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意外
各種跡象表明，大司馬已經看過考卷，並且對向東的成績很滿意。向東覺得自己穩超勝卷，暗自開心。
雖然昨晚的颱風肆虐，早上的陽光一如既往地溫暖和煦，只是海岸線成了趕海人的聖地，隨處可見的海帶、貝類和小魚小蝦，讓人們狂歡不已。海灘失去了往日的平靜，像過節一樣喧囂熱鬧，這沒有引起向東的反感，他的思緒已經越過天邊，走進波瀾壯闊的宏偉藍圖：
畫風一轉，向東成為本屆狀元郎的訊息傳到家鄉，家中擠滿了人，母親和妹妹收到朝廷封賞的禮金，街坊鄰居前來祝賀，歡聲笑語好不愜意。之後，在向東的安排下，母親和妹妹住進了京城的大宅子，一家人歡聚一堂其樂融融。
入仕之後，向東因政績卓越，跳級才成為大司馬的左膀右臂。有一天，先祖召見了向東，認為向東是下一任大司馬最好的人選。齊格頻頻點頭，各位大人也禮讓有加，最後，眾望所歸的齊格登頂大司馬，收到來自各界的祝福。
“向東！向東？”遠處有一個學生打扮的人跑過來。“真是你小子，我就說像你！”
“陳富豪，你怎麼在這？”向東一臉驚訝。陳富豪嘉明縣人，據說父親是當地首富，住在客棧的頂級標間中，每餐必要六菜一湯。向東投宿的時候，餓得頭暈，吃了陳富豪的剩菜，撐過了大司馬府門前的三天駐守。
“聽說颱風送來豐富的海產，約幾個人過來吃海鮮，沒想到碰上你了。客棧一別，沒了訊息，最近怎麼樣啊？”陳富豪看著海灘上撿魚蝦的人不亦樂乎，對此嗤之以鼻，“看到沒，老百姓對不要錢、不費力氣的東西最感興趣，要麼說他們窮呢，眼皮子淺，沒辦法。”
“那你還來？”向東不高興，那群人中有舅舅、表弟、舅舅的鄰居，以及大司馬的朋友們；向東和他們是一類人，大司馬也來自這些人中間，所以這也是捍衛大司馬的尊嚴。
“嘴饞啊，這裡能吃到新活的海鮮，走吧，別看書了，我請客！”陳富豪拉起向東往前走。
“不不，我住在魚市，天天都能吃海鮮，你去吧。”向東甩開陳富豪。
“怎麼？還沒放榜就拽起來了，你忘了第一天求我，讓我給你一口剩菜的可憐樣？我和你交朋友，那是看得起你，聽說你在大司馬府門口守了三天，後來進府得了大司馬的賞識，忘恩負義的東西，這麼快就忘了誰給你出的主意。”長這麼大，還沒人拒絕過陳富豪，向東的傲慢激怒他。
“你說什麼？我是去找舅舅，胡說八道。”自從在海邊偶遇大司馬，向東“忘記”那些刻意的過往，彷彿一切都是緣分。
陳富豪訊息靈通，書讀得也好，雖然身上有紈絝子弟的惡習，卻也明白些道理。陳富豪斷言，如果有人去大司馬府附近蹲守，只要耐得住性子，說不定有機會“偶遇”大司馬得到提攜和點化。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向東知道自己出身卑微，也知道這次考試的機會來之不易，如果蹲守大司馬可以得到提攜，別說三天，三十天他也願意。
討債人明確告訴母親，舅舅被打劫的賊人所殺，雖然母親不相信，但這麼多年舅舅杳無音信，母親含淚給舅舅立了牌位。誰能想到這麼巧，一句謊話歪打正著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舅舅。時至今日，向東自己都懷疑那不是謊言，就是現實。
如果今天沒遇見陳富豪，或許向東還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好世界裡。陳富豪本人是隻紙老虎不足為懼，向東心裡恐懼地是齊格知道陳富豪的“玩笑”會怎麼想。
“舅舅？你在京城還有親人？”陳富豪狐疑地看著向東。
“對啊，他十幾年前到京城來做生意，生意失敗後，杳無音信。”
“找到沒？”
“承蒙大司馬府穆青大人的關照，找到了。”向東儘量表現得謙卑。
“呵呵，向東，你最好別得意，有一天你會摔得很慘，你能吃苦，卻虛偽至極。”
“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虛偽了？”向東不服。
“你我心裡都清楚，找舅舅是你在大司馬府前蹲守的藉口，你自己都沒想到能找到吧，這是你的造化。”陳富豪羨慕嫉妒恨，畢竟這個辦法是他想到的，只是沒付諸行動。
“你愛信不信，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向東撿起書，準備回家。
“站住！”
“你還要幹什麼？”向東一臉嫌棄。
“你偷了我的法子見了大司馬，一句感謝沒有，可見你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我不指望你報恩，但是向東，有一天你飛黃騰達，我或許不能把你怎麼樣；如果你失意落榜，別讓我再看到你，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記住！”陳富豪不是欺軟怕硬的人，但也絕不會吃啞巴虧，誰還沒個走背運的時候。
“你簡直不可理喻！”向東快步離開海灘。
遠處，穆青看見兩個人爭執，快步走了過來。
“學生，請等等。”穆青叫住陳富豪。
“什麼事？”陳富豪還在生氣，沒好氣地說。
“我是穆青，大司馬府的侍衛長。”穆青介紹著。
“找我什麼事兒？”陳富豪氣不順。
“我看你和向東有些衝突，為什麼？”向東初來乍到，別被這些富家子弟欺負。
“你是怕我欺負他吧，虧你還是大司馬府的人，腦子不靈光。”陳富豪轉身欲走。
“這怎麼話說的，我們大司馬府惹到你了？”眼前的學生有點意思，竟能看透他的來意。
“是啊，惹到我了，有人盜用我的創意，你們還當個寶。”
“什麼意思？”
“想知道去問向東，如果這屆狀元是他，那就是天大的不公，我們就去申訴。”人微言輕，如果大家得知向東為了得到大司馬的關照，在大司馬府前蹲守三天，他的成績必然受到質疑。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盜用創意，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