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榜降臨！絕世十五人！
別院內，再次陷入了沉寂。
安月兒看著師尊平靜的側臉，心中滿是羨慕。
師尊和師孃的感情，真是好得讓人嫉妒。
為了師尊區區一個凡人，師孃身為一品女帝，不惜與天下為敵，以命相搏，只為換他五百年壽命。
而師尊……
安月兒偷偷覷了許長青一眼，見他只是安靜地看著那枚不死長生果，臉上看不出喜怒。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輕輕拉了拉許長青的衣袖，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師尊，您就一點都不擔心嗎？那可是一品強者啊！師孃她……”
許長青伸出手，沒有說話，只是像往常一樣，輕輕揉了揉安月兒的頭頂。
安月兒的臉頰瞬間飛上一抹紅暈，後面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只是低著頭，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柔。
許長青收回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茶水，已經涼了。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穿過竹林，望向遙遠的皇城方向。
“月兒。”
“弟子在。”
“為師的劍，有多久沒飲血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卻讓安月兒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
她看到，師尊那雙向來溫潤平和的眼眸中。
此刻，彷彿有兩道貫穿天地的劍光，正在緩緩凝聚。
也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整個天穹，忽然被一片無盡的金光所籠罩。
無論是皇城內嚴陣以待的將士，還是邊境線上廝殺的百萬大軍，亦或是這偏僻別院中的師徒二人。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駭然地望向天空。
金光之中，一行行古樸滄桑的文字，緩緩浮現，清晰地映入世間每一個人的眼簾。
【天道金榜·絕世十五人！】
……
大虞，北境。
鎮北關外，十里連營。
風沙捲動著黑色的“虞”字大纛，獵獵作響，帶著一股肅殺與悲壯。
帥帳之內，一身明黃龍袍的楚霓裳，正對著一幅巨大的堪輿圖出神。
她未著甲冑，寬大的龍袍穿在身上，反倒顯得她身形愈發單薄。
絕美的容顏上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倦意，眉宇間卻依舊凝著屬於帝王的威嚴。
帳外，是百萬枕戈待旦的虞國將士。
帳內，是她一人肩扛的國之將傾。
梁國，這個與大虞實力相仿的王朝，竟聯合了大夏、大周、北蠻三大王朝，從四面合圍而來，兵鋒直指大虞國都。
這是亡國之兆。
而這一切的起因，不過是她為了那個男人，去爭奪了一枚虛無縹緲的長生果。
楚霓裳知道，史書會如何記載她。
昏君。
為了一個男人，將整個虞國拖入了戰爭的泥潭，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讓無數將士馬革裹屍。
她對不起父皇的託付，對不起這虞國的萬里江山。
她是個不合格的皇帝。
可一想到那個男人，那個總是在廊下靜靜看書，眉眼溫和的男人。
楚霓裳緊繃的嘴角，卻不自覺地逸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她想起十多年前，那個大雪紛飛的冬日，身受重傷的她，狼狽地闖入那間竹林別院。
是他，用一碗熱粥，一床暖被，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他明明不懂武功，卻似乎懂得這世間所有的道理。
他教她帝王心術，教她權謀之策，教她如何在這吃人的皇宮中步步為營。
也是他，在她最迷茫無助的時候，輕聲告訴她。
“霓裳，去做你想做的事，這天，塌不下來。”
於是，她登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成了這大虞的女帝。
更是為了能長久地守護他，她瘋狂修煉，二十五歲便破入一品，成為天下最年輕的至強者。
她做這一切，只是想讓他能安安穩穩地活下去，不受任何風雨的侵擾。
所以，她不能死。
她與梁王等四國的一品高手定下戰約，就在今日，於兩軍陣前，一決生死。
若她勝，四國聯軍退兵百年。
若她敗，大虞……開城投降。
以一人之死，換萬民之生。
這是她作為皇帝，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楚霓裳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那份屬於帝王的決絕再次回到她的臉上。
長青，只要你能好好的，這一切，便都值得。
只是可惜……
我不能陪你一起長生了。
“陛下。”
一個清冷的聲音自帳外響起，打斷了楚霓裳的思緒。
“進來。”
帳簾被掀開，一名身著宮裝，容貌與楚霓裳有七分相似，卻更顯英氣的女子走了進來。
正是當今大虞的長公主，楚霓裳的親妹妹，楚青禾。
“皇姐，時辰快到了。”
楚青禾的目光落在楚霓裳身上，眼中滿是心疼。
楚霓裳點了點頭，聲音平靜。
“知道了。”
楚青禾貝齒輕咬紅唇，終是沒忍住，開口道：
“皇姐，為了一個凡人，真的值得嗎？”
“他是你的軟肋，更是我大虞的催命符！
若不是為了給他求那長生果，我大虞何至於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她的話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對於那個素未謀面，卻讓自己最敬愛的皇姐深陷泥潭的男人，她沒有半分好感。
在她看來，那個男人，就是姐姐一生最大的拖累！
楚霓裳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妹妹，神色淡然。
“青禾，你不懂。”
“我不懂？”
楚青禾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一絲激動。
“我只知道，你是大虞的女帝，是天下最年輕的一品強者！你本該君臨天下，傲視四海，而不是為了一個男人，將自己逼上絕路！”
“住口！”
楚霓裳一聲輕斥，一品強者的威壓瞬間瀰漫開來。
楚青禾臉色一白，身形晃了晃，卻依舊倔強地挺直了脊樑，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姐姐。
看著妹妹眼中的不屈，楚霓裳嘆了口氣，散去了威壓。
“此事，休要再提。”
她伸手拿起案上那柄陪伴了她十年的佩劍。
“走吧，該出征了。”
然而，就在她轉身欲走的一剎那。
轟！！！
整個世界，彷彿都靜止了。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浩瀚威壓，自九天之上轟然降臨！
原本昏黃的天空，剎那間被無盡的金光徹底撕裂、浸染。
那金光不是太陽的光芒，它更加神聖，更加威嚴，帶著一股俯瞰蒼生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