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癸水擋駕
何鹹不由分說壓了上來,抱著刁小蟬耳鬢廝磨,喃喃自語道:“蟬兒,你知道麼,方才宮裡劍拔弩張殺聲四起,我以為我回不來了,我怕自己死了再也見不到你,我怕!我要你,現在就要!”說著開始急不可耐地撕扯衣服。
刁小蟬沒料到何苗竟會突然非禮自己,一下子亂了方寸,眼見這傢伙就要把她的衣服扯了下來,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慌忙抓住他伸到胸前的手,緊張地說道:“公子,我、我癸水來了!”
“癸水”這個詞是她跟鳳兒學的,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大姨媽也並非一無是處,起碼可以作為不能做某件事的理由。
何鹹是久經風月的男人,自然明白女人的難言之隱,當刁小蟬說出“癸水”兩字時,他先是一愣,繼而眼裡閃過一絲失望,隨即將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激情也隨之褪去了。
他轉而將她緊緊抱住,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抱著,像個男孩子抱著自己心愛的玩具。
被何鹹緊緊抱在懷裡,刁小蟬像是穿了一件小號的內衣,一時間連呼吸都有點困難,若非他沒多久便撒了手,刁小蟬當真要反抗了。
何鹹抱著她停了一會兒,隨手幫她整理好衣衫,輕聲安慰道:“看來是我太心急了,不能這樣對你!”然後從床上爬起來,衝門外喊了一嗓子。
何鹹抱起刁小蟬時,喜鵲兒便悄然躲了出去,但並未遠去,就在門外守著,突然聽到喊叫,便趕忙跑進來跪在地上。
何鹹看著她,命令道:“小姐這幾日身子不適,你要好生服侍,吩咐廚房多預備一些滋補的湯藥,阿膠要多備一些,以供小姐隨時取用!”
“謹遵公子吩咐,小奴一定盡心服侍小姐,絕不敢有一絲差錯!”喜鵲兒低著頭回應。
何鹹看向刁小蟬,柔聲道:“死皇帝還在棺材裡躺著,我得去宮裡露個面,若是老爺子尋我不著,又該大發雷霆了!”
刁小蟬此時已從尷尬中緩了過來,低著頭含羞應道:“公子且去處理公務,過幾日蟬兒身子好了,再侍奉公子!”
何鹹理了理袍子,若無其事地向外走去,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看著何鹹漸漸遠去,刁小蟬悄然鬆了一口氣,剛才可真懸吶,若不是自己這幾天剛巧來了大姨媽,今天這一關可怎麼躲過去啊!那何鹹說來就來,弄得她措手不及,倘若真鬧騰起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在風月場裡謀生的女人,想要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箇中心酸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這世上沒有隻賺便宜不吃虧的事情,想賺男人的錢就得讓他們嚐點甜頭。
見色起意是男人的本性,男人到老是少年,想讓他們管住自己的慾望,除非老虎不吃肉貓兒不偷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何鹹這種紈絝面前,刁小蟬不敢奢望得到真正的愛情,他只要能顧及自己的感受便已十分難得,其實即便他真要強行非禮之舉,刁小蟬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出手將他殺掉,那樣自己也就徹底暴露了,也將難逃一死,萬不得已,她不會那樣做。
何鹹走後,刁小蟬躺在床上盯著房頂發愣,喜鵲兒見她怔然失神,走上來膽怯地問:“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刁小蟬回過神來,掩去傷感,平靜地說道:“沒什麼,突然想起了一些人和事!”
“想起了什麼人?”喜鵲兒好奇地看著她。
“我爹和我娘!”刁小蟬盯著天花板,怔怔地說。
“刁老爺和夫人是洛陽城裡有名的大善人,當年小奴進城逃難時,還吃過他們施捨的菜粥呢!唉!不知道這世道是怎麼了,好人總是沒有好報!”喜鵲兒還以為她說的是刁璜夫婦,不由得感慨道。
其實刁小蟬此刻想起的並不是刁璜夫婦,而是自己的親爹孃。
刁小蟬痴痴地想,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是什麼讓她的護士娘和丘八爹看對了眼,天雷勾動地火,一夜風流種下了情根,稀裡糊塗把自己送到了這個世界上。
那究竟是個怎樣的夜晚,是漫天星辰還是陰雲密佈,當兵的和小護士聊了些什麼,把如花似玉的美人勾引到了床上。
是什麼魔力讓他們如此情真意切,以至於後來自己的老孃雖然吃盡了未婚先育的苦頭,卻從來不曾埋怨過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