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信挖不出點東西
這是搞情報的人常用的法子，不停問細節，把人問垮。
沈煉神色平靜。
“孫分析師，我所說的收穫，並不僅僅指秘境中直接獲取的物品。”
“有些東西的價值，不是表面資料能衡量的。”
“比如，某些特殊的戰鬥經驗，或者對功法更深層次的感悟，這些都能間接促進修煉。”
“至於長輩的身份，恕我不能透露，這是我的家庭私事。”
“協會如果懷疑我資源來源非法，可以拿出證據。”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種盤問，和審訊有什麼區別？”
沈煉的語氣開始硬了起來。
他不能讓對方沒完沒了地問。
得有個底線。
孫博文和沈煉對視了一會兒，眼裡閃過一點欣賞的意思。
這小子，比他想的還難對付。
腦子清楚，反應快，而且心理素質好。
面對協會的壓力，一點不輸陣。
“沈煉同學，協會並非有意冒犯你的隱私。”
“只是你的情況確實特殊，我們必須排除所有潛在風險。”
“這樣吧，既然你不願透露太多細節，我們換一種方式。”
“協會可以為你安排一次全面的身體機能檢測和功法屬性鑑定。”
“透過科學的手段，來判斷你的身體狀況是否正常，修煉的功法是否符合聯邦標準。”
“如果檢測結果沒有問題，協會自然不會再打擾你。”
“這個提議，你應該可以接受吧？”
孫博文提出了一個新的方案。
身體檢測，功法鑑定。
這聽著比直接問好點，也顯得科學。
但沈煉卻敏銳地感覺到了其中的危險。
他練的功法雖然是凝血決，但他體內的氣血之力。
因為夢境系統的關係，恐怕早就和別人不一樣了。
尤其等他開始練九轉修羅訣，身體肯定會有大變化。
這種檢測，很可能會暴露他身體的異常。
更重要的是，那個所謂的功法屬性鑑定，會不會查到靈魂？
要是真能查到靈魂，那噬心蠱和夢境系統，怕是都藏不住。
這絕對不行。
沈煉立刻拒絕，“孫分析師，恕我不能接受。”
“我的身體很健康，修煉的功法也是聯邦推廣的基礎凝血決，這一點毋庸置疑。”
“協會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有問題的情況下，就要求我接受這種侵入性的檢測，這已經超出了合理調查的範疇。”
“我懷疑，你們這是濫用職權，變相逼供。”
他直接給對方扣了個帽子。
說他們這是濫用職權。
這種指控，要是傳出去，對聯邦武者管理協會的名聲，可不是小事。
孫博文臉色沉了下來。
“沈煉同學，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協會的每一次調查，都是有理有據，符合程式的。”
“身體機能檢測，是判斷武者身體狀況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並非什麼侵入性檢測。”
“如果你堅持拒絕，那隻會加重協會對你的懷疑。”
“到時候，我們可能不得不採取更進一步的措施。”
他話裡的威脅，已經不加掩飾了。
審訊室裡的空氣都僵了。
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過來。
沈煉一點沒退，眼神變得銳利。
“更進一步的措施？是什麼？嚴刑逼供嗎？”
“孫分析師，這裡是聯邦，不是什麼黑牢。”
“就算你們是聯邦武者管理協會，也不能為所欲為。”
“我三中校長李崇軍先生，已經知道我被你們帶到這裡的事情。”
“如果我在這裡出了什麼意外，或者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沈煉在關鍵時候，把李崇軍抬了出來。
李崇軍以前拓荒隊隊員的身份。
還有超凡境的實力，對孫博文這種級別的人，絕對是個不小的威懾。
他這是警告孫博文，別太過分。
果然，孫博文聽到李崇軍的名字，眼中一閃。
李崇軍在寧川市武者圈裡的地位，孫博文心裡清楚。
而且，拓荒隊背後，在聯邦上層也有關係。
如果李崇軍真的介入，事情就複雜多了。
孫博文沉默了一會，心下思量。
過了一會，他才說道，聲音比之前緩和了不少。
“沈煉，這裡可能有些誤會，協會不會做出格的事。”
“只是想請你配合查清情況，早點把事情解釋清楚。”
“既然你提到李校長，我們這邊也會跟他保持溝通。”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再說明一下。”
“就比如，你說的那個修煉地方，哪怕大致位置，或者多說幾個明顯的特點，都會有幫助。”
他把問題又拋回來。
說得體面，也還是在追著沈煉要說法。
他並不準備立即讓沈煉脫身。
沈煉心底一笑，覺得孫博文心思縝密。
他清楚，自己得給個合適的答覆。
直接僵下去，對自己沒好處。
“孫哥，既然話講明瞭，我也就不再藏著。”
“我說的那個地方，實際上跟我最近得到的一樣東西有關。”
“那東西我修煉時，會讓周圍的能量集中，類似個能量場，提升修煉效率。”
“來歷方面，這東西我是按照正常途徑得到的，細節就不便透露了。”
沈煉順勢給了個新說法。
這種玩意兒雖然少，但在武者世界也確實有。
而且，東西的來歷可以保密，這就給了他很大的餘地。
孫博文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特殊物品？能夠聚攏能量，加速修煉？”
“沈煉同學，能否將這件物品拿出來，讓協會鑑定一下？”
“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寶貝。”
“協會可以為你進行備案保護，確保其不會被宵小之輩覬覦。”
他說話的語氣裡，藏著一點貪心。
能加速修煉的特殊東西，對任何武者，任何勢力，都有巨大的吸引力。
沈煉心裡罵了句，這傢伙果然不死心。
“孫分析師，實在抱歉。”
“那件物品，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在我將修為提升到凝血境後期圓滿後。”
“就已經能量耗盡，徹底損壞了。”
“否則，我現在恐怕已經嘗試突破蛻凡境了。”
沈煉直接把這條路堵死了。
消耗品，已經壞了，死無對證。
這說法雖然有點勉強，但眼下算是最穩的了。
孫博文聽了，眉頭皺得很緊。
沈煉這說法，讓他有點沒想到。
要是東西真壞了，那他們所有的猜測和調查，都失去了最重要的證據。
他盯著沈煉，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