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養生殿，情報
沒過多久。
老於端著一個瓦罐出來。
“這魚果真是不同凡響，我沒放一點東西，就處理乾淨放清水煨煮，香味卻是如此濃郁。”
他放下瓦罐，又拿了一摞碗勺過來。
陸沉用勺子一攪，熱氣騰騰淡白色的湯水便浮出幾點油沫，當即舀了一碗喝起來。
熱湯入腹，丹田處升騰起一股熱流，瞬間擴散至四肢百骸。
“不錯，魚湯鮮香清甜。”
陸沉眼眸微亮，說話時口中撥出縷縷白霧。
縱然武者不畏寒暑，可在寒冬裡喝上一口味道鮮美的熱湯，何嘗不是一種感受。
最主要是。
他體內充盈的氣血，在此刻都有些輕微的加速流動。
一旦氣血在丹田內流通，於周身形成小迴圈。
那便能蘊養出內勁了。
其他人顯然同樣感受到這點，頓時兩眼放光。
一瓦罐魚湯。
最後每人兩碗就差不多見底了。
夜已深。
小院內幾道身影，皆是打著不同樁功，來轉化剛喝進肚子裡的魚湯。
只有陸沉跟於得水兩人，依舊坐在石桌旁。
於得水看著那幾人站樁的身影，臉色隱有一絲煩悶。
陸沉正在消滅那兩條魚的肉和骨，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問道：“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練功，有心事啊。”
於得水聞言，回過神苦笑起來。
“大人，我入城衛司五六年，但習武已有十一個年頭。”
“在城衛司這幾年裡，我從滋養出氣血再到氣血精通，花了三年，但此後氣血一直停留在精通層次，若非上次沾大人的光，氣血進入小成估計是遙遙無期。”
他說著，臉色逐漸苦澀。
“然而自上次氣血小成之後，我的武道境界就一動不動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我以為只是進境不易察覺，直到剛剛喝下那兩碗魚湯，氣血才微不可查的跳動一下。”
“我想我的武道之路，應該走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就算花費大價錢買丹藥，將氣血推到大成，也沒有什麼意義。”
於得水正值壯年，眼下卻是暮氣沉沉。
只看著站樁的那幾人發呆。
陸沉並沒有安慰他。
因為正常習武本就是這樣子。
武功入門看根骨，根骨不好天賦好，入門還能快些，兩者皆差，只能靠水磨功夫。
一年入門，或兩年或三年。
滋養出一縷氣血之後，靠武功推動壯大。
武功無進境，氣血壯大就慢，加上年紀一旦開始走下坡路，氣血枯敗就無法避免。
於得水代表著絕大部分武者的縮影。
正在站樁的那幾人，同樣如此，只不過他們還沒感受到瓶頸而已。
沒有武功大成。
最終即便以丹藥將氣血推到大成，不把武功練到圓滿，改易自身根骨，難成內勁武者。
但武功圓滿。
對於他們來說，比氣血達到大成還難。
陸沉心下複雜，微微嘆息一聲，將剩下的魚肉連同骨頭嚼碎嚥下，然後走到院子中央默默擺開五行樁。
【鐵石拳進度：864/1000（大成）】
鐵石拳距離圓滿不遠。
還是儘量先把鐵石拳練到圓滿吧。
他氣血大成後，已經開始嘗試形成小迴圈了。
只是從速度來看，還是感覺有些慢。
............
............
翌日早上。
陸沉將幾人分成三路，去不同地方打探訊息，自己則是走向內城。
據王衍所說，水匪的大當家半年前是氣血大成，如今很大機率有可能養出了內勁，他要去所謂的養生殿看看有沒有詳細情報。
沒有探查清楚之前。
縱然能帶著手下滅掉其他水匪，陸沉也不會動手。
習武是為了自身處於險境時，有脫離險境的手段，而不是仗著實力將自身置於險境之中。
那樣早晚會暴斃。
陸沉很清醒。
並不希望自身擁有強大實力後，就放棄腦子裡的智慧。
僅先前黑龍寨那夥人而言。
他想都沒想，直接選擇先起手偷襲。
後續結果證明，陸沉做的很正確。
當時要真是仗著自己各種底牌加持，想蠻橫衝上去碾壓，迎面而來的絕對會是，那把不算起眼的斬馬大刀。
思忖間。
陸沉很快走到內城。
養生殿名氣很大，在內城隨便找個人打聽就知道了。
位置不算偏僻。
是一座挺普通的府邸。
遠遠看去還不如外城魚欄王家氣派，大門上的匾額寫著養生殿三個大字。
門前站著兩個如同鐵塔般的壯漢。
他們身前不遠處，還有一尊半人高的三足圓形銅鼎。
在其旁邊豎著一塊木牌，寫有一道字。
“欲進養生殿，需扛鼎入門。”
陸沉看了兩眼，心下有點詫異。
他倒是沒有想到，進入養生殿還有這種門檻，怪不得門口圍著一群人指指點點。
走到銅鼎前，陸沉半蹲下身，右手抵住圓鼎底部。
體內氣血猛然爆發，動若奔雷。
‘嗡’
銅鼎輕顫。
隨即瞬間拔地而起。
原本吵鬧的人群在剎那寂靜下來。
“分量挺重啊，不達千斤之力根本動不了，看來是專門以氣血大成武者為門檻，不達到大成，連門都進不去。”
陸沉將其撐右手上，託舉過肩。
一步步走上臺階，步伐沉穩。
這個鼎對橫練加身的他來說，不算多吃力。
那兩個鐵塔也似的壯漢，相視一眼迅速開啟大門。
進了門後。
一塊巨大的石臺映入眼簾。
陸沉神色一動，有心試試抬手擲鼎的感覺，但最後想到門外那兩個大漢，還是將銅鼎給緩緩放下。
隨即大踏步進入正堂。
堂內佈局較為奇怪，四周皆立著架子，掛有一排排竹片。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內里人影寥寥無幾，都在低頭翻看竹簡。
“小友，你來此是要兌換貢獻，還是要釋出任務。”
一道正在翻竹簡的身影，突然抬頭望過來。
陸沉不清楚養生殿的情況，稍微一愣，便搖頭道：“我先看看。”
那人聞言。
只是詫異的打量陸沉一眼，而後又低著頭，繼續整理手上的竹簡。
陸沉也不在意，隨便來到一個架子前。
抬手抓了一個竹簡看起來。
竹簡字數不算多。
‘材料：紫金銅母’
‘價格：一千五百點貢獻可兌換五兩’
‘餘量：德昌府內暫無，需從其它分殿呼叫’
“紫金銅母？那是什麼東西。”
看著這些蠅頭小字，陸沉眉頭緊皺，伸手取過另一塊竹簡看去。
‘材料：精金’
‘價格：一千貢獻可兌換一兩’
‘餘量：德昌府內尚存一斤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