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生日驚喜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臥室，李珊珊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
她眯著眼睛看向床邊——徐克明正躡手躡腳地往門外溜，手裡還提著一雙皮鞋，活像個做賊的小偷。
“站住。“李珊珊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徐克明僵在原地，緩緩轉過身，眼鏡片後的眼睛寫滿了心虛：“早、早安...“
“才六點。“李珊珊看了眼手機，“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徐克明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我、我去買早餐...“
李珊珊挑眉：“樓下便利店七點才開門。“
“那、那我去...“徐克明支支吾吾，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李珊珊突然想起什麼，翻了下手機日曆——9月28日，徐克明的生日。她差點忘了這件事，但看這傢伙的反應，顯然是在準備什麼“驚喜“。
“算了。“她故意打了個哈欠，“我再睡會兒。“
徐克明如蒙大赦，趕緊溜了出去。李珊珊聽著大門關上的聲音，嘴角微微上揚。
她立刻跳下床，撥通了李小雨的電話：“起床，你姐夫出門了，我們有兩小時準備時間。“
半小時後，李珊珊和李小雨鬼鬼祟祟地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家。
湯圓蹲在門口迎接她們，好奇地嗅著袋子裡的東西。
“姐，氣球放哪兒？“李小雨從袋子裡掏出一大包彩色氣球。
“客廳。“李珊珊指揮道，“先把橫幅掛起來。“
兩人忙得熱火朝天，把原本簡約的客廳變成了一個誇張的派對現場。氣球、綵帶、橫幅一樣不少，餐桌上還擺著一個巨大的蛋糕盒。
“你確定姐夫喜歡這種風格？“李小雨歪著頭打量他們的傑作。
李珊珊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喜歡安靜，但...“她頓了頓，“這是他三十歲生日，總該熱鬧一次。“
手機突然響了，是徐克明發來的訊息：“我、我買了豆漿油條，現在回去。“
“快！他回來了！“李珊珊推著妹妹往臥室跑，“換衣服去！“
五分鐘後，大門被輕輕推開。徐克明拎著早餐袋走進來，眼鏡片上還帶著外面的霧氣。
當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整個人呆在了原地——客廳裡掛滿了綵帶和氣球，牆上貼著“HappyBirthday“的閃光橫幅，李珊珊和李小雨穿著同款的卡通T恤，頭上戴著派對帽，正對著他拉響禮花筒。
“生——日——快——樂！“姐妹倆齊聲喊道。
五彩的紙屑紛紛揚揚地落下，有幾片粘在了徐克明的眼鏡上。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手裡的早餐袋差點掉在地上。
“傻站著幹嘛？“李珊珊走過去，摘掉他眼鏡上的彩紙，“生日快樂，徐教授。“
徐克明的眼眶微微發紅：“你、你們怎麼知道...“
“你身份證上寫著呢。“李珊珊幫他把早餐袋放到桌上，“快去換衣服，一會兒還有驚喜。“
徐克明像個夢遊的人一樣飄進臥室，李小雨在後面大喊：“不許偷看客廳哦！“
趁著徐克明換衣服的功夫，李珊珊迅速佈置好了蛋糕和禮物。
她特意訂了一個科學主題的蛋糕——造型像一本翻開的書，上面用巧克力做了幾個燒杯試管的裝飾，還寫著“Tothebestprofessor“。
“姐，你什麼時候這麼浪漫了？“李小雨擠眉弄眼地問。
李珊珊彈了下她的腦門：“閉嘴，幫忙點蠟燭。“
徐克明換好衣服出來時，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只有蛋糕上的蠟燭閃爍著溫暖的光。
李珊珊和李小雨唱起了生日歌，跑調得厲害卻格外真誠。
“許願吧。“歌唱完，李珊珊輕聲說。
燭光映照著徐克明的臉，他的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星星。
他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李珊珊，嘴唇微微顫抖：“謝、謝謝...“
“哎呀姐夫，說出來就不靈了！“李小雨嚷嚷道。
徐克明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幾秒鐘後，他睜開眼，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
燈光重新亮起，李珊珊遞給他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禮物。“
徐克明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裡面是一塊簡約大氣的機械錶。
他翻過錶盤，背面刻著兩個小小的字母——“S\u0026K“。
“我、我...“徐克明結巴得更厲害了，手指輕輕撫過那兩個字母。
“戴上看看。“李珊珊拿過手錶，幫他系在腕上。
銀色的錶帶襯著他修長的手腕，意外地合適。
李小雨在一旁起鬨：“哇！情侶款嗎？姐你的是不是刻著'K\u0026S'？“
李珊珊瞪了她一眼，但耳尖卻悄悄紅了——因為李小雨猜得沒錯，她確實給自己也買了一塊同款女表，只是還沒想好什麼時候戴。
早餐變成了生日宴，三人圍坐在餐桌旁，分享著蛋糕和徐克明買回來的豆漿油條。
李小雨不停地講著笑話，逗得徐克明連連發笑，眼鏡都滑到了鼻尖。
“對了姐夫，“李小雨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今晚我約了朋友，不回來了，你們可以...嘿嘿嘿...“
徐克明一口豆漿噴了出來，李珊珊抄起餐巾紙砸向妹妹：“吃你的蛋糕！“
李小雨靈活地躲開，衝徐克明擠擠眼：“把握機會啊姐夫~“
吃完早飯，李珊珊正準備收拾桌子，徐克明突然站起來：“我、我來收拾...今天是我生日，我最大...“
李珊珊和李小雨面面相覷——這是什麼邏輯？
“那壽星公想做什麼？“李珊珊環抱雙臂問道。
徐克明推了推眼鏡，難得地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我、我想去遊樂園。“
“遊樂園？！“李珊珊瞪大眼睛，“你不是最怕人多的地方嗎？“
“生、生日願望...“徐克明結結巴巴地說，眼神卻異常堅定。
於是，一小時後，三人出現在了本市最大的遊樂園門口。
週末的遊樂園人山人海，尖叫聲和歡快的音樂混在一起，熱鬧得讓人頭暈。
徐克明顯然很不適應，不停地推眼鏡，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
“要不換個地方？“李珊珊小聲問他。
徐克明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沒、沒事...“
李小雨已經興奮地衝向了售票處：“我要玩過山車！“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幾乎玩遍了所有刺激專案。
李小雨像個脫韁的野馬，拉著徐克明一個接一個地排隊。
令人意外的是，徐克明雖然臉色發白，卻始終沒有退縮，甚至在過山車最高點還勇敢地睜開了眼睛。
“姐夫！你太棒了！“從大擺錘下來後，李小雨拍著徐克明的肩膀稱讚道，“比我姐強多了，她連旋轉木馬都不敢坐！“
李珊珊翻了個白眼：“誰不敢了？“
“那你去坐啊！“李小雨挑釁地指著不遠處的旋轉木馬。
“去就去！“李珊珊拉起徐克明的手，“走，我們自己去，不帶她！“
旋轉木馬前排隊的大多是帶著孩子的家長，李珊珊和徐克明站在隊伍裡顯得格格不入。
徐克明緊張地東張西望，生怕遇到熟人。
“放鬆點，“李珊珊捏了捏他的手，“沒人認識我們。“
木馬啟動後，舒緩的音樂響起，彩色的燈光開始閃爍。
李珊珊選了一匹白色的駿馬，徐克明則拘謹地坐在旁邊的馬車裡。
隨著木馬上下起伏，李珊珊的長髮在風中飄揚，笑聲清脆得像銀鈴。
“徐克明！“她突然回頭喊道，“看這邊！“
徐克明轉頭，看見李珊珊舉著手機，鏡頭對準他們。
他下意識地露出一個微笑，咔嚓一聲，這一刻被永遠定格。
從旋轉木馬下來，李小雨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手裡拿著三個冰淇淋：“給！慶祝姐夫克服恐高症！“
徐克明接過冰淇淋，小聲道謝。
三人坐在長椅上休息，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姐夫，“李小雨舔著冰淇淋，突然問道，“你小時候過生日都怎麼慶祝啊？“
徐克明的手頓了一下：“沒、沒什麼特別的...就一碗長壽麵...“
李珊珊心頭一緊。她知道徐克明的父母都是學者，常年在外考察，家庭氛圍很冷淡。
這也是為什麼她堅持要給他辦一個熱鬧的生日——他值得被好好寵愛。
“那以後每年我們都給你過！“李小雨信誓旦旦地說，“對吧姐？“
李珊珊點點頭，輕輕握住了徐克明的手。
他的手指冰涼，還帶著冰淇淋的甜膩，卻緊緊回握著她，像是抓住了什麼珍貴的寶物。
傍晚時分，李小雨果然如她所說，找了個藉口溜走了，留下李珊珊和徐克明兩人。
遊樂園亮起了彩燈，夜色中的摩天輪格外耀眼。
“要、要坐嗎？“徐克明指著摩天輪問道。
李珊珊有些意外：“你不怕高了？“
“有、有你在...“徐克明小聲說，耳尖紅得像是要滴血。
摩天輪的轎廂緩緩上升，城市的夜景逐漸展現在眼前。
李珊珊靠在窗邊，看著腳下閃爍的燈火，突然感到一陣微妙的眩暈——她其實也有點恐高。
“珊珊...“徐克明輕聲喚道。
“嗯？“
徐克明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絲絨盒子：“給、給你的...“
李珊珊驚訝地接過盒子，開啟一看，裡面是一枚精緻的銀戒指，戒面上刻著一隻小小的貓爪印，和湯圓的爪子一模一樣。
“這...“
“不、不是求婚...“徐克明慌忙解釋，“就、就是...禮物...“
李珊珊的心跳突然加速，她盯著戒指看了許久，才輕聲問：“為什麼送我禮物？今天是你生日。“
徐克明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直視她的眼睛：“因、因為...遇見你...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轎廂在這一刻到達了最高點，遠處的煙花突然綻放，照亮了整個夜空。
五彩的光芒映在徐克明的臉上，他的眼睛亮得驚人，盛滿了不加掩飾的愛意。
李珊珊的眼眶微微發熱。她取出戒指，戴在了右手中指上——完美契合。
然後，在88米的高空，在煙花的見證下，她傾身吻住了這個總是笨拙卻溫柔到極致的男人。
徐克明僵了一秒，隨即熱烈地回應。他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拉近，兩人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漸漸同步。
當轎廂緩緩下降時，李珊珊靠在徐克明肩頭，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怎麼想到送這個？“
徐克明的聲音帶著笑意：“你、你給湯圓買零食時...總、總盯著寵物店的貓爪戒指看...“
李珊珊心頭一暖——她自己都快忘了這件事，沒想到這個呆子居然記得。
他總是這樣，默默記下她所有的喜好，然後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給她驚喜。
回家的計程車上，徐克明難得地沒有結巴，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放。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們好幾眼，露出瞭然的微笑。
“對了，“李珊珊突然想起什麼，“你許了什麼願？“
徐克明神秘地搖搖頭：“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李珊珊挑眉：“跟我有關？“
徐克明的耳尖又紅了，但他沒有否認，只是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回到家，湯圓立刻迎上來，繞著兩人的腳踝轉圈。
李珊珊彎腰摸了摸它，貓爪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挺好看的。“她自言自語道。
徐克明從背後環住她的腰，下巴輕輕擱在她肩頭：“你、你喜歡就好...“
李珊珊轉身，捧住他的臉：“徐克明，謝謝你。“
“謝、謝什麼？“
“謝謝你...成為我的丈夫。“她輕聲說，然後吻住了他驚訝張開的唇。
窗外，一輪明月悄悄爬上樹梢，溫柔地注視著這對相擁的夫妻。
湯圓蹲在一旁歪著頭看他們，喵了一聲表示不解，但很快失去了興趣，轉身去玩自己的尾巴。
這個生日，對徐克明來說，無疑是三十年來最美好的一個。
而對李珊珊來說，或許，她終於開始理解婚姻的意義——不是轟轟烈烈的浪漫，而是平凡日子裡，有人記得你所有的喜好，願意為你克服恐懼，在摩天輪升到最高點時，告訴你，遇見你就是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