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各憑本事

洛水之濱自古便有神異傳說，如今眾人親眼見到奇蹟，興奮之情自是難以言表。

那些有幸親眼見證奇蹟的人們，回到城裡免不了會向親朋鄰居炫耀一番，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遍了整個洛陽城，迅速成為街頭巷議的熱門話題。

所有人都知道了，刁家小姐是個傳奇人物，能駕馭魚怪暢遊於落水，與傳說中的洛水女神甄宓極為相似！

此事轟動京城後，沒多久便傳到了皇帝劉宏的耳朵裡，他急不可耐地想召刁家小姐進宮一睹芳容，心裡琢磨的卻是將她納為妃嬪。

女人入宮等於是跳入了火坑，宮裡的女人日子並不好過，得寵的招人嫉妒，不得寵的獨守空房，所以每年選秀時，那些富貴人家都會花錢打點，避免將自己的女兒納入甄選之列。

自刁小蟬十三歲起，刁璜每年都會為她打點選秀之事，因而刁小蟬雖然貌美，卻不曾被選入宮中。

劉宏縱情酒色，是個標準的昏君，精明的刁璜不忍寶貝女兒入宮遭罪，千方百計花錢疏通，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刁小蟬。如今刁璜死了，再也沒人保護她了。

經過這場香豔的風波後，刁小蟬在洛陽城裡一時豔名無兩，人人都知道刁家有個漂亮女兒，不僅生得俊俏，身材更是銷魂，連洛水裡的魚精都被她的美貌所折服。

很快，坊間便有傳聞興起，說刁小蟬便是那洛水女神託生，慌得全城百姓拿著高香紛紛趕來膜拜，多虧刁府深宅大院，否則肯定被無腦香客攪得不得安寧。

正是從這件事開始，張奉惦記上了刁小蟬，從此無法自拔。不僅是他，當時有幸親眼目睹這一香豔場景的所有男人，都深深記住了這位出水女神，包括首席紈絝何鹹。

但那時刁璜尚未破產，刁家的勢力還很龐大，那些人雖然眼饞卻無從得手，也輕易不敢跟身價不菲的刁家為敵。

唯獨何咸和張奉例外，兩人的父親和叔父是皇帝跟前炙手可熱的大紅人，勢力遠非刁璜這個商人所能比，他們不怕得罪刁家。

兩人曾先後派人到刁府提親，都被刁璜擋了駕，原因無他，他們的紈絝名頭在洛陽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富貴人家都不會答應這門婚事，將女兒嫁過去遭罪，何況刁璜還算是個有點實力的人物，並不缺少這份富貴，自然不會白白犧牲女兒的幸福。

兩人在刁璜那裡碰了軟釘子，卻沒有就此放棄，暗地裡開始各展其能。

何鹹使用了什麼手段不得而知，不過他既然能將刁小蟬弄到春明樂館，想必也不是什麼正經路數。

張奉坦言，他很懷疑刁璜破產是否跟何鹹有關，不過眼下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種猜測。

張奉則花錢買通了一名過目不忘的天才畫師，派他潛入刁府充當家奴，暗地裡偷偷描繪刁小蟬的形象，然後傳遞回去慰藉他的相思之情。牆上這數百幅畫像，就是那名畫師潛伏一年多的成果。

這些事兒被張奉娓娓道來，聽起來像編故事，不過刁小蟬相信他沒有說謊，畢竟有這麼多畫作為憑證。

講完了前因後果，張奉拱手致歉：“如此苟且之舉實在有失體統，唐突之處還請小姐海涵，在下向小姐賠禮道歉！”說著鄭重其事地作了一揖。

刁小蟬聽完了故事，沒想到這位刁家小姐還有這麼傳奇的經歷，一時心緒難平，不過為防張奉得寸進尺，她仍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淡淡地說道：“想不到我爹一世英名，竟被你們兩個鑽了空子，倘若他老人家地下有知，不知會作何感想！”

張奉以為刁小蟬生自己的氣，緊張得舉起手來，信誓旦旦地說：“在下絕無褻瀆之意，小姐若不信，張奉願立誓明志！”說著便要起誓賭咒。

誓言這東西就像氣球，隨你怎麼吹，只要不破就行，刁小蟬向來是不信的。

以前在酒吧裡曾遇到過不少男人，當著老婆的面兒立誓賭咒，絕不沾花惹草，老婆一走轉身便去撩妹泡妞，什麼天打五雷轟出門被車撞之類的鬼話，全是一派胡言，誰相信誰是傻瓜。

見張奉如此緊張，刁小蟬趕忙說道：“張公子不必如此，你的話我自然是信的，公子以誠待我，蟬兒很是感激，請公子不要多想！”

張奉轉驚為喜，興奮地道：“小姐肯原諒在下，那便是在下的造化！”說著一把抓住了刁小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