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危機再現
“小小姐,家主病危,想要見您最後一面。”
聽到這話,商雲淺身形一晃,險些從轎輦上砸了下去。
“淺淺。”
秦慕寒將之扶住,對著葉管家等人開口,“葉管家,你且上來隨我們一同前行,其他人,原路返回。”沉吟片刻,秦慕寒接著說道,“青玄,讓人去千歲府把福伯帶上。”
葉管家雖然對秦慕寒多有忌憚,若是平日,也斷然不敢上秦慕寒的車,可是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
待葉管家上車之後,秦慕寒對著青玄微微點頭,青玄便是駕著馬車朝葉家所在的城池趕去。
馬車,一路疾行,稍顯顛簸。
“外公。”商雲淺靠在秦慕寒懷中呢喃。
眼角,兩滴晶瑩的淚珠無聲滾落。
從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商雲淺便一蹶不振。
她趴在秦慕寒懷中,好似一隻精緻易碎的瓷娃娃。
她眨巴著眼睛,牙齒死死的咬在唇瓣上,剎那,便有血腥味在嘴中蔓延,但她不為所動。
秦慕寒微微皺眉,卻是什麼也沒說。
少女眼神空蕩,好像在緊緊盯著某個位置,仔細一看,並無半點焦距。
商雲淺跟葉重華之間,感情並不是很深,甚至在上次見面之前,心中對葉重華的,也只有抱怨。
更甚者,在很久之前,她一度恨過葉重華。
恨他在孃親遇難時袖手旁觀,恨他讓她孤立無依。
可當她知曉前因後果之後,只有愧疚和感動。
她還想著,前世的她未曾在外公身邊盡孝,讓外公孤獨老去。
這一世,她定不能讓這個遺憾延續。
她沒有想到,重活一世,她救回了孃親,救回了林瓏,卻偏偏救不了外公。
突然,少女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
隨即,又無聲隱藏。
看著臉色不斷變化的少女,秦慕寒只得開口詢問。
“葉管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商雲淺的耳尖動了一下。
就連眼珠子也轉動了幾下。
秦慕寒微微嘆氣。
淺淺這是害怕吧?
明明很想知道,很想詢問。
卻又擔心聽到她想聽到的話,所以索性將自己蜷縮在這角落裡。
接連的趕路,讓這位只會點皮毛功夫的老者受盡折磨。
此刻,他滿身滄桑,看著,竟比之前老上十幾歲。
葉管家嘆氣,“家主身子一直不好,”
“家主一直堅持喝藥,病情,也一直都在控制,可是,五日前,家主突然口吐白沫。”
“然後,就毫無徵兆的暈了過去。”
“然後?”
“大夫看了之後,說家主傷及心脈,怕是時日不多。”
聞言,商雲淺的身子又是顫了顫。
豆大的淚珠,終是順著她的臉頰滾落。
“不會的,外公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這是秦慕寒第一次見到這般驚慌失措的商雲淺。
淚珠還掛在她的小臉上,顯得楚楚可憐。
她的一雙小手,也死死的拽著秦慕寒的衣袖。
力道很大。
“當然。”
聽到這話,商雲淺奇蹟般的冷靜些許。
她突然直起腦袋,伸手將眼淚擦掉,看著秦慕寒的目光,無比炙熱。
“大人,血靈芝,我們還有血靈芝對不對?”
隨即,不等秦慕寒回答,便又急促的問道,“大人,血靈芝,能找到嗎?”
秦慕寒神色微變,手指不自覺蜷縮在一起,“已經派人去尋了,相信不日便會有結果。”
“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剛剛說出這話,商雲淺卻又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可是,可是葉伯伯剛剛說,外公這一次是心脈受損,大人,好端端的人,怎會傷及了心脈?”商雲淺指尖微顫,饒是她不懂醫術,卻也知曉,若傷在心脈,怕是就算到時候秦慕寒找到了血靈芝,也無濟於事?
秦慕寒看著葉管家,“對啊,好好的怎會傷及心脈,葉管家就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葉管家急忙回答,“我們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可家主的屋子防衛做得極為嚴密,平日,又有衷長老嚴格守衛。普通人等,實在無法靠近家主。”
“可,為了以防萬一,在家主暈倒之後,我們已經做了全面檢查,並未發現任何異樣,衷長老不放心,又請了十幾名醫者為家主細細檢查,可結果……”
商雲淺不忍再聽,直接閉上了眼睛。
秦慕寒將之小心護著,儘量上馬車保持平衡,他的聲音,還在繼續。“發病前,可有何異樣?”
“那日整個家族的人都在一起吃飯,並未有何異常……”
聞言,秦慕寒瞳孔一縮,葉管家好似也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本是心思活絡之人。
這些年,因一直對家主忠心耿耿,明裡暗裡的陷害不知道經歷了多少。
可有句話叫做當局者迷。
越是在乎,就越容易亂了分寸。
這幾日,他日夜兼程,只想著趕緊找到二小姐,萬一家主真有什麼不測,最起碼也能在臨死前見商雲淺一面。
因而,倒是忘了思考這其中細節。
莫不是,有人要害家主?
腦海中,將所有人過了一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傷害到家主又不被人發現的,當真沒有。
葉家世代經商,武功平平或者完全不懂武功之人比比皆是。
若說始作俑者當時就在大殿之中,那……該也逃不過衷長老的眼睛才是。
“衷長老,為人如何?”
葉管家快速看了一眼商雲淺,這才回答秦慕寒的問題,“這天下,怕是沒人比衷長老對葉家更為衷心的人了。”
聞言,商雲淺和秦慕寒皆是一愣。
他們知曉衷叔衷心,卻不知道,居然還能得到管家這般評價。
結束了交談,馬車內很是安靜。
每個人,都在思考著不同的事情。
葉管家滿面愁容。
他離開的時候大夫便說家主時日不多。
如今,事情已經過去多日,也不知道家主還能不能撐到二小姐回去的時候……
這夜,又下起了大雨。
路上隨處可見的水潭以及坑窪,讓本就著急的眾人越發心焦。
可老天爺似乎就是存心不想讓人過得舒暢。
在前往葉家的過程中,他們前前後後,一共遇到了三波此刻。
好在已經過了秦慕寒的發病期,他武功高強,倒是對他無可奈何。
可,不眠不休的趕路,還要時刻提防刺客車輪戰一般的進攻。
眾人早已精疲力盡。
若不是靠著強大的信念,只怕累也快累死了。
終於,天空放晴。
而他們,還有半日便能到達。
可是,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
他們居然又遇到了第四批刺客。
疲憊,席捲著每一個人心中。
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一些傷。
看著再次出現的刺客,商雲淺險些被氣哭。
她氣喘吁吁的靠在秦慕寒身側。
看著團團將轎輦圍住的眾人,神情,很是疲憊。
“大人,回去之後,你教我練功吧。”
前世,作為女戰神,商雲淺武功高強。
這一世,作為商家不受寵的小女兒,她武功一般。
面對習武,她從未有過半點懈怠,可不知為何,這具身子的練功速度,遠遠及不上上輩子。
甚至可以說,是止步不前。
對此,商雲淺將之歸結為,她沒有一個好的師傅。
“好。”
很快,眾人便是廝殺在一了一起。
葉管家是生意人,武功平平。
青玄和秦慕寒武功高強,卻要時刻護著商雲淺和管家,是以,也有些礙手礙腳。
看著不斷襲來的黑影。
商雲淺眼睛變得溼潤。
面對大夫人的刁難,商雲煙的欺負,商戰的冷漠,商雲淺沒有哭。
面對前世將自己害得屍骨無存的暮修染,商雲淺也沒有哭。
可是現在,深深的無力感讓商雲淺很是委屈。
憑什麼,他們憑什麼不讓她見外公。
她到底招了誰惹了誰。
那些人居然要如此殘忍?
視線,漸漸模糊,商雲淺暈沉著被秦慕寒護在懷中,看著他因為保護自己受傷多處。
雖不嚴重,但那些細碎的傷口,還是刺紅了商雲淺的雙眸。
“啊。”
突然,商雲淺大叫一聲,一把將秦慕寒推開。
她舉劍,毫不猶豫的朝前面的人砍去。
手起刀落。
地上,赫然滾落的,是一顆人頭。
眾人,都被少女這突然的變化嚇得不輕,秦慕寒一把抓住又舉起劍要砍下另外一顆人頭的商雲淺,眼中閃過一抹著急。
“淺淺,醒醒,你醒醒。”
此刻的商雲淺什麼都聽不進去,她只知道,阻擋著她去見外公的人,都是壞人。
她只覺得,此刻的她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商雲淺一下將秦慕寒甩開。
手起刀落,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再次滾落。
那顆人頭上,瞪大的雙眼顯示著主人有多麼的不可置信。
商雲淺唇角帶笑,眼睛通紅一片。
她一腳將滾落在腳邊的人頭踢開,“我看你們,還有誰敢阻止我。”
那些人漸漸後退,他們是殺手沒錯,卻也從未見過這般不要命又兇殘的打法。
“來啊。”
商雲淺紅眼嘶吼,腳步剛剛踏出一步,一道極為強悍的力道落在脖頸之上,腦袋一歪,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秦慕寒將之接過,對著青玄吩咐,“速戰速決。”
見商雲淺被秦慕寒敲暈,周圍的人再度圍了上來。
就在這時,周圍又出現另外一波黑衣人。
他們來勢洶湧,二話不說,直接跟先前的黑衣人打在一起。
“九千歲快帶小姐離開,這裡交給我們。”
“有勞。”
秦慕寒並未優越,如此說完,便一個閃身回到馬車內,青玄和管家也快速跟上。
秦慕寒放下轎簾,他深深的看了外邊那群人一眼,隨即吩咐,“走。”
馬車,絕塵而去……
打鬥,仍在繼續。
回到葉家的時候,衷叔早已等待。
看到眾人身形狼狽渾身是血,急忙迎了上來。
“雲淺怎麼了?”
秦慕寒抱著商雲淺,避開衷長老的觸碰,“沒事。”
隨即又說道,“我的大夫應該就要到了,勞煩衷長老到時候不要阻攔。”
衷叔收回打量之色,立即點頭。
“衷長老,家主他……”
“進去說。”
隨即,上前扶住有些虛弱的管家進了府。
不遠處,一道身影惡狠狠的盯著進了葉府的眾人,眼中,盡是冰霜。
這人,赫然就是葉青城!
“該死,居然還活著。”
“葉少爺,我們的人,還要繼續嗎?”
“繼續什麼?”葉青城怒吼,“眼下,那兩個老傢伙已經對葉府全面戒嚴,我若是在這個時候動手,豈不是找死。”
身後的人不甘。“那就這樣放過他們?”
葉青城臉上露出一抹殘忍,“放心吧,那老頭,活不長了。”
隨即,這才想起身邊人不是他的人,態度好轉不少,“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此次相助,葉某銘記於心。”
“屬下定會將話帶到。”
因在路上遇到意外,到達葉府的時間比預計的晚了些,不過好在福伯也到了。
他的醫術,相對其他人,真的要高出很多。
在他的全力救治下,葉重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但,只是暫時而已。
“淺淺如何?”
福伯嘆氣,沒頭沒腦的問了句,“大人,你信命嗎?”
一句話,讓秦慕寒目光都沉了下來。
他骨節泛白,唇角,微微顫抖。
“你想說什麼?”,莫不是他的淺淺,得了不治之症?
管家再度嘆息,“這世間的很多事情,當真是說不清楚。”
“就像大人您,本以為這輩子都無藥可救,偏偏遇到了這丫頭,就像葉重華,本是早就該死的命格,卻還是活到了現在,再比如,二小姐本身。”
“福伯,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出秦慕寒的怒氣,在看看一直沉迷感嘆半晌不回答問題的福伯,青玄趕忙開口。
福伯微微一愣,待接觸到秦慕寒那張陰冷的臉頰時,急忙說道,“啊,我是想說,之前我還以為二小姐若是走火入魔,那必定危急生命,可是……在她走火入魔之後,她體內的另外一股力量卻突然顯現。”
“什麼意思?”
“就是說,她體內隱藏著一種不知名的內力,且,這股內力十分龐大和蠻橫,此刻,正在和二小姐的心魔做鬥爭呢。”
“會怎樣?”
“若是那股內力贏了自然是好,日後,二小姐利用那股內力,也能修煉出不錯的修為,若是不能……”
“又如何?”
“怕是隻能像現在這樣,武功平平,但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秦慕寒眸光深不見底。
之前他一度認為,這丫頭沒有危機意識,所以利用上一次的刺殺事件逼迫她成長。
可是後來發現,效果甚微。
這丫頭依舊武功平平一點長進都沒有。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其中原因。
正是因為有那股內力壓制,所以不管商雲淺現在怎麼努力,她都沒有辦法突破那層界限。
“她還要睡多久?”
“差不多就要醒了。”
“嗯,那葉重華如何?”
“經過這幾日的研究,屬下已經發現了問題。”
“說說。”
“食物中毒。”
“福伯,會不會診斷錯了?若只是食物中毒,其他醫者怎就沒一人發現?且,這一結論,和葉管家所說不符。”
倒不是懷疑福伯的能力,只是在青玄看來,人無完人,是人都會犯錯。
“葉管家說的自是沒錯。”
“到底怎麼回事?快別兜圈子了,大家都著急,直說。”
“我在葉家主體內發現一根針。”
“什麼!”
“那根針被草藥浸泡過,且,細如髮絲,最主要的是,那種銀針使用特殊材料製成,在進入人體之後,會漸漸跟肉體融合在一起,就連顏色,也會隨之變化,最終,生成肉的顏色,因而,很難被肉眼看出。”
“若是有人在吃了肉類之後,又被人使用內力將那銀針刺入心臟,便會出現中毒現象。”
“那,那根銀針現在在哪兒?”
“自然還在葉家主體內。只要將之拿出,他必能甦醒,只是……”
後邊的話,福伯沒說,其他人便也明白。
他,命不久矣。
“可有什麼辦法?”
看著秦慕寒期待的雙眼,福伯有些心塞,卻還是搖頭,“迴天乏力。”
看著身側的少女,秦慕寒薄唇輕啟,“血靈芝。”
“大人曾經服用過血靈芝,該是知曉,那東西世間罕有,且極其難尋,最主要的是,它只能活絡經脈,調節氣血,根本不能解毒或是救命……”
“不管怎麼說,盡力而為。”
“自然會的。”
“青玄,讓人調查一下葉家人最近動向,我總覺得,這次的中毒事情絕不只是家族爭鬥,或許還牽連了其他勢力。”
“是。”
“或者,可以將調查物件也放在那些刺客上。”
“大人是懷疑……”
“葉家主剛出事,我們就被多番勢力攔截,這未免,太巧了一些。”
青玄臉色一變,“屬下馬上去查。”
青玄離開片刻,屋內有多了一道人影。
“那邊可有何動靜?”
“皇帝殘暴,太子已死。”
聞言,秦慕寒眼中閃過一抹幽光,“他呢?”
“一切都好。”
聞言,秦慕寒臉上的寒光這才少了一些,“那日幫我等攔截刺客者,可是離國之人?”
“正是。”
“好,我知道了。”
黑衣人退下之後,秦慕寒將手指放在少女臉頰上不斷撫摸。
因為痛苦,她的眉頭死死皺在一起,任憑他怎麼弄都無法撫平。
她的身體,也因為兩股內力的不斷衝撞而不斷變化著。
時而滾燙,時而冰冷。
“不,不要。”
突然,昏迷中的商雲淺低聲呢喃,只是這聲呢喃,無比的脆弱。
“兵符給你,什麼都給你,別傷害她,別傷害她……”
聞言,秦慕寒本就緊皺著的眉頭皺得越發深邃起來。
秦慕寒突然出手,將一股內力逼入商雲淺體內。
兩股原本還在不斷撞擊的內力,突然就被一道蠻橫的力量打斷。
秦慕寒本可以藉機多聽商雲淺說一些看似是胡話的真話。
但是他不捨得她這樣受苦。
福伯雖然說過一切得靠商雲淺自己。
若是不自己走出來,別人也無能為力。
只是……
秦慕寒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商雲淺現在十分虛弱。
根本承受不住兩股內力的不斷撞擊。
這樣下去,只怕那兩股內力還未分出勝負,商雲淺便會一命嗚呼。
所以,在看到商雲淺深陷夢魘中難以自拔時,他便當機立斷。
強勢鎮壓。
在秦慕寒的幫助下,商雲淺很快便醒了過來。
她好像還沒完全從夢中醒來,眼神還帶著些許迷糊。
那眼中,是濃到化不開的悲傷。
小丫頭從小到大的一切事情秦慕寒早已調查的很清楚。
但是,秦慕寒覺得,有些事情,不是查到的這麼簡單。
誠如他之前所說,商雲淺雖然只有十四歲。
但她的思想,很成熟。
即使偶爾假裝稚嫩,可她演技並不好,他一眼便能看穿。
“外公。”
商雲淺大叫一聲,踉蹌著站了起來,秦慕寒一把拉住。
身子被人緊緊拉住,商雲淺這才察覺房間內有人。
“大人?”看清楚這人容貌後,商雲淺猛地撲了上去。
隨即,一把抱住秦慕寒的腰。
“大人,我剛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夢到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死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我還夢到我有個孩子,我的孩子,還未成型,就被人硬生生從肚子裡邊拽了出來。”
“我還夢到,夢到我容貌盡毀,夢到我的夫君,正在跟另外的女人……”
話還沒說完,眼前一片黑暗。
唇角,被另外一抹溫熱堵上。
奇特的觸感,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依舊讓商雲淺微微愣神。
“沒事了,都是夢。”
男子溫潤的嗓音,就像一抹鎮定劑。
不斷的在少女心中迴盪。
原本躁動的心,突然就安定許多。
突然,商雲淺猛地推開秦慕寒。
感受著眼前真實的觸感,她被嚇得不輕。
“大人,我剛才……”
秦慕寒重新將她拉入懷中,“不是說了,只是夢?”
“是哦,只是夢。”
話雖如此,但商雲淺知道,那不止是夢。
對此,商雲淺很是懊惱,她方才犯了迷糊,居然在無意中,將所有秘密都告知了秦慕寒。
眼神有些慌張,商雲淺環顧四周,“外公,外公怎麼樣了?我得去看看外公。”
不等秦慕寒回答,商雲淺已率先跑出了房間。
只是那慌亂的步伐,讓秦慕寒也陷入沉思。
“當真,只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