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的區別對待
再是驕縱的女子都不願意聽到喜歡的人對自己說出這些話。
先前撲空差點摔倒在地，幸得是青蘭青竹眼疾手快地將人拖住。
否則，她今日出的醜不是這麼簡單的。
心碎難耐，悲憤交加，激發了淚腺，淚水似洪水般狂野落在面上。
孔雪青放著狠話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想要認識我的。”
哭得醜態百出，衣裳襤褸地扒開人群跑走了。
走得是討厭的人，幾乎無法動搖人心，都瞪大眼睛珍惜與沈八公子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沈斯南無語地望望天，現在的世道什麼人都有啊！
管事也難能保住平時的笑臉，實在是看了一場大戲，三觀碎了一地呀。
瞥了眼沈斯南的臉，再回想方才那個小娘子的相貌，搖搖頭，到底差了許多。
八公子這個紅顏禍水啊！
又是招財貔貅，又是禍事開端。
可以預見往後，他可能錯過不了像剛剛那麼精彩的大戲。
沈斯南正色道：“事出突然，我也有責任。”
馬上有人否定道：“不不不，八公子怎麼會有責任，明明是剛才那個小娘子的問題。
“是啊。八公子是人在寶香齋裡禍從天降。”
“您不必放在心裡。”
“八公子趕緊回去歇息一下，我們可都等著買糕點呢。”
“趕緊回去吧，咱們繼續排隊。”
原是不想站在此處讓人當猴看。聽到這些體貼的話，心裡特別感動是怎麼回事。
可惜再感動也阻止不了我想回去的心..
沈斯南笑道：“那小爺告辭了，再會啊。”
隨手一笑，把周邊的人都看愣了眼，真是有匪君子溫潤如玉啊。
沈八的撩人技術，高！
.....
這邊廂事故解決了，等了半響的沈三老爺心思靜不下來。
有小廝在管事與沈三老爺稟告前已經跑去打探過緣由了。
管事把沈斯南領走去處理時。
轉頭小廝就被沈三老爺叫到跟前詢問，聽了一輪下來，沈三老爺本就嚴肅的臉愈是深沉。
像沈斯南這一輩的很少知曉其中內辛，沈三老爺可是聽他大哥、夫人都提過的孔府的些許事情。
孔府後宅不太平可以說是眾說風雲。
光論親疏，沈三老爺自然更站在大嫂的立場上。
沈三老爺記得這位名叫孔雪青是孔禮齊繼室生下的女兒。
他可沒有心思上趕著去得罪大嫂，更不想牽扯進去。
懊惱了一瞬。
將沈斯南派去處理這件事不知曉會不會越搞越遭。根本擔憂地坐不住。
沈斯南從門外入內喊道：“爹。”
沈三老爺看了眼他道：“怎麼樣了？”
管事早該哪兒待著哪兒待著去了，他精明著呢，事關主子的私事他不便多聽。
一口氣把事情始末講過一遍，沈斯南覺得口都講幹了，灌了一杯茶水才止渴。
沒想到後續還牽扯到沈斯南的身上，還有孔禮齊繼室生的那個女兒也是真夠沒有教養的。
沒意識到自己心下已經將這個人從沈斯南未來媳婦兒名單上排除掉了。
他可不願沈斯南娶了不安生的媳婦把後宅鬧的雞飛狗跳，到時候他也沒的安生日子過了。
沈三老爺讚賞道：“這件事你處理的不錯。往後再遇上這種事，記住了不管有什麼關係存在，都沒有讓群眾看到公平公正重要。”
點點頭，沈斯南忽然很能理解重點。
首先需要穩住的是人心，因小失大損失暫且不提，店鋪的名聲都會一落千丈。
恍然又想到那個瘋子。
剛剛小廝可是湊過來和他提了句她的豪言擲地。
他可是清楚聽到小廝說那個瘋子當眾說出她是孔六孔雪青。
詫異到不行了，壓不住在心裡茫然。
沈斯南道：“爹，我見過孔五小姐。生的極好看了，還溫柔大方。怎麼同一個父親，剛剛搞事那個那麼可怕，像個瘋子一樣。”
沈三老爺瞪了眼他的口無遮攔。
還有，你看上了人家孔五小姐，能把人捧上天。再碰到其他的，都成了瘋子級別的了。
能不能好好做人啊，你不知道女子生氣起來有多可怕...
再怎麼說讓人聽到這話都不好，沈三老爺作為男子更不好去議論小輩。
沈三老爺假裝咳了聲道：“注意言辭。日後人前說話過一遍腦再脫口而出。往後你要走商這條道，人情世故需得多注重一些。人前不說人。聽到沒有？”
恍惚間，附有大量的學習知識的話談很能融入許致杞的內心深處。
他越來越能理解父親話裡的含義，是不是在預示著他跨入成功一丁點邊緣。
沈斯南點頭：“我明白了爹。”
父子關係不知不覺中好似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連日來，沈三老爺沒想到有過想要暴打沈斯南的記憶。
正眼看沈斯南，與之前玩世不恭的德行好像幾日間有了變化。他忍不住得想，可能有一日，他會看到沈斯南變成他希望的成器的樣子。
沈三老爺道：“你出去搭把手，隊伍排得那麼長不是辦法，吩咐下去，動作快一點。”
對他爹的話沒有反駁的意思，誠誠懇懇的應聲出去。
.......
紫藤：“小姐，你這般打扮也好看的不得了了。”
孔秩幽瞪了她一眼，貧嘴：“快走吧，辦正事要緊。”
今日出府孔秩幽是與紫藤一同到鋪面看賬。
這不，剛從南門街道上一傢俬營的藥材鋪子結算完走出來。
同在南門街的的寶香齋與其一個位於正中央的位置，一個位於街尾的位置。
自然，藥材鋪子是街尾的那一處。
出府時，主僕兩人換了私下特意交代人做的男裝出來，髮髻也束了起來，臉上也用妝粉工具修飾成具有男子的深邃。
可惜，容顏天生為女子而生的孔秩幽，改粗了眉毛，塗暗了膚色後，細眼看還是能尋出女子獨有的柔媚。
裝成如此，竟然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一路上盯著主子看得紫藤，可算過夠了眼癮。
她們小姐生的這般好，倒是便宜她們幾個的眼睛了。
馬車停在南門街街頭的位置，南門街中央早被寶香齋的客人霸凌而佔了，眼看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主僕兩人只能徒步走過去尋馬車的位置。
走至寶香齋地盤範圍時，長形隊伍已經開始大大的減少。
許久沒有嘗過寶香齋的糕點，孔秩幽有些想吃了。
孔秩幽低聲道：“走。我們去排隊，買些糕點回去時吃。”
二話不說的就在隊伍末尾跟著。
前頭是一雙相熟的婦人在攀談，談論的話題讓主僕兩人都豎起耳朵聽。
“剛剛你來晚了，錯過了一場大戲。”
“什麼大戲啊？我閨女早上拉肚子啦，可把我折騰的，才出門晚了。”
“孔府你知道吧。孔六小姐，就是孔大老爺繼室生的女兒。剛剛在這兒不排隊打算尋寶香齋少東家攀親走關係那。”
“哎喲，買口吃的咋還走關係。”
“人家矜貴出身，指著咱們喊賤民呢。你是沒看見那副嘴臉，討厭的要命。”
“你說什麼？她才是賤民！她全家...”
婦人捂住她的嘴堵住她即將脫口而出的後半句話。
她們哪裡知曉她全家裡的某個人站在她們身後呢。
可那個人不會出聲為她出頭，因為她可沒把她當家人！
“你小聲些......還有更精彩的呢。”
“啥？”
“她八成是看上寶香齋的少東家啦。可惜....吱吱....少東家嫌她長得醜。”
“噗呲”紫藤實在沒忍住樂出了聲。
上一刻還在八卦的婦人，下一刻便回頭警惕的看著她們住了嘴。
暗惱自己壞事，沒了八卦可聽，紫藤聳拉著肩。
孔秩幽好笑看她：“別這樣，馬上到我們了。”
前方一直在以很快的速度減散，才排了小一刻鐘的時辰。
便輪到了她們。
沈斯南從旁邊抓了把捆繩過來，持著笑容抬頭，整個人有點卡殼。
他自小到大，要說數一數二的優勢，就是記性太好。
面前即便是喬裝打扮過後的樣子，沈斯南還是一眼認出是孔秩幽。
沈斯南一雙眼亮晶晶得盯著她看：“孔....”
後面的話終止在孔秩幽將豎著一根細長漂亮的手指放在唇邊。
“噓”。
默契地不用多解釋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一身裝束，都在說明了她出門在外不願讓人認出她的訊息。
沈斯南裝作一本正經地朝她點點頭：“請問需要什麼？”
孔秩幽：“桂花糕、糯米糕，十味糕各一份。多謝。”
她精緻的面上掛在淺淺的笑，即使如此，沈斯南仍舊看得如痴如醉。
小廝莫名其妙地看著少東家怎麼忽然好似換了一張臉，剛剛明明一臉疲憊不堪。
現在，可是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當看到少東家給面前的客人裝了三份桂花糕、三份糯米糕、三份十味糕，收得一份錢的時候驚呆了。
少東家在幹什麼？賠錢的事這麼幹是不是不太好。
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一眼少東家面前的客人。
然後，一時無言.....
紫藤接過包好的糕點，總覺得哪裡不一樣，又沒想明白。
與沈斯南點點頭，孔秩幽轉頭離開。
人都走了大老遠了，沈斯南還盯著那個方向走神。
小廝仿若發現了可怕的秘密，顫抖著。
太可怕了，少東家原來喜歡長得特別好看的男子啊？？
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但，你不能因為喜歡人家就對客人區別對待吧...糕點跟不要錢似的送人。
沈斯南要是知道小廝這麼肺腑自己，絕對會暴跳如雷，吼他，你丫的才喜歡男人！戲真多。
........
上了馬車，買好的糕點冒出剛出爐的熱氣和淡淡香氣。
瞬間覺得有了食慾。
孔秩幽道：“把十味糕開啟嘗一嘗。”
紫藤應了聲誒。
開啟包裝後，看見滿滿比往常多了三倍的量的糕點“咦”了聲。
紫藤自言自語道：“新來的小廝拿錯量了嗎？”
知道原因的孔秩幽輕輕的笑著，想到總共才碰到幾回的人，每回都用亮晶晶的雙眼看著自己時的神情。
怪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