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交流意見
吱呀一聲，後門開啟，在門檻邊，站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探出頭來，看向後院。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張道長。
“道長，我來了。”我立馬上前，原以為他見到我，至少會問候一聲辛苦了，哪知道鐵青著臉，壓根兒沒有發應。
“嗯，你們一起進來吧。”張道長轉身，在前帶路。
我喊上秦奶奶，一起跟在張道長身後，轉過兩個走廊，前面竟然是地下室。
秦奶奶點頭輕聲說道，“果然是行家，我都沒有發現這個秘密呢。”
張道長側頭看了一眼她，“這家是我在山頂上看見的玄機，也是最佳對付鍾林的地方。那小道士學藝不精，根本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危險。”
“佩服。有了這麼一個地方，前可攻，退可守，的確比較理想。不過，那小道士佔據了主動權，我們不能惹怒他，要不然，兩敗俱傷，不是我們要的結果。”
我與張四望鬼魂面面相覷，靠，這兩個前輩，還沒有進屋，在半路上就聊起了陣勢，讓我們兩個外行，情何以堪？
“當然不能主動攻擊，形勢我已經判斷出來了。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提前破壞了他的收魂陣，白勝的屍體只把早已安葬，他的三魂七魄如果被小道士拿走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是我破壞了小道士的收魂陣？”顯然，聽到這話，包括秦奶奶在內，我們三個人都感到很驚訝，張道長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雖然不知道是誰破壞了他的收魂陣，不過見到你之後，我就知道，是你的傑作了。”張道長神秘一笑，我更加琢磨不透了，心忖：這老道士，葫蘆裡藏的是什麼藥？
“你憑什麼認定是我的傑作？”秦奶奶追問到，要知道，這個小道士鍾林來到開明村，過去了六天，他都沒能查到是誰在干擾收魂陣，這個老道士怎麼知道了？
“我觀察過這個收魂陣，挺結實的。這個小道士，基本功比較紮實。一般而言，收魂陣聚攏人死後的三魂七魄，頂多需要一天的時間，因為一天中，包含十二個時辰（是按照子醜寅卯等十二生肖計算的時辰，非陽間的二十四小時），可以概括三魂七魄的任何形態，它們雖然離開了死者的身體，但是平時的正常形態一時間沒能改變，只要找到它們的形態，收魂就變得容易多了。但是我看過，他的收魂陣中，最大的干擾因素，就是來自東南方向的一股微弱的靈魂出竅。而靈魂出竅，一般是年老陰陽術的傑作。”
“我看見你的鬼魂，臉色蒼白，鼻息均勻，腳下飄逸，不用說，你的身體已經病臥床上，來不了。而這開明村，懂陰陽術的人，幾乎沒有。但是你在這方面，只能說初入門路，只能干擾小道士的收魂陣，談不上破壞，你的陽壽……”
“咳咳。”秦奶奶咳嗽一聲，打斷了張道長的陳述，“我明白了，你不用解釋了。唉，技不如人，倒是讓你見笑了。”
“嗯。”張道長點點頭，到了地下室門口，開啟了房門，裡面一片漆黑，“這地下室空氣不暢，我在樓上休息，但是今晚的行動，只能在這裡進行。”
“秦奶奶？”
我才轉身關好房門，就聽見從地下室裡，傳來白勝熟悉的聲音，我嚇了一跳，才驚覺到：媽的，這地下室，果然陰氣夠重，原來白勝的鬼魂，早就安置在此了。
“啊，勝娃子，你，你終於回來了。”
秦奶奶趕緊上前去，與白勝的鬼魂見面了。秦奶奶早就聽人描述過白勝的死狀，所以，見到他鬼魂被折磨得不成樣子時，並不驚訝，只是很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張道長咳嗽一聲，“秦女士，白勝，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們還是坐下來，仔細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動對策。”
我大腦轉不過彎，聽見張道長稱呼秦奶奶為秦女士，感覺極其彆扭，“道長，秦奶奶與我們是同門。”
秦奶奶搖了搖頭，“我可不是你們的同門，我的本事小多了。張道長，你先說，你要讓勝娃子怎麼做？”
“白勝，寅時開始後，你就跑出去，直接到鍾林的收魂陣去。當然，你的靈魂到來，鍾林一定會驚醒，會在第一時間抓住你，詢問你是怎麼來的。”
“危險！”秦奶奶無意打斷道，“張道長，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鍾林這一次來我們村，不是他一個人。他身邊還有一條狼狗，那狼狗是他的忠實者，如果我猜想沒錯的話，應該是人的鬼魂附體，他豢養的一個鬼魂。狼狗體大，一口咬去，可以讓鬼魂遍體鱗傷。我想，白勝的鬼魂，還沒有到鍾林跟前的時候，就被那狼狗給咬傷了。”
“狼狗我有辦法去對付。”張道長道，“你沒有看見，我身邊還帶來了一個助手嗎？”
我一愣，心中預感不妙：靠，道長，你該不會是讓我引開狼狗吧？我力小體弱的，怎麼可能是狼狗的對手？
秦奶奶轉移視線，像是在尋找，張道長所言的幫手是誰？張道長用手指向了黑暗處，“張四望，你出來，你在陽間的時候，是警察，對付一條狼狗，你有把握吧？”
我總算放心了，原來不是讓我去對付狼狗。
“沒問題。”張四望一拍胸口，“我的鬼魂具有一定的威懾力，別說那狼狗是鬼魂附體，即便不是，我也能對付。”
秦奶奶眉頭一皺，“你讓張四望的鬼魂出場，鎮住了狼狗，可是，怎麼解釋他與白勝的鬼魂一起出來呢？難道是巧合？”
“不是巧合，因為我要讓張四望假裝去追白勝的鬼魂。”
“那，那張四望豈不是很危險？”秦奶奶一怔，包括我也聽清楚了：鍾林小道士見張四望在追捕白勝，他豈能放過張四望的鬼魂？鬼跟道士鬥，豈不是自討滅亡？
“他並不危險。”張道長糾正道，“因為他代表了我，我也要查出來，這個小道士，是否真的動了將軍山的將軍魂。如果真是他動了將軍魂，那問題就大了，而且會對張四望鬼魂有印象，會主動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