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代價是什麼？
伊森並沒有因為碧絲的昏迷停下動作。
他透過活血按摩激發碧絲的免疫力和自愈能力，避免傷口感染，促進傷口癒合。
完成治療後。
他喚醒碧絲。
對著精神恍惚的碧絲耐心囑咐接下來養傷注意事項。
最後他還貼心的親自把碧絲護送回她自己的馬車。
回來的路上，感受到眾人好奇的目光，伊森笑著解釋道：“碧絲最近深受牙痛的折磨，我幫她拔掉了智齒，治好了她的牙痛。”
“你們不用這麼害怕我，其實我是個好人。”
“我們身為一起參加巫師選拔的夥伴，同伴遇到困難，出手幫忙是應該的。”伊森拍著胸脯向眾人保證道：“你們生病了也可以找我幫忙治療，我絕對不會拒絕。”
面對伊森的好意，眾人只感到一陣惡寒。
他們剛才看到碧絲鑽進伊森馬車中，隨後從車廂中傳出碧絲難以壓抑的嗚咽聲，以及木板撞擊發出的啪啪聲，以為伊森接納了碧絲，不少自認為長相美麗的女人心思都活躍起來。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伊森竟然硬生生的拔掉了碧絲兩顆牙齒！
面對主動向自己投懷送抱的美人，拒絕也就罷了，究竟是多麼扭曲的性格，才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啊！
許多想向伊森示好的人，在看到碧絲的慘狀後，都歇了心思。
像伊森這種瘋子，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車隊啟程了。
嘎吱嘎吱。
車輪轉動著，朝著黑沼魔森深處駛去。
馬車內。
自從送走碧絲後，格洛麗就一直盯著伊森。
正在隨身行李箱中翻找東西的伊森，忍不住問道：“有什麼事嗎？”
格洛麗心中斟酌好說辭後，開口問道：“就算您不想接納碧絲，還是有更好的拒絕方法的吧？”
剛才伊森硬生生拔掉碧絲兩顆牙齒的時候，格洛麗在一旁看著的。
碧絲那絕望的眼神，顫抖的身體，鼻涕眼淚縱流的悲慘模樣，讓她感覺心有慼慼，連她的牙齒都因此幻痛起來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真的是在幫她治病？是為她好？就和我幫你治病一樣。”伊森解釋道。
“是這樣嗎？”從格洛麗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根本不相信伊森的說辭。
“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繼續糾結了，讓我們來開始今天的治療吧。”伊森從箱子裡拿出針灸用的銀針。
“……對不起，我錯了！”看著在陽光下泛著寒光的銀針，格洛麗急忙低頭認錯。
“這是輔助活血按摩的道具。”伊森解釋道。
“沒聽說過有這種治病方法，確定不是刑具？”格洛麗盯著銀針說道。
“相信我。”
“像昨天那樣治療不行嗎？”
“昨天因為是第一次給你治療，不瞭解你的病情，所以採取了保守的治療方法……你難道不想減輕血脈失控帶來的痛楚嗎？”
格洛麗咬著嘴唇，只是猶豫了一瞬，便重重點頭。
血脈失控會讓身體產生變異。
嚴重的會失去人的模樣，變成非人的怪物，落得一個被人狩獵燒死的悲慘下場。
她算是變異得比較輕的，只是皮膚木質化。
但那些木質化皮膚長在她身上，就像是有木刺扎進皮膚中一樣，時時刻刻給她帶來難以忍受的刺痛。
這些年來，她不知道多少次痛得淚流滿面，不知道多少次想要自行了斷。
她居然沒有被疼痛折磨瘋掉，她都有點佩服自己的意志力了。
與身上伴隨多年的刺痛相比，被針扎幾下，算得了什麼呢？
格洛麗乖乖按照伊森的指示，脫掉外衣躺好。
伊森手握銀針，往格洛麗身上扎去。
“嗯？”
銀針竟然無法刺穿格洛麗身上的木質化皮膚。
對於這個結果，伊森早有心理準備。
“果然不行嗎？”
伊森嘆著氣把銀針收好。
一旁的格洛麗看著消失在行李箱深處的銀針，心情複雜。
有不用被針扎的高興。
有無法治療的傷心。
只是下一瞬間，看著伊森從行李箱裡面拿出來的東西，她神色驟變。
“伊森少爺，那是什麼？”
格洛麗語氣顫抖的問道。
伊森撫摸著手中一指長的石釘，解釋道：“在老家收拾行李的時候，我就在想著，巫師的體質遠比常人強大得多，會不會遇到銀針無法刺穿皮膚的尷尬情況？”
“於是準備了這些用來代替銀針的特製灰鎢石釘子。”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這就叫有備無患啊。”
格洛麗嘴唇顫抖著。
用這些鐵釘粗的石釘，代替頭髮絲大小的銀針？
可行嗎？
正常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啊！
格洛麗小嘴張張合合，明顯有著很多話想說，可過了許久，她還是連一個字都無法吐出。因為她知道就算她說了伊森也不會聽，最終只能咬牙認命。
伊森知道格洛麗心中想法，他只想說——“你多慮了！”
針灸在創造之初，用的就是石針。
針砭時弊中的“針砭”指的就是用石針刺扎皮膚。
石頭做的針，能細到哪去？
頭髮絲大小的銀針，是後來才發明出來的。
伊森放棄銀針改用石針，某種意義上是返璞歸真。
活血按摩經驗+1。
活血按摩經驗+1。
一個療程下來，活血按摩技能獲得了七點經驗，比昨天多了兩點。
格洛麗怎麼樣伊森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感覺好極了。
伊森拍了拍格洛麗，問道：“感覺如何？”
“我、我不知道。”
格洛麗有些糾結。
相比昨天，今天的治療效果確實要好不少，血脈失控帶來的痛楚明顯減輕了許多。但身體被石針扎出幾十個窟窿，即便結束治療半個小時了，針灸帶來的疼痛依然沒有退去。
值得嗎？
格洛麗很想說不值得。
反正她根本不指望伊森能夠治好她的血脈失控，畢竟這是正式巫師都難以解決的難題，只要伊森能夠幫忙緩解痛楚就好。
會給她帶來額外痛楚的針灸，不如不用。
可她能說些什麼？
伊森能夠無償幫助，已經讓她感激不已了，怎麼還能提出要求呢？
“伊森少爺，您為什麼要幫我治療身體呢？”格洛麗再次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就當我是為了鑽研醫術吧。”伊森回答道。
“我身上沒有能夠給您的報酬。”
“我不在乎。”
“您每天花幾個小時幫我治療，難道就不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東西？比如說讓我成為您的奴僕，以後在巫師選拔中為您提供幫助什麼的。”
格洛麗不相信伊森對她無所欲求！
伊森之所以幫她，只是為了鑽研醫術？
不可能的！
不過伊森作為她十幾年痛苦人生中少有的對她露出善意的人，即便是伊森提出再過分的要求，她都會盡量滿足。
在格洛麗滿懷期待的注視下。
“到時候再說吧。”
伊森擺擺手，示意格洛麗不要打擾他。
在格洛麗眼神複雜的注視下，伊森盤坐在地，眼睛微眯。
距離上次冥想修煉才過去半天時間，精神的疲勞還沒有緩解過來。
所以他接下來做的事情並不是冥想，而是修煉重破斬！
透過冥想修煉能夠得到重破斬經驗一事，伊森意識到，重破斬的修煉是有捷徑的！
“哈呼——哈呼——”
他調整呼吸。
心臟跳動速度變緩，大腿的力量消失，五感變得遲鈍，力量和意識都朝著雙臂匯聚。
接著。
匯聚在雙臂的力量開始退去，迴歸身體各處。
如此反覆迴圈。
重破斬經驗+1。
“打坐就能提升重破斬熟練度，而且體力消耗比直接釋放重破斬要少得多。”
“一天最多可以提升十點重破斬經驗，以這個速度，只要五十天時間就能把重破斬升到二級。”
“沒想到重破斬作為基礎劍法的上位技能，經驗的獲取居然要比基礎劍法容易。”
伊森感覺他的巫師之路又暢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