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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翻鬥花園

方緣眼睛一亮,立刻打蛇隨棍上,臉上堆起真誠(雖然因為疼痛有點扭曲)的笑容:“謝謝雞哥!雞哥你人真好!”

姬良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剛才還叫大叔,一聽有便宜佔立馬改口叫哥,這小混蛋現實得簡直令人髮指。

交易很快完成。方緣接過那支泛著淡淡瑩綠色光澤的藥劑,咬開瓶塞,仰頭便灌了下去。

藥劑入喉清涼,隨即化作一股溫熱的暖流迅速湧向四肢百骸,尤其是受傷最重的雙臂和隱隱作痛的胸腔,彷彿乾涸的土地得到了滋潤,劇痛立刻緩解了不少。

他心中感慨,這武者專用的東西就是不一樣,效果立竿見影,這一支藥劑下去,等藥效完全吸收,傷勢就能穩定並開始癒合。

這要是去醫院,光是住院治療各種檢查折騰下來,沒個幾萬塊根本打不住,而且效果還沒這個好。

可惜這種藥劑蘊含元力,需要武者自身能量引導吸收,普通人用了反而可能虛不受補,否則哪還有醫院的活路。

再次向“好心”的姬主管道謝後,方緣在上官天闕的攙扶下,慢慢走出了聚寶閣。

櫃檯後,姬良臉上公式化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冷冷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與嫌惡。

“這小子……邪門的很,但看上去又不像是多有背景多富裕的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低聲自語,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煩躁地揮了揮手,“罷了罷了,就當今天倒黴,又碰見這瘟神了。離他遠點,免得再沾上晦氣,可惜了我的傀儡。”

兩人默默走在回翻鬥花園的路上,夜色漸濃,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方緣察覺到身旁的上官天闕似乎有些侷促不安,腳步也略顯遲疑。

“怎麼了?”方緣側過頭,忍著雙臂傳來的隱痛問道,“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剛才嚇到了?”

上官天闕連忙搖頭,亞麻色的長髮隨之輕輕晃動。

她抬起頭,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愧疚和感激,聲音細弱卻清晰:

“不是的……是你,為了救我,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要花那麼多錢買療傷藥……都是我不好,給你添了天大的麻煩。方緣,你的恩情我一定會報答的。”

方緣聞言,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聚寶閣的藥劑效果確實非凡,這麼短時間,撕裂的肌肉和震傷的內腑已經緩和了不少,至少不再是劇痛難忍。

方緣擺了擺手,語氣盡量輕鬆:“打住打住。你也是受害者,怎麼可能是你的錯?別瞎攬責任。

我也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人,今天這事,純屬路見不平……呃,雖然一開始也沒平成功。總之,到此為止,你別有心理負擔,安心回家就好。”

上官天闕看著他,嘴唇動了動,還想說什麼,但見方緣態度堅決,最終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眼神裡的感激卻愈發濃重。

兩人互相攙扶著,終於走到了翻鬥花園小區門口。這小區位置偏僻,樓房陳舊,牆皮斑駁脫落,透著股年久失修的破敗感,是典型的“老破小”。

剛到大門口,旁邊門衛室陰影裡猛地竄出一道身影,動作快得不像老年人。

那是個身材異常高大的老頭,雖鬚髮皆白,滿臉皺紋,但腰板挺得筆直,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軍裝下似乎蘊藏著不俗的力量。

尤其是那雙眼睛,銳利得嚇人——正是翻鬥花園居委會會長、下棋無敵手、退伍老兵牛建軍,牛爺爺,一位貨真價實的武師境高手,也是這小區的定海神針和扛把子。

此刻,牛爺爺雙目圓瞪,目光如電,帶著毫不掩飾的兇悍氣勢,死死鎖定方緣,聲如洪鐘:

“好你個小兔崽子!方緣!誰讓你挨小天闕這麼近的?是不是又皮癢了糾纏人家?給我滾遠點!哪涼快哪待著去!”

罵完方緣,他瞬間變臉,轉向上官天闕時語氣慈祥溫和得能滴出水來:

“小天闕啊,沒事吧?怎麼跟這混小子攪和到一塊了?他是不是又幹什麼壞事了?別怕,跟牛爺爺說,他要是敢脅迫你,爺爺我把他腿打斷!”

方緣感覺一陣牙酸,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簡直演都不帶演的。

上官天闕趕緊解釋:“牛爺爺,不是您想的那樣。今天放學我遇到了點麻煩,是多虧了方緣幫了我大忙,我才能安全回來的。”

“他?幫你?”牛建軍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懷疑,上下打量著方緣,眼神裡的審視意味濃得化不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小子……現在變得這麼擬人了?”

方緣懶得廢話,也深知原主留下的惡劣印象絕非三言兩語能改變,只是沒好氣地擺了擺手:“愛信不信,不信拉倒。我回家了。”

方緣心中無奈一嘆,誠如所言,心中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豈是那麼容易撼動的?

原主過去那些破事,早已讓他在街坊鄰居尤其是牛爺爺這種正氣凜然的長輩眼裡,成了無可救藥的壞種標杆。

和上官天闕簡單道別後,方緣拖著依舊有些虛浮的腳步,獨自走進了昏暗的樓道。

方緣的家在這棟老破樓的高層,面積狹小,採光極差,空氣中似乎總是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原主的父母早在十年前那場慘烈的妖獸入侵中失蹤,生死不明,留下一個當時年僅十七歲的姐姐和一個才一歲多的妹妹。

是這個堅韌的姐姐,硬是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了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而原主呢?非但不懂事,反而變本加厲地混賬,打架鬥毆、惹是生非,不斷消耗著本就微薄的家庭積蓄,讓這個風雨飄搖的家更加雪上加霜。

方緣站在冰冷的防盜門前,卻沒有立刻拿出鑰匙。他望著門板上斑駁的鏽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該如何面對這個家裡僅存的兩位親人?

如何彌補原主留下的巨大虧欠,又如何以一個新的身份,去融入這個被苦難和貧窮籠罩,卻仍在頑強支撐的家庭?

這真是個比對付武徒後期傀儡還要讓人頭疼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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