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呼吸法教學引發的連鎖反應
週六上午九點，李珊珊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面前擺著瑜伽墊。
徐克明穿著灰色居家服，手裡拿著一個計時器：“先學腹式呼吸。“
“這個我會。“李珊珊立刻躺平，雙手放在腹部，“看，吸氣時肚子鼓起來...“
她的T恤因為動作往上縮，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線。徐克明的目光在那片肌膚上停留了兩秒，然後迅速移開。
“節奏不對。“他單膝跪在她身邊，“跟著我的指令來。“
他的手掌輕輕按在她的腹部，隔著一層衣料，李珊珊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
“吸氣——“
她努力集中注意力，卻聞到徐克明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
“專注。“
“我很專注！“
計時器突然響起，徐克明收回手：“及格。“
李珊珊坐起來，發現自己的後背微微出汗：“這比跑步還累。“
“明天繼續。“
“明天？“她瞪大眼睛，“不是一次就夠了嗎？“
徐克明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學費很貴。“
李珊珊抓起抱枕砸過去，被他輕鬆接住。
午飯後，她接到林小雨的電話：“出來逛街！新開的商場有折扣！“
李珊珊看了眼正在書房工作的徐克明：“半小時後見。“
商場人山人海，林小雨拽著她直奔女裝區：“這件適合你！“
那是一件露背連衣裙。李珊珊搖頭：“我穿這個幹嘛？“
“當然是穿給你家徐總看啊。“林小雨擠眉弄眼，“你們結婚三個月了，還沒...“
“打住！“李珊珊耳根發熱，“我們是契約婚姻。“
“得了吧。“林小雨翻了個白眼，“全公司都知道他每天繞路給你買飲料。“
李珊珊的手機突然震動，是徐克明發來的訊息：「晚上想吃什么？」
她盯著螢幕發呆，林小雨湊過來看：“嘖嘖，這還不叫談戀愛？“
最後她買了一條中規中矩的藏藍色連衣裙，以及——鬼使神差地——一套真絲睡衣。
回家路上，李珊珊在小區門口遇到了快遞員。
“李女士？您的跑步機到了。“
“我沒買跑步機啊？“
快遞單上寫著徐克明的電話號碼。她撥過去：“你買的跑步機？“
“嗯。“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下雨天用。“
“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停頓了一下，“抵學費。“
李珊珊站在客廳，看著工人安裝跑步機，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徐克明怎麼知道她穿什麼尺碼的運動鞋？
晚飯是徐克明叫的外賣，居然全是她喜歡的川菜。
“你今天不對勁。“李珊珊夾了塊水煮魚，“又是跑步機又是川菜。“
徐克明慢條斯理地擦嘴：“林小雨發朋友圈了。“
“啊？“
他拿出手機，螢幕上顯示林小雨一小時前發的動態：「陪閨蜜買戰袍~」配圖是那家內衣店的招牌。
李珊珊的筷子掉在桌上：“她什麼時候拍的？！“
“重點不是這個。“徐克明收起手機，“你買了什麼？“
“關你什麼事！“
“夫妻共同財產。“
李珊珊衝進臥室，把購物袋塞進衣櫃最底層。出來時發現徐克明站在陽臺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查清楚了嗎？...好，先別打草驚蛇...“
她假裝沒聽見，轉身去廚房切水果。
週日早晨，暴雨如約而至。李珊珊穿著新買的運動服出來時，徐克明已經在跑步機上設定了課程。
“先熱身。“
“知道啦，教練。“
跑步機的速度逐漸加快，李珊珊的呼吸開始紊亂。徐克明站在旁邊，時不時調整一下坡度。
“注意節奏。“
“你...閉嘴...啊！“
她的腳踝突然一扭，整個人向後倒去。徐克明一個箭步上前，穩穩接住她。
兩人一起跌坐在墊子上，李珊珊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傷到沒有？“
“沒...“她轉過頭，發現他們的臉近在咫尺。
徐克明的睫毛很長，在燈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李珊珊突然想起那天在便利店看到的手機屏保——那張被貓抓壞的結婚照。
門鈴突然響了。
徐克明鬆開她去開門，李珊珊坐起來，發現自己的心跳比跑步時還快。
門口站著一位穿西裝的陌生男人：“徐總，您要的資料。“
徐克明接過檔案袋：“謝謝，周揚。“
李珊珊倒了杯水，假裝不經意地問：“週末還工作？“
“嗯。“
她注意到檔案袋上印著“林氏集團“的logo。
午飯後，雨停了。李珊珊提議：“出去走走？“
小區花園裡，幾個小孩在踩水坑。李珊珊突然說：“我小時候最討厭下雨天。“
“為什麼？“
“我爸...出事那天也在下雨。“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父親。徐克明放慢腳步：“交通事故？“
“工地意外。“她踢開一顆小石子，“他為了救工友...“
徐克明的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這是一個剋制的安慰動作。
“你呢？“李珊珊轉移話題，“為什麼怕雷聲？“
“七歲那年，父母吵架。“他的聲音很平靜，“把我關在儲藏室，正好趕上暴雨。“
李珊珊停下腳步：“所以他們離婚後，你跟了父親？“
“嗯。“
她突然明白為什麼徐克明對“家“的概念如此疏離。
回家路上，他們經過一家寵物店。李珊珊指著櫥窗裡的貓爬架：“要不要給橘貓買個禮物？好歹它促成了我們的姻緣。“
“它抓壞了結婚證。“
“那也是姻緣。“
最終他們買了一個蝴蝶結項圈，回家後發現橘貓正蹲在餐桌上，面前擺著被撕碎的檔案——正是徐克明早上收到的資料。
“完了。“李珊珊抱起貓，“你闖大禍了。“
徐克明蹲下來撿碎片，突然皺眉：“這不是我那份。“
“什麼意思？“
“有人調換了檔案。“他拿起一片碎紙，“這上面的資料是錯的。“
李珊珊想起昨天陽臺上的那通電話：“你在查林氏集團？“
“嗯。“徐克明拿出手機，“得通知周揚。“
晚上十點，李珊珊洗完澡出來，發現徐克明還在書房。她敲了敲門：“咖啡。“
“謝謝。“
桌上攤著重新列印的資料，李珊珊瞥見幾個關鍵詞：“商業間諜“、“資料洩露“。
“會很麻煩嗎？“
“還好。“徐克明揉了揉太陽穴，“只是需要重新做預案。“
李珊珊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躺下。“
“什麼？“
“教你一個緩解頭痛的方法。“
徐克明遲疑地靠在椅背上，李珊珊的手指輕輕按上他的太陽穴。
“閉眼。“
她的手法並不專業，但力度剛好。徐克明的眉頭漸漸舒展，呼吸也變得平穩。
“跟誰學的？“
“我爸以前經常頭痛。“她的聲音很輕，“我從小就幫他按。“
徐克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李珊珊。“
“嗯？“
“謝謝。“
這個簡單的詞讓她的心尖顫了一下。
“不客氣。“她抽回手，“學費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