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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太子禁足

入目可及,皆是災民。

此刻,在商雲淺的帶領下,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

不必數,暮修染也是知曉,這裡,哪裡會只有兩百人?

“那些死去的人呢?他們在哪兒?”

暮修染險些站立不住,在侍者的攙扶下踉蹌的下了馬車,他神色慌張,一股名為害怕的情緒,不斷自心底傳來。

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也是越來越強烈。

可,事情是他安排下去的,又怎會出差錯,他不信,不信!

“快將死者都交出來。”

聽到暮修染的話,災民一片詫異,商雲淺唇角微勾。率先回道,“死者?什麼死者?太子殿下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不遠處的少女跪在地上,背脊挺直,眼中帶著些許嬌俏。

數月不見,她長得越發標誌。

瓜子小臉越發明媚動人,那雙大大的杏眼顧盼生輝,她跪在眾人之間,氣質,卻跟周圍截然不同,她,總是如此出眾,出眾到,只要在人群中看一眼,便能第一個找到她。

可,跟她的臉完全不成對比,她說出的話,讓暮修染很是討厭。

“這裡只有災民,我等,實在沒有見過什麼死人啊?太子殿下莫不是找錯了地方?”

聞言,眾人臉色大變,議論聲卻是不斷響起。

跟在暮修染身後的眾位官員卻是不約而同的蹙眉。

他們,皆是朝中算是保持中立的物件。

皇帝之所以讓他們過來,便也是因為他們最正直,不會偏袒任何人。

更為重要的是,這件事情,皇帝對暮修染還算信任,也覺得,他該是會辦好。

雖然辦的超出他的意料,但總該不會再次失手才是。

“大人,並未發現周圍有任何異常。”

聞言,暮修染轉頭,再次看向商雲淺,她似笑非笑,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嘲諷。

暮修染的心,突就亂了。

這時,仵作上前,接著將方才探查的訊息稟了上來,他說,“小的沒有聞到任何血腥之氣,也並未在任何帳篷中看到死人。”停頓片刻,他接著說道,“且……方才千歲大人已經讓人清點了人數,記錄在冊的,並未少一人……”

聽到這話,京兆尹突然呼了一口氣,他是這皇城的父母官,眼下沒有死人,自然是最好的。

剛想開口,說些安撫的話,暮修染卻已經暴怒,“沒有死人?怎麼可能沒有死人?”

“一定是你們查漏了,來人,給本宮查。”

“就算掘地三尺,也必須將屍體給我找出來。”

暮修染這突如其來的反應讓眾人心中都蒙上了疑惑的色彩。

眼下,已經證明沒事。

可為何暮修染卻還是一口咬定死了人?

身為太子,聽到沒有人員傷亡之後,他的反應不是欣慰,而是暴怒……

這……

眾人沉思之際,秦慕寒寡淡的聲音想起,“太子殿下為何一口咬定這裡死了人,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

秦慕寒眯著狹長的眸子,暮修染卻是在這話之後冷靜下來。

縱使心中著急,面上,卻不敢再多說什麼。

“本宮只是太過著急,九千歲何必多想?”

“太子殿下言語反常,實在是讓人有些疑惑。”

“關心災民,乃是我分內之事,怎麼,莫不是九千歲在這裡隱藏了什麼秘密,是以,不讓本宮搜查?”

聽著兩人對話,周圍的群眾大氣也不敢出。

深深的壓迫感不斷襲來,眾人只覺呼吸困難。

“之前在金鑾殿,是太子殿下一口咬定這裡死了兩百多人,方才,卻是說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現在,又指責是我不讓殿下搜查……”秦慕寒頓了頓,便又接著說道,“太子殿下這般急切,到底是想找什麼?莫不是這郊區,除了災民之外,還有其他什麼不成?”

聽到這話,一些膽大的災民率先不滿,他們是災民,也是五大三粗的莊稼漢,卻也不傻。

此刻,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便也多少聽明白了一些東西。

眼前的人雖然是太子,但是這所作所為著實令人心寒。

“太子殿下您這是何意?我們好端端的,為何要詛咒我等?”

“就是,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家鄉被毀,一路跌跌撞撞這才到這皇城,家中的妻兒老小,到了現在,便也只剩一半,您為何還要詛咒我等?”

“眼下沒死人殿下反而不開心,莫不是真的要我等全都死在這裡,殿下方才滿意?”

一句話,像是瞬間勾起大家心中的怨念,此刻,話題被提起,便是再也控制不住。

抱怨聲,詢問聲,像洪水猛獸一般,迅速在整個郊區蔓延。

暮修染面色鐵青,這是他從未見到過的場景。

身後的眾人試圖安慰,可……

他們的聲音,在幾百人面前,那就是螞蟻和大象之間的差距,又如何能夠被聽見。

於是,安慰了幾聲之後,幾位官員便也停了。

比起安慰,災民的話,已經引起了他們的反思。

是啊,他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因為皇城是天子腳下,是所有人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到了這裡之後,他們得到了什麼?

先是被各個貴族嫌棄,驅趕,在他們快要堅持不住之時,是九千歲給了他們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他們,想回家。

他們,想要的,是安定。

而不是這種暗無天日的,靠接濟過日子。

可,就算只是這樣的日子,他們,或許還會淪為權力之爭的犧牲品……

這些百姓知道什麼呢?

他們何其無辜?

他們只是逃難過來的人,為何,還要無端承受這些?

方才秦慕寒和暮修染之間的對話,他們,已經聽了個大概。

結合之前的事情,便多多少少能夠猜測。

此事,必定跟太子殿下脫不了關係。

只是……

事情好似出現了偏差,所以太子殿下才會這般暴怒。

只是這麼想著,眾人心中,對暮修染已心生不滿。

“住口。”終於,在一陣吵鬧之後,暮修染便是承受不住。

他是太子,是他們的天。

可是現在,他非但沒有在這些賤民身上看到半點的尊重,還要面對他們這般言辭激烈的質問。

質問,他們憑什麼?

甚至,在質問的同時,一些大膽的賤民居然還不斷靠近,試圖拉扯於他。

不過就是一群無關緊要的賤民而已。

他要殺他們,還需給他們理由?

暮修染的耐心終是全部耗盡。

“誰再說話,本宮便將誰拖出去砍了。”

暮修染聲音很大,也成功的唬住了眾人。

災民們一個個瞪大雙眼,似是怎麼也沒有想到。

他們只是表達了一下內心的苦澀,卻要被殺頭了?

想要忍住的,可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忍得住。

一些孩童和婦人,在暮修染的這番恐嚇下,居然哭了出來。

起初,只是嗚咽的抽搐,可這一帶動,便是起了蝴蝶效應。

越來越多的人哭了起來。

這段日子,他們受的委屈,已經足夠多了。

他們忠誠的國家沒有保護好他們,他們非但沒有抱怨,還選擇了原諒。

來到這裡,也只是尋求安心。

卻沒想到,好不容易見到了傳說中的太子,未來的君主,居然……是這般態度。

先是詛咒他們,現在,又是要砍了他們。

未來君主如此,叫他們,如何看得到希望?

不止百姓,幾位隨行的官員也被暮修染這話驚到了。

京兆尹最先動怒,為避免造成更大的動盪,只得急急開口,“殿下。”

只一聲稱呼,讓暮修染微微回神。

回想方才的一切,也是終於察覺到自己言行過激。

不管他心中怎樣想,在大臣和民眾面前,他總不該留下把柄。

在身側侍者擔憂的眼神下,暮修染急忙開口,聲音卻是溫和了許多。

“本宮方才也是太過激動,是以,在言辭上出現了錯誤。”

雖說著看似道歉的話,態度卻依舊高高在上。

“還請大家明白,本宮並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只是……”話鋒一轉,暮修染眼中的狠辣一覽無餘,“本宮來此,是有要事要辦,還請大家不要因為私人感情阻止我等辦事,否則……”

半威脅半解釋,倒是真的讓眾人不敢言語。

抽泣聲,越來越小。

漸漸的,周圍算是徹底的安靜下來。

諾大的樹林,只有鳥兒的叫聲以及來來往往的人影。

可……

搜查已經進行許久,還未有訊息傳來。

京兆尹的人也重新將人口核對了一遍,此刻,正悄悄耳語,聽之,與方才並無出入。

京兆尹目光沉靜,並未將此事宣揚,只是揮手讓那人暫時退下。

一張老臉,盯著暮修染看了半響。

眼中,晦澀不明。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中,一隊御林軍匆匆來報。

“殿下,九千歲,眾位大人,有發現。”

聽到這話,暮修染的臉色終於舒展了一些。

就算只死了一人,那也是人命。

只要出事,秦慕寒,就不可能獨善其身。

他急切開口,“什麼發現?”

暮修染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驚喜,雖然被極力壓制,可在場的,誰不是老狐狸?

聯想之前的事情,眾人心中,越發深沉起來。

“這……”

御林軍首領微微蹙眉,眼睛飛快的掃了一眼秦慕寒,後者神色淡淡,不見半點反常。

就好像一切的事情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快說。”

那首領回神,快速說道,“我等在百米外發現了不少黑衣人,經過交談,他們已經交代,那些,都是千歲大人手下的青衣衛。”

京兆尹已快速開口,“青衣衛?千歲大人,不知這是青衣衛為何出現在這郊區?”

秦慕寒神色淡淡,他說,“為防止有居心不良之人對災民行不詭之事,我專門派人守在周圍,用來保護眾人的安全。他們,自災民到達第一天便一直存在,輪番守護。絕不給任何有心之人可乘之機。”

說這話時,秦慕寒狀似無意一般,目光掃過暮修染,眼中帶著深意,

“對對對,那些青色衣服的大人我們都見過,忙碌的時候,他們還會幫我們燒火做飯,還跟我們一起照顧生病的人。”

聽到災民的回答,京兆尹面色緩和,看來,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

最起碼,千歲大人,是真真正正的在保護著這些人。

心中,不由得對秦慕寒升起一股敬畏。

這般想著,京兆尹便是對著秦慕寒微微作揖,這一舉動,再次觸動了暮修染。

“接著說,還發現了什麼?”

垂在身側的手,被他死死捏住,骨節,咯吱作響。

“還發現……”御林軍首領不斷打量著暮修染,額頭上汗珠不斷落下。

“發現了什麼就說,這般吞吞吐吐,便是你們御林軍的作風麼?可要本宮回去,將你們的表現告知父皇?”

聽到此話,便是再也不糾結,他直起腰身,對著林中揮手,“各位兄弟,出來吧。”

隨著他的叫喚,幾個人被青衣衛押了出來。

見到幾人的瞬間,暮修染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

他雖不認識全部,卻也對其中一兩人頗為眼熟。

這些,便是他派來執行任務的人。

可是此刻,他們盡數被捉拿。

所以,眼前的一切都沒有錯。

災民,真的沒事。

有事的,是他……

也是到了此刻,他終於明白御林軍首領方才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但凡他聰明些,不要說出那些刺激他的話。

他便不會輕易將這些人帶出。

屆時,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可是眼下,一切都晚了。

“怎麼回事?”

秦慕寒的聲音響起,帶著一些疑惑。

那個樣子,就好像這才知曉這件事情一般。

“啟稟大人,昨夜我等照例在周圍巡查,突然發現這些人鬼鬼祟祟靠近,追擊而來,竟發現他們試圖在水源中投毒,試圖殘殺百姓。”

此話一出,百姓人皆恐慌。

商雲淺身側一膽子小些的女孩子,更是直接將腦袋藏到了商雲淺懷中。

太可怕了。

皇城,真的太可怕了。

好似,隨時都會死人。

隨時,都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經過審問之後,他們已經招供,他們皆是太子的人,昨夜,是受太子指使,前來刺殺大半災民,並……”

秦慕寒聲音微沉,不怒自威,“並什麼?”

此刻的他,眼睛依舊漆黑一片,好似是山雨欲來,壓得人心頭髮悶。

“他們說,這些災民是大人您安置的,若是他們在這裡出了事情,大人難逃其究。”

言下之意,便是殺人滅口,之後陷害。

眾人譁然,怎麼也沒想到,堂堂一國太子,竟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放屁。”

暮修染漲紅了臉,脖子好似都粗了一圈,他穿著粗氣,血紅著雙眼,惡狠狠等著開口的那名青衣衛,“你撒謊,本宮是太子,怎會做如此之事?”

被他惡毒的眼神掃過,那名青衣衛半點慌亂也無。

“這是屬下審問之後的結果,若是各位大人不信,方可再次審問便是,我等,隨時恭候傳閱。”

“定是你們暗中勾結,試圖陷害本宮,本宮從未做過這種事情。”

隨即,暮修染盯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太子府眾人,“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這般陷害本太子,今日,本太子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這般說著,暮修染便是再也忍不住,抽出一側侍衛腰間的劍,便是朝那地上的人砍去。

秦慕寒目光一寒,身形一閃,下一瞬,暮修染的身子被牢牢截住,那柄劍,也在距離地上那人一寸之地停下。

那人白眼一翻,當即便是暈了過去。

身下,早已溼了一片。

“是非曲直,相信京兆尹很快便會查清楚,若是此事當真跟太子殿下無關,相信京兆尹自會還太子殿下清白,既如此,殿下又何須這般激動?”

兩人拉扯間,京兆尹的人已經快速上前,將地上的幾人轉移。

“千歲大人說的是,此事,老臣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只是一轉眼,事情便已無轉機,暮修染死死的盯著秦慕寒,半響不語。

秦慕寒卻沒心思跟他耗。

他將手縮回,慣性使然,暮修染的身子朝前傾斜了片刻方才站穩。

模樣,稍顯狼狽。

秦慕寒淡淡說道,“今日,因為大家的到來,已經讓災民受到驚嚇,眼下,若是沒事的,還請先走一步。”

眾人面色尷尬,倒也真的聽話離開。

京兆尹站在跟前,再次對秦慕寒作揖,“大人您不隨我等一起回去嗎?”

“我還需留下安撫眾人,煩請京兆尹先行一步。”

“是。”

“為避免意外發生,我讓青衣衛護送大人回去。”

京兆尹那張萬年不變的方塊臉上,終於出現一絲動容,“如此,謝過九千歲。”

秦慕寒抬手,在京兆尹肩膀上拍了一下,“遲則生變,還請大人速戰速決。”

京兆尹面色一緊,恭敬作揖,“老臣告退。”

車隊來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片刻,便是徹底離開。

商雲淺還在安撫著眾人,大家也陸續回了帳篷。

秦慕寒看著那人群之中不斷忙碌的嬌小身子,臉上,終是露出一絲欣慰。

察覺到他的目光,商雲淺也側身看來。

兩人的視線,隔著人群,遙遙相望。

隨即,相視一笑。

一眼萬年。

這件事情很快便有了結果,證據確鑿,暮修染想躲已是不能。

得知事情結果,皇帝大怒。

當即將暮修染囚禁東宮。

而秦慕寒,卻因及時護住災民,事後,也做了妥善安排,並未讓郊區之事流傳出去,保住災民的同時也護住了皇家顏面,是以,那些之前從他手中撤走的權利,短短一天之內,便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這風一般的速度,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

那個傳聞中已經死在半路的武狀元張碩,已經將部分調查結果秘密送往皇宮。

信函之上,雖只提及了事發的起因,卻已經讓皇帝勃然大怒。

張碩說,事情的經過以及相關證據,已經在調查之中,不日便會出結果,擔心在途中出現意外,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他會帶上有力證據,親自回宮覆命。

看著這個訊息,皇帝氣得直咬牙,卷軸,被皇帝死死捏在手中。

案前的東西,被老皇帝一股腦全都掃了出去。

瞬時,整個御書房都在叮咚作響。

“李文海!”

“一個個的,都給朕這般不爭氣,太子如此,朕最信任的大臣也是如此。”

正在這時,外邊有太監來稟,“貴妃娘娘求見。”

一想到李文海的大部分權利均是因為李貴妃的緣故是才給了他,皇帝就怒從心來。

貴妃寵慣後宮,長得也是絕美,是以,他對她總是百般疼愛。

不曾想,他們李家,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回報於他。

皇帝大手一揮,“不見。”

隨即,對著一側的老太監說道,“傳令下去,今年選秀之事提前。”

太監眉心微跳,“陛下這是……”

皇帝眼睛忽明忽暗,“後宮,也該增加一些新鮮血脈了。”

“奴才這就去辦。”

“另外,時刻關注尚書府,一旦有任何動靜,立即回稟。”

而此刻,商雲煙剛剛從皇宮出來沒多久,此刻的她,再也沒有了昔日那囂張的氣焰。

近日,姨母一直求見皇上而不能如願。

母親也一直被關著未曾放出。

她失魂落魄的走回馬車,臉色蒼白。

偶爾聽見府中下人談論,說的,皆是她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之類的話。

她……很生氣。

可是沒了大夫人的支撐,她的大小姐之位也岌岌可危。

想發火而不能,生怕那些下人又在商戰那裡嚼舌根,讓商戰也對她失望。

可是其實,商戰哪裡有時間顧及她呢?

眼下,三姨娘病情剛剛好轉,商戰每日像護著小寶貝一般天天往那邊跑,好吃的,好玩的……

那些以往只屬於她的東西,現在,盡數到了商雲菲手中。

指甲,嵌進肉裡。

有血跡從裡邊冒了出來。

疼痛,讓商雲煙回神。

是了,她不能自暴自棄,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姨母不是說了麼,讓她去看看舅舅。

想到這裡,商雲煙瞬間回神,“去皇城最好的藥店。”

她要去挑些補品,親自給舅舅送去。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那個位高權重的舅舅,商雲煙眼中,終是浮現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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