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凝劍,玄光九重劍陣
凝劍的遠攻威力堪比飛劍法寶,乃是太清山劍修的招牌絕招,風御天又是得紫源真人真傳,威力不同小可。不過粘稠怪也是強悍,硬抗他的凝劍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噗、噗!”
粘稠怪朝著他吐出黑色唾液,風御天知道這唾液的可怕,沒有硬抗,而是選擇迴避。他與雪晴嵐不同,輕功極好,又可御劍飛行,而粘稠怪身大體沉,只能靠著唾液攻擊,手段未免單調,奈何不得他。
不過粘稠怪目標好像本就不是他,見拿他無可奈何之後竟直接放棄,繼續向著雪晴嵐和方歲寒所在的小院中緩緩移動過去!
風御天見這樣下去不行,又不敢冒險與粘稠怪近戰,只得採取別的策略。
這附近的屋子都被粘稠怪推倒了,空出很大一片地方,正好方便施展。風御天站在粘稠怪前方,九把紅色凝劍同時飛舞起來,相互交錯幻化成漫天劍影。恍惚間只覺九把紅色凝劍遍佈天際,將粘稠怪四面八方都封死。
粘稠怪再也無法前進一步,怪物般的大叫著,不停的噴吐黑色唾液,只可惜這唾液落在漫天紅色凝劍上卻沒有絲毫作用。
雪晴嵐在小院中看著這場激戰,有些羨慕的說道:“是玄光九重劍陣啊,好厲害……”
所謂的劍陣是以劍布成的陣法,一般都需要數人合作才能施展。當然,風御天可以自己操作十柄凝劍,單獨使用劍陣也可以,只是威力要稍打折扣。然而即便無法發揮玄光九重劍陣的全部威力,用來困住粘稠怪也是足夠了。
方歲寒也看得心馳神往,道:“這就是仙門劍陣?果然奇妙無比。晴兒,你也會這種劍陣嗎?”
雪晴嵐有些遺憾的說道:“不,我還不到凝元期,不能學習御劍之術。而玄光九重劍陣需要控陣者都能凝結出九把凝劍,以九為極數,至少需要靈寂期的修為才可以運用自如,距離我更加遙遠了。”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風御天是靈寂期以上修為,當真厲害,不愧是太清山第一仙人的弟子。
劍陣威力無窮,她自然也想學,像是凝劍、御劍什麼的她都已經熟記於心,只等修為足夠就能很快學會。無奈的是,她資質平平,雖然悟性不錯,但是修為增長很慢,至今也不過是最底層的築基期。
因為太弱,她現在只能站在一邊幹看著,上去幫忙也只能是添亂。她很遺憾,如果能和風御天一起施展玄光九重劍陣的話,威力又不是現在可以比擬的了。只可惜,如果她能再強一些的話……
到底什麼時候能到凝元期呢?她總不能一路都靠師兄來保護,而她自己只能站在遠處乾瞪眼吧……好吧,誠實講,她一開始確實是這麼想的,只是情況變化得很快,原本以為不過是很簡單很簡單緝拿兩個不學無術的叛徒,但現在看來這兩個叛徒捲進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陰謀,連帶著將他們也捲了進去。要是出現了連師兄都無法解決的情況怎麼辦,她還真的就這麼站著等死不成?
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現在雪晴嵐就越發深刻的意識到自己擁有實力的重要性。唯有實力更強,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讓自己有些安全感,其他的一切,無論是依靠師兄還是依靠師父賜下的幾樣法寶都是不夠的。
她心思百轉,遠遠觀望著玄光九重劍陣將粘稠怪鎖死在其中,任憑粘稠怪如何掙扎都無法逃離。
玄光九重劍陣是一個較為簡單的劍陣,又是最為實用的劍陣,最適合以寡敵眾,以小擊大,劍陣大小可以隨意收縮,依據主陣者的實力高低能發揮出不同的威力。
“殺!“
風御天低聲一喝,玄光九重劍陣立刻從“鎖“陣變成“殺“陣,漫天劍影化作光網,宛如利劍將粘稠怪分割成一塊一塊的!
粘稠怪不知正體為何,居然有著奇異的復生能力,那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粘液居然緩緩蠕動著想要再次合二為一!
漫天劍影再度落下,將剛剛拼合上的粘液再度打散。然而那些粘液似乎沒有受到影響,繼續奮力蠕動著想要拼接回去。
風御天微微皺眉,這粘稠怪的重生能力之強倒是令他有幾分意外,復生速度幾乎和玄光九重劍陣的攻擊速度差不多了。粘稠怪的復生能力不知道有沒有窮盡的時候,但他控制劍陣總要消耗靈氣,終有靈氣耗盡的一刻。
觀戰的雪晴嵐也看出了戰況,焦急的自言自語道:“他的劍陣雖然能暫時剋制住那怪物,但戰況僵持不下,對他很不利。希師兄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可惡,都過了這麼久了!”
她之所以覺得久是因為自己全身心投入在觀看,而事實上從粘稠怪出現到現在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就算希丘之接到傳訊後即刻御劍趕回來也沒有那麼快。更何況,如今天上的護城大陣有禁空之效,輕易無法御劍而行,希丘之就算是想也不可能一下子飛回來。
方歲寒剛想勸慰她不要擔心,忽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渾身一顫,背後同時響起了聲音:
“小子,丫頭,你們兩個小娃娃倒是命大啊。”
雪晴嵐急忙轉頭,見是慧能和尚,道:“和尚,怎麼是你?你……你怎麼出來的?”
慧能和尚帶著他那個大酒葫蘆,悠悠哉哉出現在他們兩人背後,身上靈氣充沛,沒有什麼禁制,也沒有被束縛,也難怪雪晴嵐會大吃一驚了。風御天不是說他被希丘之擒住了嗎?怎麼他這麼逍遙?
方歲寒趕忙上前一步將雪晴嵐護在身後,道:“和尚,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風御天雖然是離小院有些距離,又是背對著他們,但還是能感覺到小院中情況變化。尤其在聽到慧能和尚的聲音後他不禁臉色微變。
和尚為什麼會逃出來他不關心,他只擔心慧能和尚會對雪晴嵐不利。雪晴嵐有幾斤幾兩他是最清楚的,與和尚交手她沒有勝算,而那方歲寒也算不得戰力,沒幫倒忙就不錯了。
他平和的心態忽見波瀾,有心想去幫助雪晴嵐,可眼前的粘稠怪似乎威脅更甚,這該如何是好?
粘稠怪也有幾分智慧,抓住他劍陣中出現的一閃而過的空隙,已經縮小了無數倍的小粘稠怪朝他吐出一口小小的黑色唾液!這黑色唾液極為刁鑽的正好鑽出劍陣,在風御天分心的瞬間襲向他!
情況危急,以黑色唾液的腐蝕性,即便是這麼小小的一滴也會對他造成莫大的影響!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左手,掌心對外,嗖的一聲從他掌心裡冒出一片黑色火焰,在他面前形成一道火盾!
這是凶氣,是他最為頭疼的,又是最為強悍的殺手鐧。
凶氣的霸道無法言喻,那黑色唾液只是捱上了黑色火盾邊緣的邊緣,只用凶氣的餘波就瞬間被蒸發殆盡!
既然已經用了凶氣,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速戰速決。他冒著火焰的左手與右手共同握著血色長劍,火焰頓時消散,同時他手指飛快閃動,陣印瞬變,玄光九重劍陣紅光大作,漫天劍影都被渲染成紅光,狂轟濫炸般擊打在粘稠怪本已碎裂的身體上!
“師弟——!”
這時候希丘之終於姍姍來遲。他遠遠的就看到風御天在與不知名怪物纏鬥,不但用了玄光九重劍陣,甚至連凶氣都用上了,可見那怪物不同凡響,應該是極不好對付。
他知道風御天動用凶氣副作用極大,顧不上其他,同樣使出凝劍加入戰團,幫風御天對抗粘稠怪,只求能儘快解決。
他同樣召喚出九把凝劍,這些凝劍是青色的,與風御天的紅色凝劍遙相呼應,甚是美麗。
本來他們用的都是太清山的御劍凝劍術,修為又相近,除了顏色外本不該有太大的區別。但此時風御天動用了凶氣加持在凝劍上,使得紅色凝劍分外耀眼,直接佔據了主導。
希丘之朝他使了個顏色,風御天立刻會意,讓希丘之的凝劍融進玄光九重劍陣之中。
他們師兄弟不但感情好,默契也是極佳,若是能一起施展玄光九重劍陣,威力何止倍增?
劍陣的威力乃是疊加,若是一個人使用只能發揮一成的威力,那麼兩個人配合得當就可以發揮出四成甚至是五成的威力。
有了希丘之的加入,玄光九重劍陣如虎添翼,更加兇猛,幾乎瞬間就將粘稠怪打得嗷嗷直叫,毫無還手之力,眼看就只剩垂死掙扎了。
而在另一邊,慧能和尚滿不在乎的灌了一口他那酒葫蘆裡的酒水,對雪晴嵐與方歲寒說道:“這有什麼?那小道士鎖了老子這麼久,老子還不能衝破他一個小小的禁制嗎?之所以隱忍到現在不過是等著人來接應罷了。”
雪晴嵐瞬間就明白了,道:“這粘稠怪物是你的接應?它果然是你們做出的新怪物?你們又殘害了多少無辜人的性命?”
慧能和尚酒喝得都不痛快了,道:“老子怎麼知道?這都是林清那混賬搞的鬼,老子又不是殺人魔,你以為我想啊?”
方歲寒說道:“你們都是一夥的,若是你不想助紂為虐應該立刻棄暗投明才對,何必在這裡假惺惺的!”
慧能和尚憤慨道:“棄暗投明?何為暗,何為明?難道回到雷光寺去過那豬狗不如的生活就是明?若真是這樣,助紂為虐也罷!”
他一向是笑意盈盈的,但是提起雷光寺他忽然就變得憤慨起來,好像雷光寺對他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樣。
雪晴嵐眉頭微皺,覺得這和尚或許不像想象中那般壞,說不定其中另有隱情。她一直沒有關心過和尚為何會叛出雷光寺,在風御天的敘述中也是一帶而過不甚了了。既然身處敵對雙方,那麼慧能和尚就是敵人,同情敵人向來不是她會做的事情。
她說道:“你既然好不容易逃出來了,為何還不走?趁著兩位師兄對付那怪物的機會,你應該逃之夭夭才對,為何又要在這裡與我們兩個廢話?”
她注意到希丘之已經趕到,想來那怪物由兩位師兄聯手對付,應該用不了太久。只要她這邊能再拖延個三五分鐘也就夠了。
慧能和尚再度灌了一口酒,鬱悶道:“我也想走,但是赤腳說我若回去至少也要將這傻小子帶回去。偷了這麼多天懶,總要做點什麼彌補才行。”
方歲寒不解道:“你要擄走我?這是為何?”
雪晴嵐也同樣不解,不過她的反應與方歲寒不同,而是堅決的說道:“帶走方大哥?休想!”
方歲寒心中一暖,覺得她的話真是解氣又給力。他還多想了一步:她這麼憤慨,該不會是在意他的表現吧?
他不愧是被雪晴嵐認定的史上第一奇葩男,想法總是那般與眾不同,這種時候也不擔心一下敵人為什麼偏偏要擄走他,還想些有的沒的。
而事實上他還真是想多了,雪晴嵐脫口而出的話可不是對他有什麼別的情愫,而只是單純站在敵對角度的應對罷了。按理說她的語氣和神態也沒有太大異常,她又怎知方歲寒會多想?
慧能和尚大概覺得手到擒來吧,也不介意多廢話兩句,道:“看在傻小子這兩天對老子還算說得過去,我就讓你當個明白鬼吧..雖然我是想這麼說,但是我也不知道赤腳究竟要抓你做什麼。”
他前半句話還說得信誓旦旦,到了後面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雪晴嵐和方歲寒剛準備豎起耳朵來聽,結果他卻說他也不知道?
雪晴嵐險些一個趔趄,瞪了慧能和尚一眼。若不是她知道自己打不過這鐵球,肯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忽悠人的惡果!
慧能和尚絲毫沒有自知之明,道:“赤腳只說了你這小子大概是什麼很珍貴很珍貴的人,可我看你傻呆呆的,怎麼看也不像有什麼天賦異能,真想說是不是他搞錯了。”
方歲寒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道:“不對不對!你分明一直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何時和那個赤腳溝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