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差點著了道
孫博文扶了下眼鏡，鏡片後的目光變得銳利。
“沈煉同學，你說個人機遇，我們自然尊重隱私。”
“但協會的職責是維護所有武者的修煉環境，確保公平和安全。”
“你這種程度的提升速度，歷史上並非沒有先例。”
“可那些先例，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與聯邦明令禁止的邪門功法，或者透支生命潛力的秘術有關。”
“剩下的百分之十，則是消耗了海量天材地寶，那種消耗，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的。”
這話意思很明白，直接把沈煉的機遇往幾個壞方向上引。
要麼是邪功，要麼是禁術，要麼就是來路不明的鉅額資源。
隨便哪一種，都夠協會對他採取下一步動作。
沈煉手指敲著金屬桌面，發出輕響。
“孫分析師，你的意思是，我這種普通學生，就不配擁有真正的機遇？”
“還是說，在你們看來，所有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快速進步，都必須打上一個有問題的標籤？”
“聯邦鼓勵武者積極進取，不斷突破自我。”
“我現在所做的，正是響應聯邦的號召。”
“如果連這也需要被懷疑，被調查，那以後誰還敢追求極致？”
沈煉的反問，把個人問題提到了聯邦政策的高度。
他拿聯邦的大道理來壓孫博文，這一下，他暫時佔了點上風。
孫博文臉色沒變，好像早就料到沈煉會這麼說。
“沈煉同學，不要誤解，協會從未否認個人機遇的存在。”
“也從未阻止武者追求強大。”
“但前提是，這種強大，不能建立在危害自身，或者危害聯邦利益的基礎上。”
“我們只是例行了解，確認你的機遇是良性的，是可控的。”
“這對你，對協會，甚至對整個寧川市的武者圈子，都是一件好事。”
他把調查說成是為沈煉好，為大家好，這種大話不好直接頂回去。
沈煉心裡冷笑，這孫博文說話一套一套的，比那個呂向陽難搞。
“既然孫分析師這麼說了，那我也配合你們瞭解。”
“我的機遇，簡單來說，就是運氣好，發現了一處比較特殊的修煉之地。”
“那裡的環境，恰好非常適合凝血決的修煉，能夠加速氣血的凝練和積累。”
“僅此而已，沒有邪功，沒有禁術，更沒有透支生命。”
沈煉說出了一個模糊的解釋。
特殊修煉的地方，現在次元禁地這麼多，也不是沒可能。
有些沒被發現的秘境角落，或者能量節點，確實可能有這種效果。
孫博文眼裡精光一閃。
“特殊的修煉之地？能否請沈煉同學詳細描述一下這個地方的位置和特徵？”
“如果真有這樣的寶地，協會可以進行評估和保護。”
“若是適合推廣，對寧川市所有凝血境武者，都將是巨大的福音。”
他順著沈煉的話問，其實就是要沈煉說出具體地點。
沈煉要是編不出來，或者編的有問題，馬上就會被動。
他這是又試探又施壓。
沈煉皺眉，知道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
“孫分析師，那個地方是我無意中發現，環境也比較特殊，甚至有些危險。”
“我能安全修煉，也是依靠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和運氣。”
“貿然公佈位置，如果其他人進入發生意外，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而且，既然是我的個人機遇，我有權選擇不公開，這不違背聯邦法律吧？”
他拿安全和個人.權利當藉口。
意思是那地方別人去不了，他也用不著說。
孫博文聽了，臉上的笑意少了些。
“沈煉同學，你的顧慮，我們可以理解。”
“但協會的調查，也不可能因為你一句個人機遇就此終止。”
“你說的特殊修煉之地，我們需要核實其真實性。”
“如果你不方便透露具體.位置，協會可以派遣專業小隊，在你指引下進行秘密探查。”
“保證不會對外洩露任何關於你個人機遇的資訊。”
“這已經是協會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這話的底下的意思很清楚，沈煉必須配合。
不然，他們就得用更硬的法子了。
秘密探查，聽著是讓步，其實是要把沈煉的機遇捏在協會手裡。
沈煉知道，這事到了關鍵時候。
他要是再硬頂著不鬆口，對方很可能就翻臉了。
他腦子飛快地轉著。
酆都鬼城絕對不能說，夢境系統更是他最大的底牌。
可要是啥也不說，今天這關怕是過不去。
“孫分析師，秘密探查就不必了。”
“那個地方，我其實也只去過幾次，而且入口似乎並不穩定，現在可能已經消失了。”
“至於我修煉速度快的原因，除了那個地方的特殊環境外。”
“我近期也得到了一些品質不錯的修煉資源輔助。”
“雙管齊下，才有了現在的效果。”
沈煉開始說些半真半假的話。
把升級快的原因，說成是不穩定的地方加上修煉資源。
這樣一來，既解釋了速度問題，又讓對方不好查。
孫博文眼神一動，沈煉這麼說，明顯是在躲關鍵問題。
“不穩定的入口？品質不錯的修煉資源？”
“沈煉同學，能否具體說明一下，是什麼樣的修煉資源？”
“據我們瞭解，你的家庭條件並不算特別優渥。”
“支撐你如此快速提升的修煉資源，價值恐怕不菲，來源是否正當？”
孫博文馬上抓住了新的疑點。
問題從功法轉到了資源上。
修煉資源，特別是高階的，是武者提升實力的關鍵。
這東西的來源，經常牽扯到複雜的利益，甚至不合法的路子。
沈煉心裡一沉，對方問得越來越尖銳。
但他早有準備。
“孫分析師，我的修煉資源，部分是長輩贈予，部分是我用自己的方式賺取的。”
“比如，前段時間學校組織的秘境歷練，我在裡面就有不少收穫。”
“這些都屬於我的合法所得，應該不需要向協會報備吧？”
他把李崇軍給的推薦信和認證書，還有在龍堌鎮古戰場的收穫模糊地提了下。
暗示自己有合法的資源路子。
孫博文手指在平板上划著，調出了沈煉的資料。
“龍堌鎮古戰場秘境歷練，根據記錄，你確實參與了。”
“但那次歷練的整體產出並不算特別豐厚。”
“分配到個人頭上，恐怕不足以支撐你如此迅猛的提升。”
“至於長輩贈予，能否請你說明是哪位長輩？”
“協會需要確認這些資源的合法性。”
他一步步緊逼，想從沈煉的回答裡找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