看天,望望地,連打個電話同喜的人都沒有。
樑子寧憑藉自已的實力進入了五十強,她提著行李住進了專們給參加選手提供的公寓。
接下來要進入五十進二十的殘酷討汰賽,能進入五十強的,都是實力與美貌並存的佼佼者,後面還跟著一大串粉絲加油吶海。
各個選手都在後臺緊張的準備中,當主持人說,”下面出場的是17號選手樑子寧。”
樑子寧隨著響亮的音樂上臺,“主持人好,各位觀眾好,我是17號參賽選手樑子寧。”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的格外的溜。
主持人,“17號的題目是走T臺播報新聞,一個不識字的大款,用無厘頭的方式。”
音樂響起,樑子寧走著貓步,微笑著,“大家好,我是樑子寧,下面給大家帶來一條款哥的最新訊息,款哥最近到一家飯店吃飯,服務員沒有認出他來,款哥問服務員,你們這兒有貴的菜麼?服務員說,您往後翻那生猛海鮮比較貴。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一個八位數的菜,跟服務員說這菜給我來四份。服務員看了一眼說,那是我們的訂餐電話!”
表演節束,樑子寧額前滲出細密的汗,她下了臺擰開瓶蓋喝了口水,靜等著評委老師的評審結果。
“子寧,二十八號張倩退出比賽了?”和樑子寧一個宿舍的徐圓圓說著。
“什麼原因?”樑子寧覺得張倩發揮的挺好的,現在怎麼就退出了。
“她得到訊息說早就內定好了冠軍,是現在編號26的宋婷婷,聽說她勾搭上了糖果國際的負責人。”徐圓圓小聲的耳語著。
樑子寧莞爾一笑,對她的說詞不置可否,最後徐圓圓還叮囑她這事千萬不要外傳,她點點頭算是答應,這種八卦她向來不感興趣,更不會無聊的到處去傳。
樑子寧對這種事看的很淡,這事也不只發生在她們這個圈子,各種各樣的地方都有可能發生,她沒有必要去鄙視或者隨波逐流,每個人追求的價值觀不同,她有她自已的底線,對別人的選擇她向來不予評論,她尊重別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