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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交工

玄天真人接著道:“你小子在怕什麼,擔心什麼,就算真把這玉璽吞了,對你來說肯定也是有利而無害,再差一點也是利大於弊。

怕個屁!

到時候皇宮那群人真的要怎麼樣?你大不了把頭獻出去,把這分身一死,除了小公主之外,別人又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再狠一點,你小子要不完的小公主擄走,要不完的小公主殺人滅口,誰都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誰。

怕個屁!”

許長生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的苦中作樂一笑道:“真人啊,你這是正派修士,該說的話嗎?你這不分明魔道嗎?”

玄天真人聽到這話,也是一愣,下意識摸了摸下巴說道:“嘿,還真是貧道,之前可從來不會這麼想,事情肯定是被你小子感染了,你小子可就是天生的魔頭!”

兩人互相打趣了一番,倒也算是苦中作樂。

“真人……”他忍著劇痛,嘶聲道,“你說……要是吞噬寶珠真把這玉璽‘吃’了……我能得到什麼?”

“這個……貧道也不確定。”玄天真人語氣凝重,“傳國玉璽乃一國之本,凝聚的不僅僅是國運,更是一個王朝的法統象徵、規則具現、信仰結晶……層次太高,涉及的道與理,遠超你我目前的認知。

吞噬寶珠雖然神奇,但能否完整消化這等奇物,又能轉化出什麼……完全是未知數!”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從目前它轉化出的那團灰濛濛的力量來看……似乎是一種極為高等、極為霸道的基礎本源之力。

小子,富貴險中求!反正你這是一具分身!大不了折損了這具分身,換來一次窺探至高奧秘的機會,甚至讓本體那邊的吞噬寶珠也獲得相應的經驗或進化……這買賣,未必虧!”

許長生眼神閃爍,劇烈的疼痛和體內狂暴的能量衝撞,讓他的思維都有些遲滯。

“媽的……拼了!”許長生臉上閃過一抹猙獰,“反正拿回去一個被吸乾的玉璽也不好解釋……倒不如看看,這吞噬寶珠的極限在哪裡。

是傳國玉璽厲害,還是老子的金手指更勝一籌!”

他不再抗拒,反而心念一沉,主動溝通丹田內的吞噬寶珠,將殘存的所有精神力、意志力,都灌注進去,助長其吞噬之勢。

“來吧!吞個痛快!”

彷彿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決絕意志,吞噬寶珠猛地一震,幽光大盛!吞噬之力瞬間暴漲數倍。

“嗡嗡嗡——!”

許長生掌中的傳國玉璽,劇烈震顫起來。

表面流轉的淡金色符文開始變得明滅不定,彷彿電力不足的燈泡。

玉璽本身溫潤的瑩白色光澤,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逐漸變得灰敗、粗糙,彷彿一塊失去了所有靈性的普通璞玉。

更多的、更精純的國運本源之力,被瘋狂抽取出來,灌入許長生體內,然後被吞噬寶珠飢渴地吞下、轉化。

那團灰濛濛的能量,在寶珠深處越積越多,旋轉速度也越來越快,逐漸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彷彿能湮滅一切、又創造一切的矛盾氣息。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

當最後一絲淡金色的能量從玉璽中被抽離時。

許長生掌中,那方曾經代表無上皇權、承載浩蕩國運的傳國玉璽,變得暗淡無光。

彷彿就只是一塊最普通的璞玉。

但如果仔細的瞧上一瞧,還是能夠看到一抹細膩的光輝。

這麼光輝,十分細小,就像是…即將病死之人遺留的生命力。

或者用植物人來形容更為恰當。

有生命,但再無其他。

最終,它不再發光,不再發熱,也不再吸附手掌。

與此同時,吞噬寶珠也停止了震顫。

寶珠深處,那團灰濛濛的能量已經凝結成了一個穩定的、緩緩自旋的核心。一股全新的、玄奧的資訊流,自然而然地湧入了許長生的意識之中。

他閉著眼,躺在塵土裡,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渾身被汗水浸透,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

但劇痛已經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充實感?掌控感?

他“看”向丹田。

吞噬寶珠依舊靜靜懸浮,但它的氣息,似乎變得更加深邃、更加不可測度。

而在寶珠內部,那個灰濛濛的核心,正散發著微弱卻堅定的光芒。

“百無禁忌……”許長生喃喃念出了這四個字。

這不是他學過的任何語言或知識,而是直接從吞噬寶珠反饋的、關於那團新力量本質的資訊。

“百無禁忌之力……”玄天真人也感應到了,聲音充滿了驚歎和不可思議,“好霸道的名字!好霸道的力量本質!”

許長生緩緩坐起身,攤開自己的右手手掌。

掌心處,被灼燒的痕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他心念微動,嘗試著呼叫了一絲那“百無禁忌之力”。

沒有光芒萬丈,沒有氣勢沖天。只有一縷極其細微、幾乎無法察覺的灰濛濛氣流,縈繞在他的指尖。

但就是這一縷氣流,卻讓許長生和玄天真人都感到了發自靈魂的戰慄。

它彷彿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又彷彿凌駕於這個世界的一切規則之上。它沒有任何屬性,卻又似乎可以轉化成任何屬性。

它無比微小,卻又給人一種能湮滅山嶽、洞穿虛空的錯覺。

“試試看。”玄天真人慫恿道,聲音裡滿是好奇。

許長生點點頭,目光投向數丈外一塊半人高的青色巨石。

他伸出縈繞著灰氣的食指,隔空朝著那塊石頭,輕輕一點。

沒有動用氣血,沒有動用真氣,也沒有動用拳意。

只是純粹地,將那一縷“百無禁忌之力”,釋放了出去。

灰氣離指,無聲無息。

下一刻。

那塊堅硬的青石,連同它下方的地面,如同被一隻無形巨獸啃了一口,瞬間消失了一大塊。

斷面光滑如鏡,沒有碎石,沒有粉塵,沒有任何能量衝擊的痕跡,彷彿那裡原本就是空的。

而那一縷灰氣,在完成這次“抹除”後,也徹底消散於空氣中。

許長生和玄天真人,同時沉默了。

過了好幾息,玄天真人才倒抽一口涼氣,聲音乾澀:“這……這就是百無禁忌?無視物質結構,無視能量防禦,直接抹除存在?這……這他孃的也太離譜了!”

許長生也感到一陣口乾舌燥。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那平滑如鏡的石頭斷面,心中震撼無以復加。

“不止如此,真人。”許長生閉上眼睛,仔細體會著那股新力量與自身其他力量的聯動,“我能感覺到……這百無禁忌之力,似乎位於所有常規力量體系的上游。它可以輕易地融入我的氣血、真氣,甚至拳意、符籙之力中,然後……將它們統統轉化為那種無視防禦、直達本質的真實傷害。”

“真實傷害?”玄天真人疑惑。

“打個比方。”許長生組織著語言,“就好比兩個人決鬥,都穿著堅固的盔甲。尋常對決,雙方的刀劍需要先破開對方的盔甲,才能傷到肉體。但如果我的力量中融入了百無禁忌之力,那麼我的攻擊,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忽略對方的盔甲防禦,直接將力量作用在他的肉體上。當然,不是完全無視,而是極大的削弱和穿透。”

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這種轉化和加持,似乎是基於一種更高層次的規則層面。

我甚至覺得……如果我對百無禁忌之力的掌控更深,理解的規則更多,它或許不僅能作用於物理防禦,還能作用於法術屏障、詛咒反彈、乃至因果規避等等更玄奧的領域……”

玄天真人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規則層面……這、這簡直是為打破一切桎梏、無視一切限制而生的力量啊!難怪叫百無禁忌!小子,你這回……真是撞上天大的造化了!”

玄天真人嘖嘖出聲,又不由得說道:“而且頻道能夠感知到你似乎將預習的座標之力也吸收到了其中。”

“座標之力?”許長生臉上露出疑惑之情,玄天真人解釋道:“玉璽是一個國家的象徵,只要玉璽在大炎國境之內,無論在什麼地方,大炎的國運都會匯聚到玉璽之中。

只要在大炎王朝的境內,玉璽就是最頂尖的法器寶物。

這類寶物會失竊真是難以理解。”

“你吞噬了玉璽體內的力量,不說你好像還吞噬了預習玉璽的一部分座標之力,現在這塊玉璽暗淡無光,但仍然有一部分座標之一,你應該也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在玉璽體內流轉。雖然變成了這樣,但過個十年百年說不定又能回到剛剛那樣。

你獲得了和玉璽同樣的力量,等同於整個大炎王朝的國運,也會從四面八方各個地方匯聚到你的體內,在被你體內的吞噬寶珠轉化為蓬勃的百無禁忌之力。

嘖嘖嘖…你小子體內有個聚寶盆啊。”

許長生臉上也忍不住露出激動之色。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看著手中黯淡無光的傳國玉璽,眉頭又皺了起來。

“造化是造化……可麻煩也大了。”他苦笑道,“傳國玉璽……變成了這屌樣,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玩意兒遭了罪,這叫我怎麼回去交差?”

玉璽不僅是任務目標,更是皇權的象徵。

現在被搞成了這個樣子。

玄天真人卻滿不在乎:“怕什麼!你就一口咬死,找到玉璽時,它就是這個樣子。

是被那些妖族用了什麼歹毒秘法,或者玉璽本身在失竊過程中出了什麼岔子,才導致靈性盡失,化為凡玉。

反正死無對證!你是去找回玉璽的英雄,不是損壞玉璽的罪人。

就算陛下有所懷疑,沒有證據,他能拿你怎樣?難不成還要為了一個已經廢掉的玉璽,斬殺找回它的功臣?”

“而且你體內的座標之力,貧道感應了一下,很少人能夠感應出來國運在你體內這麼流轉匯聚。”

“也就是貧道現在寄生在你體內的吞噬寶珠,才能感受到這股力量。感受到這所謂的座標。”

“再說了。”玄天真人語氣轉為狡黠,“你不是有分身這層保險嗎?你本體那邊照樣安穩。

反正主要的好處百無禁忌之力已經透過吞噬寶珠,烙印在你的生命本源裡了。這具分身就算沒了,你的本體未來修煉到相應境界,或許也能覺醒類似的力量,或者至少有了方向和種子。”

許長生沉思片刻,緩緩點頭。真人說的有道理。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關鍵在於,他“找回”玉璽的過程是真實的,功勞是實實在在的。

至於玉璽為何變成這樣……完全可以推給妖族,或者推給未知的意外。

“也對,管他呢。”

許長生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還有些痠痛的筋骨,感受著體內那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百無禁忌之力”種子,以及吞噬寶珠那更加深邃的氣息,心中稍定。

這一次,雖然過程驚險,結局棘手,但收穫……或許遠超預期。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片狼藉的山頂和那詭異的石頭斷面,不再留戀,再次激發一張御空符,化作一道青虹,朝著長安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夜色深沉,前路未知。

翌日,皇宮。

御書房外,兩名值守太監正打著哈欠,忽見一道人影自顯現,俱是一驚。

待看清來人面容其中一人連忙低聲道:“宋銀甲?您這是……”

“我有要事,須即刻面見陛下。”許長生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

太監對視一眼,不敢怠慢。其中一人躬身道:“宋銀甲稍候,容奴婢通稟。”說罷輕輕推開殿門,閃身而入。

片刻後,殿門重新開啟,高公公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出現在門口。

他看到許長生這般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卻未多問,只是側身讓開:“宋銀甲,陛下宣你進去。”

許長生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甲,邁步踏入。

御書房內,慶元帝正披著一件常服,坐在御案後批閱奏摺。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目光落在許長生身上,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

“臣宋長庚,參見陛下。”許長生單膝跪地,聲音鏗鏘,“啟稟陛下,臣奉命追查傳國玉璽下落,歷經半月,現已尋回玉璽!”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那個用布帛包裹的方形物件,雙手高舉過頭頂。

慶元帝擱下手中的硃筆,緩緩起身,踱步至許長生面前。

他沒有立刻去接,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包裹,眼神複雜難明。

良久,才伸手接過,指尖觸及布帛時,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

他走回御案後,將包裹放在案上,卻沒有立即開啟,而是抬眼看著仍跪在地上的許長生:“辛苦了。起來說話。”

“謝陛下。”許長生起身,垂手而立。

慶元帝這才緩緩揭開布帛。

當那方黯淡無光、色澤灰敗的玉璽完全顯露出來時,御書房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

高公公侍立在側,眼觀鼻鼻觀心,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

慶元帝拿起玉璽,指尖摩挲著那粗糙的表面。

原本溫潤如脂的玉質此刻觸手生澀,盤龍鈕上的雕工雖然依舊精緻,卻失了那份靈動神韻。

玉璽底部,象徵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八字篆文依舊清晰,卻再無絲毫硃砂殘留,更無半分國運靈光流轉。

這哪裡還是承載江山社稷、匯聚萬民信仰的傳國玉璽?

分明只是一塊雕工尚可、玉質尚佳的……死物。

慶元帝的眉頭深深皺起,目光長久地凝駐在玉璽之上,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手背上青筋隱現。

許長生垂著眼,心中雖早有準備,此刻仍不免有些忐忑。

他面色如常,聲音平穩地補充道:“臣在追蹤過程中,與守護玉璽的妖族交手,最終在一夥鏢局押送的貨物中尋得此物。找到時……玉璽便是這般模樣。臣亦不知,究竟是妖族用了何等歹毒手段損毀了玉璽靈性,還是玉璽在失竊流落過程中出了什麼岔子。”

他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娓娓道來,語氣誠懇,神情坦然,挑不出一絲錯處。咬死不知情,將一切推給妖族和意外,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御書房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只有燈花偶爾爆裂的細微聲響。

慶元帝的目光從玉璽上移開,落在許長生臉上。

那目光深沉如古井,彷彿要穿透皮相,直視靈魂深處。

許長生坦然與之對視,眼神清澈,毫無躲閃。

許久,慶元帝忽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聲嘆息中,沒有預想中的震怒,沒有厲聲的質問,只有一種濃得化不開的疲憊,以及一絲……彷彿早已料到的無奈?

“這或許……就是命吧。”慶元帝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他放下玉璽,繞過御案,緩步走到許長生面前。

許長生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

慶元帝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許長生的肩膀。

那隻手寬厚而溫暖,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一種奇特的安撫意味。“許卿,這一路……累了吧?”

許長生一怔,沒想到皇帝會先問這個。他連忙躬身:“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不敢言累。”

“下去好好休息。”慶元帝的聲音溫和,甚至帶著幾分長輩般的關懷,“你這次戴罪立功,是立了大功。之前與許家的那些事……朕會替你處理妥當,不必再憂心。”

沒有深究,沒有質疑,更沒有雷霆震怒。

就這樣……輕輕揭過了?

許長生心中疑竇叢生,但面上卻露出感激之色,深深一揖:“臣,謝陛下隆恩!”

“去吧。”慶元帝擺擺手,轉身走回御案後,重新拿起了那方黯淡的玉璽,目光復雜地端詳著,不再看許長生。

“臣告退。”許長生再次行禮,穩步退出御書房。

直到走出殿門,被夜風一吹,他才發覺自己後背的裡衣已被冷汗微微浸溼。

方才那一刻,面對慶元帝那深不可測的目光,壓力著實不小。

龍威

他沿著宮道慢慢走著,心頭思緒紛亂。

皇帝的反應太反常了。

傳國玉璽變成這個樣子,等同於國器受損,國運根基動搖,按理說該是何等震怒?

就算不立刻治罪,也該詳加盤問,嚴令追查才是。

可陛下只是嘆息一聲,說了句“這就是命”,然後便溫言安撫,承諾善後……

這絕不是一個帝王面對此種情況該有的正常反應。

除非……他早就知道玉璽會變成這樣?或者,玉璽的“異變”,本就在他某種計劃或預料之中?

這個念頭讓許長生心頭一寒。

若真是如此,那慶元帝的心思,可就深沉得可怕了。

自己找回玉璽的整個過程,甚至與妖族的戰鬥、吞噬寶珠的異變……會不會都在某種注視之下?

“小子,發什麼愣?”玄天真人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帶著幾分戲謔,“怎麼,被皇帝老兒嚇傻了?”

許長生回過神來,在心中苦笑:“嚇傻倒不至於,只是覺得……陛下的反應,太過平靜了。平靜得……有些詭異。”

玄天真人嘖嘖兩聲:“管他詭異不詭異,總之這一關你是過了。皇帝沒追究,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至於他肚子裡轉的什麼心思,跟你這小小銀甲衛有多大關係?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你操那份閒心作甚?”

“真人說的是。”許長生點點頭,將紛亂的思緒暫且壓下。無論如何,眼前這一關算是過了。至於慶元帝究竟有何深意,眼下資訊太少,多想無益。正如真人所言,自己這“宋長庚”不過是一具分身,真有不可測的大禍,捨棄便是。

他回到銀甲衛在宮中的臨時居所,一處僻靜院落中的單間。

推開門,屋內陳設簡單,卻整潔乾淨。

連續半月奔波追查,又與妖族數場激戰,精神與身體的雙重疲憊此刻如潮水般湧上。

許長生脫下染塵的銀甲和外袍,正準備打坐調息片刻,忽然。

一道清冷如冰泉、高貴似雲巔的聲音,毫無徵兆地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縹緲卻又清晰無比:

“來國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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