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死道友不死貧道
方緣望著冰冷的牆壁，只覺得無比操蛋。長這麼大，兩輩子加起來，他還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
好好讀著書，拼了命想改變命運，結果就因為和死對頭打了一架，對方死了，自己就成了頭號嫌疑人？這他媽找誰說理去？
方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梳理著已知的線索：唐威死了，死因未知。
自己和他有公開矛盾，作案動機明顯。最關鍵的是，那塊本應在唐威手上的手錶，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自己書桌裡。
寫監控沒有拍到任何人動過他的書桌，但這也太特麼巧合和詭異了！
是誰？是誰殺了唐威？又是誰把表放進他書桌的？目的就是為了嫁禍給他？
方緣感到一陣寒意。這幕後黑手，不僅手段狠辣，心思也極為縝密陰險。
目前的局面，對他而言，可謂是相當不利。
就在方緣腦子飛速運轉，思考著究竟是誰要如此陷害自己時，執法隊的調查並未停下。
這個世界的科技網路相當發達，城市監控幾乎無處不在。
然而，唐威遇害的那條偏僻路段，僅有的幾個監控探頭在案發前都被人以暴力手法提前破壞，沒能拍到任何兇手的直接畫面。
執法隊只能從其他方向入手，開始嚴密排查唐威的社會關係網。
與他近期矛盾最深的方緣自然是重點懷疑物件，除此之外，唐父在商業上的競爭對手、乃至唐家家族內部可能存在的利益糾紛，都被納入了調查範圍。
傍晚時分，有人給方緣送來了簡單的晚餐。他食不知味地扒拉了幾口，心裡七上八下。
沒多久，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之前見過的那名執法隊員走了進來，臉色比之前更加嚴肅。
他將一疊厚厚的現場照片和資料“啪”地一聲平鋪在方緣面前的桌子上。
“方緣，”執法隊員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我們對你的行蹤進行了詳細排查。
發現你昨晚放學後的行蹤非常不對勁，有很長一段時間刻意脫離了監控範圍，或者說，被人為遮掩了。
我們也詢問了你的家人，你姐姐證實你昨晚並未按時回家，中間消失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如刀，緊緊盯著方緣：“告訴我，昨晚放學後，在那段空白時間裡，你到底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他這番話氣勢十足，因為唐威的死亡時間就在昨晚，而方緣恰好在這個關鍵時間段行蹤成謎，且無法提供有效的不在場證明，這幾乎將他的嫌疑度拉到了最高點。
不過，這名執法隊員雖然施加壓力，卻並沒有一味咄咄逼人。因為他們內部的評估也很明確：
方緣只是一個武徒後期的高中生，即便掌握了數門完美級武技，其實戰能力或許遠超同級。
但想要在極短時間內悄無聲息地殺死一名同樣為武徒後期、且修煉有昂貴護身功法的唐威，外加一名經驗豐富的成年司機，並且現場處理得如此乾淨利落，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力量和手段上都存在疑點。
方緣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堪。他當然不是殺人兇手，可硬要說起來，他也確實是個“違法分子”！
沒有武技版權就敢私下授課賺錢，這行為一旦坐實，夠他喝一壺的，不僅要賠得傾家蕩產，還得進去蹲一段時間。
但如果現在對執法隊說“我有權保持沉默”或者編造一個容易被戳穿的謊言，那無異於火上澆油，自己的殺人嫌疑就更洗不清了。
真是左也是死路，右也是坑！
兩害相權取其輕。方緣大腦CPU都快乾燒了，最終，他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一絲像是難以啟齒又帶著點後怕的神情，聲音都有些發顫地說道：
“我……我昨晚沒直接回家，是……是去了一個地下補習班補課了。”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決心：“就是我之前武技突然進步那麼快的原因……我實在沒錢去正規機構，就只能偷偷去找了個便宜的地下培訓班，叫‘武業幫’。
我這一段時間，都是在跟一位叫‘馬保國’的馬老師學的。我怕學校和我姐知道我去這種地方，所以一直瞞著，也不敢讓人知道……”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他確實是去了武業幫的地下據點，但他不是去補課的學生，而是那個化名“馬保國”的授課老師。
此刻，他只能賭一把，賭執法隊暫時不會、也無法立刻去深挖“武業幫”內部的具體人員構成，先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
那名執法隊員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發出篤篤的輕響，眼神銳利如鷹：
“黑暗補課班？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否則，你的麻煩會比現在大得多。”
他身體前傾，帶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現在，告訴我那個補課班的具體地址，那個‘馬保國’的詳細特徵，還有你昨晚在那裡具體做了什麼，一五一十，不要有任何遺漏！”
這下，方緣不敢再有任何隱瞞，只能硬著頭皮開始“交代”。
他把“響袋檯球廳”後巷的入口、地下停車場的具體位置、內部的佈置，以及那位“馬保國”老師（也就是他自己）教授無形無影拳的特點。
甚至昨晚課堂上打了六遍拳法、班裡大概有多少人、哪些人聽得特別認真等細節，全都像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對那位抽他成的王經理默默道歉：
“對不住了老哥，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次只能先賣你了……”他感覺自己此刻活像個被嚴刑拷打後徹底叛變的懦夫，將組織的機密一字不落地透露給了敵人。
不過轉念一想，他和武業幫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實在談不上什麼深厚的革命情誼，這點負罪感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出賣他人——罪惡值+5］
方緣直接愣住了，半晌才想起來這事這是九五至尊魔神令，整出來的東西。
這是他的金手指，作惡就能變強，但是自己從不作惡，導致他的金手指一直沒啥存在感……
得到詳細情報後，執法隊迅速行動。
幾輛看似普通的民用車輛悄無聲息地駛入響袋檯球廳所在的區域，車上下來的人衣著平常，眼神卻異常銳利。
他們迅速分散開來，不動聲色地控制了周邊幾個關鍵路口，形成了一道隱蔽的包圍網，切斷了潛在的逃跑路線。
與此同時，另一組人目標明確，直接進入檯球廳，一眼就鎖定了正在櫃檯後算賬的王經理。
兩人一左一右迅速靠近，在王經理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以專業的擒拿手法將其牢牢控制住，並低聲道：“執法隊！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