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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的命才最重要

剛才祠堂的那場血腥刑罰,秦老夫人並沒有去,得知秦司白離開後,她來到了偏廳。

那盤棋局還未結束,棋面還處在廝殺的狀態中。

秦唯手上摩挲著一顆棋子,遲遲沒有再落下。

老夫人從他手上拿過棋子,放回了棋盒中。

“既然還沒想好,就先別下了。”

聽著這一語雙關的話語,秦唯抬起頭來,古井深潭般的眼眸中露出一抹複雜。

“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老夫人輕輕的嘆息一聲,“誰也想不到,聿懷會變成現在這樣。”

秦唯的眼眸微微縮緊,神色冷峻中更是憤怒,“司白已經查到,好幾處子公司的財務漏洞,真是沒想到,我將權利下放給聿懷,他竟然用來做這種事。”

老夫人神色微微詫異,旋即想到什麼,這才恍然道,“難怪阿柔這次這麼急的催著回來,難道就是為了防著司白?”

秦唯神色頗為感慨,“哎,我們這個兒子,如今連我都看不透他,阿柔他們母子倆,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前些年,他們母子倆在公司裡做的那些手腳,小打小鬧的,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這次,聿懷是犯了大忌了,如果阿柔也參與其中的話,這次你萬不可再心軟了。”

老夫人眉心緊凝,似有不忍,秦唯繼續道,“如果司白能抓到他們的把柄,其他人也能,夫人,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這次讓旁系的那些人搶先一步,會是個什麼後果。”

老夫人微微一怔,好似後怕一般的撥出一口氣。

秦唯的神色越加冷凝,“旁系那些人,這些年一直在蠢蠢欲動,要是讓他們抓到大的差錯,秦濟隨時都可能易主,夫人,你不能再心軟了。”

其實老夫人哪裡又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想到那些年渴望兒女繞膝的日子裡,都是阿柔在身邊陪伴承歡,她總是無法真正狠心。

但丈夫所說的道理,她自然也是懂得的。

糾結萬分之後,她點了點頭。

……

冬日的白晝總是特別的短暫,今夜是一個連星星都沒有的黑茫夜晚。

半山腰處,離秦家墓園不遠處的一處隱秘的叢林路邊,一輛黑色轎車幾乎與周圍的景緻融為一體。

不久後,一輛計程車也在不遠處停下,車上下來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快步朝轎車走來。

車窗搖下,女人微彎著腰衝著車內恭敬道:“司少,我來了。”

司少微微點頭,下了車來,將一個紙袋遞給她,“換上。”

楚璇接過一看,“那裡面是一套女人的衣服,上面還有暗紅色的類似血跡的汙漬。”

“是。”楚璇應下,立即上了車。

這邊斯林也下了車來,車窗全都搖下,楚璇直接在車內換上衣服。

不一會兒,她下了車來,“司少,我換好了。”

司少轉過身來,藉著車內透出的微弱的光線,細細打量一番,微微擰了眉,“頭髮解了,打亂一下。”

楚璇立即照做,拉開繩索,揉了兩把頭髮,司少又是上下看了一番,這才點了點頭,“去吧。”

楚璇和斯林應下,紛紛轉身快步上山。

司少靠著黑色轎車隨意站著,點燃了一支菸,卻沒有抽,煙火的星光在黑夜中明滅交替著。

而他如鷹般銳利的眼眸,始終注視著那條蜿蜒盤旋的山路。

……

過了許久,那路口依然沒出現印象中的身影,司少靠著車身的姿態依然靜靜的沒有改變,可他的神色卻是越加沉得駭人。

又是過了許久,幾乎已經到了後半夜,斯林高大健碩的身影在一個拐彎後,終於隱約出現在視線裡,他的懷裡,抱著一個用男士大衣緊裹著的嬌弱女人。

秦司白將菸頭捻滅,快步迎上去,從他手上,將女人接過來,迅速上車,而斯林也趕緊上了車,將車輛發動,車輛沉默而又快速的朝山下駛去。

秦司白這才看清,女人那隱在黑色大衣之下的臉龐,越加顯得蒼白通透,她的氣息很微弱,體溫更是低得幾乎感受不到,那張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是皺白皺白的。

他眉心緊緊擰起,神色也越加凝重,“怎麼回事?”

斯林的神色也很是緊凝,“司少抱歉,守墓人一直守在門口,我們沒法過去,直到剛才,守墓人回屋休息了,我們才尋了個空子,將尹小姐換出來了。”

司少神色凝重的看著懷裡的女人,那近乎虛無的氣息,讓他有一絲心慌,“再快點。”

“是。”斯林將油門踩到底。

……

車輛剛在公館門口停下,甚至車都還沒停穩,斯林就見到司少快速的跑了出去,他趕緊下車跟上。

卻是發現,司少抱著一個女人,那速度竟然也讓自己有些跟不上,他從那頎長的背影裡,竟破天荒的看到了一絲凌亂。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司少。

司少快步的朝房內跑去,邊喊道:“把藥箱拿來,倒熱水過來。”

斯林趕緊照辦,先將藥箱拿到了床旁邊,而後又去浴室倒了盆熱水。

出來的時候,看見司少已經將她放在床上,背上的衣服直接撕開了,那些縱橫交錯血肉模糊的傷口一晃而過,斯林趕緊轉過頭去,心頭卻是狠狠的震了震。

他垂著頭將水盆放在床旁邊,默默的退了出去,這才重重的撥出一口氣。

尹小姐那樣一個嬌弱的女人,她是如何能受住這樣的酷刑,除了最開始,過程中竟是連喊叫聲都沒有。

而斯林只是這樣一回想當時的情形,都覺得冷汗涔涔。

……

秦司白的動作很輕柔,他先將傷口清洗乾淨,而是又是細緻的上藥,尹遇夏徹底的昏睡過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安靜得過份,若不是脈搏還在微弱的跳動著,幾乎沒有別的活的氣息。

將一切清理乾淨,秦司白才在床邊坐下。

他輕輕的握著她柔弱的小手,那手卻是冰涼徹骨。

秦司白忍不住伸出雙手去捧住,輕輕的搓著,直到總算有了一些溫度,他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室內的暖氣溫度已經很高,他的身上甚至都冒著細汗,可是她依然是冰涼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司白有一些心焦,他乾脆脫了外套,躺到床上去,避開她的傷口,將她抱進懷裡。

……

在漫無邊際的睡夢裡,尹遇夏感覺自己就如孤泠無依的遊魂一般,她飄啊飄,遊啊遊,四周都是漫無邊際的虛無,她喊不出聲,逃脫不掉。

四周都是徹骨的寒意,漫天的恐懼侵襲著她。那些幽暗的,如噩夢般的面龐,不停在她面前盤旋,她無處可藏,絕望不停的蔓延著。

突然間,她聽到一聲輕柔的呼喊,不知是誰在叫她,一聲一聲,溫柔的喚,“夏夏,夏夏…”一如幼時,母親溫柔的呼喚。

暖意漸漸傳來,她身上漸漸有了溫度,那一刻絕望的心,好似也在漸漸回暖。

……

斯林在房門外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司少方才出來。

他立即迎上去,“司少。”斯林有些擔心的詢問道:“尹小姐,她怎麼樣?”

司少的神色已恢復一貫的溫漠,只是那份清冷好似更明顯了些,周身更是瀰漫出一股狠絕的冷意。

“好些了。小林,你去趟冰城,跟尹董事長說…”

……

冰城尹家,斯林將司少的話轉告給尹父之後,便轉身離開尹家。

到了門口,不期然遇見了尹家的大小姐,尹夜蓉叫住了他。

“咦,我認得你,你是秦家的人?你怎麼在這裡?”

那天在警局門口,他就站在那位秦家司少旁邊。

當時她還並不瞭解秦家司少,可那天從警局回來之後,她就上網查了一下。

原來這位神秘的司少,竟然是秦家的嫡系少爺,說起來,他才是秦家的嫡系繼承人,相比於秦聿懷來說,他的身份的分量要重得多了。

而當她意識到,這樣一位身份顯赫的大少爺,竟然會出面幫尹遇夏保釋一個秘書的時候,她嫉妒不甘又憤怒,更是疑惑。

莫非是因為尹遇夏是他外甥媳婦嗎?

而此時斯林的出現,更是讓她覺得奇怪。

斯林回道:“尹大小姐,您好,我是司少的助理,斯林。我今天過來,是代表秦家,與尹董事長有事要談。”

尹夜蓉蹙眉道,“是什麼事情需要斯林助理親自跑一趟呢?”

斯林在司少身邊的地位,她多少也能猜到,而要他親自出馬的事情,想必不會是小事情。

尹夜蓉心裡盤算著,會不會跟尹遇夏有關?畢竟,她才回了霖城,秦家就派人來了。

斯林微皺了下眉,卻是說道:“抱歉,司少只讓我告訴尹董事長一人。”而後他點頭致意,“尹大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未待答覆,他快步離去。

……

尹夜蓉心裡更是疑竇重生,直接去了尹父的書房。

“爸,秦家來人了?他們說什麼了?”

尹父的神色有些凝重,他眉心緊緊皺著,聽著聲音才回過神來,他緩了緩神色,這才道:

“沒什麼,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對了,這段時間,你妹妹回了秦家,新區的專案,你多盯著點。”

在尹父面前,她向來乖巧,“好的,爸,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看著的。”

她話鋒一轉,面露擔憂神色,“不過,作為總負責人,專案才剛剛開始,遇夏就離開這麼長時間,只怕到時候會影響到專案的開展啊。”

向來疼愛她的尹父,此刻卻是稍顯一絲不耐,“現在還只是準備階段,正式展開還有段日子,你好好盯著就行。”

他開啟了面前的資料夾,顯出一副不想多談的神情,“好了,我還有事,你先出去吧。”

尹夜蓉有一絲愕然,卻也只得道:“好的,爸爸。”

……

夏常安已經撥了好幾通電話,那端依然是機械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心裡煩亂,那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夏老正從門外進來,他經過他身旁,停了腳步,“在給誰打電話?沒人接嗎?”

夏常安不答反問道:“爸,您知道,華創的那個專案,進行到哪一步了嗎?”

夏老微微皺了眉,“你知道我向來不太關注這些,不過昨天聽你傅伯伯提了一下,好像進展還挺快。”

他笑了一下,“他還誇了遇夏丫頭,說是很久沒見過這麼聰慧又踏實的年輕女孩子了,只是可惜,她最近請假不在冰城,不然,還想約她再聊聊上次那出霸王別姬的戲文了。”

夏常安眉眼一緊,“遇夏她不在冰城?”

夏老凝眉,扭頭看了兒子一眼,好似反應過來,“你剛剛在給遇夏打電話?”

夏常安抿唇不語,這卻已是答案,夏老神色緊了緊,說道:

“常安,你們已經不是小時候,遇夏已經結婚,你也有婚約在身,你對這個妹妹的關心,也該注意一下,別被有心人看了去。”

知子莫如父,那天在茶坊時,夏常安的表現,早就被他看在眼裡。

而這一句,卻已是提醒。

夏常安神色微凝,靜默兩秒,“爸,您想多了,只是很久沒見了,原本跟我和夜蓉約好了,一起吃頓飯的,可是她現在聯絡不上。”

夏老點點頭,“你們年紀也不小了,你跟夜蓉,準備什麼時候完婚?”

夏常安微僵,“我最近工作挺忙的,夜蓉也有她的工作要忙,現在,還不是時候。”

夏老微皺了眉,“這麼多年了,你一直都是這個理由,工作是忙不完的,這樣吧,趁你這次回來,抽個時間,跟尹家商量一下,你跟夜蓉,該定下來了。你也跟公司總部申請,調回總部,不要去日本了。”

夏老說完,沒等他回話,便轉身進了屋。

這是這麼多年來,父親第一次態度強硬的干涉他的工作和生活。

以往,不管是和尹夜蓉的訂婚,還是選擇去日本留學,抑或是留在日本的分部工作,父親都不曾干涉過他的選擇。

夏常安有一絲煩亂,他點燃了一支菸,狠狠的吸了一口,似要壓制住胸口的滯悶。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尹夜蓉來電。

“喂,小蓉,這麼晚了,有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睡不著,想跟你說說話。”尹夜蓉的聲音柔柔的,帶著她一貫的撒嬌意味,可夏常安今天聽來,卻是覺得有些鬱煩。

“小蓉,很晚了,早些休息吧。”他說著,就要結束通話。

“誒,常安。”尹夜蓉連忙叫住他,“你知道遇夏回秦家了麼?”

夏常安心裡微微一頓,重新將手機放回耳邊,原來她是回了秦家。

“怎麼了嗎?”

“今天秦家來人了,不知道跟我爸說了什麼,感覺他怪怪的。”

夏常安眉心微擰,“怎麼怪了?”

尹夜蓉苦惱道:“說不上來,他好像心情不好,我跟他說話,他都不怎麼理我,還有些兇。”

夏常安手中的星火明明滅滅,一如他的眼眸,“小蓉,或許是因為,遇夏不在公司,他為新專案擔心。你現在算是這個專案裡華創的負責人了,你多操心一些,也好讓你父親放心。”

尹夜蓉咕噥道:“你怎麼跟我爸說一樣的話…”

這一通電話結束,夏常安手裡的煙早就沒有了,他重又點燃一支,可卻沒有再抽,那思緒有一絲飄遠。

兒時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如今竟然已經嫁人了。

他原以為,這一生,她都會如同兒時那般,只要他回頭,就能看到她。

可原來,好多事,都早已改變了軌道。

……

尹遇夏這兩天一直在昏睡中,即使醒來,那思緒也是不甚清明的。但她也能模糊中感覺到,有人在給她換藥擦身子。

直到第三天上午,她的意識才算是漸漸清明一些。

勉強睜開眼睛,這才知道自己是趴著的,臉頰側躺著,她只看見床前晃動的人影,男人身穿淺色的休閒家居服,手裡拿著一塊毛巾,正在給她擦手臂。

那溫溼的觸感傳來,尹遇夏方才覺得有一絲真實感。

她張了張嘴,才發現嗓子乾澀得難以出聲。

男人卻是注意到了,他趕緊湊過來,“醒了嗎?”

尹遇夏輕輕的點了點頭,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水。”

“要喝水?你等一下。”

迅速的,一杯水就端了過來,男人扶著她,讓她坐起來。

尹遇夏這才看清,他那一張鬼斧神工的俊顏,頭髮軟軟的塌下來,比起往日裡的他,更是柔和親近了不少。

她也認了出來,這裡是城南別墅,她曾經也睡過一晚的房間。

水杯遞到她嘴邊,她小口小口的啄飲著,喝過了水,方才舒服了些。

“處罰已經結束了嗎?”一開口那發現,那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秦司白輕輕握了她的手,那眼中是一抹不忍,“還沒有,不過你不用擔心…”

他將現在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尹遇夏的眉心卻是微微擰起,“所以,現在是楚璇助理在替我受罰。”

她慘白的小臉微微皺著,秦司白不禁伸手去撫,“楚璇是我的人,她從小就是練家子,身體底子比較好,跪這麼幾天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尹遇夏猶豫著,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等這次的事結束,我會備一份厚禮,感謝楚璇助理。”

雖然她不願別人替她受過,可是現在確實不是逞強的時候,她若不接受,自己這條命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她抬起頭來,重新看向秦司白,那眼裡是一抹道不明的情緒。

“怎麼啦?”秦司白柔聲詢問,“傷口又痛了嗎?”

這幾天以來,她實在太過安靜,即使給她擦藥換藥的時候,碰到了她的傷口,她就算皺了小臉,都不曾哼一聲。

她輕輕搖頭,“秦司白,這樣的家法,你受過罰嗎?”

秦司白微微瞠目,有一絲愕然,哪裡想到她竟然是問這個問題。

沒等他回答,她又說道,卻是已經轉了話題,“這次我又欠了你一個大人情,該怎麼還你才好呢。”

秦司白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一醒來就想著怎麼還人情,她是有多想跟所有人劃清關係。

“才剛剛醒來,不要想那麼多,好好養傷。明天晚上,你還得回墓園去,這最後一個晚上,須得你自己去跪。”

說著,他起身來,“廚房裡溫著稀粥,你吃一些,再休息。”

從廚房裡端來一碗燕窩粥,他復而坐下,舀起一勺,輕輕吹著,而後送到她嘴邊,“吃吧。”

他那樣溫柔的注視著她,像是哄著小孩子一般,尹遇夏不期然紅了耳根。

“我自己來吧。”

秦司白柔柔一笑,說道:“你有力氣嗎?”

尹遇夏抬了抬手,這才發現還真是沒有力氣,甚至稍微動了一下,就牽扯到傷口,疼得她皺了眉。

“好啦,別逞強了,我餵你。”

他說著,一勺粥卻是到了他自己嘴裡,而後,他扣著她的後腦勺,壓了過來。

尹遇夏眼眸驟然放大,那心跳砰砰砰的跳個不停,那稀飯就在這纏綿的吻裡,一點點的到了她嘴裡。

他卻並未就此退去,那吻溫柔中越來越深沉。

尹遇夏哪裡能夠承受,整個人幾乎都軟成了一灘水,只能任由他予求予取。只是那慘白的臉龐,總算是有了一抹好看的嫣紅。

秦司白沒糾纏她太久,只是最後仍忍不住輕輕的磨著她的嘴唇,直到那嘴唇也終於紅潤,他才放開她。

氣息有一絲紊亂,他埋在她頸間,深深的呼吸著,那聲音有一絲暗啞,“往後,不準再這麼傻了,你的命才最重要。”

那命令的口吻裡,卻帶著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疼惜,和那失而復得般的慶幸。

尹遇夏那被他吻得有一絲缺氧的腦袋,這才漸漸回神,留意到他話中的意味,她突然間覺得酸澀無比,那強忍著的委屈害怕,像是突然找到一個決堤口,眼淚一下子噴湧而出。

秦司白輕擁著她,她的身體輕輕顫抖著,淚水濡溼了他的肩頭。秦司白輕撫著她,一下將她擁緊了。

哭過一場之後,尹遇夏好似精力恢復了不少,見他又要喂她吃稀粥,她一想到剛才那一口粥的纏綿,下意識的開口道:“我自己來吧。”

秦司白卻是輕輕笑了,看著她臉上兩片好看的霞雲,這心情也是好了不止一點。

“不好意思了?這幾天,我都是這麼給你喂的,現在不好意思也晚了。”

這下,尹遇夏那臉頰上幾乎是紅得透徹,她一下僵住了。

秦司白笑了笑,卻也不再逗她,一口溫熱的稀粥送到她嘴邊,“來吃吧。”

……

小半碗稀粥下肚,尹遇夏卻是吃不下了,身體虛軟,困頓襲來,她又軟軟的躺下休息。

秦司白端著粥碗出了房門,正好斯林快步的迎過來,臉上是一抹焦急神色。

“司少,不好了,聿懷少爺出了祠堂,好像要去墓園。”

秦司白眼中厲光閃現,“小璇那裡怎麼樣?”

“這幾天,除了守園人一日三餐過去之外,並沒其他人去過,小璇一直在裝昏睡,沒有被發現。”

秦司白點點頭,“華欣到了嗎?”

“到了,她現在就在墓園門口。”斯林擔憂道:“可是,聿懷少爺要是過去,華欣是攔不了的。”

秦司白眼眸微眯,“單靖兒,今晚約出來一見。”

斯林立即明白,“是,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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