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聚寶閣
方緣心裡猛地“咯噔”一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不是……姐妹？你這名字……也太霸氣了點吧？
上官天闕？這放在哪本網路小說裡不是妥妥的主角名？要麼是橫掃八荒的龍傲天，要麼是鎮壓一個時代的天驕神女！
這名字分量，一般人可真扛不住啊！現實裡還真有人起這種名字啊。
方緣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才沒讓內心的吐槽氾濫出來。
現在不是感慨名字的時候，巷子裡的血腥味和身上的劇痛都在提醒他正事要緊。
方緣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緩聲問道：
“先不說這個了。上官同學，剛才那個襲擊你的鐵疙瘩，你看清了嗎？或者，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為什麼對方會用這種手段來綁你？”
上官天闕聞言，臉上血色褪去幾分，努力回想著，但最終還是茫然地搖頭，眼神裡帶著後怕與無措：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沒見過那種東西。我也沒得罪過誰啊，我就是個普通學生，平時……平時都不怎麼跟人紅臉的。”
她這話方緣倒是信。這女孩看起來就是那種乖乖讀書、性格溫和的文科生模樣，不像能惹出這種需要動用武徒後期傀儡來綁架的大麻煩的人。
那就更奇怪了。
方緣眉頭微蹙，幕後那墨鏡男明顯是衝著她來的，目的明確，就是綁架。一個普通美少女，何至於此？
難不成是——18劇情？
方緣沉吟片刻，決定還是先處理最現實的問題。他忍著雙臂傳來的鑽心疼痛，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可靠：
“上官同學，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要報警，通知執法隊嗎？”
方緣頓了頓，目光掃過狼藉的巷子，冷靜地分析給她聽：
“不過我得提前跟你說清楚，這裡位置偏僻，沒有監控探頭。對方使用的是遠端操控的傀儡，本體根本不在這裡。而現在，連那具傀儡都被我……嗯，徹底毀掉了，連殘骸都沒剩下。”
“換句話說，我們沒有任何實物證據。僅憑我們兩個人的口供，說有一個能媲美武徒後期武者的鋼鐵傀儡襲擊了你，然後被我這個武徒中期反殺了……”
“執法隊會不會信是一回事，就算信了，沒有線索，他們也很難展開有效行動。這一點，你需要明白。”
方緣看向上官天闕，等待她的決定。夜色漸深，小巷裡的風聲似乎也帶上了幾分涼意。
實際上，方圓還是有一些私心的，自己的毀滅之力，還有魔攻不好暴露，進局子做筆錄什麼的也解釋不清，會相當麻煩。
上官天闕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就算通知了執法隊，僅憑我們兩個的口供，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還會帶來不少麻煩。我不會把這些事說出去的，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方緣聽到上官天闕如此善解人意的回答，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這姑娘不僅長得漂亮，心思也通透，省去了他不少口舌來解釋。
“這樣對你我都好。”方緣點點頭，忍著痛繼續道，“以後放學，別再貪近走這條巷子了，繞點遠路，走人多燈亮的大道回家，安全第一。”
這時，上官天闕堅持要送他去醫院，方緣卻搖了搖頭：“不用去醫院，帶我去‘聚寶閣’。”
見上官天闕面露疑惑且沒有手機，方緣告訴她自己的手機鎖屏密碼，讓她用他的手機打車。
目的地——聚寶閣。
那是一座矗立在城市繁華地段的宏偉建築，通體由深色的特種合金與強化玻璃構成，線條冷硬，充滿未來科技感。
樓頂巨大的全息投影招牌不斷滾動著“功法”、“神兵”、“丹藥”、“秘寶”等流光溢彩的古篆字樣，與傳統的外觀形成奇異而和諧的對比，無聲地彰顯著其在此地超凡世界中的特殊地位。
在上官天闕的攙扶下，方緣艱難地走進聚寶閣大門，內部光線明亮，環境卻異常安靜，與外面的車水馬龍彷彿是兩個世界。他徑直來到一層主管的櫃檯前。
櫃檯後坐著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材修長，相貌稱得上英俊，鼻樑高挺，嘴唇很薄，但面色卻透著一股不健康的蒼白，像是久病初愈或受了不輕的內傷。
他原本正低頭看著什麼，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狼狽的方緣和攙扶著他的上官天闕時，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錯愕，隨即像是認出了什麼，心裡暗罵了一聲“晦氣”，但臉上卻迅速掛起了職業化的微笑。
方緣不知道的是，面前這人正是他心心念唸的作惡兇手。
“歡迎光臨聚寶閣。”他站起身，聲音平和，卻帶著淡淡的疏離，“我是一層的主管，姬良。兩位……需要些什麼？”
方緣的目光在方緣明顯不自然下垂的雙臂和身上的血跡上短暫停留，語氣裡帶著公式化的詢問。
方緣示意了一下，上官天闕立刻從他那個塞滿亂七八糟東西的書包裡翻找起來，將其放在櫃檯上，推向姬良。
“大叔，”方緣咧了咧嘴，疼得吸了口冷氣，“這丹藥，是你們聚寶閣出的吧？沒拆封，能給我退錢嗎？”
姬良目光落在瓷瓶上，伸手取過一個類似掃描器的裝置，對著瓶身照了照，螢幕上立刻浮現出丹藥的名稱、批次和出品資訊。
他確認是聚寶閣的正品無誤後，這才慢條斯理地戴上一副薄薄的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地開啟瓶塞，倒出裡面那顆圓潤的丹藥，仔細檢查有無磕碰、色澤是否均勻、藥氣有無流失。
幾分鐘後，他將丹藥放回瓶中，蓋好，才抬頭道：“可以退。不過，這枚一階增元丹原價五千聯盟幣，回收按規矩只能退四千。你還退嗎？”
方緣心裡暗罵一聲黑店，這轉手就坑一千，簡直比搶錢還快。但他現在急需療傷藥，也沒時間扯皮，便點了點頭：
“退。不過，這錢能不能直接幫我換成等值的一階療傷丹藥？”
姬良聞言，那雙略顯疲憊的眼睛仔細地在方緣身上掃了掃，目光尤其在他不自然彎曲的雙臂和微微凹陷的胸口停留了片刻。
“這位小先生，你除了雙臂骨折，肌肉嚴重撕裂，應該還受了不輕的內傷震盪吧？單純的外敷膏藥效果有限。”
他手指在櫃檯下的觸控式螢幕上點了幾下，“我推薦‘一階療體藥劑’，內服，能同時滋養內腑、癒合骨骼、接續肌理，正適合你現在的情況。原價五千聯盟幣……”
他話鋒一頓，看著方緣，臉上露出一種恰到好處的、略帶探究的“友善”：“不過，我總覺得和你挺投緣，似乎在哪裡見過。這樣，四千聯盟幣給你一支，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