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過敏急診室的求婚烏龍

李珊珊舉著冰袋按在徐克明紅腫的脖子上，急診室的消毒水味混著他身上的薄荷香，燻得她直打噴嚏。

“阿嚏！“

“阿嚏！“

兩個噴嚏同時響起，徐克明的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露出泛紅的眼尾。護士舉著病歷本憋笑：“夫妻相挺足啊。“

李珊珊的帆布鞋狠狠碾過他鋥亮的皮鞋：“誰跟這掃把星有夫妻相！“

點滴架上的藥水晃晃悠悠，徐克明突然拽過她的手按在胸口：“李小姐，你的心跳監測APP在報警。“

智慧手環果然閃著紅光，心率值跳到118。她觸電般抽回手，腕間的紅繩鈴鐺撞得叮噹響——那是今早從他抽屜順的，沒想到是寵物貓的項圈配件。

“兩位要秀恩愛回家秀。“護士掀開隔簾，“下一位患者是吃小龍蝦過敏的...“

徐克明突然劇烈咳嗽，整個人往李珊珊懷裡栽。她下意識接住，卻被他帶著摔進隔壁空病床。點滴架噼裡啪啦倒下，驚動了門口舉著相機的狗仔。

“徐總病危實錘！“閃光燈亮成一片。

李珊珊抄起生理鹽水瓶砸過去：“錘你個頭！這是碰瓷現場！“

混亂中她的手肘壓到呼叫鈴，整個急診室迴盪著刺耳鳴笛。徐克明趁機在她耳邊低語：“配合點，徐太太。“

他滾燙的唇擦過她耳垂，過敏引發的低燒成了最佳掩護。李珊珊的拳頭捏了又松，最後揪住他病號服領口大吼：“姓徐的！你敢死試試！“

演技過於逼真，連趕來維持秩序的保安都紅了眼眶。

護士站裡，實習護士小夏偷偷發訊息：【蘇姐，徐總真的快不行了！】

徐母的轉賬提示音下一秒響起。

住院部天台的風掀起李珊珊的裙襬，她握著皺巴巴的繳費單咬牙切齒：“三瓶葡萄糖要兩千八？你們醫院賣的是仙丹？“

徐克明倚著欄杆剝橘子，指尖還粘著膠布：“VIP病房的夜景值這個價。“

遠處CBD的霓虹勾勒出他側臉輪廓，李珊珊突然想起結婚證照片裡他僵硬的嘴角。現在的他連剝橘子的姿勢都像在敲程式碼，一板一眼得令人髮指。

“張嘴。“

“啊？“

一瓣橘子塞進她嘴裡，酸得她五官皺成一團。徐克明舉起手機抓拍：“新表情包，報價五百一張。“

李珊珊撲過去搶手機，被他順勢圈在欄杆前。二十六樓的風灌進襯衫，兩個手環同時發出蜂鳴——心跳雙雙破錶。

“徐克明你...“

“別動。“他突然嚴肅，“你背後有監控。“

她僵在原地，任由他的氣息籠罩下來。遠處狗仔的鏡頭裡，這分明是個纏綿的擁吻，實際上徐克明只是在她耳畔低語：“九點鐘方向，穿粉色護士服的那個。“

李珊珊掐著他腰側軟肉：“你媽派來的？“

“準確率99%。“他吃痛皺眉，“現在要驗證最後1%...“

話音未落，李珊珊突然拽過他領帶深吻下去。小護士的手機“啪嗒“掉在地上，徐克明的手環直接爆出紅色警報。

深夜病房裡，李珊珊蹲在洗手間搓洗被橘子汁染色的內衣。徐克明的聲音隔著門板悶悶傳來：“儲物櫃第二層有備用衣服。“

她扯出件真絲睡裙，吊牌價足夠買下整個水果攤。

“徐克明！這布料還沒我抹布厚！“

“那是高定...“

“定你個鬼！“

監控畫面突然瘋狂閃動，值夜班的保安看到VIP病房衝出來個披著床單的“女鬼“，後面追著個舉著點滴架的精英總裁。

“把衣服穿好！“

“你先把手環摘了！“

“那是醫療監測...“

“監測你心跳飆到一百八？“

消防噴淋頭被撞開時，兩人正扭打著摔進儲物間。冰涼的水幕中，徐克明突然摸到她後腰的舊傷疤：“什麼時候弄的？“

“要你管！“她抬膝頂他，“跟你的AI過去吧！“

警報聲引來的不只是保安，還有聞風而至的記者。李珊珊裹著溼透的床單冷笑：“明天頭條有了，《明盛總裁病房大戰女鬼》。“

徐克明摘下報廢的金絲眼鏡：“標題應該是《為愛發瘋的徐太太》。“

晨光透過百葉窗時，李珊珊在陪護床上醒來，身上蓋著帶著雪松香的外套。徐克明蜷在窄小的病床上，輸液管在他手腕纏成蝴蝶結，床頭櫃擺著枚用橘子皮折的戒指。

護士小夏來抽血時差點哭出聲：“徐總，蘇姐說再演不好就要我滾蛋...“

徐克明慢悠悠轉著“戒指“：“告訴她，明天我帶孫媳婦回家。“

李珊珊的漱口水噴滿監護儀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