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愛猛魚還是愛兄弟？
阿杰此刻的表情，精彩紛呈。
先是震驚，然後是難以置信，最後，這種情緒逐漸轉變成了一種近乎狂熱的興奮！
“鬼面......”
他喃喃自語，眼睛死死盯著螢幕裡那條渾身是傷、獨眼閃爍著兇光的鯉魚，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這才是真正的猛魚！不，這已經超越了猛魚的範疇，這是一頭從修羅場裡爬出來的殺戮機器！
阿杰自詡玩魚多年，各種兇猛的、奇特的品種也算見識過不少。
他魚缸裡的鱷雀鱔、紅尾鯰、黃金河虎，哪一個不是一方霸主？
可跟眼前這條“鬼面”比起來，他那些寶貝疙瘩，似乎都顯得......有些“溫順”了。
那是一種純粹的、不加掩飾的、為了生存而磨礪出的極致兇性！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被這條“鬼面”徹底鎮住了，彈幕沉寂了數秒，隨後爆發出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猛烈的評論：
【我勒個去！這鯉魚是核輻射變異的嗎？！】
【這特麼是鯉魚精吧！要渡劫飛昇的那種！】
【頭皮發麻！我感覺它看我一眼，我都能少活十年！】
【‘戰’大佬牛逼！這魚是怎麼養出來的？天天喂刀片嗎？】
【刀哥：我當時害怕極了。】
【傑哥，別猶豫了！盤它！這要是能弄到手，你魚缸直接封神！】
【樓上的，你怕不是想看刀哥被生吞活剝吧？】
林凡在魚缸底部，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當那條名為“鬼面”的鯉魚出現在螢幕上時，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巴尖直衝腦門！
那是什麼怪物？！
同為鯉魚，林凡能清晰地感知到對方身上那股濃烈到化不開的血腥味和暴戾氣息！
那不是裝出來的兇狠，而是無數次生死搏殺後，刻印在靈魂深處的瘋狂與殘忍！
林凡毫不懷疑，如果這條“鬼面”被放進這個魚缸，第一個遭殃的，絕對是自己！
鱷雀鱔能憑體型碾壓它，紅尾鯰也許能仗著大嘴吞噬，黃金河虎或許能憑藉速度周旋......
但自己呢？一條除了有點“親和度”和“小聰明”之外，手無縛雞之力的錦鯉，在這種怪物面前，連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
跑？
往哪跑？這個魚缸就這麼大！
躲？老骨能護住自己一時，能護住自己一世嗎？
更何況，看阿杰那兩眼放光、垂涎三尺的模樣，林凡的心就一點點沉了下去。
這個見魚心喜的傢伙，怕是又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了！
“咳咳！”
阿杰清了清嗓子，試圖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一些，但聲音裡依舊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這位‘戰’兄弟，你這條‘鬼面’......
真是，真是太霸道了！”
他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霸道？呵，在真正的生死麵前，只有勝者，沒有霸道。”
“那......‘戰’兄弟，你今天連麥，是想？”
阿杰小心翼翼地問道，心裡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但同時，又有一絲期待。
“很簡單。”
沙啞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你那條‘刀疤鯉’，不是號稱‘魚缸戰神’嗎？我這條‘鬼面’，也勉強算是在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
我想看看，到底是你的‘戰神’名副其實，還是我這‘鬼面’更勝一籌。”
此言一出，直播間徹底沸騰！
【來了來了！正主來了！這是要約戰啊！】
【踢館！赤裸裸的踢館！】
【刺激！太刺激了！鯉魚德比？生死鬥？！】
【‘戰’大佬威武！就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
【傑哥，接不接？給句痛快話！是男人就幹！】
【刀哥：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阿杰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約戰？
用“鬼面”來挑戰“刀哥”？
他的目光在螢幕裡的“鬼面”和魚缸裡的林凡之間來回掃視。
理智告訴他，這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抗！
“鬼面”那種狀態，別說林凡，就是黃金河虎單獨對上，估計都凶多吉少。
但拋開理智，阿杰內心深處那股對極致猛魚的渴望，以及對“刀哥”莫名的信心，又讓他有些蠢蠢欲動！
萬一呢？！
萬一“刀哥”又能創造奇蹟呢？
“這個......”
阿杰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看向魚缸裡的林凡，眼神複雜，“刀哥，你的意思呢？”
林凡：“......”
我的意思？！
你特麼好意思問我的意思？
我就問你一句話，愛猛魚還是愛兄弟？！
你趕緊把這個神經病踢出去，然後把直播關了，讓我安安靜靜地苟活下去！
林凡現在只想罵娘！
這個阿杰，果然不靠譜！見到猛魚就走不動道，現在居然還真的在考慮這種送死的提議！
他拼命地擺動尾巴，試圖遠離平板電腦的鏡頭，表達自己的抗拒。
然而，阿杰顯然會錯了意。
“哦？刀哥這是......躍躍欲試？”
阿杰看著林凡在缸底略顯“焦躁”的遊動，眼睛一亮，“也是，強者總是渴望與更強者碰撞！”
林凡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躍躍欲試你個大頭鬼啊！我是想跑路啊大哥！
完了，你踏馬不愛兄弟愛猛魚是吧？
“‘戰’兄弟。”
阿杰轉向螢幕，語氣也變得有些激昂，“你這提議，很有意思！
不過，你也知道，刀哥畢竟是觀賞鯉，‘鬼面’兄弟這......殺氣太重了。
真要打，怕是不太公平吧？”
他這話，明面上是為林凡考慮，但實際上，已經透露出他心裡的天平在傾斜。
沙啞的聲音冷笑一聲：“公平？戰場上，只有生死，沒有公平。
如果它連這點挑戰都不敢接，那所謂的‘魚缸戰神’，不過是個笑話。”
“而且！”
聲音頓了頓，丟擲了一個讓阿杰無法拒絕的誘餌，“如果你的‘刀疤鯉’能贏！
或者，能在‘鬼面’手下撐過十分鐘。
我這條‘鬼面’，連同我收藏的另外幾條東南亞野生鱧，雙手奉上。”
阿杰的瞳孔猛地一縮！
鬼面！還有幾條東南亞野生鱧！
這手筆！
直播間的觀眾也瘋了：
【臥槽！大手筆！‘戰’大佬是真土豪啊！】
【贏了血賺，輸了......呃，輸了刀哥就沒了。】
【十分鐘！撐過十分鐘就行！刀哥，你可以的！】
【傑哥，這還猶豫什麼？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刀哥：我選擇單車，謝謝。】
林凡聽著他們的對話，在缸底，只覺得渾身冰冷。
完了！芭比Q了！
阿杰這個賭徒心態的逼，在如此巨大的誘惑面前，多半是要上頭了！
“怎麼樣，狂人阿杰？”
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催促，“敢不敢賭？”
阿杰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盯著魚缸裡的林凡。
他彷彿想從林凡的眼神裡看出一些“信心”和“戰意”。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林凡用屁股對著他，使勁往老骨身邊湊的慫樣。
阿杰：“......”
“咳，刀哥它......它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做心理準備。”
阿杰強行解釋，額頭已經開始冒汗。
直播間裡，一些理智的觀眾也開始勸說：
【傑哥，三思啊！這風險太大了！】
【刀哥雖然聰明，但畢竟是錦鯉，跟那種殺戮機器沒法比的！】
【別為了幾條魚，把刀哥給搭進去了啊！】
但更多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起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