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暗流湧動的危機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臥室，李珊珊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
她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公司CEO王總的名字。時間剛過六點。
“喂，王總？“她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聲音聽起來不像剛睡醒。
“珊珊，立刻來公司一趟。“王總的聲音異常嚴肅，“新銳生物昨晚召開了緊急釋出會，他們展示的產品和我們的一模一樣。“
李珊珊瞬間清醒，猛地坐起身：“什麼？但他們原定是下週...“
“提前了，而且更糟的是，“王總頓了頓，“他們申請了專利優先權，比我們早了整整三個月。“
李珊珊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被單。
三個月前，正是專案最關鍵的研發階段。
她的目光落在身旁熟睡的徐克明身上——他昨晚熬夜整理趙明的犯罪證據，此刻睡得正香，眼鏡還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樑上。
“我馬上到。“她結束通話電話，輕手輕腳地下床。
洗漱時，冷水拍在臉上，李珊珊的大腦飛速運轉。
公司內部一定有內鬼，而且許可權不低。但會是誰？蘇萌？還是...
鏡中的她臉色蒼白，眼下掛著淡淡的青黑。
她搖搖頭，甩開那些荒謬的想法。徐克明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她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回到臥室，徐克明已經醒了，正摸索著找眼鏡。李珊珊走過去，幫他把眼鏡戴正：“公司出了點事，我得早點過去。“
徐克明眨眨眼，立刻捕捉到她語氣中的異樣：“很、很嚴重？“
“新銳生物搶先發布了我們的產品。“李珊珊簡短地解釋，一邊快速換上職業裝，“還申請了專利優先權。“
徐克明的眉頭皺了起來：“三、三個月前？那、那時候我們剛...“
“剛完成核心演算法。“李珊珊接上他的話，心頭一沉。
那是他們最親密的時期，徐克明幾乎每天都會來公司接她下班，有時還會在她的辦公室待到很晚...
“我、我可以幫忙...“徐克明掀開被子就要起床。
李珊珊按住他的肩膀：“不用，你先休息。昨晚你整理證據到凌晨。“她猶豫了一下，“不過...如果你有時間，能不能幫我查查新銳生物的專利檔案？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
徐克明點點頭，在她轉身要走時突然拉住她的手：“珊珊...相、相信我...“
李珊珊心頭一熱，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我知道。“
公司會議室裡氣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來。王總把一疊資料摔在桌上：“技術部確認過了，這不僅僅是相似，根本就是複製貼上！“
李珊珊翻看著新銳生物的釋出會影片，越看心越沉。
對方展示的產品介面、功能描述甚至演示用例，都與他們的設計分毫不差。
“查！“王總拍案而起，“所有接觸過核心程式碼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會議結束後，李珊珊立刻召集專案組全員開會。
當蘇萌最後一個走進會議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聚焦在她身上——這姑娘最近行為確實可疑。
“各位，“李珊珊環視一圈，聲音冷靜得可怕，“公司決定暫停專案組所有工作，配合內部調查。“
組員們面面相覷，有人小聲嘀咕：“又要查？“
“這次不一樣。“李珊珊敲了敲桌子，“IT部門會檢查每個人的電腦和郵箱記錄。同時，從今天起，所有人禁止訪問核心伺服器。“
蘇萌的臉色變得煞白，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會議結束後，她磨蹭到最後，等所有人都走了才小聲開口：“李總監...我能和您單獨談談嗎？“
李珊珊挑眉，示意她關上門。蘇萌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我...我知道一些事...關於資料洩露的...“
李珊珊的心跳加速，但面上絲毫不顯：“說。“
“是...是張副總...“蘇萌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上個月加班時，看到他半夜進過您的辦公室...還用隨身碟複製了檔案...“
張副總？李珊珊眯起眼睛。張明遠是公司元老，王總的左膀右臂，怎麼會...
“你為什麼現在才說？“她銳利地問道。
蘇萌咬著嘴唇：“我...我不敢...他職位那麼高...“她突然抬起頭，眼眶發紅，“而且...而且我怕您又不相信我...“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李珊珊心裡。是啊，她曾經因為不信任傷害過多少人？徐克明，蘇萌...
“我知道了。“她放柔聲音，“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她頓了頓，“我需要證據。“
蘇萌點點頭，掏出手機：“我...我拍了照片...“
照片雖然模糊，但能清楚地辨認出張明遠的側臉和他手中的隨身碟。
時間顯示是凌晨一點十五分，正是專案最緊張的階段。
李珊珊長舒一口氣：“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蘇萌用力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李總監...我...我一直很崇拜您...所以...“
“所以？“
“所以我申請了國外大學的碩士專案。“蘇萌鼓起勇氣，“我想...等這件事結束後就辭職深造。“
李珊珊愣了一下，隨即微笑：“很好的決定。我會給你寫推薦信。“
蘇萌驚喜地瞪大眼睛：“真、真的嗎？“
“當然。“李珊珊拍拍她的肩，“現在，去工作吧。表現得正常一點。“
中午，李珊珊沒有去食堂，而是躲在辦公室給徐克明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背景音很嘈雜，像是在外面。
“在哪兒呢？“她問道。
“圖、圖書館。“徐克明的聲音壓得很低，“查、查到了些東西...“
“什麼？“
“新、新銳生物的專利檔案有問題。“徐克明的聲音帶著壓抑的興奮，“他、他們描述的技術細節...和實際不符...我、我懷疑是故意設的陷阱...“
李珊珊的心跳加速：“怎麼說？“
“就、就像釣魚...“徐克明解釋道，“他們在關鍵引數上做了手腳...如、如果有人原封不動照搬...就會掉進專利侵權的陷阱...“
李珊珊恍然大悟。
難怪趙明要派人跟蹤偷拍，他是想製造徐克明洩露機密的假象，引導他們懷疑內部人員，卻沒想到徐克明會反向調查...
“太狡猾了...“她喃喃道。
“還、還有更關鍵的...“徐克明繼續說，“我查了專利申請人...不、不是趙明...是一個空殼公司...但、但實際控制人是...“
“是誰？“
“張、張明遠。“
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閃電劈進李珊珊腦海。
蘇萌的指控，徐克明的發現，一切突然連成了線。
張明遠利用職務之便竊取機密，透過空殼公司申請專利，再讓趙明的新銳生物搶先發布...好一齣裡應外合！
“珊珊？還、還在聽嗎？“徐克明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
“在。“她深吸一口氣，“我需要你整理一份詳細報告，越詳細越好。“
“好、好的。“徐克明頓了頓，“還、還有件事...趙明可能盯上小雨了...“
“什麼？“李珊珊的聲音陡然提高。
“我、我查他通訊記錄時發現...他、他派人跟蹤小雨的社交賬號...“徐克明的聲音充滿擔憂，“最、最近發了很多遊樂園的照片...“
李珊珊的血液瞬間凍結。她想起那些被偷拍的照片，想起妹妹天真無邪的笑容...趙明這個混蛋，竟然敢打小雨的主意！
“我馬上聯絡學校。“她的聲音冷得像冰，“今晚你接小雨回家，別讓她亂跑。“
結束通話電話，李珊珊立刻打給妹妹，卻提示對方已關機。
她又打給學校，教務處說李小雨今天請假了，說是家裡有事。
家裡有事？李珊珊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立刻打給徐克明：“小雨不在學校！“
“什、什麼？“徐克明的聲音陡然緊張起來，“我、我馬上回家看看...“
接下來的半小時是李珊珊人生中最漫長的等待。
她機械地處理著檔案，眼睛卻不停地瞟向手機。
當鈴聲終於響起時，她幾乎是撲過去接聽的。
“找、找到了...“徐克明氣喘吁吁地說，“她在商場...和同學逛街...“
李珊珊長舒一口氣，隨即又提了起來：“你確定安全？“
“我、我讓小林跟著她們...“徐克明回答，“暫、暫時沒發現可疑人物...“
“我馬上過去。“李珊珊抓起外套就往外衝。
商場人潮湧動，李珊珊在化妝品專區找到了正和同學試口紅的妹妹。
看到姐姐突然出現，李小雨驚訝地瞪大眼睛：“姐？你怎麼來了？“
李珊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為什麼不接電話？“
“手機沒電了嘛...“李小雨委屈地撇嘴，“出什麼事了？“
李珊珊環顧四周，壓低聲音：“有人盯上你了，現在跟我回家。“
李小雨的臉色變了：“誰？為什麼？“
“車上解釋。“李珊珊向不遠處的小林點頭致謝，拉著妹妹快步離開。
回到家，李珊珊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李小雨聽完，不但沒害怕，反而興奮地跳起來：“太刺激了！像特工電影一樣！“
“這不是遊戲！“李珊珊厲聲喝道，“那些人很危險！“
李小雨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那也不用這麼兇嘛...“
徐克明適時地遞上一杯熱可可：“喝、喝點甜的...壓壓驚...“
李小雨接過杯子，衝徐克明眨眨眼：“還是姐夫好~“
李珊珊扶額嘆氣，轉向徐克明：“證據整理得怎麼樣了？“
“差、差不多了...“徐克明推了推眼鏡，“我、我還發現一件事...張明遠和趙明...是大學同學...“
又一個關鍵拼圖。
李珊珊的大腦飛速運轉，一個計劃逐漸成形：“我們需要設個局...“
晚飯後，三人圍坐在客廳制定計劃。
李小雨堅持要參與，甚至提出了幾個相當聰明的點子。
徐克明負責技術部分，設計了一個精巧的“蜜罐“檔案——看起來像是核心演算法，實則包含隱藏標記，一旦被開啟就會自動傳送定位資訊。
“完美。“李珊珊檢查完方案，滿意地點頭，“明天我就去找王總。“
夜深了，李小雨終於回房睡覺。
李珊珊和徐克明並肩站在陽臺上，望著遠處城市的燈火。
夜風輕拂，帶著初秋的微涼。
“緊張嗎？“李珊珊輕聲問。
徐克明搖搖頭，輕輕握住她的手：“有、有你在...不緊張...“
李珊珊靠在他肩上，感受著他的體溫：“這次多虧了你。“
“夫、夫妻嘛...“徐克明靦腆地笑了，“本、本來就應該互相扶持...“
這句話讓李珊珊心頭一熱。
她仰頭看著這個曾經讓她抓狂的書呆子，此刻只覺得無比安心。
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眼鏡片後的眼睛盛滿了溫柔和堅定。
“徐克明，“她突然說，“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去度蜜月吧。“
徐克明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亮了起來：“真、真的？“
“真的。“李珊珊微笑，“就我們兩個人，誰也不帶。“
徐克明激動得一把抱住她，差點把兩人的眼鏡都撞歪。
李珊珊笑著拍他的背：“輕點，笨蛋。“
遠處，城市的燈火依舊閃爍，如同無數星辰墜入凡間。
而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趙明正對著電腦螢幕獰笑——遊戲才剛剛開始，他手裡還有最後一張王牌...
第二天清晨，李珊珊早早來到公司，直奔王總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她面色平靜地走出來，手裡多了一份加密檔案——正是那個特製的“蜜罐“。
計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