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把你當姐姐你卻想做我嫂嫂
嗷嗷待哺的小娃兒，眨眼間十六年過去長成了雋秀的小娘子...
做母親的心裡頭都有千絲萬縷無法用言語來表訴的心緒。
這頭沈奚給王氏留了難題。
那頭人已經早沒了蹤影。
......
沈六小姐住在沈府內西北方向一座風景秀麗的院子。
裡頭亮堂堂，算是沈府裡面修築目前為止最新的一座院子。
是沈府老太爺老太太給沈府排行最末那位姑太太建的。
沈老爺兄弟之中就數最小這位唯一妹妹是父母兄嫂統一向內寵著疼愛的。
姑太太名沈景玟，挑著沈老太爺老太太的優點長得，生得自是別具韻味豔壓群芳。
當年，淮南城內要議誰家娘子最嬌俏，自是沈府沈四娘沈景玟。
沈景玟及笄後嫁自長安趙國公府國公世子趙志遠後長居長安。
長安與淮南相隔近足千公里，沈景玟自是未曾回來過。
空置的院子後來讓老太太給了最為疼愛的沈奚。
之後便一直是沈奚住著。
沈大夫人王氏把外甥女安置在女兒的院子裡面東面的客房裡。
王氏管著碩大的沈府擔心無法各方面鉅細的照顧到。
孔秩幽與沈奚感情好。
由著沈奚去陪著照顧著，兩個閨閣少女之間有私密話語也能有空間去訴說。
....
東客房裡，孔秩幽正坐在廂房靠陽那面窗邊，一張紅木凳坐著，低頭看著手中捏著的史記。
孔秩幽喜歡看書讀史，一本好的書慣是都要讀個二三遍讀通透為止。
自然愛看書就也愛收藏各式各樣的書籍。
她自個兒在孔府的院子內有幾個箱籠專門用於書籍收藏。有她自己在外頭書樓裡尋到的，還有兄長孔漓為她特意尋了好友路子買到的。
都被她寶貝的珍藏著，書面整潔的養護著。
站在孔秩幽身後處，白荷輕搖著扇子，微微的風讓人在悶熱中得到一絲輕涼。
一月前日頭已經轉夏，孔秩幽倒是不是很貪涼，稍微能夠解暑即可。
翻了兩頁書頁，院子安靜得很。
只有那忙著事兒的丫鬟在位置上澆花的澆花，灑掃的灑掃...
孔秩幽奇道：“六小姐今日怎麼不見人影？”
巧得是綠蕊正好端著剛沏好的茶水進來。
此次過來沈府小住，孔秩幽統共就帶了兩個丫鬟白荷、綠蕊。
孔秩幽的大丫鬟共有四位，分別是白荷、紅櫻、綠蕊、紫藤。
紅櫻是孔秩幽奶孃王嬤嬤的女兒，如今留在府里正讓王嬤嬤教導著管理院子。日後，孔秩幽的院子總要輪到交到紅櫻手上。
而紫藤除了在身邊伺候孔秩幽，生母王氏留下的嫁妝產業歸了算盤子打得特別上手的紫藤管理。
正是月底時，每月底紫藤都需親自到鋪面裡與掌櫃結算當月盈利。
綠蕊：“方才是六小姐房裡的玉樹姐姐說六小姐是往大夫人那邊去。”
性子活潑的綠蕊走哪都能與姐姐妹妹很快打成一片。一雙巧手，會梳各式各樣的髮髻梳得極好；燒得一手好菜餚，花樣頗多的點心。
孔秩幽笑：“合著你這張嘴到哪兒都能讓人露底給你。”
白荷也逗趣兒：“可不是嘛，要說綠蕊這個年紀還不合適，否則那是當媒婆都能說的小娘子人心花亂跳。”
綠蕊瞪道：“做什麼把人比作媒婆，若給你說成了第一個給你嫁出去！”
笑著擺手，要再說下去，綠蕊可是個記仇的性子。
孔秩幽轉了話頭：“給我倒杯水來，有些渴了。”
綠蕊：“誒，小姐。”
沁人心脾的茶香隨著綠蕊提起茶壺倒入茶杯蒸發成無形，在四周飛散。
抿嘴輕嘗一口，略帶苦澀的茶水即刻便籠罩在唇齒之間。
茶杯稍緩落入小茶几面上。
孔秩幽：“綠蕊的手藝是如火冬青了。”
綠蕊：“有小姐這句話奴婢可就滿足了。要說我整日學這學那，還不都是為了小姐能夠多吃些多喝些嘛。”
若是換做他人，孔秩幽會感嘆嘴上拍馬功夫。可說這話人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四個丫鬟的話，那便是心裡話夾雜著逗趣兒。
孔秩幽淺笑：“那我為你這話可得多吃多喝才是。”
俏皮舞動柔細的眉梢，嫣紅小嘴一張一合牽動白嫩的臉頰，唇邊綴落兩隻圓圓小小的梨渦。
白荷與綠蕊都看得呆住了眼。
準備調笑倆人些什麼，廂房外頭喧鬧起來。
不大一會兒，透過窗去，孔秩幽就見沈奚領著玉蘭一人直挺挺往東面客房來。
連忙站起迎了出去。
孔秩幽：“表姐走的風風火火，瞧這如雪的額面上都掛滿了水珠。”
從諾大的袖口裡取出手帕，抬手輕拭過往下垂落的汗珠子。
沈奚由著孔秩幽而去。
倆人感情甚好，甚比親姐妹似的。往常也沒少相互如此。
沈奚：“不是著急來尋你嘛。說好了一同食飯，已經吩咐玉樹通知小廚房準備了。”
基本擦拭過沒有痕跡後，孔秩幽收回手把手帕遞給身後的白荷。
臉朝綠蕊方向。
孔秩幽：“綠蕊趕緊下去幫你玉樹姐姐忙去。”
綠蕊：“奴婢這就去。”
沈奚擺了擺手，玉蘭與白荷先後退出了廂房。玉蘭更是隨手把房門帶上了。
孔秩幽心裡大概明白這是沈奚要與自己說私密話了。
幾步走到床簷邊坐下，坐的近沈奚悠思哀愁地繃著眉頭，平日裡揚起的唇角也慫拉下來。
怕是遇上什麼難題了。
思索一番，孔秩幽斟酌開口。
孔秩幽：“表姐怎麼了？今日怎麼沒精打采的。平日裡你可是最有精神氣的。”
欲言又止地望了收回又望又收回。
難怪與自己有關？
素來會看人臉色，孔秩幽百思不得其解，這是遇到什麼與自己有關係的事兒？有點好奇..
總這麼不開口也不能解決問題，輕拍了幾下沈奚的肩。
孔秩幽問：“表姐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的？有事便說出來吧，憋在心裡把自個憋壞了可不是個好方法。”
沈奚：“那我可說了。你可得為我想想辦法。”
見她肯開口說了，孔秩幽鬆了口氣。
孔秩幽應：“我有辦法定是會幫你的，你放心。”
殊不知沈奚接下來的話，足夠驚得她腦子漿糊。
望著孔秩幽與孔漓神似的眼睛。
兩雙手交替在一起。
沈奚：“我想做你大嫂。”
哦，我的天。
老天給來了這麼一個大驚喜。
愣了半響回神，孔秩幽記憶裡沈奚對孔漓有禮有節，禮貌相待。
根本找不著任何蛛絲馬跡。
孔秩幽：“什麼時候開始的？你怎麼也不與我漏了風聲？”
沈奚皺眉道：“早幾年就...我原是以為這種感情是面對兄長的敬佩之意。可是，與我自個兄長卻沒有這種心跳加速的情況。久而久之，根本沒辦法控制。”
孔秩幽：“你是聽了那日姨母應了要為兄長相看才著急了。”
這是把沈奚心理的想法猜個十分，沈奚直點頭。
沈奚：“待你回去了，可否尋了表兄問問他是否有中意的人？”
孔秩幽：“當然可以的。”
個性活潑開朗不扭捏，沈奚還是王氏一手教出的，作為世家小姐已是個極好的。
自己與沈奚相處的融洽，兄長更是個溫潤的性子。
雖是從沒有想過有天沈奚會成為自己的嫂嫂，但如果兩個人雙方都有意，這也是一個甚為佳話的喜事兒。
沈奚：“我已經與我娘說了這事，現在心裡頭直打鼓。若是表兄他..對我也有意，心裡也能放下一大半。”
方才沈奚去尋王氏再聯絡她此番言論，不難想到沈奚尋王氏的原因。
孔秩幽安慰：“你給自個負擔也無用，不如照常過。”
說起這事，孔秩幽心裡頭也著急。
倒是忘了重來都不曾問問兄長的想法，還有意中人這事。
現下孔秩幽只想趕緊回去。
孔秩幽：“明日我便先回去，有訊息了我讓紫藤過府通知你。”
得了準話，沈奚安了些心。
恰巧孔秩幽笑得不懷好意。
孔秩幽：“我是想不到，我把你當姐姐，你卻想做我嫂嫂。”
直來直往的沈奚毫無扭捏作態，反而笑得燦爛。
沈奚：“人生處處都給你準備驚喜，你還不得一件件扒開往裡頭看看。”
孔秩幽：“是是是，天降大餅，撐的我還沒消食呢。”
沈奚挑眉：“喲呵，這是不打算用飯了。”
忙推搡過去，嬉笑挽住沈奚的胳膊。
孔秩幽：“別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那。”
勾起孔秩幽微尖的下巴，沈奚努努嘴。
沈奚：“誰讓你生得好看。”
玉蘭在房門外從到裡面傳出來盈盈悅耳的笑音，心下也卸了口氣，心裡頭跟有塊大石頭壓的緊人可不難受嘛。
表小姐這頭如果沒問題便只差表少爺了...
......
三房院裡，桌上是剛上的飯食。
沈三老爺出門辦事去了，只崔氏一人用飯。
沈斯南就這麼算準了走進來。
挑了挑眉，瞧眼沈斯南臉頰上浮起的可疑紅暈，崔氏大致過去也知曉這個不安分的二兒子又出去喝酒了。
不長進啊！
崔氏左看右看沒瞧見順手的打人工具。
起身走到沈斯南面前。
沈斯南：“娘，你怎麼這個時辰才食飯那？”
不提還好，提起來崔氏就一肚子火沒處發洩。
狠狠在沈斯南背上敲了兩下，敲地“咚咚”作響。
沈斯南疼地跳腳：“娘，你幹什麼打我啊？好疼啊。”
崔氏恨鐵不成鋼道：“大白日你喝什子酒，你若是再這麼氣你娘，明兒就讓你爹把沈群的大閨女巴豆給你當媳婦兒！”
沈群是沈府總管，大閨女巴豆自小就生的圓潤，長得白是白，核桃眼滿臉的麻子，一頓能吃六碗飯....
醉意中忍不住顫抖的沈斯南哭喪著臉。
我是我娘茅坑裡挖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