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共同進退
“道長說，寅時開始，就放白勝的鬼魂出來。鍾林一定會覺察到白勝的鬼魂，他會抓住白勝的鬼魂……”
張四望說到這裡，我連忙舉手示意住口，我才想起，身邊還有秦奶奶，她既然識穿了我的身份，我也沒有隱瞞她的必要了，轉身對那黑暗處，“秦奶奶，你出來吧。”
張四望的鬼魂眉頭一皺，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居然這裡還有別的鬼魂存在。當即想要上前一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緊張，她是我們自己人。”
“自己人？”
“對，準確的說，我們是站在同一條戰線的人。共同對付鍾道士的人。”
秦奶奶咳嗽一聲，從暗處走了出來，“九當家？你是鬼門的九當家？”她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住我，我連忙解釋，“一個稱謂，不用放在心上。”
我當即為張四望、秦奶奶互相介紹了一番，並將秦奶奶設計困住鍾林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藉此消除他們二者之間的隔閡。張四望點點頭，算是認同了這個夥伴。
“你們這樣做，豈不是將白勝的鬼魂，置於危險中？他只要不能讓鍾道士上枷鎖，就還有救，可他的鬼魂一旦出現，上枷鎖變得非常容易，而且鍾道士是一個年輕人，一旦發生衝突，或者對白勝的鬼魂產生懷疑，白勝既有可能魂飛魄散。”
“這個我們知道。”我點點頭，當下將我們最初擬定的計劃，給秦奶奶說了一遍。當然，這個計劃中，關鍵的幫手不是我，而是張道長。
“這個張道長，是你鬼門的師父？”秦奶奶問道。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怎麼介紹我與張道長的關係，勉強應付了一句。
“嗯，他的道行應該比較高，這樣的話，危險係數減少了很多。寅時，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就去毛四家吧，我要與你的師父，好好面談一次，確保白勝的鬼魂，不能出現差錯。”
“行。秦奶奶，我們一起過去，張四望大哥，你在前面帶路。”
“別急，毛四家我知道怎麼走。我可以這樣出發，但是你不行，你不能長時間的靈魂行動，你需要醒來之後，再一起出發吧。”
我明白秦奶奶的意思，當即轉身回去，將我的靈魂，融入到身體中，立馬瞪大了眼睛，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到了堂屋內，見到黑暗中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秦奶奶與張四望。
張四望鬼魂，從白三叔家的小院，到毛四家，路程已經熟悉，我們是從白三叔家的後門出發，避開了前院的土狗打擾，一路向前。
路上，我從秦奶奶的口中得知，這所謂的上枷鎖，就是將白勝死去的三魂七魄聚集回來，然後再將這三魂七魄融入到白勝的鬼魂中，那麼白勝的鬼魂就有了精氣，培養成鬼將、鬼王，更加容易。而像白勝這種，是在不通湖下方，被厲鬼恐嚇而死，三魂七魄一溜煙的工夫，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上枷鎖，就顯得困難了些。
而且，才死離身的新鬼，三魂七魄還能形成大體的形狀，稍微施加一點道術，能夠找回來。如果時間久了，三魂七魄一旦遊蕩習慣了，就會融入到其餘的世相中，想要聚集，就難了。
秦奶奶破壞鍾林的上枷鎖，說來很簡單，就是用自己的鬼魂，去影響鐘林佈下的收魂陣。鍾林明知道村中有這麼一個略懂陰陽術的老嫗，在干擾他的佈陣，但也無可奈何。因為白日，秦奶奶根本不出門，他未能查到秦奶奶的底細。
“看，前面那一戶人家，就是毛四家。張道長正在第二個房間內佈置道具。”到了白勝家的這個院落時，張四望右手一指，指向了眼前的那一座房子。
“嗯。這條小路我再也熟悉不過，我知道那是毛四的房屋。你師父果真有膽量，這麼近距離地靠近鍾道士，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沒有辦法，張道長說了，既然白勝都願意涉險，他豈有不涉險的道理？”張四望道，“我知道他家後門在哪裡，跟我來。”
“秦奶奶，你一直都會陰陽術嗎？”我倒是對秦奶奶的身份挺好奇的。
“會一點，不過沒用過。”秦奶奶慈祥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白勝那孩子，能夠有你這麼一個好朋友，是他的福氣。”
聽她這麼說，我更覺自己有愧，當下低頭，不再聊天。張四望發現了我神情有異，對秦奶奶道，“老人家，白勝那孩子有你這麼一個好奶奶，也是他的福氣。”
秦奶奶笑了笑，“我老了，精力有限，力所能及地做一點事情，就知足了。我這麼做，是為了整個村子，可不單是為勝娃子。”
“你們看，前面中間那一戶人家，中間那一戶就是毛四的房子，我們從後門進去。”
秦奶奶走在前面，問我道，“你師父怎麼交代的？可以讓毛四的家人直接開門嗎？”
“不行，我進去讓張道長來開門。”張四望先入內，去通知張道長了。
“小夥子，你師父這個人怎麼樣？”趁張四望離開，秦奶奶突然湊近我的跟前，低聲問道。
“挺好說話的，他年紀跟你差不多。對那個鍾林的小道士，也很憎恨。放心吧，只要有他出馬，問題應該不大。”
“嗯。那你提出的意見，他能採納嗎？”
“一般會考慮的，沒有太出格的要求，他都會採納。”我點了點頭，“秦奶奶，你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嗯。我有一個意見，就是寅時放出白勝鬼魂的時候，我的鬼魂要出面，無能如何，都要守護住白家的根基。等會兒，你要幫我提出這個意見。”秦奶奶長話短說，解釋了幾句，“白勝這孩子，雖然未成年，但終究是我白家的族人，那個小道士，想借此害白家的族人，我絕對不答應。”
“好的，等會兒一起商量計劃的時候，你提出來，我幫你說情。”
“不是說情，你一定要勸說張道長採納這個意見。能做到嗎？”秦奶奶一副堅決的口氣說到。
“好吧。”我實在受不了她的眼睛，勉強應付，答應了。