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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是不是我爹!

商雲淺到的時候,葉重華已經醒來。

看著憔悴了許多的外公,商雲淺鼻尖泛酸。

若不是擔心葉重華身上傷勢過重承受不住,只怕她早已撲了上去。

“孩子,別哭。外公沒事,外公沒事。”

商雲淺拼命隱忍,然而眼淚根本就不聽她使喚,不斷的往下墜。

“外公,您是不知道,葉伯伯說的可嚇人了,淺淺還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葉重華伸出枯瘦的手掌,輕輕在商雲淺腦袋上摸著,“管家就愛嚇唬人,你看,我這不是沒事麼。”

哭了一陣,商雲淺終是直了起來,淚眼婆娑,“福伯,外公……”

“暫時沒事了。”

聞言,商雲淺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一些。

“外公您一定要撐住,大人已經派人去尋血靈芝了,很快,很快您就能徹底好了。”

葉重華微微一愣,抬頭便看到剛剛進門的秦慕寒,兩人對視一眼,居然默契的側開。

“嗯,那淺淺可要替我謝謝大人。”

商雲淺並不知道秦慕寒就在身後,她揚著溼答答的小臉,一臉期待,“外公,大人向來說到做大,他一定會找到的,您放心。”

許是不忍再看少女那滿含期待的目光,秦慕寒頗為狼狽的避開。

“福伯,銀針可取出來了?”

“已經取出,大人請看。”

話題被轉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福伯跟前的盤子望去。

此刻,白色的磁碟上擺放著一隻黑色的盤子。

那根肉色的銀針,在黑色盤子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明顯。

商雲淺顯然也被吸引,伸手就想去拿。

“這就是差點害了外公性命的東西?”

“二小姐,不可。”

商雲淺指尖剛要碰到那盤子,就被福伯一聲高呼嚇得縮了回去。

“怎麼了?”

“這東西帶有吸附功能,只要活物靠近,便會自動吸入體內,之後,只要食用肉類,便……”

商雲淺臉色慘白,大驚失色,“不是說這東西是有人在宴會上射出去的麼……”

“葉家武功最高的人是我,我並未見到任何人使用銀針。”

一道聲音自門口響起,來人,赫然是幾日不見的衷叔。

而這,也印證了福伯的話,這銀針,不需要刻意刺入。

“衷叔,可查到什麼了?”

衷叔搖頭,頗為疑惑。

“會這般迫不及待對家主下手的人不多,除卻葉卿父子之外,便只有權長老。”

“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家主出事之後,我早已就此機會將所有守衛換成了我們自己的人,且,千歲大人也安排了一批人在此守候,是以,這段時間並沒有任何人有異動。”

“但是很奇怪,我一直以為這件事情是那幾位做的,卻並未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按理說,不管是權長老還是葉卿又或者是葉青城,以他們智商,想要做到半點痕跡都沒有,這斷然不可能。”

“我已經派人查過了。”一直沉默的秦慕寒突然開口,他說,“這種銀針製作步奏極為講究,目前來說,有這種技術的人,全國,不超過兩個,當然,隱士高人除外,不過那些隱士高人向來不喜歡參與各種紛爭,而且我想,你們葉家,該也不會做出得罪他們的事情來,所以,目前來說……”

“是哪兩位?”

秦慕寒微微斂眉,聲音低沉,“一個,是雲國皇室的高太醫,至於另一外,現在在北辰華夏皇宮。”

“這麼說來,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假設,葉家有人跟皇宮之人勾結,設計害死外公……”說到這裡,商雲淺瞳孔一縮,急忙詢問,“大人,路上追殺我們的那些人,是不是……”

話未說完,秦慕寒已經點頭,“你猜的沒錯。”

“那大人可知是誰?”

皇帝,貴妃,還是太子?又或者,還有其他人?

“我們在來的路上遇到四撥刺客,其中一波,來自貴妃,一波,來自太子。”

聞言,商雲淺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

“可他們跟葉家那些人勾結的原因是什麼?最主要的是,我是最近才跟貴妃扯上的關係,她就算要為那商雲煙出氣,也該來不及設計外公……”

“所以,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商雲淺眼簾黯淡了許多。

本身對於暮修染,她心中還是存著一點點的期待。

倒不是還喜歡他。

只是覺得,此生的他還未經歷那些背叛,該心存善念。

她是一定要找暮修染報仇的,只是之前,她從未動過殺機。

直到這一刻!

她才知道,她始終還是太慈悲了。

暮修染的陰狠許是與生俱來。

不管他經沒經歷過朝堂政變,他終究是在皇宮長到的陰狠皇子,是那個,五歲就能舉刀殺死身邊太監的毒辣之人。

商雲淺十指蜷縮,骨頭,被她捏得咯吱作響。

暮修染,既然你這般心狠,那麼將來,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那麼,剩下的兩位,誰最有可能跟暮修染扯上關係呢?”

秦慕寒將目光從商雲淺緊握的拳頭上收回,“這不重要。”

“嗯?”

“重要的是,他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若是我們不將他們的目的弄清楚,下一次,面對同樣的事情,我們還是會中招。”

“動機?”商雲淺眉頭緊皺。

秦慕寒顯然都知曉,但他的丫頭需要成長。

所以,他向來只做引導,不給結論。

“不管是葉卿還是權利,他們都面臨著同一個擔心,他們擔心外公將這家主之位給我,所以,迫不及待的要趕在我我接手之前將外公除掉,屆時,我只是一個跟外公斷絕關係的女人的女兒,他們有一百個藉口阻止我……”

聞言,葉重華微微皺眉,剛想起身,又被葉管家按了下去,示意他先彆著急。

果然,全身心投入的商雲淺並未察覺到身後動靜,她接著說道,“至於暮修染,他看我不順眼,更看不順眼大人,而現在,在外人眼中,我們關係匪淺,所以……”

想到這兒,商雲淺滿臉愧疚,轉身朝葉重華走去,“外公,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葉重華搖頭,“要說連累,是我對不起你們娘兩。”

提到夢娘,葉重華眼眶瞬間變得溼潤。

“我一直以為不聯絡便是不牽連她,畢竟……那商戰,當年是她執意要嫁,我以為她在那邊會過得好。可是,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下場,而我,居然連她最後一面都不曾見到。”

商雲淺眼眸微閃,“那若是外公還有機會見到孃親,對於之前的事情,外公能夠原諒孃親嗎?”

葉重華搖頭,喃喃說道,“我從未,從未怪過她,又哪裡來的原諒。”

“當年的事情……”

“當年,得知她要嫁給商戰時,我很生氣,我覺得我的女兒是全天下最好的人,那商戰雖然看著不錯,是大將軍,長得又俊朗,可是他妻妾眾多,哪裡會對她是真心的?”

商雲淺奴唇,夢娘當然很優秀,只是不過,當不起那最優秀之稱。

可在父母眼中,自家的孩子,不都是這樣麼。

“我只是後悔,後悔沒有攔住她,若我在最後那一刻沒有心軟,若她沒有嫁給那商戰,她就不會死,就算有了孩子又如何,難道我葉家,還養不住一個孩子?”

“爹……”

一句軟軟的聲音,突然自門口傳來。

葉重華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當然,事實上除了商雲淺和秦慕寒之外,所有人都一臉錯愕的看著青玄身側的女人。

她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此刻,粉黛未施,那張儲存極好的臉蛋,柔柔嫩嫩的,她皮膚白皙,就像是剛剛剝了皮的雞蛋,粉嫩粉嫩的。

葉重華伸手揉了一下眼睛,他發現站在門口的人並未消失。

她就站在那裡,臉頰上,還掛著淚珠。

身側的衷叔在看到她的剎那,整個人氣場都變了。

拳頭,被他死死的捏在一起。

若不是身邊還有人,他指不定已經跑出去將她牢牢保住。

十幾年的等待,在這一刻,在親眼看到夢孃的剎那,好似徹底變為一股濃重的相思。

相對於其他人,商雲淺一直盯著衷叔。

自從知道她的父親或許不是商戰之後,她的首要懷疑物件,便是這個深不可測,溫潤如玉的衷叔。

想到初次見面,他眼中的疼愛,還有後來她讓他叫她淺淺時他眼中的欣慰和驚喜,都讓商雲淺覺得,他,或許就是她的便宜爹。

秦慕寒顯然也發現商雲淺的目光,唇角微勾,卻是什麼也沒說。

“對不起爹,是我,我沒死,是我回來了。”

不對啊。

看著一股腦直接鑽到葉重華懷中的夢娘,商雲淺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若衷叔真的是她爹,那以外公對衷叔的看重,應該很樂意成全他們。

更加可疑的是。

夢娘在跟商戰成親前便有了她。

若那人真的是衷叔,直接嫁給衷叔,豈不是更加順理成章?

再者,孃親自進來之後,只顧著外公,連個餘光都沒給衷叔。

而現在,冷靜下來的商雲淺發現,衷叔眼中的情緒太複雜,對孃親的到來也很驚喜。

但是,好像……更多的是欣慰和寵溺!

這,畫風不對啊。

看著臉色不斷變換的少女,秦慕寒唇角的笑越發大了。

他揮手,讓青玄嚴密守住葉府附近,不能讓任何人知曉或者看到夢孃的存在。

之後,便是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商雲淺也很久沒有見到夢娘了,但是這一刻,有什麼疑問也只能暫時擱置。

這般想著,她吞吞吐吐的跟隨眾人一起走了出去。

將這重逢的喜悅,暫時留給夢娘和外公。

出了門,葉管家抹了一把眼淚,“老天有眼,老天有眼。”之後,又神叨叨的說要去給家主和他的小姐準備好吃的。

商雲淺微微一笑,看著一步三回頭的衷叔,故意放慢了步伐。

終於等到跟衷叔平排,很多話,便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終於……

在走了好大一段路之後,衷叔終於發現不對,他站在原地,含笑看著商雲淺。

那目光,簡直比父親還要父親。

“淺淺,這麼晚不回去睡覺,跟著我做什麼?”

幾乎是立刻的,商雲淺將心中的話非常直白的說了出來,“衷叔,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我爹?”

此話一出,一直跟在不遠處的秦慕寒腳步微微一頓,終是停下了步伐。

漆黑的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少女,見少女也因這話太唐突而侷促不安,突然就心情大好。

微微搖頭,秦慕寒輕聲嘆氣,“這丫頭,倒是直接。”

衷叔顯然是被嚇到了。

他站在原地,緩和了好一陣子,這才頗為無奈的看著商雲淺,“淺淺怎會這般認為?你的父親,不是商戰嗎?怎會是我。”

心中,卻忍不住感嘆一句,若真的是我,便好了。

“因為我覺得……商戰長得沒有我好看,不止商戰,商家的所有人都沒有我好看,當然,孃親除外。”

衷叔微微一愣,神情更為無奈,“你這丫頭,怎會這般自戀?就算都沒你好看,那便能隨便懷疑自己的父親嗎?”

“我聽說,孃親是有了身孕之後才嫁給商戰,這麼多年,商戰也從未在意過我的死活,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可我一直想不明白是為什麼,直到,我見到了你。”

“嗯?”衷叔顯然被商雲淺繞暈了,他迷糊的站在原地,等著商雲淺的解釋。

可就是這般縱容的樣子,加上他憐惜的眼神,更是讓商雲淺加深了懷疑。

“我第一眼見到您的時候,我就知道,您喜歡我娘,雖然當時你沒有承認,但我已經從您眼中看出來了。”

衷叔頗為好笑,“你才多大,大人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商雲淺搖頭,“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商家的人,真的沒一個跟我長得像的,倒是衷叔您,每次見到您,我都覺得,我好像在您身上看到了我那股淡然的氣質。”

衷叔被商雲淺說得一愣一愣的。

隨即,便是啞然失笑。

這孩子。

誇別人的時候還不忘記搭上她自己,所以這到底是再說他長得不錯,還是誇她自己氣質卓越?

“您別笑,我在跟您說特別嚴肅的事情,也請衷叔您,認真一點對待。”

“咳,好,好,嚴肅,嚴肅。”

衷叔這才知道,原來平日裡邊看上去溫柔可愛的小姑娘,實則是個愛鑽牛角尖的。

“那您,現在可以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您到底,是不是我爹?”

衷叔搖頭,“早年間,你娘曾拜師我父親,我們是師兄妹,你娘從小就很懂事,長得又好看還特別聰明,我們所有人都喜歡她。”

“長大之後,我也確實還喜歡她,但是很遺憾,雖然我也很想做你口中的這個爹,也非常激動你居然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真的不是。”

商雲淺瞬間就急了。“怎麼會不是呢?難道大人弄錯了,我,確實是商戰的孩子,可……”

商雲淺只覺得腦海中一團亂麻,而聽到這話的衷叔卻是認真思考起來。

秦慕寒不會對商雲淺說謊,且從商雲淺方才的話中可以知道,商雲淺在商家過得確實不好。

哪有親爹會不疼自己女兒的?

腦海中,仔細回想著商戰的容貌。

雖然近幾年未曾見過,但是商雲淺跟商戰之間,好似真的辦點也不像。

若說像,商雲淺像夢娘。

但又比夢娘還要出色些許……

難道,當年還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不然為何一直好端端的師妹,居然突然就要提出嫁給商戰?

誠然,之所以說突然,是因為衷叔叔有兩年的時間在自己家族中處理事情,當他知道訊息趕到葉家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

夢娘已經有了孩子,而她跟商戰,也是真的要成親了。

“淺淺,關於這些,你從未問過你娘嗎?”

商雲淺一愣,微微搖頭,“救出孃親弄出假死的事情之後,我就將娘藏到安全的地方了,我自己現在隨時有麻煩纏身,平時也不敢輕易去見娘,所以……”

“難怪當初你外公讓葉卿去將你孃親的遺體帶回你怎麼都不肯,還將人一股腦趕了出來,現在看來,你是擔心事情敗露。”

商雲淺點頭,“這是我跟孃親共同的決定,而且,只有讓孃親離開葉家,我才能放心。”

也才能,無所顧忌的對那些人下手。

“好孩子,你做的對。”

看著衷叔叔溫和的握住自己的肩,商雲淺眸光復雜。

在年長一輩中,衷叔真的是她見過的,最好的男人了。

所以,就算現實給了她一巴掌,她還是希望衷叔做她的父親。

再者,孃親也才三十多歲,這麼年輕便一直一個人,她捨不得。

“雖然您已經說了不是我父親,但是衷叔,我能看出您對孃親的情意,所以……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

“淺淺。”

話未曾說完,不遠處的秦慕寒已開口打斷。

商雲淺微微惱怒,想要忽視秦慕寒接著說話,結果,被秦慕寒直接過來拽走。

商雲淺那叫一個失落啊。

她看著站在燈籠下的衷叔,微弱的光打在他身上,暈開一層又一層的白光。

無比聖潔。

此刻,他就站在那裡,含笑看著她被秦慕寒帶走……

只是在轉身時,商雲淺好似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

商雲淺頓覺遺憾。

她回頭,惱怒的瞪著秦慕寒。

“大人,您這是做什麼?我還未曾幫孃親和衷叔牽線搭橋呢。”

稍微帶著嗔怪的語氣,讓秦慕寒很是受用。

將商雲淺的小手徹底握住,待感覺到那隻柔軟被他完完全全握在手中,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你這樣強行將他們綁在一起,他們也不會開心。”

“怎麼會?”商雲淺錯愕的瞪大雙眼,“大人,你是不知道,衷叔叔看我娘那個眼神,滿滿都是愛。”

“你連自己喜不喜歡我都不知道,又怎能看出衷長老眼中的愛。”

商雲淺哀怨的看著秦慕寒,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討厭!

“有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自然是能夠看懂衷叔對孃親的愛,而且你沒聽到嗎,衷叔剛剛也承認了,他喜歡我娘,從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歡了。”

商雲淺好似開啟了話匣子,喋喋不休,“你說一個人若是喜歡一個人一年,兩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已經做到願意為這個人終身不娶了。他一定會對這人好的對不對?”

秦慕寒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少女,頗為無奈,“淺淺,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能夠在一起,衷長老對你娘這份感情確實讓人羨慕,但同樣的,也太過於沉重,你娘她,承受不起。”

一句話,終於讓商雲淺閉嘴,她嘴巴動了好幾下,終究什麼也沒說。

秦慕寒斜了她一眼,“至於你剛才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什麼的,我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就比如作為旁人的時候,我便能夠看到,淺淺眼中,都是我。”

“……”

“大人,你剛剛為什麼我將我的話打斷,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秦慕寒步伐稍有遲緩,卻並未停留,“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不說出來,還能相安無事,一旦說出,便會侷促,再見面,便會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所以……”

“我知道大人的意思,可是你為什麼就篤定這話對衷叔說不得?大人,我……”

秦慕寒微微嘆氣,伸手摸著商雲淺的腦袋,“我知道淺淺自從懷疑商戰之後,便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有些事情,我們需要順其自然,若是時間不到,便是強求也無用。”

“淺淺,你是個聰明的人,也該知曉強扭的瓜不甜”

“你娘跟衷長老自小一起長大,那是青梅竹馬的情分,既然十幾年前沒有在一起,現在斷然也不會。”

“我知道你缺乏父愛,也渴望有個像衷長老這樣出色的人做你父親,但是……這件事情,最主要的,還是要看你孃的意思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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